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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一次擦肩而过的暧昧 ...

  •   那一次擦肩而过的暧昧

      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晚上的剧情上演的是另一个剧本,我的人生是不是会是另一个版本。

      我一直很喜欢初夏的五月。

      直到那年的五月。

      如果没有那个夜晚的事情,也许我现在已经是一个男人的妻子,如果再幸运一点点的话,也许还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我已经想不想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了。

      “这小子眼神不对——”,这是程锋对肖恩的第一印象。

      事实上,肖恩只是我的上司之一,由于工作的原因,我接管了两份不同性质的工作,这就意味着我有两个顶头上司。

      肖恩是一名来自巴西的日本人,说实话,虽然我没有严重的反日情绪,但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倾向,我并不喜欢日本人,所以当初刚刚得知会有一个日本人会成为自己的上司的时候,我还很郁闷地发过不少的牢骚。

      但是,当肖恩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对他的印象完全是另一回事。

      这也许和他的语言有关,他几乎不会讲日语,最最流利的是母语——巴西语,然后便是英语,当他第一次和我讲话时,我发现他的英语带着明显的异国音,也许那就是巴西语的特征。

      事实上,除了长相之外,肖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巴西人,他热爱足球,热爱祖国,为了表示自己的爱国之心,他甚至在工作服的袖口上缝上了巴西的国徽,我曾经很不厚道地揣测过他的这些动作,以为他是害怕自己的日本人血统会让他在这里遭遇到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直到有一天,我在他的办公室里查找书橱里的资料时听到他在轻轻地哼着歌,陌生的旋律让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我想我的样子大概有些傻,因为在我的职业生涯里,上班的时候当着下属唱歌的上司很少。

      “这是一首巴西的乡村歌曲……”,他忽然转过头来跟我解释,我顿时脸红了起来。

      肖恩长着一张很东方的脸,如果把他放到人群上,也绝不会有人对他的肤色产生半分的怀疑。当然,这也不能否认肖恩长得很帅,据他讲,他的父亲是日本人,而母亲是葡萄牙血统的巴西人,只有在仔细凝视他时候你才会发现他有一双浅蓝色的眸子。

      说实话,我很喜欢他的眼睛。

      这让程锋很不爽,这种不爽的直接结果就是他非常地不喜欢我的这个上司。

      我忘记介绍了,程锋是我的未婚夫,按照约定,我们即将在九月举行婚礼。我和程锋相识了三年,从最初的一见钟情到后来的相濡以沫。按照心理学家所分析的那样,我们经历了爱情的共存、反依赖、独立及共生四大阶段,走到最后的婚姻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我固执地认为,因为我们的爱情是经过了考验的,在未来的岁月它也是经得起推敲的。所以当结婚这个词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时候,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爱情是盲目的,而婚姻是理智的,而我和程锋的爱情与婚姻里,既不缺盲目的激情与狂热,也不少理智的才貌相当及门当户对。

      唯一欠缺的或许就是那一纸婚书而已。

      可我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从那年的四月开始,我们就开始计划九月的婚礼,包括关于婚礼的所有细节以及婚礼之后的蜜月假期,我一直向往去九寨,据说九寨的秋天是最美丽的季节,我想把一生中最最美丽的时光与我的爱人在那个美丽的地方一起渡过。

      肖恩是二月底从巴西调过来成为我的上司的,他在中国的任期为两年,两年之后他将返回巴西的分公司。也许是这个两年的缘故,我常常会想:既然这家伙过两年就走了,我没必要把他当成一颗葱,反正他过两年就走人了。

      因为我的这种小人心理,让我在跟肖恩讲话时变得有些无理而率性。至少,我不会象将就中国上司一样的将就他,据我对老外的了解,如果你跟他说今晚有事不能参加某活动的时候,他们会很及时地收声,绝不会象某些难缠的中国老板一下喋喋不休地进行恩威并重的劝说。

      我所在的部门经常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接待活动,乱七八糟这个词是程锋专门定义的,以他的观点,作为女人,我不应该如此频繁地外出参加这种吃喝唱玩的活动。我是能推则推,但实推不掉的,也不得不去参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常常这么劝慰他,也常常这么劝慰自己。

