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男团同人文》玄宇

23、【妹叔】海豚奇缘

　　海洋1号研究所建在海平面以下，被蔚蓝色海水包裹着。四壁是透明的钢化玻璃，站在研究所内，能清楚地看到鱼群洄游，珊瑚群落，如梦似幻。

　　黎朔是在早上发现粉红海豚的，那时他正在海中潜水，用饲料喂小鱼。忽然，鱼群四散。他顺着水流的方向望去，只见粉红海豚追上了落单的小鱼，张开尖尖的嘴，嗷呜一口吞下去。

　　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粉红色海豚，体表散发着彩色的流光，属于灰海豚的变种，极为罕见。这种海豚不似一般的海豚，而是像鲸鱼一样，头圆圆的，体型也比较大。

　　周围的鱼不是被海豚吓跑就是被吃掉了，海豚悠哉悠哉地游到黎朔面前，用嘴轻轻顶了顶黎朔的腰。

　　黎朔摸了摸海豚圆圆的脑袋，他想，海豚兴许是嗅到了腰包里饲料的香味，乌黑的眼睛专心盯着黎朔盛着饲料的手，像一个等着开饭的小孩子。黎朔把手伸到海豚嘴边，海豚兴奋地尖叫起来，先是围着黎朔转了一圈，才埋头吃了起来，边吃边往黎朔的怀里钻。

　　明明是一小捧食物，海豚却吃了好长时间，等吃完之后，海豚蹭了蹭黎朔的脸，很快就游远了。不知是不是错觉，黎朔刚才总感觉手掌痒痒的，就像是海豚在用舌头舔他的手心。

　　–

　　本以为不会再见，然而次日清晨，黎朔正在研究所记录数据，突然听到玻璃的闷响声。他抬头，粉红海豚正用尖尖的嘴撞击玻璃，似乎想撞碎玻璃进来。黎朔隔着玻璃摸了摸海豚的脑袋，海豚立马就不撞了。

　　“小可爱，你是来找我的吗？”

　　海豚冲着他微笑，还在海里做起了后空翻，他笑起来像天使一样，让黎朔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是我今天没办法进到海里了，没办法再喂你小鱼吃。”

　　海豚听到后沮丧地垂下了头，两只前鳍都耷拉了下来，尾鳍不知疼痛一般，砰砰地打击着玻璃。

　　黎朔看着心疼，突然想起自己实验室内部有一个水族箱，出入口联通着海里，可以让海豚进来。他向海豚挥挥手，引他到入口：“小海豚，从这里游进来。”

　　海豚游进了研究所的水族馆，在水池里游来游去，黎朔看着漂亮的粉红海豚，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正准备发给了海洋0号研究所的李程秀。哗啦地一声，河豚越出水面，攥紧了黎朔的怀里，溅起一阵水花。

　　海豚嘤嘤嘤地叫，黑亮的眼睛盯着黎朔，摇了摇头。

　　黎朔猜，海豚是不想让他玩手机，想让他陪他玩，海豚摇了摇头。

　　“你是想看照片吗？”黎朔把手机给海豚看，海豚钻在他怀里，好奇地打量着人类的科技。

　　“我叫黎朔，黎明的黎，朔月的朔。你叫什么名字呢？”黎朔摸着海豚圆圆的脑袋，不禁笑出了声，虽然海豚智商很高，但也不会给自己起名吧，“我是海洋一号研究所的负责人，除了研究你们海豚家族以外，还研究其他海洋生物。”

　　海豚眨眨眼，他想告诉黎朔，我们海豚也是会给自己起名字的，我的名字就是Leo，很好听吧。

　　“我们研究所的Boss姓赵，要不我就叫你赵锦辛吧？”

　　海豚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从黎朔怀里钻了出来。

　　-

　　海豚赵锦辛经常来找黎朔玩，有时候他会用嘴衔住一只海星，也可能是斑斓多彩的鹦鹉螺。

　　他总是如同献上珠宝般，黑珍珠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黎朔忍不住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把赵锦辛带来的“宝贝”放回海里。

