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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科幻1 ...

  •   “信号已完全中断……”
      国家机密研究所内陈岚的声音再次响起。
      “尝试其他方式。”刘主任望着光影显示屏面色沉凝。
      随着一连串敲打声,最终,陈岚无奈摊手:“联系不上。”
      数天后
      巍峨山岭,白雪皑皑,一处幽暗的山洞中碎石凌乱,很显然就在不久前这里刚刚发生过塌方。
      此时,山洞内一束光亮闪动,队长杨荆歌呼喊声回荡在洞中。
      “你们都在哪里?能吱声的给个回应。”
      “队长,我在这里。”
      “快来救救我”
      “……”
      片刻间,陆陆续续传来队友的呼应。
      “行动方便的望着我手中的光电靠过来,”杨荆歌举手晃了几下手电,“行动不便或者虚弱的趴在原地别动,可以的话就抓一块石头轻轻敲打,或用其它方式确认你的位置。”
      话音刚落,敲打声、呼喊声、彼此响起。
      “杨队,我来了。”高兴踩着碎石摸到杨荆歌跟前。
      “还好吧?”
      “小腿受了点伤,不打紧。”黑漆漆的,高兴伸手碰了碰杨荆歌。
      “跟着我。”杨荆歌顺着最近的声音找到杜文月。
      “右手被大石头压着,帮我挪开它就可以了。”杜文月强忍疼痛告知现状。
      杨荆歌打着灯寻见大石头,却见石头之大已超出他力量之外,被这样一块石头砸中手臂,估摸杜文月这支胳膊要废了。
      杨荆歌顿时浮现杜文月娇小玲珑的样貌,这姑娘才从学校出来没多久,想不到就出事,一时间唏嘘伤感。
      “得找撬棍才行。”杨荆歌摸着石头说到。
      “彼行我们就没带撬棍,”杜文月虚弱道:“而且我能察觉到手臂已经不行了。”
      “我去找找,或许有木棍什么东西。”高兴含着泪。
      “别盲目乱走,再忍忍,总有办法的,”杨荆歌这边叫住高兴,那头安慰着杜文月,突然想到一事,问杜文月:“你的手电呢?”
      “手电在压着的那只手,没光了,肯定也是叫压坏了,不过我身后背包里还有一只。”杜文月回道。
      “高兴,你把背包里的手电翻出来,留在这里照看杜文月,我记得周教授随身带有一根木杖,材质不错,或许可以一试。”
      说罢杨荆歌站起身子大声喊道:“周教授,周教授,你在哪里?”
      过了一会,隐隐传来一男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土话口音:“周教授在我边上,没见反应。”
      这是向导发出的声音,也只有他才是一口土话,杨荆歌顺着声音,顾不得脚下,用最快的声音寻过去。
      直接向导趴在地上,左腿猩红一片,恐怕也叫落石给砸断了腿。
      在他的边上果真躺着周教授,一动不动,脸上血肉模糊,胸口被石头砸出一个凹坑,杨荆歌蹲下探他鼻息,见人已没用,深深的叹了口气,顺着边上找到木杖,问向导:“你怎么样?”
      “死不了,”向导豁然笑道:“帮我把前面的碎石扒开,扶我到边上,我包里有药,自己能搞定。”
      杨荆歌依言,将向导扶起来小心翼翼的返回杜文月边上,将其靠在石头边,询问道:“真的可以自己搞定?”
      “欧啦,你忙你的。”向导咧嘴做了个手势。
      见如此杨荆歌不再多言,回身吩咐高兴:“挑些粗的石块过来。”自己则围着大石头转圈观察。
      高兴口摇手电,反复来回搬运石头,大小不一,心里也不清楚需要多少,见队长没说停,便只管继续搬寻,再次扒开一块石头时底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面色狰狞,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惊恐声引来杨荆歌,过来询问,见石头下躺着的女子名叫郭伊伊,死的透透的,拍了拍高兴:“救活人要紧,抓紧时间,别耽误。”
      估摸着搬来的石头数量够用,杨荆歌喊住高兴指着选定的位置:“你来帮我,木杖虽说坚实,但是估摸是不够的,现在只能是我撬开一点,你就拿石头往下垫。”
      高兴点了点头,二人将手电全部交给向导,腾出手做事,由于木杖长度不够,杨荆歌只能左右反复撬动,每撬开一些就让高兴赶紧往里头顶石头。
      高兴手劲不够,为了稳固下方,每放进去一块石头便立马用其他石块往里敲打。
      二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眼看就要取出杜文月胳膊,却听向导突然惊慌道:“不好,要塌了。”
      杨荆歌顺着向导光线望去,果然大石头背面碎石哗哗作响,赶紧停住,把高兴拉到一边。
      “怎么办?”高兴忧心忡忡,他实在很害怕杨荆歌会因此放弃杜文月。
      “没时间,我们快走吧。”向导催促道
      杨荆歌再次看了一眼巨石后面情形,冷峻道:“你先扶向导去安全地方。”拿过一只手电,走到杜文月边上,蹲下问道:“现在面临两个选择……”
      此时的杜文月身体很是虚弱,意识却还清晰,不待杨荆歌把话说完,气长话短哀求道:“别扔下我。”
