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请勿凋落》穷毒怀善

23、023. 绝望的报复

　　“来，叶回，尝尝这个丸子，味道还不错。”凌夜天狗腿的为唐叶回夹了个丸子到碗里。

　　唐叶回挑眉，淡淡瞟了他一眼：“说吧，受什么气了？”

　　凌夜天：“…………”

　　唐叶回：“你要是敢跟我说因为打球口角斗气而把我挖出画室的话，自己就做好被隔离的准备吧。”

　　凌夜天：“…………”

　　被隔离？那不就是不能见，不能一起吃饭，不能一起上学放学，不能一起跑步，不能陪他打球，不能陪他画画，不能陪他学习，不能宿舍串门，什么都不能，就连电话也不能？！

　　卧草，他死也不要！

　　“有人碰我的东西！”凌夜天语气很是憋屈。

　　“…………”唐叶回眼角抽了抽，差点咬着牙：“凌，夜，天，你信不信我一脚给你踹回幼儿园去拿毕业证去？”

　　“叶回，那是我的东西，不问自取是为窃，难道我不该生气？”凌夜天这下态度很是坚决，看样子这事是让他动了真火了。

　　“那东西呢？还在吗？”

　　“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想想就后怕！”凌夜天手握紧了拳头，因为怕吓着唐叶回，所以敲在桌子上的力度已是控制了很多。

　　“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

　　“当然啦！”拿命护的，能不重要吗？凌夜天盯着唐叶回，嘴角倔强的抿着。

　　“噗嗤……竟然这么重要，怎么还到处乱放？不看好了？”唐叶回看着凌夜天那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既然凌夜天不愿意直接告诉他具体是什么东西，那他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只知道，那东西对凌夜天来说，确实是很重要。

　　“唉……日防夜防，防不胜防，这个到处都是人的世界，处处都是黑手。”凌夜天有些无奈的大叹了一口气。如若可以，他也想以极端手段来严防死守啊！

　　“好吧！我也理解你，如果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差点被人拿走，确实挺糟心的。”

　　“对吧！叶回，我就知道你能体谅我的！”凌夜天看着唐叶回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可是我仍觉得你的脾气还是要收收的，毕竟东西没丢是万幸，可是当时还有社长在场，那是他的私人地方，你不能这么为所欲为的。”唐叶回觉得还是不能太惯着凌夜天的这所心所欲的性子。

　　“怎么，你还在帮他说话？”凌夜天有些不高兴了。

　　“我不是帮他，我是在讲道理。社长本来就是个性格内秀的人，你今天这样，连我都吓到了，想必他更是吓坏了！”想想刚才直到他们离开，社长好像一直都没有反应，是不是真的吓到了？可他不但直接走了，还一句关心问语都没有，也实在太不像话了。

　　“呿！不过一个胆小的懦夫而已，值得你这么担心他？”凌夜天不屑道，对于谷思羽，他是打心眼里唾弃着。

　　“夜——天！一个人勇敢还是胆小，聪明还是愚钝并不是最重要的，对我来说为人正不正直，心地善不善良才是关键。社长是个好人，他从没伤害也从未想过要去伤害任何人，他对所有人，都是友善温和的，而且，他还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帮助，让我非常感激他。所以，我不希望你对他有这样的偏见。”唐叶回有些严正的对凌夜天说道。

　　“你……就这么在乎他？难道在你心目中，他比我还重要？”凌夜天看着自己的桌前，声音有些压抑，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

　　“夜天，我没有说社长比你重要！我这个人，以前就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所以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对我都很重要。只是你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以后也还可以，而社长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现在又快要毕业，马上就要离开了，我就是希望能在他走之前多陪陪他，跟他再多交流学习点画画方面的东西，以后再重逢时，也能有更多的回忆重提。”

　　“…………哼！”凌夜天忽然冷笑了一声：“以后？你想的……还挺长远的。”

　　“…………”唐叶回正低头喝一口茶，忽然听道凌夜天来了这么一句，再想想自己小学到高中的经历，不禁神色一淡：“说的也是，或许真是我想太好了，也许毕业以后，依旧没有一个人会记得我的！”

　　“怎么会怎么会？我们叶回这么好看，这么善良，谁舍得忘记你？反正，我是不管毕业还退休，都会一直一直缠着你的。”凌夜天见唐叶回的情绪突然就低落了起来，忙张牙舞爪的表着忠诚哄他开心。

　　“嘁，你又来了，尽挑些言不由衷的好听话来哄骗我，你当我几岁啊？”唐叶回并不领情，直接白了凌夜天一眼。

　　“真的，我也相信你会跟你的社长好好道别，以后再好好相聚的！”凌夜天面上笑嘻嘻的，桌下却将一双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你这话，真心的？”唐叶回眼角斜斜，满是怀疑。

