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句》天色青之

23、有鬼吗

　　“君五啊，快扶我一把，子殊他语出伤人，我心好痛！”“虚弱”的成辜一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捂着心口，好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你听到没有啊，他他他，他嫌我丢人啊！养侄如此，失败啊失败。也罢，也许我上辈子丧尽天良，让你对我如此失望……”
　　他这幅样子付尘真的一点都看不下去，成辜别的不说，胡搅蛮缠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一流。他不过是不愿意跟他一道出去，竟然连“丧尽天良”都用上了？
　　看着僵持不下的叔侄俩，君五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整个云阁都知道，苍云长老没脾气，掌门小徒弟脾气大，你可以惹苍云长老，也可以惹掌门的小徒弟，但要是这两人在一起，谁你都惹不起。你若是惹到了苍云长老，小徒弟会在心里嘲笑你怂，你若是惹了小徒弟，苍云长老会教你体会云阁的险恶。
　　“师叔啊，要不咱不去了？”权衡利弊，君五还是决定说服更好说话一些的苍云长老。
　　“不是，为什么不去啊，这多好的机会啊？我连路线都计划好了，要是你俩真不想去，那委屈你们在外面给我放个风，我进去还不成嘛？这送到嘴边的鸭子，不能让他飞了吧，说出去，别人会质疑我们云阁的能力！”为了说服这两个冥顽不灵的师侄，成辜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义正辞严，就差哭天抹泪老泪纵横了！
　　去去去，成辜就这么点出息？原以为他只是嘴上不积德，没想到骨子里也是一副浪荡样。这不过见了一面，就对人家日思夜想时时惦记着了，若真叫他得了手，那岂不是……“不许去，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今天要是去了，云阁就没有你这个人！”
　　付尘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直接惊得成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天啊，子殊怎么忽然这么凶？“不是，你忽然这么大脾气干什么，我也不是非去不可，就是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
　　机会难得，嗯，是挺难得的，呜呜泱泱满城的人啊，偏偏就被成辜看上了，不知道楚弋是哪辈子造的孽？“行啊，你去吧，你大晚上摸进人家楚弋房里，你可以为所欲为了，你成辜是个男人了！被你看上，那楚弋真是到了霉，抢了一个男宠下没下手还不知道，转眼自己就被你成辜偷摸着冒犯了！”
　　“你不怕丢人，你觉得机会难得你就自己去啊！自己欲行苟且之事也就算了，还要我们给你望风，好大的脸啊！你不嫌丢人，我还拉不下这个脸呢！今晚你要是真得了手，别说你认识我！”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付尘非但没有心情好一点，反而更加气氛了！就连自己都明白的事情，成辜活了这么就居然看不开，当真是白活了。对于此事执着也就算了，问题是付尘都已经这么说了，成辜还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没救了啊！
　　事情的真相不是成辜没救了，他现在完全蒙了。他以为付尘是理解他的意思的，没想到付尘不光不知道他的意思，而且和他想的完全是两码事！谁能告诉他付尘为什么会这么想啊，他看起来像是那种屈服于欲望的人吗？而且，就算他被欲望掌控，他能对楚弋这种人动心？开玩笑，楚弋长得又没他好看，他凭什么喜欢楚弋啊？！
　　尽管内心已经崩溃，成辜却还要顾及付尘的感受，对着他解释。这是个大乌龙不说，来日真的传出去，成辜也不用活了。“子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去找楚弋，我是去找安迟……”
　　“哈，果然，在村子里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他，我就说嘛！原来你真的……难为你了成辜，忍了很久吧？”意料之中，付尘再次成功的想歪了。
　　在一旁看戏的君五早就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这可是惊天秘闻啊！云阁长老竟然是断袖，且预谋在深夜潜入心上人房中行不轨之事！“师叔，原来你……”
　　“别听付尘瞎说，我才没想那些！以我的美色，我能看上楚弋和安迟那种长得跟闹着玩一样的人？！我本来打算带你们去打探一下安迟现在的情况，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的，心思不纯到这种地步？可怜我一世英名，你们就这样想我？”成辜简直痛心疾首，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长辈，一点威严也没有就算了，晚辈还把他想得这么龌龊，真是失败！
　　啊……原来不是付尘想的那样吗，他还以为，还以为成辜是个登徒浪子，没想到他不是。这该怎么收场，成辜不是那样的人，就只能是付尘想多了，这多丢脸啊！
　　丢不起这个人的付尘此刻也不打算辩白了，解释什么的，到头来都是为了掩饰，倒显得他理亏了！盘算得很明白的付尘打算息事宁人，悄无声息的遁走，呜呜呜，希望成辜看不见他！
　　再挪几步，就快出门了，就在付尘咬着牙光明正大的挪了几步之后……
　　“子殊啊！”
　　“啊？”付尘简直欲哭无泪，刚才骂成辜骂得多痛快现在就有多尴尬。早知道，就给成辜留几分面子，不直说了，你看看现在，成辜没事，他倒是难以收场了。
　　转念间，成辜已经起身走到了他面前，仗着自己比付尘高了一个头，特意俯视着他。“怎么，刚污蔑完师叔，就想溜啊？你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说了几句话，你师叔我可是差点晚节不保啊！”
　　成辜的眼中带着笑，付尘也看出来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可是身高上处于劣势的付尘真的感觉到了压迫，此刻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我……我……”
　　“你怎么？要不要给师叔赔个礼呢？让我想想怎么赔，嗯……”成辜玩味的眼神落在付尘身上，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放荡。就算他不是付尘想的那种人，现在他和那些登徒浪子也没有什么不同嘛！
　　就在付尘以为他下一刻就要说出什么危险的话的时候，成辜却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含笑望着他，“逗你的，师叔我什么时候生过气啊？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可没有下次哦！”
　　“嗯嗯。”付尘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如果真的有下次，就让成辜为所欲为吧，他付尘可绝对不理会这事了！
　　现场观看了一场大戏的君五表示，有什么事必须说清楚，要不然乌龙只会越闹越大，完全没有澄清的可能！如果今天被造谣的不是成辜，随便换个人，事情解决的也不会如此容易。这个误会也告诉我们，开玩笑要分人，而且玩笑不能开的太过，万一你把自己开进去了呢，你说对吧付尘？