　　他看着那些柔软的海洋生物在水里舒展躯体，他也萌生了一种想要潜水的冲动，最近研究工作忙碌，唯一乐趣便是期待赵锦辛带给他一些小家伙，明明这些东西是海洋里随处可见的，甚至在很多水族馆都不稀奇，但一想到这是赵锦辛带来的，普通的贝壳都变得有趣起来。

　　黎朔已经好久没有没有潜水了，他翻找着潜水的工具，赵锦辛看出来黎朔的意图，乖乖趴在水池边等着黎朔。

　　研究所的通道打开了，黎朔和赵锦辛一起游了出来，数不清的鱼群环绕着他们，身上的鳞片色彩斑斓，像是撒上一层彩虹，美轮美奂。

　　不少鱼往黎朔身边凑，贴在黎朔的潜水头盔上，赵锦辛拦在黎朔身前，张了张嘴露出，一口尖尖牙闪着白光，小鱼吓得四散逃窜。赵锦辛咧了咧嘴，得意洋洋地游在黎朔的身侧，用头轻轻撞了撞黎朔的腰。

　　“锦辛，你可真是调皮。”黎朔这样想着，摸了摸凑在他面前求表扬的脑袋，但赵锦辛一副不知足的模样，带着黎朔往前游去，“你是想要我跟你走吗？”

　　赵锦辛点点头，在水里翻了一个跟头，“嗖”的一下，窜出去十几米远，然后回头看了看黎朔。

　　黎朔无奈地向它招招手，赵锦辛回过头，又马上游到了黎朔的身边：“小宝贝，你游得太快了，等等哥哥好不好？”

　　赵锦辛眨巴眨巴小眼睛，嘴里吐出一串水泡泡，似乎是在想办法，焦急地围着黎朔转来转去，最后钻到了黎朔双腿之间。

　　海豚光滑的皮肤隔着潜水服，灵活地蹭来蹭去，尤其是背鳍蹭在了黎朔那个部位，虽然对方是海豚，但……黎朔感觉自己的脸莫名有点烫，他想拍拍自己的脸，却拍在了头盔的外壳上，嘭嘭的声响惹得赵锦辛张开嘴笑了起来。

　　“不许笑我。”黎朔脸红了，他竟然被一只海豚嘲笑了。

　　赵锦辛扭扭身体，闭上了嘴。黎朔低头看了看身下的赵锦辛，不确定地问：“你是想要背着我游泳吗？虽然你挺大只的，但是我可是很沉的。”

　　黎朔轻轻趴在赵锦辛背上，手搭在他的腹部，不敢动一动，生怕把他给压坏了。赵锦辛上上下下浮潜，还转着弯游，倒立着游，颇有在黎朔面前展示一番的意思。

　　黎朔拍了拍他：“好了好了，知道你强壮无比了，我们快走吧。”

　　–

　　赵锦辛背着黎朔，速度快到四周的鱼成了虚幻的残影，海水似乎都被赵锦辛箭一般的速度分开，黎朔觉得这个速度像是在开跑车，不，这可比跑车可快多了，赵锦辛甚至还未使出全速。

　　游了一回儿，赵锦辛渐渐慢了下来，珊瑚树越来越多，陆离斑驳的珊瑚随着水波摇摆着，小鱼成群结队，穿梭在珊瑚之间，无数的珊瑚组成了一片海底的仙境森林，光滑的石头上反射着阳光，波光粼粼，无数绚丽的色彩让黎朔以为置身于童话世界。

　　“锦辛，这，这太漂亮了。”黎朔激动地抱起赵锦辛，隔着头盔“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头上，赵锦辛像是害羞一样，翻起肚皮。

　　黎朔摸了摸他白嫩的肚子，心里又感动又惊喜，他在这里看见了许多罕见的生物，于是游来游去，好奇地看着四周。赵锦辛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一步不离。

　　“锦辛，虽然这里对你们海豚来说，实在是太平常了，但对我们人类来说，却是一生难得一见的奇景，你肯陪我来这里玩，我真的，特别特别感谢你。” 黎朔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赵锦辛却好像是掉线一样，黎朔正疑惑，赵锦辛突然露出一个凶狠的眼神，迅速转过身去。

