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第一不太直》VioletViolentVelvet

2、（二）年级第一

　　（二）年级第一
　　我跑到高架桥下，收了伞，刚要联系她，一抬头，她站在暴雨里，眼睛几乎被雨淋得睁不开。
　　可是高架桥就在旁边，往前一步就淋不到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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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小个子的女生，她们很可爱，很甜，让人有保护欲。所以我身边的朋友大多都很娇小。
　　她也很娇小，却很与众不同。
　　我注意到她是因为她常常看着我，眼神里有我说不清的意味。她的头发剪得很短，和朋友在一起时会笑，但一个人时总是没什么表情。
　　我从别人口中得知她是一个艺考生，专业是器乐。确实，她的很多行为都很有艺术价值。某一天我从老师办公室回教学楼，看见她蹲着。或许在逗猫？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没有猫，但是有几丛花草。她就这么盯着，在三十多度的天气里，太阳底下。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看花。走过一段距离后，我回头看她，她在看我。
　　虽然很少看到她，但我总是有意让她看我。
　　分班后我们的教室近了很多，她常常在走廊上待着，无论外面是烈阳还是暴雨。她在制造和我对视的机会，她好像很享受。于是我便满足她，在固定的时间出教室，在看到她时抬眼。事实上我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眼睛里的光彩，让我觉得自己是美的。
　　我被很多人羡慕。他们说我长得好看，成绩好，乖巧，跳舞厉害；完美，成了他们对我的刻板印象。我走在走廊上，吸引来的目光并不少，他们眼里有好奇，有羡慕，像是在看某个他们不粉的明星。我不在意他们这样看我，我不在意我看起来怎么样，我更不在意他们的存在，我是个怕生的人。
　　可对于她，我无法忽视。她的目光里是占有欲，攻略性，甚至情欲。她让我觉得我不是某个标签，某个陌生人，我不是不可亲近。
　　艺术家们往往有异于常人的行为。她的精神似乎不是很正常。夏天的暴雨倾盆而下，走廊的栏杆附近都被打湿了。当所有走廊上的人都匆匆回班时，她如一座雕像，靠在栏杆上，湿透了衣衫，面向大雨，精神亢奋地笑着。这种疯狂在压抑的日子里显得美丽，震撼，和暴力，刺激着我被碾压多时的神经，让我想不顾一切地占有她，就像她眼神中每一次向我展示的那样。我放缓了脚步，想把这一刻的她刻在脑海里。
　　我最后忍不住回头去看她，她慢慢调转了身体的朝向，看向我这里——她像一片落叶，被雨水拍打在栏杆上，眼里压抑着疯狂与悲伤的渴望。
　　她让我想起了空腹喝黑咖啡的感觉。
　　那一次，她离我很近，近到她再不转弯就要撞到我怀里了。那天我刚好碰到了朋友，嘴角还带着笑，就看到她掐准了时间向我这里走来。走廊上人有些多，而她看上去也不仅仅是为了看我，步子有些快，像是有什么事要办。走过我身边，她抬头，对上我的眼睛，似乎是因为我很少出现的笑容，一时忘了脚下的步子。她常常略显老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和……娇柔。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我的笑意更深了。试想，把这么一个女孩子逼到墙角，她脸上会有多么惊艳的表情？
　　有晚自习时，她放学后会躲在角落里等我收拾好东西，然后跟在我身后不远处一直这样走到校门。那天又是下雨，很多人在门口找人合撑一把伞。我照常拉着我最好的朋友拿了门口的伞，打算走，抬头，看到一双冰冷的眸子。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拨开人群，只身走进大雨中。她的兄弟在后面叫了她一声，似乎想帮她撑伞，她没回头。她的身姿挺拔，没有跑，优雅地在雨里走着。
　　怎么有种我背叛了她的感觉呢？
　　她大概是想来找我借伞的吧。
　　对不起。
　　我想撩她，但迟迟没有下手。我有女朋友。若不是中考失利，我应该和她在一个学校。我们现在都很忙，她很少上网，这也养成了我的网瘾——我一直在线，只为了等她上线。她倒不是那种娇小的女生，她只比我矮一点点。客观的说，她没有我漂亮，但比我受欢迎，大概是因为她温柔的气质吧。她有一点表里不一，外人看来，我沉默寡言，她温柔亲切；实际上，寡言的是她。在我这里，她从来不是别人眼里的乖孩子。她是一个把自己隐藏得很好的人，她的疯狂只有我可以看到。我们睡过，并且现在只要见面都会这样。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精神上的交流，但她不提分手，我也就不说，任由她在我身上留下淤青。
　　至于在雨里与我回头向望的那人，我不知道该不该下手。听上去很渣，但这是我的真实感受。
　　期末，我考得极差，从离第二名远远的第一，成了第三。我就知道，我是个容易被感情驱使的人。中考失利是因为女朋友，这次，是因为她。
　　我本会因为成绩的不理想而觉得自己配不上完美的女友，但现在，我不会。我完美的女友，并不在意我考了多少分，她在意的，只是这具完美的身体。暑假，又将有多少痛而美丽的夜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