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二次袭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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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暗下来，迪亚波罗在试图把打结的湿头发梳好——哪怕是热情的教父，也总会遇到这样普通的问题。
这时电话响了。
他随手接起、并疑惑于为什么几小时前才来过一趟的里苏特要联系他——下一刻就差点从头上扯下几根发丝来。
「Boss，」里苏特的声音有些失真，他显然正在疾驰的车上、而且恐怕开车的人就是他自己，能让他这样紧急赶去的事情着实不多，「有人袭击了乌纳母女的住处。」
迪亚波罗用掉大半自制力才没有霍然站起。他握着移动电话的手却渐渐用了过大的力道，指节泛起青白。
“她们人呢？”
他当然并不是在担心那两人的生命安全，而是那个袭击者知道了多少、是否猜到她们就与热情的Boss有所关联。袭击的目的又是什么——暗杀还是绑架？
「布加拉提杀掉了袭击者——初步估计与袭击您宅邸的是同一伙人，实力很弱、没有替身，但是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那个杀手是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破窗而入、向她们开枪。但是那样的偷袭在布加拉提这种替身使者看来并不够看。躲过第一波袭击之后，布加拉提很轻易就用拉链拆卸了对方拿枪的手。
对方并没有、也看不到替身，但是显然对他索要袭击的人可能有特殊能力这一点接受良好。在知道自己无法完成任务、也无法逃脱之后，果断找机会自杀身亡。
一身黑衣，脸上有易容痕迹——和袭击迪亚波罗住宅的是同一拨人。
“让她们到我这里来。”迪亚波罗无需多作思考，立刻命令道。
他挂断电话，抽空瞥了眼站在门口的DIO，吸血鬼也浑身水汽，显然刚从浴室里出来，现在抱臂靠在门框上，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世界捞住了他背后的散发。迪亚波罗困惑地偏头，发现刚才他随手搁在桌上的梳子已经落入了世界手中。
仍带湿气的粉色发丝缠在覆着金色铠甲的手指上，迪亚波罗倒并不太介意世界站在那里摆弄他的头发，于是转向电脑开始处理这起他无法忍受的袭击事件。
——五分钟之后，迪亚波罗从世界手中抢救出自己的发尾。
没有精密A就不要做这种事。DIO当他不知道为了让世界精准地掌控拿酒杯的力道——迪亚波罗怀疑那纯粹就是想要下次在宿敌面前能有更多装逼的资本——世界已经捏碎了柜子里多少个高脚杯吗？
···
这次没有人按响门铃。按照迪亚波罗的安排，布加拉提直接从后门隐秘的巷子里安装拉链、带人进入住宅。但是他本人是不能见到Boss的，连特里休也不行——迪亚波罗目前还没有在女儿面前暴露真实长相和名字的准备。
于是上楼见到迪亚波罗的就只有多娜泰拉。
她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在家中被袭击的缘故，还是因为布加拉提出手果断、在她们面前杀了人。但她从不是会因为恐惧而胆怯退缩的人。
恰恰相反，她的不安或许大多都来源于迪亚波罗——后者会如何处理这次袭击事件、是否会重新衡量她们二人会给他带来的威胁？
DIO并不在这里，迪亚波罗身后的窗帘却仍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光源，书房里没有开灯。适应了外面走廊上灯光的多娜泰拉走进来时，花了一段时间才能看清迪亚波罗靠坐在书桌后椅子上的轮廓。
多娜泰拉知道迪亚波罗的习惯：他喜欢在黑暗的地方、在任何人都看不见他的阴影中思考，就好像那才是属于他的领域。
高大的粉发男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呼吸也很浅，分明是想要将存在感放低一般的姿态，却偏偏让人难以忽视他。这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在阴影中、连他的脸都看不清楚的情况下，旁人却能毫无障碍地感受到他身周过分危险的氛围。
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
她看不见替身，因此也不会知道绯红之王就在她面前两步的地方，挡在她与迪亚波罗之间。
迪亚波罗确实没有在看她、在不共享替身视野的情况下也看不到她——他在抛开一切有可能影响到他决定的东西、试图重新衡量令乌纳母女活下来的利弊。
但是在确切地意识到他不安情绪的来源之后，迪亚波罗反而稍稍平静下来。没人能在绯红之王手中抢人，那些连替身能力都不具备、只能在远处偷偷下黑手的「乌鸦」就更不可能了。