　　顺着赵锦辛的目光，黎朔看见在珊瑚从中出现了一只淡黄色的身影，渐渐地，它显露出了整个身体。黎朔攥紧了拳头，他认识这种鲨鱼，柠檬鲨，身体就像是柠檬一般，有着淡淡的黄色，性情凶猛无比。

　　虽然这种鲨鱼体型不及大白鲨，但也是一只两米长的大家伙，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即使有，他的速度也不敌鲨鱼的百分之一。

　　赵锦辛坚定地拦在了黎朔和柠檬鲨之间，他回头看了看，似乎是让黎朔放心，黎朔看着赵锦辛的背影，心头的恐惧渐渐减轻了。

　　赵锦辛冲着柠檬鲨张开了嘴，柠檬鲨看上去有些痛苦，赵锦辛的超声波冲击让它的脑袋电击一样疼痛，它有些犹豫，看了看气势汹汹的海豚，又看了看似乎很好吃的黎朔，笨拙的大脑很难决定，该不该上前。

　　他们对峙了几分钟，赵锦辛始终护着黎朔，不肯离开，柠檬鲨也不甘心这样就放下鲜美的人类，一甩尾鳍，闪电一样向着他们袭来，张开了血盆大口。赵锦辛一跃而起，灵活地出现在柠檬鲨的身侧，头用力冲撞它侧翼，柠檬鲨吃痛，紧接着迅速调转身体，想要咬住赵锦辛的尾巴。

　　“锦辛，小心——”这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间，黎朔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赵锦辛的速度更快，柠檬鲨张开大口，只咬到一串水泡，它不甘心，仰起头，准备再次进攻，突然身后剧痛无比，它扭动身子向后看，赵锦辛咬住了它的尾巴。柠檬鲨疼得龇牙咧嘴，他拼命挣扎，但无论怎么动，赵锦辛都不松口。

　　“好样的，锦辛！”看到赵锦辛没有受伤，还击退了鲨鱼，黎朔激动地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忽然，黎朔察觉到四周有股恐怖的气息，远处的珊瑚丛间穿梭着黑影，慢慢向这边靠近。黎朔心道，不好，是鲨群，数十只柠檬鲨循着血腥味悄然靠近。

　　赵锦辛显然也注意到了，面对如此悬殊的敌我力量，他没有后退，而是弓起身子，随时准备进攻。

　　黎朔不可能看着他去冒险，他焦急地环视四周，看见珊瑚礁里卡着什么东西，他游过去，是一根材料特殊的登山杖。黎朔把他拿在手上，游到了赵锦辛身边。

　　赵锦辛围着他游了一周，用身体推着他，想让他呆在安全的地方，黎朔看了看他，又看向蠢蠢欲动的鲨鱼群。

　　如果能开口，他多想告诉赵锦辛，人类在这茫茫的海洋里是那么渺小，他们的力量微弱，不足以对抗任何稍微大点的海洋生物，甚至需要借助潜水器才能游泳。但是他绝不可能丢下赵锦辛逃跑，也不会躲在他身后看着他去拼命，即使被撕成碎片，化为海洋里的泡影，也绝不会因畏惧而未战先退。

　　如果黎朔没有看错，赵锦辛的眼里竟然是化不开的悲伤，他游过去，隔着头盔亲了亲黎朔的脸，最后看了黎朔一眼，那是做好诀别的眼神。

　　柠檬鲨围成一个包围圈，渐渐逼近，包围圈越来越小，但它们似乎是忌惮像同伴一样被咬掉尾巴，始终没敢上前，只是围绕着黎朔和赵锦辛转圈，伺机而动。

　　终于，有一只体型稍大的柠檬鲨忍耐不住了，仰起头就向黎朔冲来，赵锦辛飞速地侧身，一头撞在它侧腹部，直接给鲨鱼身上开了个洞。黎朔明白，那里是鲨鱼脆弱的地方，于是挥舞着登山杖朝鲨鱼腹部或眼睛击打，虽然水里速度大大减缓，但他仍旧击退了几只小型的鲨鱼。