      “好。”杨荆歌应了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把约莫一肘长短的利刃,“你不能扛得住就看你自己造化了。”说罢挥刀斩下。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声,杜文月昏厥过去。
      不远处高兴心头一怵,不由自主喊问:“怎么了?”
      杨荆歌抱着杜文月来到二人跟前:“手臂废了,马上给她止血,再喂点药。”
      把人交给高兴后,杨荆歌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顺着山洞往里走,没走几步,听见后面传来山石滑落声响,果然又塌了。
      “活着的给个信号。”
      “我被卡住了,过来帮我一把。”远处传来一名男子声音。
      根据声音距离应当不是很远,走起来却颇费时间,杨荆歌寻见人时见这人并无大碍,躲藏的位置也很好,在一处凹坑里,只是运气有点不好,一条腿叫掉落的石头夹住,由于位置原因导致他使不上劲,这才一时无法自救。
      杨荆歌记得这人名叫龙飞羽,二十七还是二十八来着,在队里挺活跃的一人。
      将人救出后,杨荆歌问道:“你是随我一同继续找人,还是过去跟高兴他们几个碰面?”
      龙飞羽道:“该当一起救人,只是我们需往回走。”
      “你是最后跑出来的?”
      “是的,所以往回走是正确的。对了,刚才那叫声是杜文月发出来的吧,她怎样?”
      “断了一条手臂,只要及时离开这里,性命不大。”
      杨荆歌边走边喊话,却再也没听到有同伴回音,不禁黯然惆怅,一行一十二人,如今才寻见七人,其中二人身亡,剩余五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洞中漆黑异常,即使有手电能见度也只是在范围,经过高兴三人旁边时,杨荆歌稍稍迟疑,却没有停下来,终究心有不甘。
      倒是龙飞羽冲三人喊道:“一并往外走吧,回撤的路上大伙多加留意。”
      于是龙飞宇抱起昏迷的杜文月,高兴搀扶着向导,一行人缓慢朝外行走。
      走了一小截路,又发现一名队友,人已毫无声息,看死状是叫掉落的石块直接给砸死的,死状丑陋,脑浆和着血液,涂了一地。
      “是吴沃。”高兴认出同伴。
      杨荆歌蹲下身子从尸体上取下背包,此行他们轻囊少资,本以为是一趟轻松的任务,谁也料不到会变成这样。
      正伤痛难受间,右边碎石里伸出一只手,接着听到沉沉的呼气声。
      “是王头盔。”高兴开心喊道。
      王头盔原名王和仁,现年三十八,只因骑行必带头盔,固在单位由此一绰号。
      看见同伴,王和仁自是欣喜不已,刚才几乎就要嗅到死亡气息,才缓过气便喋喋不休埋怨道:“谁能告诉这是什么鬼地方,怎掉进来的?差点一命呜呼。”
      “鬼知道呢。”龙飞羽接话回到。
      说了会话,六人继续往前,一路上却再也没撞见其他同伴,最终商议先离开再说,顺着来时的路一直前行,地上石块纵横交错,却不曾想山洞塌方,导致诸多岔口堵塞。
      摸摸转转,也不知过去多久,人疲脚乏,却始终寻不见出口,众人停下歇息,顺带着补水进食,水冷天寒,却也顾不得那许多。
      好在食物水源还存有一些,不过最多也就支撑个两天左右。
      吃过东西,倦意袭来,最先睡着的是王和仁,跟着向导呼噜声紧随其来,接着又传来高兴掩面抽泣声。
      杨荆歌上前拍了拍高兴的肩膀,从他手里接过杜文月,摸了摸她额头,委实有点滚烫,从包里找来一把湿巾,取出两片叠了个对折放在杜文月额头驱热降温,又将瓶中剩余的水给她喂了几口。接着搂着对方沉沉睡去,但也睡的比别人暖和。
      醒来后已过去数个小时,杨荆歌当过兵、习过武,体魄强壮不同与几人,此番随队是来保障科研人员的安全。
      这几个小时的合眼足矣让他回复精力,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摸了摸杜文月的额头,他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尤其身处此境更不会过分悲悯,或许他只是有点自责,如果当时他预测再周全一些,或许就不需要冲杜文月挥刀断臂。
      好在杜文月额头的温度有点回落,待众人一一醒来后,杨荆歌把杜文月交回高兴手中,领着众人继续寻路。
      又转了小半天,总算在岩背上发现一处裂口,大小刚好能过一人,众人寻思着或许是条生路为可,便侧着身子往里探。
      裂口里头还果真有条小径,杨荆歌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才走了二三多米,路径逐渐变宽,前方隐隐约约像是一处空旷地方,也不知从哪里吹过来的风,只把六人吹的脖颈发凉。
      有了这阵风,众人来了精神,拼着命往前赶。
      “有微光出现。”王和仁欢呼道。荆歌
      走在最前头的杨荆歌也已发觉,似乎胃光还不只有一处,振作着朝着微光缓缓靠近,约莫又走了二三十米地,来到一平坦空间,那微光亮作一团,细细数来原是十二颗类似夜明珠般的小圆球,大小与与乒乓球相近,一行四个,分三列,整整齐齐的排放在一块玉石墩上。
      玉石墩高过人的腰,长宽过半米,犹如打磨雕琢过一般,光滑整齐。