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有人在给「乌鸦」提供情报，这已经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问题在于是谁——至少里苏特现在没有理由背叛他。也不会是布加拉提，他没机会向外传递消息，刚才的震惊也不像作假。
暗杀组的其他人不是没有可能，迪亚波罗生性多疑，不可能全心信任任何人。里苏特虽然不会背叛他，但是判定究竟谁是叛徒这件事，迪亚波罗也不会交给他去办。
除了他们以外，也有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这个又在给他发消息的、自封的「临时盟友」太宰治。这封邮件来得时机太过巧妙，就好像太宰知道他此刻一定会在看着电脑屏幕、思考这个问题。
「阁下有听说过乌鸦吗？」
太宰的信息十分简短，但迪亚波罗显然是知道这没头没尾的消息究竟有什么隐藏含义的。
被称作「乌鸦」的无名组织——其成员以酒名为代号，常穿一袭黑衣的组织。在层出不穷的异能力犯罪组织中间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具体体现在他们的成员大多没有特殊能力。这个组织能在国际犯罪领域一直立足，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主要原因可能是这个组织的首领不太惹事，只醉心投资生物制药行业，也不与其他组织争夺地盘，只是要担心各国官方的调查管制。
迪亚波罗不知道太宰治知道多少、又是否有办法追溯到他在成为热情组织首领之前做的事——想来如果太宰治有心的话不会太难。那时候迪亚波罗用多比欧的名义给这个组织的首领留过言。
那时他没有预见到圣杯战争，也没想到他会如此之快地掌权，原本还计划着利用黑衣组织这个外来势力来帮忙——这本是迪亚波罗想到的最安全的方法，毕竟手握「箭」的情况下，他不必担心发展了下属之后在实力上无法与黑衣组织匹敌。
距离他向黑衣组织发出挑衅般的信息也不过几个月，按照跨国组织的规模，现在才做出回应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唯一难以预料的就是这几个月里面发生了太多事，现在迪亚波罗既已成为热情的首领、意大利地下世界事实意义上的掌控者，黑衣组织就从可能的合作伙伴变成了来犯的外敌。
……就是个会引来各方视线的大麻烦。
多娜泰拉仍在看他，迪亚波罗从键盘上收回手，同时唤回了绯红之王。他刚才思考得太久了。他得反思，为什么在多娜泰拉在场的情况下，他产生的对「其他人存在」的排斥程度很轻，已经到了能旁若无人地陷入沉思的程度。
迪亚波罗能轻易从多娜泰拉的视线中感到不安。他确实是这么说过，如果有其他人得知了他们的身份，最先动手的会是他本人。
但现在还不到那种时候。不如说多娜泰拉和特里休会是很好的诱饵——在没人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情况下。
“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他道。
「找到莱伊和贝尔摩德，切断他们与外界的一切通讯。」他给里苏特编辑了一封邮件。
——麻烦自有麻烦的解决方式。
···
“我们有麻烦了。”贝尔摩德挂断安全屋的电话。
易容状态显然不是那么容易保持的，光是那厚重的硅胶假体就足以令人感到十分不适。于是在安全屋内，她就卸下了伪装，露出本来面貌。
贝尔摩德是个金发碧眼的美貌女人，此时正靠坐在沙发上，连皱眉的时候也别有种风情。
但是唯一能看清她此刻情态的莱伊却完全不为所动。他戴着顶针织帽，正擦拭着自己那把狙/击/枪的零部件，此时听到贝尔摩德带点凝重的声线，就抬起头来勉强看她一眼。
“出了什么事？”他冷声问。
“组织安插在这里的三个线人都被杀了，这个安全屋估计也快要暴露。”贝尔摩德站起来，把一头金发拢进发套里。她皱着眉站到镜子前，开始动作极快地往脸上涂涂抹抹。
他们与线人见面一般选择的都是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这有一定好处，但是在线人已经被发现的情况下，就已成了十足的坏事。
意大利对他们来说是尚未涉足的领地，组织也没法完全搞清楚哪些酒吧处于热情的掌控下，就算不是、又会不会有热情的成员监视。也就是说他们的长相和行踪可能也已经暴露。
这未免太快了。莱伊皱眉，也开始收拾他大半都是各式武器的简便行装。
他们安排人袭击多比欧的住宅、还有那个干部的家人才过去不到几个小时。在意大利，这名热情的高层干部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手眼通天。
——又或者也可能是有什么其他特殊的手段。莱伊是知道里世界的那些千奇百怪的特殊能力的，而热情似乎与SPW财团有所往来，说不定也和特殊能力有牵扯、或者手下有拥有能力的成员。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第二次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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