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月仙》顾八尾

3、玉市河村杀人案一

　　“顾月凌？很好听的名字。”祁雪程摸了摸他的头。

　　顾月凌眨巴眨巴地看着他，虽然脸上黑黑的，但仍然无法阻止他眼睛里的星光闪烁，希望满瞳。眼神格外清澈。

　　看着这张脸，祁雪程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却是又想不起来了，一去想，便头痛欲裂。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见过这孩子。

　　顾月凌向祁雪程弯下腰，道：“谢谢祁哥哥，今天要是没有祁哥哥，我就被人给打死了。”

　　祁雪程道：“无碍，举手之劳罢了。”祁雪程脸上的微笑从未停过。

　　祁雪程又问：“那以后我便唤你阿月了，可好？”

　　顾月凌听到这名字突然怔了怔，身板好像僵硬了。但一会又放松下来。

　　顾月凌道：“好。”

　　祁雪程道：“那，阿月，你的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顾月凌抓了抓衣角，道：“我没有家。”

　　祁雪程又问：“那父母呢？你的娘亲爹地呢？”

　　顾月凌好似想反驳，道：“我是有......”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改口道：“都去世了。”

　　祁雪程突然语塞了，凝了神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着急道：“阿月，不好意思啊，我这人不是很会说话，冒犯到你了，抱歉。”

　　顾月凌道：“没事，也不是第一个人这样问我了。”

　　祁雪程问：“那你平时住哪呢？你是一个人吗？”

　　顾月凌道：“我平时都一个人在河村。”

　　祁雪程又点点头。

　　顾月凌反问道：“那祁哥哥平时都住哪呢？”

　　祁雪程沉默了一会儿，并不是不想告诉顾月凌自己的家在哪，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家啊！

　　说在现代，住一个很漂亮的公寓，公寓里面还有一个欠打的男室友秦妄？

　　说出来谁信啊！

　　鬼都不信好么！

　　但祁雪程这一沉默，顾月凌却突然慌了手脚，连忙摆手道：“不是的，祁哥哥，我没有那个意思。阿月不是想赖上你，阿月也不会找你要钱财的！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祁雪程明显被惊了惊，也摆手道：“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哥哥的家里出了点事，现在回不了家啦。”

　　顾月凌听到后，更慌乱了。连忙弯腰道歉。

　　祁雪程摸了摸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却突然想到什么，看向顾月凌。

　　顾月凌刚一抬头，就看到祁雪程笑眯眯、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顾月凌：“？”

　　祁雪程笑了笑说：“阿月啊......那个......你看，祁哥哥现在也没地方住，你看，你要是不嫌弃，我和你一起住如何？......”

　　顾月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缓缓道：“可是我住的地方很破的......”说完看了看祁雪程身上一身洁净的红白衣。

　　祁雪程注意到他的眼光，道：“啊，没事的！祁哥哥什么苦都受过！哥哥不嫌弃！”

　　顾月凌抿了抿嘴：“真的很破......”

　　祁雪程道：“没事的！”

　　顾月凌才道：“好吧，那祁哥哥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祁雪程开心地道：“好啊！那就由你带路咯！”

　　两人一前一后朝河村走去，祁雪程也好奇地环顾了下四周。

　　下午时分，阳光没那么热烈了。这街道挺大，生意也红红火火，车水马龙。妇人素衣钗头，素朴不失平乏。也有文人意客，拿纸扇，半掩面。一身绸缎诗意。像可随时借酒赋诗篇。也有浪迹各地的壮士，一身豪情壮志。微风一吹，店家周围的花树便摇摇，落花纷飞，落入肩头指尖。

　　好一繁华景象，不论是谁到了这里，都会被这华景给醉入思绪，留恋风月。

　　祁雪程问道：“好繁华的景象，这是哪？”

　　顾月凌走在前面，身板挺得老直，道：“这是玉市，辉煌繁荣的地方。许多文人意客都喜欢到这来，光是晚上的灯火阑珊之景就能吸引许多人，对明月及一切景色作诗赋。”

　　祁雪程也是被这景色给吸引了心绪，道：“玉市，配得起这名字。”

　　不知走了多久，已是近黄昏。

　　直到两人走到一块石头前，石头上刻着一个字“河”

　　想来，河村到了。

　　又被顾月凌领了一路，两人来到一个破烂不堪的屋子前，顾月凌才停下脚步，道：“到了。”

　　祁雪程扯了扯嘴角。

　　这破的简直不能叫做屋子，屋子的天花板只有几块板在苦苦支撑。其他地方更是破的无法描述。

　　但毕竟自己也不是没住过这些破地方，一个小孩子都住得下去，他祁雪程怎么不行？

　　顾月凌皱了皱眉头，道：“不好意思，祁哥哥，是真的很破。”

　　祁雪程道：“没事！也快天黑了，我们安顿下来就好了！也没我想象中那么破嘛！”

　　顾月凌和祁雪程进了屋子，简略地收了收周围的东西，将一块破破烂烂的毯子铺在地上，顾月凌再将那缝缝补补后的薄大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才算收好东西入睡。

　　顾月凌睡在靠墙的位置，祁雪程睡在他外面。两人挤在那天花板下的位置，就怕半夜逢雨，将两人淋了个着。

　　祁雪程道：“不好意思啊，阿月。我这么擅自来到你的地方，害你和我挤在一起睡。”

　　顾月凌连忙道：“哪里会，祁哥哥能和我一起我特别开心。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对我这么好了，平常都是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祁雪程苦笑道：“我怎么对你好啦？”

　　顾月凌认真道：“祁哥哥救了我，还跟我说话，关心我的事情。已经是对我很好了。”

　　祁雪程被顾月凌这一番话给笑了出声，顾月凌也和他笑起来。

　　祁雪程又问：“阿月，不然你跟我说说，这世界是怎样的。我不太懂。”

　　顾月凌道：“这个世界的人们啊，有善良的，有邪恶的。在这繁华而又冷漠的人间中，也有一些人们特别幸运，找到途径，修了仙路。也有些人，心思不正，修了邪路。”

　　祁雪程疑问道：“仙路？那他们是有法力吗？”

　　顾月凌点点头道：“对啊，修了仙路的人，可以在人间和天宫之间来回。并且拥有法力。人们对这些也是略懂一二，并且各种各样的传说也在人间流传。说什么，亲眼看见谁谁哪日成了神仙，并且在人间施法。而人间虽然成仙的不多，但武功高强的也不少。”

　　“但在这也有些法力高强、直通天宫的门派，不过都极难见到门派的弟子。”

　　好家伙！穿越到仙侠世界！

　　祁雪程便这样与顾月凌一问一答，一直聊到很晚，才双双睡去。

　　第二日清晨——

　　祁雪程和顾月凌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两人睡眼惺忪，缓缓爬起身来。

　　他们两人用昨晚打来的水简单洗漱后，才迷迷糊糊打开门，看见一堆人围在远处的屋子前，大声地在讨论些什么。

　　祁雪程和顾月凌对视一眼，往前面走去，那屋子与周围的房子根本就是天壤之别。那屋子不仅高大，而且一些外饰也是极其华丽，一看就是富人家的房子。

　　祁雪程不明所以，挤到人群中间，见挤不进去了，对旁边的大哥道：“请问这位兄台，这发生了什么？”

　　那兄台皱皱眉，开口道：“诶呀！这屋子的元公子，在昨晚死了，在今早才被人给发现的！咱现在也进不去，据说是自己抹了脖子！”

　　祁雪程眉眼一凝。

　　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