      肖恩来了之后,这样的吃喝唱玩活动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健身活动,因为他觉得我们的体能太差。有一次公司组织活动去爬山,在还没有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我再也没有力气与勇气继续后面的路程,率性一屁股坐在山石上,喘着粗气来了一句:“你们继续,我在这里等你们……”。

      但是后来,是肖恩半推半架地把我弄上山顶的。

      说实在的,那天我很恼火,因为我真的已经累得不成样子了,不想爬山也是我的人权之一,他凭什么要来侵犯我的人权?他凭什么仗着自己是我的上司而我不好意思拒绝自己上司的极力劝说的心理强行把我架上山去?而且,到达山顶之后,我累趴在那里,恨不得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而他却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和我开玩笑……

      下山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腿肚子一直在打颤,而且由于头重脚软与恐高的双重压力之下,我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晕倒,在我恼怒而又无可奈何的整个过程中,肖恩一直陪着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肖恩就在周末开始执行他所谓的健身计划。

      因为程锋的关系,我参加健身的次数不是很多,当我跟肖恩请假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完全理解的表情,唯一有一次,我离开他办公室的时候无意往他那里瞥了一眼,看到了他眼里的黯然。

      我是一个成年女人,所以当一个异性对自己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愫的时候,我不可能完全一无所知。

      平心而论,我不反感肖恩这个人,如果没有程锋的话,如果他不是一个来自异国他乡的老外的话,如果他不是我的上司的话,也许我会有所考虑。

      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四月的时候,程锋出差了,部门又开有腐败活动,这一次肖恩没有提出异议,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入乡随俗。

      那天晚上,一大帮人跟往常一样吃喝玩乐,最后到了KTV。我喝了不少的酒,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感觉,在包厢里坐下来没多久,肖恩坐到了我的身边,开始问我他们唱歌的歌词大意,因为酒精的缘故,我有些吃力地翻译给他听。

      过了一阵,有人开始叫我的名字,大家开始起哄叫我唱歌,肖恩居然也跟着他们一起鼓起掌来。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映在肖恩的脸上,我看见他的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不知为什么,我居然有些脸红。

      我唱了一首很老很老的歌——《爱的代价》,原本是为了应付场面,因为这首歌旋律简单容易上口,但唱着唱着,心里面那些原本就不能自抑的悲伤忽然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我的声音和表情都带着深深的伤感。肖恩的眼睛一直落在我身上,也许是这首歌的伤感感染了他,我从他浅蓝色的眸子里读出了莫名的悸动,而这种悸动加深了我的伤感。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永在我心中
      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其实那个夜晚以及在那个夜晚之前的几天里,我一直想哭。

      程锋的出差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差。

      在他出差的第二天晚上,我打开电脑,然后一个□□对话框自动弹出来了。

      我一直知道他在□□,也知道他一直在聊□□,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我自己也是如此。

