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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前尘 ...

  •   这顿晚饭是小曜日有生以来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饭,他真想让爷爷也品尝一下,只是这个想法却再也无法实现。不过饭菜虽然丰盛,曜日却不敢多吃,相反,他把心思更多地放在了聆听桌上几人的言语交流上,结合小若谣在车上给他讲的一些事情,总算弄清楚了两家的来历背景。
      却说欧阳家和林家的爷爷(按若谣的备份算起)原本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兄弟,一文一武,当年一起随太皇帝打江山。大业既成,欧阳爷爷被封京中布衣候,世袭三代;林家被封为易城城主,坐落江南。两家爷爷都深殷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过命的交情也不能都卸了皇家的戒心,纷纷上缴兵权和政权,只愿退隐经商,做个有名无权的布衣候和城主。三大功臣剩下另外一个慕容老将军在朝卫国。
      两家人退隐后合作经商,涉及丝绸布帛、茶盐、水陆运输等,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广,在第二代继承人即欧阳玄濓和林望尘手上终于成了大风王朝北方最大的商家,造就南方最繁华的城市。只是从此两家人天各一方,各自生根落户,也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兴致来时就一起赏花品月、秉烛夜谈了。
      两家爷爷奶奶本来还打着如生一子一女便指腹为婚的算盘,只是头一胎俱是男孩,两个奶奶还对此失望了好久。等到欧阳玄睿出生,两个奶奶对成为儿女亲家的梦想彻底幻灭,便期待并策划让孙子孙女们能够看对眼。于是双方爷爷奶奶约定以五年为一期,其中一家人必定举家到另一家中过年并过上一段日子,以联络增进彼此以及儿孙之间的情谊。
      这便是五年之约的来历。
      等不及见到孙子孙女们出生长大,兴致勃勃的两家家长就在十年前甩手走人,游山玩水去也。说是出海见识异国风光,也不知道何时才回来。
      两家孩子都是孝顺一辈,爹娘的话自当然要听,更何况从小到大感情也相当好,自然乐得践守五年之约。五年前就是欧阳家南下过年,而今年则是林家人北上。
      至于林家人为何今年可能无法举家赴约就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林若谣的娘亲水青儿人如其名,水墨青莲,绝尘脱俗,家里是易城有名的望族,两家互有往来。她比林望尘小一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及至林望尘十岁到乾坤老人处学习,两个孩子就学会相互写信,交流近况。飞鸽传信一直到到林望尘十五岁。按乾坤老人定下的规矩,弟子学成后,需要独身四处游历一年,方可归家。两人就暂时断了联系。
      长大后的水青儿更是温婉可人,不仅是易城第一美人,更被人传为江南第一美人。虽然她性喜低调,尽力不出门,却仍是挡不住自三都六城涌来想要一睹芳容的人群(某种程度上也促进了易城的经贸发展),一些狂风浪蝶甚至扬言要摘取水青儿这朵水莲花。好在易城治安一向很好,水家也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府里的武师护卫功夫都很不错,最重要的是水青儿也学了一些武功足以自保,所以一直也是有惊无险。
      只是一次水青儿出门却被当时冥火教教主莫溟影看上。莫溟影本就是个弑上篡位的阴险小人,更是个好色之徒,妻妾成群,每年暗地里掳走的良家妇女不知凡几。原先亦正亦邪的冥火教因为他而堕为邪教。