　　“是啦是啦，快吃吧，吃完了送你回宿舍，今晚要我陪你看书吗？”凌夜天一脸照旧的狗腿样。

　　然而唐叶回一听，当即想也不想就拒绝：“当然不要，有你在，我根本就看不进书。”

　　凌夜天听了拒绝，非但不恼不怒，也不失落，反而仍是笑容爽朗的巴结着：“好好好！我送你回宿舍后就乖乖滚蛋！那，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现在就买单走人？”

　　“不行，我得先去趟书画行。”唐叶回放下手中的筷子，摆了摆手掌。

　　“书画行？”凌夜天好奇的问道。这个点，这么急着去书画行干什么？

　　“嗯！社长送我了一幅画，作为毕业的临别礼，所以我想去买一个画框，明天去装起来，然后带宿舍挂起来。”

　　“…………”

　　“嗯？夜天，你怎么了？在想什么？”见凌夜天突然愣住，唐叶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不过他自己画的一幅画而已，又不是名著，至于还框起来吗？”

　　“意义不同嘛！而且，你不懂，那幅画画的究竟有多好，简直不比外面的一些名家画的差，我真的非常喜欢，自然是要保护好了。”唐叶回一想起那幅画，就有点止不住的神悦心喜。

　　“…………”凌夜天表情忽地就暗了下去，可下一秒又马上变的笑颜吟吟了：“那好，我陪你去买，然后再送你回宿舍！”

　　“……嗯！谢谢你，夜天！”唐叶回忽然轻轻的道了声谢！

　　“…………”凌夜天表情一顿，继而带着一脸宠溺的揉了揉唐叶回的头发：“谢什么谢，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唐叶回：“…………”

　　画框买的很是顺利，唐叶回几乎是一眼就定下了一款与那副画极为相配的画框。

　　不得不说凌夜天对唐叶回的照顾也确实到位，虽说画框可以拆开并不难拿，也不会太重，但他愣是不让唐叶回动半根手指头，一路给他送了回宿舍。还拍着胸脯保证说明天再帮他送去装画，还会负责到底再给搬回来，直到帮他挂到墙上让唐叶回满意为止。

　　回到宿舍后，凌夜天很是细心的交待了一句要早点休息，就乖乖离开了！

　　G大的艺术系似乎是没有晚自习的。

　　就拿美术生来说，大学几年，每天都是画不完的画，没有多少学生会愿意牺牲夜间的自由时间全都用来泼墨。所以，都是能打球的打球，能约会的约会，总之不管是玩还是休息，都不会留在这里画画的。

　　加上这里艺术学院内，到处都是造型诡异的雕塑，是大多数人欣赏不来的艺术品。所以，不到九点，艺术系基本就寂静幽暗的跟鬼片现场一样，没有人愿意来这。

　　只是，这静暗的建筑之中，却始终明着一处微光。

　　微光在二楼的最角落处，正是美术社团社长的私属画室。

　　谷思羽自从唐叶回被凌夜天带走后就一直呆在这里，没有离开半步。

　　此时，他正静静的看着唐叶回留下的那几笔弧线，深深浅浅。有弯弯扭扭的难看，也有非常圆润的漂亮，而其中最漂亮的那一笔，是他，和他一起画下的。

　　这条弧线，漂亮的就像当时唐叶回惊艳的一笑，温暖的就像他的体温，柔滑的就像他的皮肤，似乎还带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

　　谷思羽左手在那弧线上来回轻轻抚摸着，右手放在自己的唇上，不断轻吻轻嗅着，就好像在轻吻着那只他刚才一直掌握住的手，嗅着那似乎依旧残留在指尖的属于那人的香味。

　　“哼！”

　　突然一声冷哼响起，惊骇了正在陶醉中的人！

　　“你果然还在这自我陶醉呢，看样子，刚才你真的是非常享受啊？”凌夜天坐在窗台上，一手用力捏着窗棂，眼睛里冒着极度危险的绿色光芒。

　　谷思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来收拾盗窃贼的啊！”凌夜天话如恶诅。

　　他长腿一点，轻巧的迈下窗台，一步步带着修罗般的气息逼向谷思羽。

　　“什么盗窃贼？你什么意思？”谷思羽出言顶撞着，然脚步却很诚实的随着凌夜天的步步逼近而不断后退着。

　　“什么意思？你不经同意就私自乱碰别人的东西，难道还不是贼吗？”