      十二颗珠子,似玉非玉,像金非金,似羊脂,又好比水晶,暗暗隐隐,反复透露着厚重的历史,纵然这几人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也识不得为何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且不说珠子材质,只是疑惑为何有这十二颗珠子,难道这是一处陪葬坑?
      杨荆歌不是搞科研的,关于珠子的成分自然不是他来操心,拿着手电四处打量,却见珠子背后二丈远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很多字。
      字是远古字体,杨荆歌辨认许久也认不出几个字,只好询问同伴。
      一行人中当属王和仁最有学问,盯着墙壁看了许久亦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叹道:“若是周教授在或许能读懂一些,所里就属他对远古问最有研究。”
      墙上的字虽然没一人识得,石墩却叫龙飞宇辨出大致材质,只见他摸着石墩兴奋道:“这应该是寒山玉,世间稀有玉石,到目前为止,据说只有罗刹国在70年代举行的一项科学钻探中曾在地底下七千多米发现过这种玉石,体寒质硬,极为罕见,当时他们发现的寒山石体积也不过手掌大小,关起门来研究了二十多年也搞不明白,以后不得已才公诸于世邀请全球专家共同鉴定。”
      “那是大宝贝呀。”向导咋舌称奇。
      “可不是。”龙飞宇从包里取出一特制的金刚尖锥与小锤,试图从石墩上凿下一小块,连试好几次,莫说凿下,连个印痕都不曾留下。
      “可惜了,要不然就发大了。”龙飞宇掩饰不住的遗憾。
      “那这几块珠子呢?您可瞧出什么名堂?”向导被龙飞宇一番话勾起性质,似乎都忘了腿上的疼痛。
      “这个……委实瞧不出来。”龙飞宇摇了摇头。
      “一定也是个稀奇的宝贝,把手套借我带一下。”向导蠢蠢欲动,龙飞宇给他重新拿了一双手套。向导带上手套小心翼翼抚摸着珠子,忍不住拿起来放在手心掂量,“感觉不是很重,该不是石头吧?”接着嘿嘿一笑,把珠子放回原位,啧吧着嘴,“不过,我猜它一定比那个什么寒山石还要宝贝,你们不见寒山石都只能给他当托盘,是不是?”
      “废话,就属你聪明。”龙飞宇回道。
      大伙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头都明镜似的,一时间反而谁都不出声。
      “我行李被搞丢了,谁有手机或照相机,把这些都给拍下来,带回去再研究。”如今团队里剩下的当属王和仁资历最老,头衔也最高,有些事自然该他出来说话。
      杨荆歌与龙飞羽的手机都还在身上,见这般说,龙飞宇便拿手机出来拍摄。
      “墙上的字也很重要,一定别拍漏了。”王和仁嘱咐到。
      “我背包里有个照相机,拍的会比手机清晰,你替我拿出来也帮忙拍下来。”高兴抱着杜文月,腾不出手脚,便叫杨荆歌来帮忙。
      杨荆歌认为自己只是负责众人安全,这方面的事不便他来做,接过杜文月让高兴自己去做这事。
      待二人将所有认为有必要的东西都拍了照,王和仁又叫高兴把十二颗珠子收集起来装到包里带回所里研究,这时龙飞羽却发话道:“且慢,我想问诸位几句话。”
      众人一时不解,却隐隐感觉龙飞羽话里有话,齐刷刷望向他。
      龙飞羽勉强一笑,“你们不觉得我们这趟出事有点诡异?”
      “胡说什么,这只是一场预料不及的交通意外,然后我们又鬼使神差的掉进这个鬼地方。”王和仁气急败坏的怒怼道。
      龙飞宇抬头望向众人,昏暗中,他从在场所有人脸上扫过,灰头垢面,却无一人认同他的话。苦笑一声,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录音笔,摁下开关,录音笔里传来一句话:“有人想杀我,如果哪天我出了意外,你别再回局里,远离现状,重新生活。”
      说话的声音带点沙哑,很有辨识度,正是死去周教授的声音。
      “你们心中的疑问别拿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回答不了,这段录音我本没想拿出来,若是能够安全脱离,我的本意就是听从老师的话,远离现在,躲起来苟延残喘,只是看到珠子的那一刻我改变了主意,尽管我们在场的人谁也弄不清楚这是一颗怎样的珠子,但是对它得价值大家心知肚明,几百万,或许几千万,谁知道呢,既然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何不留给自己一笔财富。”
      没人怀疑录音里传出的声音来自周教授本人,更清楚机密研究所内部的错综复杂,孔飞羽正是周教授最喜爱得学生,或许有人想问一句,而此刻逗选择了缄默。
      龙飞羽没有迟疑,从石盘上抓了两颗珠子用缠布裹好装进自己的腰包内,然后自嘲道:“我不贪心,在场总计六人,十二颗珠子,我只取其中二颗,至于剩下的怎么处理,你们自行商量。”
      “不,不妥吧?”王和仁道
      “不合适吗?”龙飞羽笑笑,“要不问问大伙的意见。”说罢转头看向杨荆歌。
      杨荆歌耸耸肩,“我属于外聘人员,只是负责你们人生安全,即不参与,也没有权利决定珠子的归属。”
      “话也不能这么说……”向导吞吞吐吐接话道:“按这么说我还是临时加入呢,可是之前谈好的是其它事,掉到这个地方那是意外,发现珠子也已偏离正常工作范畴,所以,所以我认为珠子我们大家都是有份的。”
      “你怎么说?”龙飞羽望向高兴。
      “我没意见。”高兴只是稍稍迟疑,便直接表态。
