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皇后那些年》月月桃花仙

13、第 13 章

　　李存烨臭着一张脸不说话，蔡寄玉就像一只偷腥的猫也没好意思辩驳，这是她闲来无聊之作，肯定是不敢给人看的，自制的话本早被她束之高阁，没想到李存烨一来就翻出来了。

　　一个不问，另一个不说，李存烨拿着话本就离开了，对这个话本的去处也没有跟蔡寄玉说，仿佛她话本的主人似的。

　　桂嬷嬷紧接着进来了，她上了年纪，就算知道情况有些不对，也不会像小宫女一样咋咋呼呼的，她先拦着倚春等人进来，自己上前扶着蔡寄玉坐下。

　　然后轻声问道：“娘娘，皇上刚才走的时候，奴婢瞧着脸色不对，是否在这里等娘娘等的焦急了？”

　　蔡寄玉不知该怎么解释，难道说由于自己随手誊写的几句话，和描绘的一副现代简约式的插图，就让这位皇上冒了老牛鼻子火，刚才都没多看自己一眼。

　　蔡寄玉以为是一件小事，毕竟这种小书在哪个朝代都有，连当年和皇上大婚之前，家里的嬷嬷都还特意给她传看过了，那小书上的内容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她觉得自己那随意的几笔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蔡寄玉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嚷嚷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可第二天宝华宫的宫人相继去领了板子，理由就是没有伺候好皇后，蔡寄玉看着自己的大宫女倚春苍白着脸，还要依着礼仪朝她叩拜的时候，她对李存烨的认识又多了一层。

　　他这样迁怒别人，若是自己再跑到他面前争执或者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一时间，蔡寄玉徒然生出无穷的挫败感，因为无数事实时刻提醒她两个人的壁垒有多厚，她自嘲的一笑，两个人相通的点也就是对妻子名分上的看重了。

　　无力感催发着消极情绪的膨胀，不回桂嬷嬷的话，让所有人离她远远的，给自己独处的空间，看他们担心的守在门口，还不停的问候她，请求进来伺候，蔡寄玉实在不胜其烦。

　　她表现得跟平时截然不同的模样。

　　用来焚香的炉子被她拂到地下，香灰撒了一地，炉子也在地上来回滚了好几圈，发出刺耳的声响。

　　想再砸点什么又舍不得，要知道再过几百上千年，这些玩意都是某学界日以继夜要研究的东西，而且还价值连城……

　　自我阉割式的发了一通脾气后，世界都仿佛安静了许多。

　　她以为自己能安心睡着，但翻来覆去想的就是当下的处境，真的只是另一个人一句话的事情，身边的人说打都拉出去打了，她营造的帝后和谐就这么被李存烨扒拉给所有人看。

　　她狐假虎威的那张皮也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

　　魏太医一早就来了，他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问小宫女何时才能去给皇后诊脉，哪晓得一问三不知，茶水都续到没有味道了，还不曾宣召他，太医院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可没有那么长时间在这里干等着。

　　两个时辰后，终于可以去见皇后了，这一回他更加小心，虽然这个皇后是出了名的好说话好脾气，可好人当久了，偶尔当一下坏人也够让周围人吃不消。

　　皇后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眼底有红血丝，嘴唇也有些起皮，简单看过之后便低下头，隔着一层薄薄的丝帕给皇后诊脉。

　　他受命给皇后请平安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察言观色已经是作为太医的一种特殊技能，所以他很早就知道皇后不善言辞，更是防备心重，一直以来他也都尽量挑着重点说，长时间接触下来，皇后果然放松警惕，愿意听他说一些药理，也能试着吃药不再偷偷倒掉。

　　他倒没有那么神通广大知道别人的药吃没吃，但给皇后配的药里有一味引子带着异香，一时半会消散不了，所以当皇后第二日让他请脉的时候，魏境仲就知道皇后没吃，大抵是便宜了哪一处的土地爷……

　　魏境仲手里搭着脉，心里却想着如何回话，想好后还心头默念了一遍。

　　把手刚收回，正要好好说一通的时候，就被上面皇后的话打断了。

　　“大夫的话拢共就几句，还翻来覆去变着花样讲，真是苦了你们了，也当放过本宫的耳朵吧，魏太医请走吧，该喝的药从今开始，本宫一滴都不会剩下。”

　　说完扶着嬷嬷的手去了内殿，不给魏境仲回话的时间。

　　魏境仲不知道皇后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给了行了大方便，有了皇后的配合，那他离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务就更近了，能早点交差，他也就能专注自己的医术。

