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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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少爷是这里最高贵的存在，宛如神邸一般，谁都没有资格指染。
这一个念头早就在呆在五条家族所有下人的心底根深蒂固，大家都默默遵守这个一个法则在这里小心翼翼的生存，维持着这虚假的和平现象，但最近出现了一个少女，她的所做所谓打破了这一切现象。
作为武.器，7648的身体各方面素质要比普通人强上几倍，她最近明显的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要比以前多了不少，不过，在暗中观察自己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恶意，更多的是疑惑和鄙夷。
一个小小的贱奴，居然妄想与明月并列，简直是痴心妄想。
“哟~小女仆！”一道稚嫩而又带有几分戏谑的声音打断了7846的思索。
7846面无表情微抬眸，只见她的目标人物坐在墙头砖瓦上头，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出生高贵养成的性格，她总是发现这个人喜欢站在高处俯视别人，然后，在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轻而易举说出那些大家族为了利益而用的肮脏手段，仿佛在说一个平常不过的笑话一般。
如果这些事一不小心被人传出外面去，百分百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然而，透露这些事的罪魁祸首还在墙上哈哈大笑，他瞥一眼下方还是十分安静的女仆，嘴角上扬的弧度渐渐拉平。
“你怎么不笑呢？”
“我第一时间听到这些事情，就立马跑过来和你分享了，至少笑一笑给我一个面子。”
五条悟闷闷不乐的鼓起腮帮。
自从发现这个小女仆后，他总是用各种方法捉弄她，比如偷偷把蛇放在小女仆每天都必经之道，借用这个方法拉进他和小女仆之间的关系，这个方法他在别的女仆身上屡试不爽，结果当天小女仆路过的时候不小心绊倒，手上的东西直接把冒出的蛇砸晕了，他精心策划的恶作剧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到后面，他又想出了好几个好玩的恶作剧，结果都是毫无例外被打断，或者巧合避开，如果不是没有在空气中发现有残秽，他还怀疑小女仆是不是故意反来整他，一来二去，五条悟不知不觉养成了每天必来小女仆这边打卡的习惯。
这时的五条悟早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变成了想来就来的想法，毕竟他本人就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
没办法，虽然他的宅子大，但是能玩的东西寥寥无几，他想出去浪，家里的老头子总是对他唠唠叨叨，说什么外面太危险，还是等他长大再说，让人十分厌烦，下人们也是清一色的恭敬和虚伪，没有小女仆这么直白实在。
不过，该有的恶作剧还是没有落下，最近他打算给小女仆听听那些大人私底下喜欢鼓囊的事，要知道一个下等的下人一旦知道这些家族秘史，下场绝对不是处死那么简单。
不知道小女仆听到这些会是什么表情，他还是很期待的，结果他说完后，小女仆只是站在一旁听着，默默的降低自己存在感，等他说完后就说了一声抱歉，转身继续干活了，搞得他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啧，好歹也要给他一个反应，不然和个木头人一样，感觉太无趣了。
这样一想，五条悟更加郁闷了，他晃了晃自己的两条短腿，双手撑着砖瓦，奋力往下跳，拍拍衣角沾染的灰尘，作势要离开。
实际上他在心里默数三下。
一。
二。
三。
“五条少爷要走了吗？我这还几块沙琪玛，你要一起带走吗？”
少女微小的声音从身后忽然传来，五条悟是毫不犹豫选择转身，“当然要。”
花生般大的金黄米粒紧密相连形成一块小方块，静静地躺在少女掌心中，被一张透明薄膜简易包装着，在阳光下，可以隔着膜闻到米粒之间交织的香甜。
五条悟几乎是小跑过来，他刚想把这个东西拿走，少女却先一步把手心合上了，不过没有完全合上，四指之间露出的一角被白发男孩紧紧攥着。
“不是说给我吗？为什么不放手。”
“……”
7846没有说话，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她想起自己的目的，眉眼瞬间皱起，她才渐渐松开了手。
五条悟趁机把东西拿走，打开包装纸，直接把东西一口咬下，见小女仆闷闷不乐的表情，他之前那些阴霾忽然散开，心里是一片晴空万里。
“味道不错。”短暂回味舌尖上的甜腻，他又恢复了原先笑容，还故意在小女仆面前嘚瑟，“缺点就是太少了。”
他意犹未尽的问道：“这种东西你还有吗？”
见小女仆摇摇头，得到这个回答的他还小小的失落了一会，转念一想，他虽然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个‘沙琪玛’，但是他可以回头再让自家老头多找点不就行了。
这一点小事还是难不到他们的，五条悟第一次觉得自家的老头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那我下次再来找你。”
五条悟丢下这一句话就溜走了。
7846微低头，透过黑色的眼罩，出神的盯着自己刚刚拿过沙琪玛的手心，上面还停留部分没有散开的香甜，她低语喃喃，“回头再和苏问要一个吧！”
手心凑近唇瓣，她用舌尖轻快地点了一下手心。
味道是甜的。
站在远处暗中看到这一幕的五条悟坐在树梢上，靠着树干，把脚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搭着，吊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摘来的杂草，含糊不清的说：“还真是个奇怪的小女仆。”
……
潜伏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暗中关注7846的目光并没有减少，反而愈发增加，甚至派来了炮灰来她这里试探。
洗衣服的7846忽然被别人从身后浇灌一盆冷水，冰凉刺骨的凉意突然布满全身，她停下手中的活，落在故意欺负她的人的眼里，还以为她被吓坏了，一阵阵讥讽的笑意从这人的嘴角溢出。
“哈哈哈哈，你看她那个狼狈样，笑死我了。”
一个突兀的嘲讽响起，就瞬间也有人跟着幸灾乐祸，这个小小的庭院瞬间被恶意的笑声充斥，令人十分刺耳。
7846忽然站起，在这一片笑声里精准的找到了刚刚泼她水的女仆。
女仆先是一愣，还以为这个瞎子发现是她干的好事，会不会在五条少爷面前告状，转念一想，一个瞎子而已，什么都看不到，又不知道他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走到她面前肯定是运气好，能掀起什么大的波澜，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也没见这个瞎子有过什么报复的行动，于是她又接着继续刚才的笑意，“怎么？你还想泼回去吗？”