      “三票赞成,一票赞成,一票反对。”龙飞宇快速宣布,他本最担心的人是龙飞羽,只怕这人会见财起意,心存邪念,如此一来势必生乱,现见他神态不似有假,暗暗松了口气,指着珠子对众人含笑道:“别客气,分了吧。”
      事已至此,王和仁也只能叹气接受,即使杜文月清醒着投了反对票,也已于事无补,他不解的看了一眼高兴,最后也拿了两颗珠子装在身上,杜文月的则由高兴暂时代为保管。
      分财完毕,氛围一团和气,尤其向导更是开心的喜上眉梢,颇有为人着想的说道,:“今儿这事,只有我等六人知晓,即使烂在肚子也不能说出去的。”
      “本该如此。”龙飞羽赞同应道。
      当王和仁取走最后二颗珠子,才过去一分来钟,右边石壁上居然启开一扇门,门那头是一条黝黑的通道。
      “难道还有其他宝藏?”向导笑呵呵道。
      一行人朝着通道向前,此时各揣心思,皆是走的小心翼翼,好在相安无事。
      通道似人工,又似天然而成,想来年代很是遥远,还未等众人仔细打量,后方突然传来轰隆巨响。
      “不好,又要塌了。”向导惊慌喊道。
      “快跑。”龙飞羽率先向前冲,还在脚下还算平坦。
      “把她给我。”杨荆歌伸手示意高兴把杜文月交给他。
      高兴稍稍迟疑,还是还是顺从的把人转到杨荆歌手上。
      一瞬间,地动山摇,只闻身后飞石四溅,所有的人再次争分夺秒的与死神赛跑,好在甬道不长,才跑了十多分钟前方有光照进来。
      这缕光像级了神灵投来的希望之光,不仅把前方洞穴照亮,还扫清人心的阴霾。
      脚下有缓慢,龙飞羽跑在最前头,很快就不见了身影,杨荆歌抱着杜文月最后一个跑出甬道,才出来不久,甬道彻底塌陷。
      外面天朗气清,可谓是重见天日,即使杨荆歌遭遇过各式各样的危难,不免劫后余生的庆幸自己。
      “咦,龙飞羽跟向导怎么不见了,明明他俩跑在我前头的。”王和仁有点微胖,体质也不如几位年轻人,也就堪堪比杨荆歌出来万那么几步,只见他环顾四周纳闷不已。
      瘸了腿还能跑这么快,特殊情况之下人的潜能果然非同凡响,杨荆歌只是微微一笑,他自然清楚那两人为何着急离去,只是头疼的是没了向导要想从这片人迹罕至的山林中走出去就比较麻烦了。
      好在大家面对现状都是颇经验。
      数日后杨荆歌总算将剩余几人安全带离山林,除了杜文月需要留在当地治疗,王和仁与高兴则被所里人员接走。
      杨荆歌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不由的长吁一口,这趟任务最后的结局委实有点糟糕,一个月前所里总共出来十人,现如今死了六人,受伤一人,还有一人不告而别,而这些人的身份又是如此的特殊,最关键中间还一档子不能说的协议,他都不知道回去这份报告怎么写。
      或许在他从业生涯记录里,这是一次最为失败的工作履历,而长洲护卫一向最珍惜羽翼与口碑,对待任务失败的人员直接开除再正常不过。
      要说杨荆歌心中不忐忑那是假的,即使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冷静超于常人,此刻亦是不难凌乱,可是似乎什么都做不了,最后他只有苦笑,姑且听之任之吧。
      该走的程序他按部就班的走着,该阐述的报告他旋规蹈矩的递交,到最后果真还是叫长洲护卫给辞退掉。
      转眼又过去一个多月有余,无所事事的杨荆歌愈发郁闷,人生道路向来顺利的他似乎第一次陷入窘境,他不是没有尝试另寻工作,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除了护卫这一行业什么都干不了,这种自我否定令他变得有点烦躁。
      这日杨荆歌来到环海集团,他想再这里谋一份私人保镖工作。
      环海集团的董事长姓赵名义钟,今年五十有二,个头虽不高,体型蛮是健硕,尤其那两只胳膊很是厚实有劲,年轻时也是个练家子,练得寻常二、三人近不了身的本领,随着年龄增长,如今身体已然微微发胖。
      在清洋市来说,赵义钟也可谓排的上号的知名企业家,当年的他人前谈的是豪气与酒色,现今他已经极少与人谈这些了,偶尔展现一下好不容易练得熟稔的几个毛笔字,喝喝茶谈谈政治之类的,脸上的横肉也叫身份给磨平下去,看起来和蔼可亲许多,只是有时候激动起来,当年的霸气与泼皮时不时还会不经意流露出来。
      以长洲护卫在国家地位与影响力,还不至于跟这种地方企业有什么瓜葛,只是当年杨荆歌出手帮过赵义钟。若非实在没有出路,杨荆歌决然不会借用这种小恩小惠来打扰一个人。
      杨荆歌是个不尚言辞的人,不过他的窘迫已然写在脸上,好在赵义钟骨子里是个老派作风得人,念着旧情问杨荆歌:“可以你意向的岗位?”
      杨荆歌沉凝片刻,回道:“我只有一些蛮力。”
      “蛮力?”这个回答让赵义钟有点意外,他显然会错意,不过这也正常,他本就与杨荆歌没多少交集,当然也不清楚杨荆歌原有的身份。
      长洲护卫本就是一个相对特殊的职业,它的协密性不管是在职人员还是离岗人员都得用一生去遵守,不管从单位还是个人自身来说,这份协密具有极高的保护作用。
      正因为严苛,像杨荆歌这样还在考核期的人员,一旦出现失误结局基本就是辞退。
      这将近二个月的时间里,杨荆歌体会到像他这样的人,离开长洲等同于丧失掉许多社会功能。
      言归正传,赵义钟望着杨荆歌尴尬的神态,仿佛瞧出一些端倪,爽然笑道:“那你原先做什么工作?”