　　于是朝着皇后离去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施施然走了。

　　之后的好几天皇上都没来宝华宫，也没去后宫其他妃嫔处，只偶尔去了兰嫔那里看小公主，但也只待了一会就走了，对守在门外求偶遇的辰妃视而不见，这让辰妃出了好多的洋相。

　　大家都津津乐道辰妃的黔驴技穷，却甚少人议论皇后这段时间的剑拔弩张，因为知道前者对付伤害不了他们，但后者若真的气狠了，拿他们开刀惩治几个人的权利是有的。

　　皇上不会过问，其他人更不跟过问，况且皇上站在谁人身后、皇上最瞩目谁，后宫的女人也是都知道的，除了皇后身在福中不知福……

　　于是柿子就拿软的捏，况且辰家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

　　…………

　　辰妃娘家已经递了消息进来，皇上喜欢培养新人也看重新人，更能不拘一格的任用他们，而辰大人又是保守派，为了自己的门生跟私心，暗地里没少联系其他的保守派，明着不敢，可暗地里没少给新人添堵。

　　前不久，就被人联合参了，几十人的签名画押作证，这样新兴的集体参奏，让暗里不少人吓破了胆，朝堂上更是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

　　皇上看了折子，只说让人去查，若查出什么，再疑罪论处。
　　辰夫人急的团团转，求了一堆人都没人搭理她，以前玩好的姐妹现在都躲着她，她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宫里的人，让人给宫里的女儿捎去了不少话，都是让她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向皇上多求情，让他放了辰家一马。

　　辰妃知道没了辰家，她什么都不是，就算为了自己也该赌一把。皇上曾经的宠爱历历在目，她心底里盼望着皇上还念旧情。

　　辰妃堵了一次皇上，胆子也大了，竟然想着再去堵一次。

　　根据下人的消息，她知道今天的机会就来了，于是她早早到了御花园里，看见皇上和皇后话不投机，皇后正要离去时，她壮着胆子上前给皇上皇后请安。

　　辰妃第一次看见皇后像要吃了她一样，她平日里的骄傲现在已经不剩什么了，现在只想着单独跟皇上说会话，说不定皇上会看在她的面上能饶了父亲。

　　今日的辰大人好比当初的皇后的兄长，蔡恒能靠着皇后躲过这一遭，辰妃也希翼这父亲能够得到机会重新来过。

　　辰妃现在满是辰家的荣辱怎么会在意皇后现在的脸色呢！

　　等皇后离开后，辰妃强撑着笑意要给皇上请安时，被皇上冷冷的一声“滚”字惊的止住了动作。

　　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她无力地倒下，一旁的宫女惊呼着上前想要扶住主子，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辰妃赶紧让人扶着自己回宫，生怕自己的狼狈让人看见。

　　在后宫一个即将失势的妃子想要掩盖的东西，事实就是不出一个晚上就被众人所知晓。

　　没多久，辰大人却是因为徇私枉法罪让皇上给革了职，他的位置很快就被人顶了上去，朝中再没有谈论过辰大人，也不屑提及他。

　　至于宫里的那一位，蔡寄玉还特意嘱咐过下面的人，在生活待遇上要一如平常，所以在一旁等候着要给辰妃好瞧得各宫下人们都暂时打消了念头，既然皇后发了话，他们自然听皇后的。

　　皇后贵人多忘事，保不齐没两天就忘了辰妃这个人。

　　辰妃得势时，半点不给下面人脸面，虽说没有动辄打骂，可她一张嘴说出的话，能让他们一个月和一整年的月例都没了，辰妃自然瞧不上这点银子，可那些钱那是他们的攒的，都是要留给宫外的家人补贴家用，也有的是攒钱给自己养老的！

　　辰妃这样的人能不让下人们恨的牙痒痒吗？

　　蔡寄玉最近没精打采的，自上回一个话本让李存烨看见之后，猜也猜得到他私下又给自己贴了标签，后来两人见了面，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不同的是，蔡寄玉不再一味的当一个马屁虫，反正他要是想，连皇后也可以想换就换，这个认知让蔡寄玉泄了好一肚子气。

　　心里也知道李存烨并没有欠他什么，自己才是那个打工的崽，有什么道理给老板提要求？

　　蔡寄玉给自己心里建设铺垫了许多，就是为了下回见面的时候能争气一些，可当李存烨出现在她面前，那些心里建设统统都见了鬼。

　　手脚并用的拖着李存烨上了塌，不住的纠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