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十光の羽

43、终局（上）

　　“我跟你说过无数遍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校医院里，蔡函岑对着病床上的修大声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寒，对不起，我并没有想带给你困扰。。。”修低声说，目光从寒的身上移开，不自觉的望向窗外。阳光依旧刺眼。
　　“我不叫寒，我叫蔡函岑！我。。。”快要抓狂的声音。
　　“寒，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去一个地方，如果你还是不记得我，我会放弃，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修的声音充满了沙哑疲惫。
　　听着这样的声音，函岑突然有点不想纠正他叫她寒。寒，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名字。函岑默默地想着，竟然忘了拒绝修的要求。

　　这座小山修曾经来过一次，这里是韩克拉玛本家的所在。茂盛的野草和小花，还有溪水穿流而过，秀丽的风景使然无限的放松。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里，这里是韩克。。。哦，这里是你的老家。”修轻轻开口，似乎不忍心打破这里的宁静。
　　“开什么玩笑？我老家在深山野林？”寒漫不经心的说，嘴角似乎泛起一丝笑意，“我不知道你究竟把我当成谁了，不过，我还真的挺喜欢这里，风景不错。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里？很抱歉，我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修没有说话，只是打开随身带的盒子，拿出吉他。修轻抚琴弦，流畅的音符在修长的指尖翻腾。
　　曾经的合奏，你也不记得了吗？
　　土耳其进行曲激昂的旋律响起，修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吉他和爵士鼓的完美组合，两颗心第一次迸出火花。
　　函岑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想要与他合奏的冲动。使劲摇了摇头，想要驱散这个奇怪的想法，可是片刻后发现，这种愿望越来越强烈。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一些画面，函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却徒劳无功，这些模糊的影像混成一团，分明有一些感觉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抓不住。
　　头好痛！好乱！
　　“不要再弹了！我叫你不要再弹了！！”函岑突然猛地推开修，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寒！危险！”修没料到函岑的反应如此强烈，反手想要拉住她，却没有成功。前面是一条近乎直角的陡坡，修没有细想，纵身抱住了函岑。
　　修本能的用手臂护住函岑的头，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山坡上虽然野草丛生，石头却异常尖利。有几次修想要伸手抓住闪过身边的小树，却因为要护住函岑而分身乏术，最后只能放弃，听天由命。

　　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的时候，修心中竟然窃窃欢喜，终于停下来了么？
　　一块凸起的石头挡住了两个人，修的后背就是重重的撞在这块嶙峋的怪石上。
　　修感到身体已经麻木了，不知道大大小小有多少个伤口。“寒。。。寒，你有没有伤到那里？”惊绝函岑被他压在身下毫无动静，修颤声询问。
　　“我很好，只是，被你压得喘不过气。。。”函岑的声音细微至极。
　　“对不起！”修微微支起上身，向旁边挪了一点，闷哼一声，又颓然倒下。“我。。。我动不了了。。。”修声音虚弱。
　　“这样就可以了，你。。。你怎么样？”想起刚刚的舍命保护，函岑有些不好意思。“应该是我说对不起，连累你受伤。”
　　“我。。。我说过要守护你。。。我们呼延觉罗。。。”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函岑忽然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慢慢滴下，待她看清楚时，她的上衣已经几乎被修的血染红。“你流了好多血啊。。。你伤在哪了。。。？”函岑有些急切的问。
　　修却没了声音。函岑感到肩膀承受的重量慢慢增加，是修渐渐的靠过来。
　　“喂！你说话啊！喂！你不要死！！”
　　“别。。。别吵。。。让我休息一下。。。”修虚弱的开口，似乎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函岑却知道，这个时候如果睡去是非常危险的。“你别睡呀，你跟我说，你刚刚弹得曲子叫什么？”寒开始努力跟修说话。
　　“我们。。。曾经合奏过的。。。”修断断续续的说。
　　“是吗？你弹得很好，以后经常弹给我听，好不好？”
　　“。。。。”
　　“喂！你说话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