      “安保,嗯……,说保安也行的。”杨荆歌回道。
      “那万万不行,我赵某人岂能让恩人你来做保安,当年若非你出手相助,指不定……”
      “过去的事莫要再提,那不过举手之劳。”杨荆歌打断赵义钟的话。
      “提不提不重要,自个心里头要灵清。”赵义钟哈哈大笑,很快心中有了决断,说道:“要不是这,我膝下生有二子一女,长子赵礼,今年二十有八,次女赵智,芳龄二十五,幼子赵信,二十还差一岁,礼智信三人,哈哈,当年自己不识字,从教书生处为他几个苦苦求来的名字,来自三字经。”
      “除了小么还在求学中,赵礼与赵智全都跟随我在集团做事,二人虽说是我儿女,但是我也只是将名下的小部分产业交给他们管理,玉不琢不成器这个道理我懂,赵礼管理的公司主体是经营运动俱乐部方面,赵智名下的公司主营酒吧娱乐类,我看你的年龄与他二个相仿,年青人在一起共事更有激情,二选一,到时我知会一声,安排你过去做他们副手,先摸索,然后再谈佳绩,如何?”
      运动俱乐部,酒吧。
      二者对杨荆歌来说看似熟悉,却又很陌生的产业,不过对他来说不管选哪个感觉都行,只是下意识间有点忌惮叫一个女人差遣来差遣去,于是回道:“就跟赵公子吧。”
      赵礼,杨荆歌在他办公室见到他第一眼时甚感诧异,二十八的年龄看着实际上要年轻许多,甚至给人一种极度斯文的羸弱,白皙的脸庞,消瘦的身形,秀气的五官,纤细的十指,妥妥白面儒生一个,毫无他老子彪悍粗犷的印痕。
      在杨荆歌打量赵礼之际,赵礼亦肆无忌惮的盯着杨荆歌看,即使如此他双眼透出来的神态都蕴含着羞涩。
      就这样双方望着对方足有一百多秒之后,赵礼率先开口:“昨天老头子面对面很认真的跟我讲了一个故事,当时虽然我张大嘴巴一字不漏的听完这个故事,内心却毫无波澜,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到这里,赵礼故意停顿下来,在等杨荆歌的发问,然而杨荆歌只是恭敬的垂直站里着,他本就不是一位爱多嘴的男人。
      赵礼皱了皱眉头,感觉对方有点嚣张,自己则有点无趣,只好继续道:“只因为这个故事的精彩程度不亚于电影桥段,你要知道,越像真的故事往往都是虚构的,越是催人泪下的爱情偏偏都不是真爱,当然,表面越是完美的男人,实则内心越是龌蹉,是这个理吧?”
      说完这段话,赵礼自己都忍不住点头赞许。
      只是杨荆歌听得有点懵逼,他既不知道赵义钟跟儿子讲了一个什么故事,也听不懂赵礼话中含义。
      见杨荆歌面无表情,赵礼有点坐不住了,身子向后靠了靠,又向前挪了挪,最后翘起二郎腿才觉得舒服一些,不耐烦的将手一挥:“算了,我知道老头子心里盘算着什么,你人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
      “那我需要做什么呢?”杨荆歌总算开口了。
      “做什么?”赵礼笑了,笑起来比女人还要委婉,“你确定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当然。”杨荆歌点头。
      “上道!”赵礼拍手鼓掌,起身走到杨荆歌身旁,冷不丁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肌和二头肌,手上力度还不小。
      “不错,不错,很匀称的架子,既如此,你先换上健身衣,去外头勾搭女顾客去吧,记得要面带微笑,别整的跟六月冰霜似的把人给吓跑。”
      “这……?”此话一出,惊的杨荆歌瞬间忽略掉停留在胸口赵礼的芊芊玉手。
      “是的,去执行吧。”赵礼一脸严肃回道,想了想又补充道:“等下班后为你举行隆重的接风仪式,老头子吩咐的,要我拿出最饱满的热情来欢迎你。”
      杨荆歌仿佛逃离似的离开赵礼的办公室,他实在琢磨不来新老板的前后反差,迷迷糊糊来到健身房,抬头一看,上千平米的健身房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男人在锻炼身体,空旷中透着萧条,一个女客人的影子都寻不见,一时间如负释重。
      到了下班时间已是夜里十点多,赵礼带着几人果然要给杨荆歌接风。
      东湖畔,灯火绚烂,湖边停着一艘木阁游船,前雕龙后雕凤,通体木工精雕,五彩缤纷的灯光照映之下,奢华且古典。
      “此船名曰龙凤画舫,整个东湖水上总就两艘,包一艘一晚五万八,怎样,这格调够氛围不?”赵礼得意道。
      “这,太隆重了吧?”杨荆歌以为只是随便聚个餐,这才没推辞跟过来,如何也想不到赵礼出手这般阔气,他倒不是惊讶于龙凤画舫的气派华丽,而是不忍心赵礼因他而破费。
      “预订老难了,不过老头子千叮万嘱过,不可怠慢,必须搞到位。”赵礼笑道。
      一行人脚下才踏上进船舱,赵礼熟练冲的将手一挥:“古筝,妙曼的舞姿搞起来。”
      话音刚落,十数位身着五彩缤纷旗袍的高挑美女款款走到中间位置,伴随着轻柔优雅的古筝声,长巾飘逸,彩带飞舞,仿佛置身古代王公贵族人家。
      “请入座,”赵礼将杨荆歌往上宾位上推,含笑道:“打小老头子就反复告诫,说自己一辈子吃了没文化的亏,希望我兄妹几个做事做人要多些内涵和修为,就因为这句叮咛害我小时候做梦都在琢磨内涵与修为到底是何物。请坐,请坐!”
      杨荆歌实在想不到赵礼会如此健谈,与他外表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一桌总计坐了一十四人,全是健身房员工,除了杨荆歌,大伙对老板的阔气似乎习以为常,个个欣然接受,一时间欢声笑语人头簇动,好不热闹。