　　当天晚上，成辜带着付尘，又跟着君五，三个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楚府的墙外。按照先前的计划，成辜作为年纪最大的，不是，是最有经验的，去爬墙头潜入楚府，而君五留在墙外放风，付尘守在安迟住的小院外放风。
　　经过下午的闹剧，就算他们两个求着成辜去爬墙，成辜都不会同意了。开玩笑，他不要面子的吗，不管他有没有这个心，你付尘都这么想他了，他还不能伤心一下子吗？不去，说什么也不去！
　　“师兄？要不……”没办法，成辜进去，就只能是他们两个小的进去了。但是这神圣而又光荣的使命，要谁去呢？如果下午付尘没有那么想成辜，他就自己去了。可是他不光想了，而且还当着君五的面说了，这下他要是进了楚府，会不会被人认为有那种想法的是他啊？
　　君五是个老实孩子，没有付尘和成辜想的那么多，可是，他进去了也没有用啊！“啊，小八你是不是忘了，我没见过安迟啊！”他不光没见过安迟，就连楚府他都没进去过，你让他打头阵，那岂不是要出事？
　　没想到，命运的重担还是落到了付尘肩上，生活最终还是对阳光正直的他下手了！“那行，那我进去，你们谁给我望风？”
　　不用说，跟着进去的那个人只可能是成辜，因为君五对楚府的构造完全不清楚，除了成辜，没有别人可以望风了。可是你们忘了成辜现在还在生气吗，他怎么可能没有原则的去给付尘望风，他怎么可能进楚府？“别看我啊，我可是个正人君子，爬墙头这种事我才不干。”
　　不干就不干，大不了自己去，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安迟抓住，不过安迟又不辩人脸，付尘只要打死不出声，就不会被发现身份，不被发现身份，他就不会丢人！安慰完自己，付尘觉得不能浪费时间，撸起袖子就把手搭在了墙头上。
　　哎呦，这墙看着挺高，其实挺矮的嘛。当然，如果不这么滑的话，就非常完美了。付尘两只手都搭在墙上，左脚用力一蹬，右腿也就落到了墙上。不就爬个墙，真以为能难得住付尘啊？
　　然鹅付尘还没来得及把左腿也抬上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嘞着他。坏了，不会有鬼吧？可是，谁家的鬼这么不知羞，竟然扯他的腰带？来不及多想，付尘一巴掌就冲着后腰扇过去，呀，这鬼还挺厉害，居然有实体！
　　没等付尘扇出第二个巴掌，他就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脱离了墙头，整个人只有后腰还在受力，妈呀，这鬼想干什么，怎么也没个人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