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祭》清水菊英

3、章三

　　“我是清水菊英，请多关照。”
　　来到育养院之后，除了简单的“嗯，啊”之类的，我只说过这一句话。

　　“你就是那个胆小鬼吗！？被人欺负的弱者！死去吧！”
　　手抽打脸的声音。
　　不能哭的，不能的，六月说过的【不管别人把你怎么样了都不能哭的，那才是真正的弱者的表现。】
　　“喂！西爱，你在干什么？”我顺着声源看过去，还没看清，头发就被人扯着，拉着头往地上按。
　　“川仁哥，没有你的事。”
　　“什么叫没有我的事，喂，西爱，你住手！住手！”
　　“川仁哥，你不要管，这种不懂礼貌的家伙，就该从世界上消失！”
　　那个叫西爱的女孩子使劲的扯着我的头发，像是要把它们连着我的头皮一起拉扯下来似的，我握紧拳头咬着牙忍着。其实真的很想还手，但是六月说过【我们是没有父母的孩子，被别人欺负了就先忍着，如果实在忍不住了，就十倍的“奉还”给那个人】。
　　任凭旁边那个叫川仁的男孩子再怎么喊，再怎么拉，她都还是那样，甚至更用劲。我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这种感觉真的很莫名其妙，也有很多委屈。我一点声也没有出，没有还一下手，我脑子只有六月，和六月说过的话。干脆弄死我算了，六月死了，没有人保护我了，也不会有人心疼我了，六月死了。。。
　　那个男孩子不管怎么拉也拉不开，她的力气可真大，真的是想弄死我吧。。
　　“你这个胆小鬼！弱者！连手都不敢还！不懂礼貌的家伙！就该去死！还自以为是，就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去死！去死！胆小鬼！。。。”
　　“我不是胆小鬼！不是弱者！我会还给你的！十倍的还给你！你才该去死！去死！去死！”
　　我使出最大的力气用头撞她的肚子，仿佛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她的手一下松了，身体蜷成一坨摔到地上，我挣脱出一切，拉扯我们的那个男孩子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摔坐在地上。
　　我使劲的踢她。“我不胆小鬼！不是弱者！没有清高！你去死！你这个疯子！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
　　我发了疯的踢她，甚至想用刀子在她身体上穿插无数次，那个男孩子过来拉我，我甩开他，继续踢，那个西爱想反抗，可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我去拉她的头发，扯着她的头往地上撞。我已经疯了，理智的最后底线也被她冲破了，这是这个疯女人自找的！
　　“你去死吧！”
　　我抓起角落的垃圾桶里的垃圾就往她嘴里塞，她的头上流了很多血，很丑陋，很恶心，这让我想起了死去的六月。她的血是那么的漂亮，即使再狼狈都会很美丽。我看着她，掰开她的嘴塞进更多的垃圾，突然发现她张的好像六月，像死去的六月。真的好像，是六月吗！？不是的。。六月死了。。六月也不会这样对我的。。这是那个自找的疯女人。
　　我就像电影里的变态一样，呲牙咧嘴的瞪着眼，恨不得用电锯锯掉这个疯女人。“你去死吧。好吃吗！？香吗？吃下去，不要掉出来，吃下去！”她已经完全无法反抗了，眼神惊恐的不得了，肯定没有想到六岁的我会有如此大的劲，和如此的报复心。她看着我就像看着死神一样，那个男孩子已经没有阻止我了，他坐在地上，一直看着这边。他一定也很不可思议。
　　疯女人嘴里的东西塞了掉出来，我很生气，我又开始踢她，终于心中快乐许多。
　　六月啊，我已经可以保护自己了。

　　育养阿姨终于来了，对于我疯狂的举动，吓得她们也手足无措，而地上西爱就蜷在那里，任我怎么踢。
　　那个叫川仁的男孩子一把抱住了我，我愣住了，从小到大，我的记忆中，只有六月和老婆婆抱过我。
　　“阿姨！快点把西爱抬走！”
　　西爱被一位肥阿姨抱起来，我看着她们，那位阿姨一看到西爱的脸，就被吓得尖叫。
　　“天呐，这是西爱吗？还有命吗？天呐。天呐。”
　　肥阿姨看着我，西爱被另一个阿姨抱走，她们都被吓到了。我很满意，开始大笑，笑的抽筋，终于有人觉得我可怕了。
　　川仁还是紧紧的抱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作者有话说

　　我在绝望的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