      莫溟影本想利用自身条件以及一些风花雪月的手段引水青儿上钩,自是遭其决绝果断的拒绝。又有几次阴谋未果,便恼羞成怒,要暗夜里虏走水青儿,刚到城郊树林,却刚好被回来的林望尘给遇上了。两人大战一场,最后让莫暝影受伤逃走了。再次相见的林望尘和水青儿无限欢欣,却不知莫溟影这一逃导致后来的许多是非。
      回城后的两人十六岁定亲,二十岁林望尘行冠礼后成亲。两人的婚姻成了易城乃至整个江南的佳话。
      若谣两岁时,幸福的一家人又将要增加一个新成员。
      却不曾想到莫溟影还未死心,受伤后更加偏执,练成了教中禁忌武功邪火冥功,功力大增。几年后回来报复二人,欲杀林望尘,再抢走水青儿。两人此时俱是绝世高手,不相上下地斗了好久,最后终于以莫溟影武功被废再也无法害人告终。然而打斗途中,着急的水青儿因担心丈夫不慎被莫溟影打了一掌,性命垂危。后来经过神医谷的治疗母体安康,却连累腹中女儿天生带火毒,出生后体质极弱,由于无法根除毒素,多次差点给阎王爷要去了小命。
      小若谣也因心疼若诗妹妹小小年纪受这样的苦却能坚持下来而下定决心:要学会照顾自己和妹妹不让爹娘操心,早熟不少。
      四年来夫妇两人不断搜集各式奇珍灵药给小若诗吊命,今年秋天神医谷终于传来消息说,今年是只生长在龙稷雪山最高峰顶的百年才开一朵的白殊莲华的花开之期。白殊莲华因在雪山之巅长大,吸收天地精华,寒气逼人,并且只在莲华觉得最冷的一刻开花,天生能够解百毒,是医者梦寐以求的制丹上材。如果小若诗能服食离株时间不超过一刻的莲华花瓣配合神医谷秘制的良药就能很快排出体内火毒,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便能够健康成长。只是这莲华长在雪山悬崖顶端,并且花开时间极短,可能还有异兽保护,非绝世高手不能采得,况且离株时间一旦超过一刻对林若诗的毒便无效果,所以势必要病人也在雪上附近。能够成功的几率相当小!
      由于小若诗只有四岁,只能是水青儿照料孩子,林望尘采莲。
      林望尘没有料到的是今年气候突发异变,极端寒冷,白殊莲华若是提早开放,一切的努力都将付之流水。所以不是林家人不想赴约,而是事关林若诗性命,决不能马虎。

      饭桌上小曜日和小若谣还认识了欧阳玄濓和寒烟柔的三个儿女。
      长子欧阳寰颇有乃父之风,十岁年纪就显示出少有的懂事和成熟,给曜日的感觉是亲切温暖的大哥哥。按照惯例,得到乾坤老人点名的他过完年便要去八卦山拜师学艺。
      次子欧阳宇比曜日小一岁,在饭桌上的话不多,行为举止看上去比客人还要拘束。样貌也和一见面就能给人明艳印象的的欧阳家人不同,是那种需要时间好好欣赏,越看越耐看的的相貌。
      长女欧阳音是欧阳夫妇盼了好久宠在手心里的女儿,眉眼酷似寒烟柔,性格去大相径庭,母亲温柔慈爱,举止间尽显大家风范,而女儿活泼外向,性子有些急躁。
      欧阳音今年也是四岁,比林若诗大了几个月,但曜日从她因在饭桌上吃出某盘菜里混有细碎的胡萝卜而放声大哭闹着不吃的表现,就能看出她被宠得过于骄纵。说起这点,他家小主人若谣就好很多(曜日心中已经非常明确地把小若谣当成自己要照顾的小主人啦~)。欧阳叔叔在来山庄的路上也曾提过小若谣因为吃食而恶整他的事迹,开玩笑地要他千万考虑清楚进林家的后果,但小曜日认为若谣在知道欧阳玄睿有钱花的情况下(林爸爸给的钱,否则真要让他没钱带着小若谣去京城,估计小若谣是凶多吉少了),还乖乖吃了几日的粗干粮而不挑剔,照顾了欧阳玄睿死要钱的性子,而不是大发小姐脾气,能吃苦得多。
      晚餐过后,欧阳夫人为两人安排了温热的洗澡水和负责照顾的两个丫环就不再打扰,欧阳玄睿则欲哭无泪地到书房看起了账本。
      若谣帮曜日擦完药后,两个孩子在香软的被窝中甜甜睡去,一夜无梦到天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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