“你都看不见，到时候也只是泼错人，最后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结仇的人。”
女仆毫不掩盖自己的恶意，就如她第一次欺负7846一样。
7846抿了抿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似乎要去换衣服。
还有其他女仆想要拦着她走，最先欺负7846的女仆拉住了对方。
“结衣，你干什么？我们可是受大人委托要……”
结衣先一步堵住了同伴的嘴，把同伴带到没有人的角落后，她低声警告同伴，“你说的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还是谨慎点比较好，毕竟这个瞎子和五条少爷走得比较近，要是被五条少爷知道了，我们也不会好过的。”
同伴不以为意，“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威胁。”
她也看过，就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屁孩，除了特别捣蛋，也没什么威胁，不知道大人在忌惮他什么。
结衣轻拍她，低声提醒：“你小声点。”
“知道了。”同伴敷衍的回复她。
同伴不知道的是其实结衣害怕的人另有其人，就是她刚刚欺负的瞎子。
在正面对上7846时，结衣明显感觉到少女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那是野兽暗中盯上的猎物，手心现在还泛着刚刚不由自主冒出的冷汗。
那一刻，她感觉要是再越界做出什么事情，少女会化为可怕的豺狼把她当场撕咬成碎片。
同伴忽然意识到结衣脸上不对劲，疑惑的问她，“你怎么了？”
“没事。”结衣摇摇头，“只是想起一件不好的事。”
“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句话，结衣看似是在和同伴说，也是在和自己说。
……
7846没有第一时间返回自己房间，而是找到没有人的地方，从衣领里抽出一包纸，抱在外面的纸已经被浸湿，变得湿漉漉的，加上里面的糖粒沾水易化，变得粘稠。
向来面无表情的7846此时终于浮现出几分着急，把粘稠的纸张勉强剥开后，也不在意糖粒已经与纸屑融为一体，直接放入口中品尝。
这是苏留给她最后一颗糖了，可不能浪费。
这时，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发现你了，你居然背着我在偷吃。”
五条悟愤愤不平的双手环胸，仿佛7846对他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7846没有去理他，而是专心致志地咀嚼糖粒，将糖粒完全化为糖水后，她才开始了每次都必定会开口的敬语。
“你除了五条少爷好，五条少爷妙，就不能说其他的话了吗？”五条悟忍不住吐槽。
少女顿了一下，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又试探道：“那‘小少爷’？”
“不要，这个一听就知道是小屁孩，换一个。”
7846用脑壳仅有的词汇量思索了一下，加了两个字，“小小的少爷？”
五条悟：“……”
他就不该期望这个家伙会说一些讨好他的话。
为了避免自己的称呼被小女仆改得越来越离谱，五条悟及时转移了话题，“现在应该是你干活的时间，你怎么在这里偷懒，而且还一身湿漉漉的。”
他习惯性的损她，“和个落汤鸡一样难看。”
五条悟不懂怎么安慰人，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向来是被别人宠爱，没有人学会教他如何关心人，他也不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有什么错，更别说顾及到别人的感受了。
本以为小女仆还会和之前一样无动于衷，结果表面人畜无害的小女仆却走到他跟前，直接把他推出去，落到了庭院处的湖泊。
这个瞬间发生得太快，五条悟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没有及时使用「六眼」，在前几次相处中，小女仆的反应总是默默承受，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出于弱势的刻板印象，因此，他和小女仆相处的时候，都不会动用「六眼」。
不用动脑，遵循内心的相处才是五条悟喜欢待在小女仆身边的真正原因，当然，甜品也是其中一个。
所以，这一次狼狈“湿身”，五条悟是没有想到的，他的脑海首先浮现出恼怒的情绪。
“你干什么！”
“冷吗？”
少女忽然蹲下身子问他，俯视的角度盯着他，虽然隔着一层黑布，但五条悟也能感受少女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那是不包含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疑问。
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的回答她，“冷。”
冰冷刺骨的冷。
最近的天气忽然转凉，仆人们都领到了冬季的衣服，7846也一样，不过她的洗衣服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导致她身上穿的还是秋季衣服，加上身上湿漉漉的，她没走一步都忍不住要喘口白烟。
五条悟身上穿的是优质的棉质服饰，现在被水浸湿，全身就像灌满了冰块，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他被人从湖泊提起，放置到木质走廊，随后，他被一张温暖的被子盖住，蔚蓝色的眼眸倒映着少女忙碌的身影，他问：“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找你秋后算账？”
比起刚才的嚣张跋扈，现在湿漉漉的白发男孩鼻尖泛红，眼眶泪汪汪的更像是想要寻求庇护的幼崽，当然，这只是表面上，7846清楚地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在冷冷盯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一样，或许，现在的五条悟才是真正的他。
7846直面硬刚，蹲下身子那一张干净的手帕替他擦拭头发，没有回避少年的目光，“五条少爷，我只是在干用我的行动告诉你我的遭遇，如果光凭语言描述，你大概没法理解我的感受是什么？”
“我想要你同情我，仅此而已。”
小女仆的爪牙正悄悄露出来一角。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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