      再看赵礼,犹如办喜宴的主家一样,穿梭在人群之中,神采奕奕的招呼着客人们,时不时还将美女经理搂过来附耳说暧昧话,逗的对方笑颜逐开,红霞羞面。
      正欢沁之余,端酒杯的服务员一个转身不小心正面碰撞上赵礼,酒杯磕在他手上,碎玻璃划开他右手中指上截部位,鲜血瞬时涌出,可见伤口不浅。
      服务员自然清楚赵礼身份,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愣愣不知所措。
      赵礼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抓着小姑娘的手,揶揄道:“幸好,幸好,要是割伤的是姑娘这双精致好看的巧手,那才叫罪无可恕。”
      实则,明眼人都瞧的出,赵礼这双男人的手却要比姑娘的手好看许多,他这双手纵使女人见了都要嫉妒羡慕,再加个哼。
      很快就工作人员拿着药箱过来替赵礼清洗包扎伤口,赵礼将受伤的手交给工作人员,另一只手却搭在受惊小姑娘的肩膀上,嘟囔安慰着:“别怕,别怕,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只把姑娘羞的芳心暗许。
      酒过半巡,有人来喊话:“赵少,又叫我撞见你,且过这边来玩几把怎样?”
      只见一艘画舫靠过来,同样的华丽装饰,不同的雕塑风格,这边是前龙后凤,那边是百花争艳。
      赵礼朝外瞄了一眼,哼道:“一班纨绔子弟又在包船赌钱,真叫个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人。”嘴中忿忿嘟囔,身子却已往外走,边走边道:“荆歌,陪我去会会这几个小子,欠收拾的玩意。”
      来到百花画舫,里头果然聚着一群年轻小伙,个个衣裳华丽,瞧模样不是有钱人家出生,就是父母头带官帽。
      其中一名看似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瞧着赵礼手指头上缠绕的纱布,取笑道:“呦,赵少指头这是怎么了?叫狗给咬了?”
      赵礼给对方一个迷人的笑容,云淡风轻道:“唉,你咋忘了,这不正是被你咬的。”
      “找死。”小伙顿时恼羞成怒,手一挥,身后出来一壮汉,肩宽臂长,大跨步冲向赵礼,宛若磐石的大脚振的船坞哄哄做响。
      赵礼被这水塔似的壮汉吓得不轻,连连后退,却见一身影闪过,已挡在他跟前,来人正是杨荆歌,只见他右手一伸,接住壮汉的拳头,再一拧,壮汉手臂无法自控一般扭曲,痛得嘴歪牙呲,大汗淋漓,却还算硬气,硬生生忍着不喊一声。
      缓过神的赵礼见状喜出望外,这个意外之间让他荷尔蒙亢奋,看着普普通通的杨荆歌居然有这么大能耐,始料未及呀!
      赵礼虽不习武,但他父亲好这个,自幼看着劈掌踢腿长大,那点眼力劲还是有的,杨荆歌看似随意一挡,其中却大有门道。
      窃喜之余,赵礼却又抱头继续假装受惊。
      都以为赵礼要吃瘪,谁又想到会是这情形,人群惊呼称奇,小伙子面上挂不住,哼了一声甩手离去。
      杨荆歌见壮汉主子已走,便松开了手,赵礼却突然拉下脸,走过来对杨荆歌道:“放肆,你可知刚才这人是谁?”
      “不知。”杨荆歌退到一边回道。
      “他可是本市副市长孙绍东的唯一公子,孙穆垭,你惹祸了你知道不?”
      嘴上斥责,背地里却冲杨荆歌竖大拇指。
      杨荆歌没兴趣陪他演戏,嗤了一声,转身往船头走去,这么多年在他的意识中只有雇主与他人之分,没有所谓的阶层身份概念。
      赵礼并非真正忌惮孙穆垭,他自然清楚这等口舌之争上不了大人的眼,都在自己可控范围,他本还想在众人面前过把戏精瘾,哪知道杨荆歌这小子这么不上道,顿时索然无味,连赌钱的兴趣也消失殆尽,招呼打过后便要离开。
      在船头看见杨荆歌,心想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在这等自己,那一手本领绝非普通练家子可比,至此开始有点相信父亲跟他讲过的那个故事。
      “嘿,你真的救过我家老头子?”
      “谈不上救,只是帮了点小忙。”
      “这么说来你果真不是老头子安插在我身边来监视的?”
      “不是。”
      “好,好极了。”赵礼开心的哈哈大笑,心想这回真是误会他跟老头子了,差点聪明反被聪明误,笑罢,又道:“现在你已经知道笨大个背后人的身份,要是现在他又要来揍我,你还会挺身而出吗?”
      “会。”杨荆歌回答的很利索。
      “还会把他的手扭成麻花吗?”
      “会!”说这话时,杨荆歌内心突然莫名的泛起心酸。
      “还喝酒不?”
      “可以。”
      “上道!”赵礼把大拇指竖的老高,还故意在杨荆歌眼前抖了抖。“走,继续喝酒去。”
      经此一事,赵礼态度大变,与杨荆歌说话再无夹枪带棒,带着炙热的目光举起酒杯:“想不到老头子偶尔也会干点靠谱的事。”
      他说这话时,底下没一人搭话,在这批人眼里,还有谁比眼前这个人更不靠谱呢。
      又过去半月,这日健身房里进来一男人,胡须如同杂草一般,头发更像棚盖,衣服看着体面却与他一点都不搭配。此人似乎蛮熟悉健身房内部结构,眼都不抬直接寻到赵礼办公室,与里头出来的杨荆歌插肩而过。