      对话框里的号码是程锋的,我从来没有看过他的对话,但那天晚上,我只花了一秒钟,输入了自己的生日,然后便登录上去了。一个灰色的头像在那里闪烁,我点开了。

      “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啊……”,我看到了这句话。

      我的手指没有听从大脑的使唤便点开了聊天记录。

      几百页的对话就那样一页一页地从我眼前闪过。

      程锋——我的未婚夫原来并不是公差,而是去与曾经的初恋情人约会,按照他们的对话,这是一次发生在结婚前夕的见面,是为他们从前的种种感情作一个最后的了断。

      他们约好了在那个初恋情人所在的城市见面,与我现在居住的地方不过四个小时的车程,而程锋告诉我他会有一个星期不在这里。

      从初识伊始,我就知道他刚刚结束了一段恋情,由于性格不合才导致了分手。

      可我不知道的是,原来分手并不是了断,而且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了断。

      我愣愣地坐在那里,强迫自己相信这个在□□里对着初恋情人说着伤感而甜蜜的话男人就是那个早上离开的时候还吻着我的脸对我说宝贝我会想你的男人。

      上帝有多讽刺,人生就有多悲哀。

      从出差开始,每天的早上与晚上我都会准时接到程锋的电话,他会告诉我工作进行到什么阶段了,还有几天就可以回来了,在挂电话的时候,他会温柔地对我说:宝贝,我想你了。

      我也温柔地回答道:嗯,我也想你了,你早点回来吧。

      人生如戏,我们都是戏子。

      我唱完那首歌的时候,所有人的都开始热烈地鼓掌,包括肖恩。

      后来,又有人在起哄,让肖恩唱歌。

      可怜的肖恩会唱什么呢?中国话他都没顾得上学几句,中国歌就更不用提了,我开始还跟着起哄,后来想到这一点就泄气了。

      算了吧,他能唱啥呀……别折腾外国友人了,我说。

      可肖恩居然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拿起了麦,清唱了起来。

      包厢里静了下来,大家都认真地听了,严格地说,是大家都装做很认真的样子听了,虽然我们什么都没有听懂。

      也许与别人相比,我懂得稍微多一些。

      那首歌的旋律很熟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我在他办公室里听到他哼过的那首歌。

      很久很久以后,我终于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叫《爱的宣言》。

      我不知道,我所唱的《爱的代价》以及肖恩所唱《爱的宣言》是一种无意的巧合,还是冥冥中早就注定了某些结果。

      那个晚上,同事们表现得都有些疯狂,如同我的心。

      我又喝了一些酒,虽然借酒浇愁愁更愁,但能够少得片刻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和程锋的故事是多么的俗套,可并不是俗套的东西就没有杀伤力,我得承认,我的心受伤了,很伤很伤。

      凌晨的时候,我接到了程锋的电话。

      “菲儿,我回来了,你在哪里?”他的声音有些不满,还有些焦虑。

      “我在外面,呵呵……”,我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和谁在一起?”

      “和同事呗,一大帮人……嗯,还有肖恩——”,不知为什么,我把肖恩的名字单列出来了。

      “你们在哪里,我去接你回来——”,程锋的声音带着武断。

      我说出了地址,那些被我反复而执着地追问过的问题到了嘴边又全部被咽了回去。

      从KTV出来的时候,程锋还没有到,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午夜时分的街道并不拥堵,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正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前回来一样,唯一的解释或许与他的那个初恋情人有关。

      同事们先后都离开了,肖恩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姿势与表情已十足地中国化了。

      “菲,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转头对我说。

      我摇头,说不用了,程锋会来接我的。

      我想,也许我和程锋真的需要一次真正的谈话,关于过去,关于未来。

      肖恩催了我好几遍,我都固执地拒绝了。

      他和另外两个同事上了车。

      我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霓虹灯闪烁的门口。

      如果换作从前,我会打电话催促程锋,但那个晚上,我选择了继续等待。

      四月的春天,夜晚仍有浸骨的寒意,我却有些无动于衷,只是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眼前的街道。

      二十分钟之后,一辆车子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并不是程锋。

      而是肖恩。

      “菲,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肖恩用有些结巴的英语对我说。

      我笑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这可是咱们中国人的地盘……”,我开玩笑地对他说。

      肖恩没有回应我的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陪你等——”,他一边说一边站在我身边。

      不知为什么,肖恩的靠近让我产生了奇异的紧张感,我本能地想往前迈一步,但刚想迈腿,才发现双腿发麻得已经不受控制,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前倒去。

      肖恩扶住了我。

      确切地说,我倒在了肖恩的怀里。

      即使到现在,我也很难说清当时的那种感觉,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夹杂着淡淡的烟味,程锋一直很鄙视用香水的男人,我也受其影响,对那些往自己身上洒香水的男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排斥。只是那一刻,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心神俱伤,我居然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有种特别的销魂噬骨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受伤的心象得到了某种奇妙的治疗。

      当肖恩的吻袭来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

      很显然,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它让我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这个吻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但不管是一秒钟还是十秒钟,对于程锋而已,都是一种不折不扣的背叛。

      “我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倒在别的男人的怀里,而这个男人居然还在吻她,而她居然没有任何的拒绝……”,在后来的许多次争吵中,程锋不止一次地重复这样的话。