　　虽然伤势惨重，但鲨鱼是一种愚笨的生物，它们闻着血腥味便红了眼，像疯子一样不断对赵锦辛发起进攻。黎朔想阻拦偷袭赵锦辛的鲨鱼，却不慎被咬断了登山杖，失去了最后的武器。

　　尽管赵锦辛战斗力惊人，但终究是寡不敌众，经过了几番接连不断的攻势，渐渐疲乏，他看向黎朔，想再多看自己喜欢的人一眼，他们相识不过短短的一个月，却像是认识了好几辈子一样。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类开始，他的身上就有一种看不见的魔力吸引着他，黎朔的掌心是暖暖的，黎朔身上香香的，黎朔给他起了好听的名字，尽管他还理解不了那么复杂的汉语，但他知道，每当黎朔呼唤他的时候，温柔，动人，像是唱歌一样，那是他从未听过的美妙的声音。

　　黎朔同样看向赵锦辛，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生死，哪怕下场是葬身于冰冷的水中，有了赵锦辛的陪伴，他的心里也会是热的。或许，他们的身体会化作两株珊瑚树，紧紧缠绕在一起，相守在这片海域。

　　为首的柠檬鲨摇摆着尾鳍，准备冲上去将他们瓜分，还没游过来，它便连连退，翻动着身体，其他鲨鱼也开始痛苦地挣扎起来，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渐渐撤退。

　　黎朔转身，一大群海豚朝这边游来，他们外表和赵锦辛相似，但没有一只有和赵锦辛一样的粉色皮肤，也没有像他这样漂亮的。

　　数目庞大的海豚遮蔽了阳光，拨开一大片水流，他们的嘴微张，发出声波攻击，趁着鲨鱼头晕目眩，他们咬几口就跑，让鲨鱼群苦不堪言，四散而逃。

　　海豚群游过来，把黎朔和赵锦辛围在一起，簇拥着他们，赵锦辛把黎朔背在身上，一群海豚向着研究所的方向慢慢移动。黎朔作为海洋研究员，自然看出赵锦辛应该是这群海豚的首领，在海豚族群里有极大的权威，才能用超声波引来了这么多同伴。

　　海豚即使用散步的速度，依然游得很快，黎朔坐在赵锦辛的背上，头顶是穿梭的鱼群，身侧是数以百计的海豚，他们这么一大群可谓是浩浩荡荡，小鱼看见了都闪到一旁。

　　到了研究所，赵锦辛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于是海豚们游走了。赵锦辛跟着黎朔进了隧道，他懒洋洋地趴在池边，等待黎朔换衣服，黎朔摘下头盔，拉开潜水服的拉链，露出白皙的胸腹，接着是光洁的屁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经历过生死，紧张的情绪还未褪去，黎朔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他猛呼吸几口气，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只在腰上裹了一条毛巾，打开冰箱拿了点吃的，坐在了池边。

　　黎朔投喂给赵锦辛几条冻鱼，以及剥好的贝类，赵锦辛嗷呜几口，很快就吃完了。黎朔想着海鲜什么对海豚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冰箱里还有一些草莓，葡萄，虽然数量不多，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但赵锦辛肯定很稀罕这些陆地上的水果，于是起身准备去拿。

　　赵锦辛误以为他要走，用嘴叼住了黎朔毛巾的一角，黎朔只觉得腰间一凉，身体□□，他转过身，那条毛巾已经被整个拖到水里了，而赵锦辛嘴里还叼着毛巾的一角，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此时，研究所透明的玻璃外，有几只好奇的海豚偷偷探出头，趴在玻璃上，想要看看他们首领为什么老爱待在人类这里，却被首领骂骂咧咧的海豚音吓跑了。

　　–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赵锦辛几乎天天都来，黎朔光裸上身，坐在岸边，或者干脆在水里，喂赵锦辛吃水果。