      赵礼抚摸着从未见过的珠子,很是好奇,这东西刚触碰时手感冰凉,才一会指尖又透来缕缕暖气,像羊脂,又像水晶,似肉团团一般柔柔腻腻,又像琥珀一样晶莹剔透,瞧了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此时若是杨荆歌在场定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不正是二个多月前他们一行从不知名的山洞里带出来的珠子。

      只是珠子又怎会突然来到赵礼的办公桌上?这个不修边幅的男子又是谁?

      事情倒也简单,来人姓林名单玉,三十有一,平日里干的全是偏门行当,贩卖、倒卖,来钱的方式可谓五花八门,脚下走的是五湖四海的路,兄弟二字挂嘴上,性格是既不惹事,也不怕事,总之阅历非一般人可比。

      说来也巧,那一日,林单玉去西平市长乐县一赌场找朋友说事,被朋友拽着在赌桌上玩耍,手气不赖,没多一会就赢了好几万,他实非好赌之人,全当配朋友乐呵,眼看时间差不多正想离去,却听旁桌喧闹,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男子赌输了钱拿一珠子出来叫卖,只说是捡来的东西。

      卖珠子的人正是当日的向导,长乐县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凯字,喊着要把珠子以二十万的价格转手。

      只是无一人识得此物,连个名堂都叫不出来,嚷了许久没人愿意掏钱,一个个全怕自己亏了钱,只有围着桌子看热闹的。

      公孙凯赌心重,虽然笃定手中的珠子价值不菲,卖不出去也是白搭,而且这玩意又不好明目张胆拿别的地方叫卖,他自身门道不多,揣在身上好些日子,有心转卖却始终问不到人,趁今日赌输了钱就拿出来现场倒卖,不过公孙凯还是多个心眼,只拿出一颗珠子,也怕吃亏,若是珠子价值不菲,且留着一颗或许也能挽回一些。

      林单玉纵使见多识广,却也认不得珠子是何物,只是经验告诉他这玩意不是普通货,尤其当公孙凯喊着珠子尚且可以夜明,他已决定买下珠子。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林单玉以一十六万的价格从公孙凯手中买来珠子。带回清洋市今儿个开价八十万想倒手给赵礼赚他一笔。

      赵礼平日里喜爱稀奇古怪的玩意人尽皆知,手中多有藏品。现在这珠子此刻在他眼里就是非常稀奇的东西,他一向自诩自己这双眼睛在辨认领域近乎媲美火眼金睛,可谓超凡脱俗的神眼,总说没有什么东西能叫他看走眼,此刻却像是黑了眼居然一点端倪都瞧不出来。

      好在赵礼这人即可以做到夸夸其谈,也能做到隐忍蛰伏,他先是云里雾里的说了一通连林单玉都琢磨不明白的话,最后潇洒动了动手指头,直接给林单玉转了八十万,不带一句还价,转账时他亦是暗暗责备自己,并自勉道,只有为无知买单,才能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话说杨荆歌出来后正准备前往地铁站搭车回家,半道突然驶来一辆轿车挡在他跟前,处于职业反应,他迅速往后挪了几步,侧身现在电线杆边上。

      车内下来两陌生人,一男一女,看外貌男的应当略年长于女的,约莫三十左右,身形有点偏瘦,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看上去不苟一笑,女的走路微微有点翘头,秀发齐肩,给人一种高傲的感官,杨荆歌通常不怎么待见这种鼻孔朝天目空一些的人,即使这女人气质容貌都属惊艳。