　　“你闭嘴！唐叶回是人，他才不是你的私属物！”谷思羽也有些动怒了，居然用了如此严厉的话来反驳凌夜天。

　　他当然会生气的！唐叶回是那么的善良聪慧，那么的光彩动人，他就像是美丽的月光，像是轻柔的春风，让许多人喜欢着，却谁也触碰不得，他是圣洁的，更也是自由的。

　　可是这个人，却将唐叶回视为了他的专有物品，更是想用一根看不见的锁链禁锢住他，谷思羽自然觉得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怎么？不是我的，你还觉得是你的不成？”凌夜天带着嗤笑的语气中，却是万分的危险。

　　“…………”谷思羽顿了一下，继而垂下头低声说道：“我知道，我不配，可是，你同样也不配。”

　　“哼！我知道！”凌夜天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谷思羽猛的抬头瞪向他，仿佛听到了一句幻语。

　　“有什么可意外的？你以为我缠着叶回，就一定是带着龌龊的企图了？正好相反，我心疼他，珍惜他，我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他受伤；我喜欢看他笑，喜欢被他骂，只要他不同意，我就绝不碰他，只要他愿意，我可以一直当他的朋友陪着他。但是，同样的，我喜欢他的身边只有我，而他也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他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人的。所以，我当然要保护好他，免得被其他人觊觎玷污。”

　　“…………”凌夜天满是眷恋柔情的话语，竟是让人听出了冰冷可怕的味道，让谷思羽全身一阵恶寒感：“叶回愿意跟谁结交、喜欢跟谁在一起，你凭什么干涉？难道你要让叶回的身边除了你就一个人都不许有吗？”

　　“为什么不可以？”凌夜天很是笃定自信。

　　“…………”谷思羽心底一片寒凉，忍不住对着凌夜天吼道：“你……你这个疯子，你用着这样一副假面孔一直在欺骗着叶回，你这个骗子根本就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更没有资格保护他。”

　　“我没有资格，难道你这个懦夫有吗？”凌夜天挑着眼角，带着冷光瞪向谷思羽。

　　“…………”

　　是啊！他没有！

　　谷思羽的肩膀瞬间就垮了下去！

　　他胆小，他懦弱，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凭什么保护唐叶回？他从头到脚，又哪一点能配的上全身闪着耀眼光芒的唐叶回了？他甚至，连一句叫他小心凌夜天的话都不敢告诉他，还有……很多！

　　“本来，你要是一直老老实实继续当你的胆小鬼，我也就看在叶回的面子上忍了你，直到你安安静静的滚蛋。可是，明明都快要毕业了，你却不知安分守已，居然还对叶回偷偷出了手，那你可就怪不得我了！”凌夜天居上而下睥睨着蜷缩着身躯的谷思羽，眼中凶意不加遮掩。

　　“你……你要做什么？”谷思羽抬头紧盯着谷思羽，心中很是恐惧，他不由的向窗口张望了几眼。

　　“省省吧，我来的时候确认过了，附近连个鬼都没有，有摄像头的地方，我也都避开了。所以，就算我给你找点什么不为人知的‘意外’，也是很容易的。”凌夜天脸色阴狠的威吓着谷思羽。

　　“除非……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就不怕我会告诉叶回吗？”谷思羽吓的嘴唇都有点哆嗦。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威胁不像只是在吓唬他，有可能他真的连弄死自己的胆子都有。

　　“好啊！求之不得！不知道当叶回怀疑你在诬陷他最好最信任的朋友时，会对你做什么？是臭骂你一顿呢还是干脆跟你绝交呢？我都开始有些期待了呢。”凌夜天似乎真是吃准了唐叶回，完全有恃无恐。

　　“…………”谷思羽顿时泄气了。

　　确实，与凌夜天相比，自己完全没有自信能胜过他。就算叶回也是有些信任着自己的，但若是涉及了凌夜天，叶回肯定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凌夜天，到那时，叶回将会彻底的疏远自己，他……不要！

　　“你……动手吧！”谷思羽认命了！比起唐叶回的猜忌和疏离，不管是打是骂，他都认了，他也能忍受。若是因这一身伤能换得唐叶回的一份痛心关切，那又何尝不值呢？

　　“哼！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呢？”凌夜天看着滑坐在地上的谷思羽，鄙夷的一笑。

　　“你……到底要做什么？”谷思羽抬头瞪向凌夜天，有些不明所以。

　　“听说，你送了叶回一幅什么画？把他勾的五迷三道的？”凌夜天抬头东寻西找的，最终在靠墙边处看到一个蒙了厚布的画架：“哦，就是这个吗？”

　　听到凌夜天口中说着画，同时脚步也向那画走去的时候，谷思羽就彻底被吓懵了！他一个踉跄扑到在了凌夜天的身后，却依旧连跪带爬的一把将凌夜天的裤腿拽住：“不……不行，那是叶回最喜欢的画啊！”