　　黎朔高高抛起一颗草莓，赵锦辛张开嘴，嗷呜一口，酸酸甜甜的草莓被他囫囵吞下，没有尝到任何味道，只好眼巴巴看着黎朔，一脸委屈。

　　黎朔只好把手伸到他嘴边，赵锦辛这才小口小口吃了起来，汁水在嘴里炸开，酸酸甜甜，不一会儿，他就吃完了一整盘草莓。

　　“你还想吃吗？我给你取葡萄好不好？”

　　赵锦辛点点头。

　　“你等我……”黎朔的手机响了，是研究所的boss通知他要调任其他地方，离这里很远，虽然是升迁了，但是黎朔看了看赵锦辛，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锦辛，如果我暂时走了……”

　　赵锦辛一头钻进水里，隔绝了黎朔的声音，他很想问黎朔，你要走了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但他不会说话，只是浮了上来，拍打着水面表示不满。

　　黎朔没有说话，只是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摸他的头。

　　赵锦辛躲开了。

　　黎朔的手停在半空，低垂着头，安慰道:“锦辛，我会回来看你的。”其实他根本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回来，他收回了手，呆呆地看着水面。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分离来得这么快。

　　赵锦辛多想和黎朔一起走，可他明白，海豚一生离不开海洋，他想亲吻那一轮皓月，但无论如何努力跃出海面，他离天空的距离是那么远。

　　就像他和黎朔的距离。

　　–

　　黎朔离开那天，站在船的甲板上，静静地望着海面。

　　海风吹过，水面波浪翻涌，黎朔在海面搜寻着什么，却没有见到期待的身影，目光渐渐暗了下来。

　　“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

　　“再等等。”黎朔的直觉告诉他，赵锦辛今天一定会来的。

　　“不能再等了，晚点可能会有大风，我们必须出发了。”

　　黎朔看向远方地平线的落日，叹了口气。

　　研究所的标志渐渐远去，海浪向后方倒退，空气中袭来丝丝凉意，裹挟着风的咸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不知道看不见光，赵锦辛是否还能找到他的方向。

　　“不好，前方海域有浓雾，我们迷失了方向。”

　　“糟糕，导航的信号也被屏蔽了。”

　　黎朔听到了船员的惊呼，前方迷雾重重，完全辨别不出身在何处。

　　风也越来越大了，海浪溅起的水花散在黎朔的脸颊，如果停滞不前，很容易遭遇危险。

　　“我看看方向。”

　　黎朔三两步登上瞭望台，高处摇晃的感觉更甚，黎朔勉强稳住身形，望向远处的海面，迷雾之中，隐约可见一个浅色的身影。

　　虽然有些模糊，但黎朔马上大喊:“锦辛——锦辛——”

　　他确信那就是赵锦辛，是上天派来带他走出险境的。赵锦辛的身影渐渐靠近，跃出水面，粉色的皮肤在深蓝的海水里各外瞩目。

　　“快，我们有救了，跟着他……”

　　船慢慢前行，在赵锦辛的领航下，找到了正确的方向，雾渐渐散去，赵锦辛把头露出了水面。

　　“锦辛，是你再一次救了我。”黎朔想要从瞭望台上下来，身体却不听使唤，头脑中一片眩晕。

　　“不好，黎先生——”

　　众人眼看着黎朔掉进海里，又被海豚捞了上来，放在背上，于是高兴地欢呼起来。

　　“海豚快快把黎先生带回来，快啊。”

　　赵锦辛没有回应他们，而是甩了甩尾巴，留给众人一个美丽身影，背起黎朔向远方游去。

　　–

　　黎朔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他躺在草垛铺成的床上，耳边是海浪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环视四周，不远处的沙滩，巨石上坐着一个男人，模样是无法形容的好看，像神仙一样。他赤裸的身体白得发光，肌肉轮廓分明，颈部挂着透明的海豚形状的项链，正好搭在胸肌之间的沟壑里。

　　他是初次相遇，也是久别重逢，黎朔想也不想，用所能的，用最大的力气喊出他的名字。

　　“锦辛——”

　　男人蓦然回首。

　　“黎朔。”

　　这是黎朔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那是他听过的，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呼唤着他。

　　“黎朔。”

　　我爱你，即使天空与大海的距离是那么远，我依然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