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十光の羽

18、往事

　　“这种时候，怎么能少了我呢？”熟悉的声音响起，A chord惊喜地向门口看去，修出现在亦的身后，神色安然。“你。。。怎么可能，你不是一直没有清醒吗？”羽觉得很不可思议。“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修看到A chord没事，松了一口气。“你们的话太多了！”亦再次举起龙牙刀，“修，你来了也好，可以省去我不少麻烦。”亦似乎并不在意多了一个对手。“A chord，你保护好羽，这边我来。”修转向亦，忽然就隐去了所有异能，他就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亦。亦的龙牙刀并没有落下，修清楚地注意到他眼中痛苦挣扎的神色。“亦，好久不见。”话一出口，A chord和羽呆立当场。
　　跟亦相识，是孩提时代的事情了。呼延觉罗家族和纳兰因罗家族是数代世交。亦的父亲曜是原南城卫的队长，胤的好朋友。从小的时候，修和亦常常互相切磋，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兄弟。修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父辈老去之后，继承他们的事业。可是有一天，修突然听到关于纳兰因罗家族被魔族入侵而灭族的消息。而正当修为亦担心的时候，曜带着亦出现在呼延觉罗本家。曜跟胤密谈了很长时间，留下亦后，再也没有回来。无论亦和修怎样追问胤，也没有问出事情的真相。但是慢慢的，流言在孩子们之间流传。他们说，亦是叛徒的孩子，纳兰因罗家族正是因为曜的出卖，才被魔族攻破，并如摧枯拉朽般迅速灭族。尽管胤一再重复，曜是无辜的，但是流言却让亦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亦留书出走了。修只记得最后的一句：我纳兰家的男儿，个个都顶天立地！
　　“亦，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投靠了魔族。”修看着亦的眼睛，想从中看透亦的内心。“还记得你最后的信上所说的话么？你说纳兰。。。”“好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跟我提那个家族的名字，它早已经不存在了了！”亦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这转瞬即逝的表情并没有逃过修的眼睛。“告诉我，你堕入魔道，是有目的的，你告诉我啊！”修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修，以前的亦早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想成为最强的魔灵，挡我者死！”龙牙刀伴着话音落下，向修直劈而去。修就这样动也不动的站着，并没有使出任何防护。“修！”A chord见情况不妙，猛地把修拉到一边，龙牙刀重重的落在修站过的那块地板上，刀锋完全没入，可见力道之大。修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亦，A chord急喊：“修，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旧相识，他现在已经是魔灵了，你难道还没明白吗？他根本是要杀你呀！”A chord的话使修猛地呆住，今天，A chord重伤未愈，羽完全没有异能，自己跟亦这样耗下去，三个人都会有危险。举起右手，明亮的橙色光芒在手中集结。“亦，我们真的要兵刃相向吗？”没等修说完，亦凛冽的刀风再次袭来。“天雷风暴！”情急之下，修不得不出手。
　　龙牙刀固定在半空并没有再劈下，亦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迎上修的天雷，嘴角扬起一丝自嘲的笑。修忽然明白了亦的用意，强行召回已经发出的雷暴。强大的异能反噬使修立刻喷出一口鲜血，而亦也被剩余四散的异能击个正着，后退了数步，勉强用刀撑住，没有倒下。“修，你这种个性，早晚会吃亏。”亦抬起手轻抹了一下嘴角，鲜红的血触目惊心。“我不会感谢你的。”亦收起龙牙刀，转身向门口走去。羽和A chord被瞬息的变故惊呆了，看到亦要走，双双看向修。“我们，还会再见吧？”修轻轻的开口，像是说给亦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修，原谅我。颤抖的手心里，紧握着一枚徽章，兰花和鹰的图案，正是纳兰因罗家族的标志。

　　“A chord，羽，你们没事吧。”看着亦消失在视线中，修转身问道。“我没事啊，修，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了？”“你难道忘了，我的神风能力比以前更强了，虽然你的鬼战音叉发出的声波很弱，我还是能追踪到的。”修仔细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羽，叹了口气，“你是修罗族？”羽惊讶地睁大眼睛，眼中充满不敢置信的神色。“是修罗巫医的后代吧。”羽更加惊奇，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修罗族。。。”羽突然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修罗族？这名字听起来很炫呢~！”A chord笑嘻嘻的开口。“你们修罗族只剩你一个人了，是不是？”修继续问道。羽猛地抬起头，脸上显示出愤怒的神色。A chord的笑容僵在脸上。“就是你们这群自命不凡的白道异能者，害的我们被灭族！”羽大声吼道，泪水在眼中打转，但是倔强的不肯落下来。“羽，有些事，我想应该要告诉你，希望你能有耐心听我说完，但是信不信，就由得你了。”修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地底城里一片幽暗的气息，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修将铁勒士所说的往事告诉羽，像是在讲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燕然山大战之后，修罗族隐居避世，掘地而居，渐渐形成一座巨大的地下城。修罗族世世代代生活在阴暗的地下，表面上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实际上，数代的地下生活使一部分族人内心滋生出不满的情绪，原本团结一致的四大长老意见也出现了分歧。巫医族和占星族认为应该继续这样生活下去，而战士族和乐师族却认为，只要能重见天日，加入黑白道异能阵营都无所谓。相持不下的后果是不欢而散，各自为政。但是，魔族一直派人暗中关切修罗族的动向，发现战士族和乐师族都有加入白道的意向，于是大举入侵，将修罗全族歼灭。
　　“你胡说，分明是白道异能者怕我们加入魔族，先下手为强，灭了修罗族！”羽大声说道。“是吗？这些话，是魔尊告诉你的吧。我知道，你当时由于恰好不在地底城，所以逃过一劫，对吗？”修微微仰起头，“我知道你们的交易，你帮他解决掉我们，他帮你为你的族人报仇。羽，你真的很幼稚啊。你觉得，有可能吗？他的能力能灭掉白道，还要你做什么？他根本是在利用你啊，亦要杀你，你还不明白吗？”修的话字字句句敲击在羽的心上。其实，从亦拿出龙牙刀的时候，羽就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自己不过是魔尊用来铺平道路的一颗小小的石子。只不过，心中一直不愿承认。“我早就知道我错了，只是，没想到错得这么彻底。”忍了很久的泪水滚滚而下，羽无声的哭了。修倚在窗前，默默地叹了口气。
　　A chord站在羽的身后，看着她单薄颤抖的背影不知所措。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了，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正当A chord手足无错的时候，一阵幽香飘过，突然的就有一双柔软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她伏在他的胸口，哭的梨花带雨。A chord张着两手，显然不知道手该往哪放。“呃。。。羽。。。”“别动！怎么啦，靠一下不行啊，小气兮兮的样子！”羽边哭边揪起A chord的衣服，把眼泪鼻涕好一顿往上抹。A chord一脸的苦笑，把手放到羽的背上，轻轻地拍着。没想到，羽的哭声更大了。A chord像触电一样忙把手收回，羽却又哭着开口，“放上去啦！继续拍行不行啊！哇~~~~~！！！”看着怀中的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泣，A chord竟然有种想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