　　“呵……叶回最喜欢的？还是你最喜欢的？我砸的就是‘最喜欢’的这个。”凌夜天狠狠的抛下一句话，抬腿就像将谷思羽踹开。

　　他径直冲向那幅画，抬手扯起画架就要整个往地上砸去。

　　“不要————”谷思羽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忽然就从地下一跃而起，扑向了那画架，硬是在砸到地面之前将它接抱在了手臂里。

　　然而他自己却一下扑摔在地，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谷思羽顾不得膝盖上的痛，只抬眼紧张的盯着那画架上的画。在看到画布安然无事时，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哎呀，真是巧，你居然自己将右手夹了进去呢！”凌夜天轻快的语气突然在谷思羽上方响起。

　　谷思羽连忙转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这才发现，刚才一时情急，没发现画架的活页已经松动，两支架角已合了大半，而自己右手的四根手指正处于两支架之间。

　　他下意识的就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凌夜天先一步，用结实的篮球鞋底用力踩在了支架上面，让它们咔咔响着，开始合在一起。

　　“唔！”谷思羽顿时发出一声痛呼。

　　“本来我就看你这只手很不顺眼了，就是它骗叶会留在这个破社团的吧？但若是让我直接打断它们，被你吵闹出去，怕还是容易让人起疑的。这下正好，就当成是个无伤大雅的意外吧。”凌夜天眼中凶光一闪，脚上微微用了些力。

　　“啊——停……停下，不要——”谷思羽捂着右手手掌，疼的额头直冒汗。

　　“还真是娇贵啊，我都还没有用力呢。”凌夜天边笑边戏谑着。

　　“不要……不要，我把我的左手给你行吗？”谷思羽又疼又惧，完全吓坏了，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保住自己视为生命一般的右手。

　　“我要你的左手干嘛？我看中的就是你这右手，我们叶回看中的，不也正是你这只右手吗？你说，你的右手若是废了，再也不能画画了，叶回还会再多看你一眼吗？你们以后，还会再有交集吗？”凌夜天一言一句轻轻缓缓，却越发的让人嗅到一股子残忍血腥味。

　　“…………”谷思羽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是的，这只会画画的右手，是他的灵魂，是他的生命，更他与唐叶回的唯一系络。若是他的右手真的没了，再不能画画了，即便唐叶回会惋惜，会难过，但是却不会再和他有学有问、有看有懂、有赏有赞，更不会有只有他能给他的灵魂交流了。

　　若是他再不能画出让唐叶回开心、惊赞，并用那美丽的嘴唇说出画中隐藏着的自己的心，失去了这唯一的知画知心之人，那他将生不如死！

　　“不，不可以！凌夜天，我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求你，不要伤害我的手！”谷思羽终于泪如雨下，对着这个他既惧怕又嫉妒的男生苦苦哀求着，没有一丝尊严。

　　“那么，我要让你在滚出学校之前都不许出现在叶回的眼前，也能做的到？”凌夜天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

　　“………”谷思羽没有说话。

　　“怎么？不愿意？”凌夜天脚下正待发力。

　　“就……就是这段时间吗？那我……我答应！”谷思羽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还带着低低的呜咽声。

　　“…………”听着谷思羽这似乎死都不肯完全放弃的态度，凌夜天突然心中妒火噌的就冒起来了：“可是，我这个人，从不相信别人嘴里说出的承诺。”

　　咔嚓！

　　静夜之中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骨头断裂似的声音。

　　“哇啊————！”

　　凄厉的喊声响彻了整座阴森的教学楼。

　　“啊——哈啊——”谷思羽痛的蜷缩成了一团，怀中轻捧着那紫红的右手。

　　“放心，我没有使狠劲弄断它们，只是骨折了而已，这段时间你就乖乖去医院，然后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伤吧。”凌夜天平静的说着，甚至心情还有些不错。

　　“呜……呜……”谷思羽抱着自己最重要的右手，不敢乱碰也不敢乱动，只能蜷在地上痛哭着。

　　“记住了，不仅是现在，你最好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叶回面前了，也不许让他知道关于你的任何事，否则，我有的是办法将它们彻底废掉。”凌夜天就像从眼底施舍了一个厌恶的眼神给了一个路边的垃圾一样。

　　“…………”

　　“聋了？问你听到没？”凌夜天抬起厚重的鞋底，在谷思羽的后背踢了一脚。

　　“听……到了！”谷思羽僵硬的瞠着双眼。

　　幽暗的教学楼，唯一一处明着微光的二楼窗户突然蹿出一道黑影，一跃而下后，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过了好一会，又是从那房间中传出一阵轻轻挪动画架的声音。

　　然后，就是宛如冤鬼夜泣的声音幽幽飘出。

　　那压抑的悲鸣，绝望的哀嚎，阴阴涩涩的响了几乎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