      二人径直走到杨荆歌面前,男的亮出工作证:“鄙人姓陈名鹏奇,特别调查局的。”

      又指着女人介绍:“我同事,虞旭红。”

      “有事?”杨荆歌心里一咯噔,他听闻过有国家是有这么一个部门存在,都名曰特别调查局,他们自然不会为一般案件亮明身份。

      “能劳驾你跟我们走一趟吗?”陈鹏奇说的很是客气,语气中却又不容置疑。

      不管什么事,总归不会是好事,杨荆歌还没准备好跟这样特殊的一个单位打交道,自然不想这样糊里糊涂被人带走,只好装糊涂道:“什么特别调查局,没听过,为了自身安全我是不会去的……。”说罢转身离去。

      “还请配合。”虞旭红铁着脸不容置疑的拦住他。

      “你们没权利这么做,你们提供的身份真伪我是怀疑的。”

      陈鹏奇见杨荆歌态度强硬,他是知道杨荆歌原先从事什么职业,也清楚来自哪个单位,自忖单凭他二人是无法做到强行带人,只好道:“只是找你问几句话,并无其他意思。”

      “问吧?”杨荆歌道。

      “在这里?”虞旭红讥讽反问:“你认为合适吗?”

      “不知道,”杨荆歌冷冷一笑,“既然不合适,那别问我就是。”

      “前面有个茶厅,我去开个房间。”陈鹏奇不想再生变卦,当机立断朝茶厅走去。

      此时并非喝茶时间,茶厅客人稀稀落落,陈鹏奇挑了个僻静包间,进包间后虞旭红掏出一个拇指头般大小的感应器,稍稍调配,便贴在内门边框上。

      杨荆歌知道这玩意的作用,就是一旦有人靠近,它就会自动发出嗡鸣声提醒,利用的是人体热量感应,算不上什么特别高级的仪器,无非就是防止有外人靠近偷听。

      二边分开对坐。

      陈鹏奇开门见山道:“还请你具体描述一下当时你们遇难以及最后脱离危险的全部经过。”

      杨荆歌回道:“你应该去研究所调问。”

      陈鹏奇微微一笑:“不仅是研究所,连你工作的长洲护卫我都前往调查过。”

      “那你应该看过我辞呈上去的报告。”

      “看过,一字不漏的看。”

      “那你来找我可谓多此一举,我所知道的,上面全部写的清清楚楚。”杨荆歌显然打定主意什么都不想再说。

      “不,”陈鹏奇显得及其耐心,“还有两件事我没弄清楚,不过在我问你话之前由我先讲一些你或许不知道的事情……”

      “陈队……”虞旭红打断陈鹏奇,冲他摇了摇头。

      “就当信息交换好了,要不然又将是空跑一趟。”

      说话间,感应器突然传来嗡响,三人自觉的闭上嘴巴,只见感应器上显示着外来人与它之间的距离。

      随之房间门被打开,服务生端着茶水进来,待人离去后,陈鹏利继续道:“从目前我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机密研究所二月之前的这趟行动极有可能是一场阴谋,而这次事故大概率也是人为的,其目的应当跟周教授手中掌握的一些秘密有关。”

      “那又如何?即使这样,这跟我也没多大干系。”

      当初龙飞羽就曾提过此论点,若非如此,他们六人也不会决定划分十二颗珠子。
      所以这话在杨荆歌听来并无多少意外。

      在说话间,陈鹏奇跟虞旭红一直留意着杨荆歌,见他脸上始终淡然平静,不免有些失望。

      陈鹏奇无奈,接着讲述:“至于另件事,是关于高兴的,不瞒你说,自从你们回来后,这二个多月里,除了失踪的龙飞羽以及信息不全的那名向导,你们剩余四人一直都在我们这边监视下。”

      听到这里杨荆歌眉毛挑了一下,像是表达不屑,又像是告诉他俩无所畏。

      “杜文月才从医院养伤出来,目前还没什么,至于你跟王和仁大体也属正常,只是高兴在这段时间里稍微有点诡异,他先后拜访过好几位研究古文化的老学士,其中与南大的严图教授走的最为频繁,前后总计碰过六次面。”

      “这能说明什么?”杨荆歌不动声色问道。

      “或许我们可以将他定性为学术交流,只是好巧不巧,昨天严教授死在前往南大学校的半道上,据法医检验,初步断定严教授死于药物中毒,并已在他家中找到剩余的赌药成分,而这期间据监视人汇报,期间只有高兴去过他家中。”

      “这也不能断定就是高兴所为。”杨荆歌不禁浮现高兴的模样,虽然与他接触不深,却总觉得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是的,不管是特别调查局还是当地办案组当然不会简单的把案件定性,只是,只是高兴今早也失踪了,他的失踪悄无声气,不免让我们担心他的安全。”

      “你们不是有专人监视着吗?”到这时杨荆歌意识到事态的不正常。

      “监视他的人也失踪了。”陈鹏奇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你要问我的两个问题是什么?”杨荆歌问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机密研究所,高兴,龙飞羽,王和仁,周教授,杜文月,长洲护卫,
    清洋市怀海集团,赵义钟,
    本市副市长孙绍东的唯一公子,孙穆垭
    向导公孙凯,走偏门的林单玉
    特别调查局,陈鹏奇,虞旭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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