      我没有辩解,因为这是一件不可辩解的事情。

      我甚至没有向他提起过关于他初恋情人的事情,也许背叛的起因就是背叛,但不应该是我,我没有办法用他的背叛来解释自己的背叛,我甚至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背叛。
      虽然我很想问他,在他的心爱的女人里面,我到底是排第几号。

      事后,肖恩很诚恳地向我道歉了,他说是我身上的味道让他鬼迷心窍了,还说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主动向程锋负荆请罪。

      我苦笑着拒绝了,这个世上,罪人太多了。

      关于那个夜晚的那个吻,他是世界上最不适合向程锋去解释的那个人。

      也许这件事也根本不需要解释。

      七月的时候,当我和程锋依旧为这件事而痛苦的争吵的时候,我终于说出了压抑了很久的话。

      “程锋,如果你真的忘不了这件事的话,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的话让他沉默了许久。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不再提这件事,甚至连我工作上的事情也极少过问。

      我们依旧同居着,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八月的时候,我们终于走到了最后。

      “菲儿,我想了很久,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泪却流了下来。

      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关于爱情的战争没有输赢。

      也许我们都错了,所以我们都输了。

      程锋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我的房间里再也找不到他曾经在这里居住过的痕迹。

      我的工作依旧继续着,我还得靠它来支付不匪的房贷。

      肖恩依旧是我的上司,我也很少再去关注他的眼睛以及眼神,不管他多少次把热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一概忽略而过。

      白天的时间总是很快就过去,我所在的公司是一个把男人当畜生用把女人当男人用的地方,人忙起来了,心就不会想得太多。

      而夜晚是另外一回事。

      我开始整晚整晚地做梦,梦里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我似乎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身边却有一个熟悉的人,我们彼此如此熟悉,我甚至可以闭着眼睛摸到他身上的某个疤痕,而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猜测到我即将说出的话语,这种熟悉在梦境里所达到的程度几乎让我吃惊得有些后怕,以至于当他离我而去的时候我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张开了嘴想唤他的名字,但那个名字却如哽在喉,总是在最后的关头被咽了回去,梦里的我多希望那个人能够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可无论我如何地努力,他却连个转头的姿势都没有。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枕头是湿的,摸了摸眼角,居然也湿的。

      原来我并没有坚强到连眼泪都没有的地步,我闭上眼睛揪着潮湿的枕巾在心里想。

      那些梦成了我白天的谜,我常常会因此而陷入沉思。

      有人说梦境往往是现实的某种征兆,我深信不疑,于是越发地想弄清楚梦中那个迟迟不肯露面的人。

      那年冬天,十二月底的一个上午,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里有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一张红红的请柬不情不愿地被我从信封里扯了出来。

      程锋要结婚了。

      我一个人去参加了婚礼,这让新郎倌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不会一个人来的……”,程锋的话有些似是而非。

      我笑笑,没有回答。

      我一度也以为他的新娘就是他曾经的初恋情人,但在宴席上才得知原来新人是一对闪婚的恋人,他们从初识到结婚只花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这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各得其所?

      那天晚上,我又做梦了。

      我终于看清了梦中那个男人的样子。

      是程锋。

      已经成为别人丈夫的程锋。

      那个周末,我又和同事去狂欢了,因为肖恩那天晚上有事。

      十一点钟的时候,肖恩居然来了。

      他坐在我身边,我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

      “菲,关于那个吻,我很抱歉,但我不后悔……给我一个机会,跟我去巴西,好吗?”在同事们疯狂飙歌的时候,他在我耳边细语。

      我拒绝了。

      不要问我原因,这只是一个愿意或者不愿意的选择题。

      那一年就那样过去了。

      第二年夏末的时候,肖恩提前结束了他在中国的任职。

      我和一大帮同事去机场送他,肖恩说要用巴西人的方式向大家一一话别,我被轮到了最后。

      我微笑着在旁边等候,我只能选择微笑,只有笑容才能掩饰我眼里的悲伤。

      当肖恩走近我的时候,他展开了双臂,固执地看着我。

      我只好靠近他,踮起脚尖,抬起头,任他把脸颊贴向我。

      “菲,可以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

      我微笑着说:“可以……不过我的答案还是相同的”。

      秋天的时候,我一个人去了九寨。

      九寨的秋天,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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