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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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堂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他的小首领时，随风而动的黑色风衣，洁白无瑕的异能绷带，还有那双如春天般温暖明亮的鸢色眼瞳。
那是不应该出现在黑手党中的眼神。
他一眼就望了进去，再也没有出来过。
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但那人是港口黑手党的少主，而他只是一介前线的情报人员，唯一的交集便是这次的任务。
所以离开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个冬天，比往常还要冷上好多啊……
尤其是在品尝过温暖的滋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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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次的观察，兰堂发现少主在私下里很好说话，于是他借着送情报和文件的名义，进入了少主的办公室。
感觉像是进入了开着暖气的房间，明明是和大楼走廊一样的温度，但他就是觉得，少主这边更暖和。
让他不由得想靠的更近些。
“兰堂？怎么是你亲自来送文件？”少主抬头看向他。
“最近没什么任务，跑跑腿打发时间。”
没任务是真，跑腿……他只是顺手截下了要给少主的文件，过来蹭少主的‘暖气’而已。
“这样啊，”少主好像是看出他不想离开，随后说道：“要不要看会儿书？我这别的不说，书挺多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来只是想多呆一会儿就走的，但大概是这样安静温馨的环境实在是太好了，他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他还没看完的书，贴心的用书签做了标记。
少主依旧是坐在办公椅上伏案批改着不知道是第几批的文件，只是原先披在身上的那件对小少年来说大的几乎拖地的黑风衣已经不在。
而身体，久违的流淌着暖流。
“醒了，睡得如何？”少主注意到他醒来，问。
“做了个，很好的梦。”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梦里有金色和蓝白色的光点，还有让人流连忘返的柔软的温暖。
“那真是太好了。”
啊……
兰堂看着津岛修也的笑容，突然想起了梦到的内容。
就是小少主啊。
这个，名叫修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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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小少，啊不对，现在是小首领了。
在和小首领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平安夜的第二天，兰堂收到了一份礼物。
是一双特别定制的薄绒手套。
因为他的手比起普通人要纤细修长，以至于当初在挑选手套时遭到了阻碍。
但他宁愿让自己的手遭受寒冷，也不愿意穿不合适的手套。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揣兜的，夏天及前后的时候还好一点，一到冬天，除非迫不得已或者在小首领身边，基本没有伸出口袋的时候。
这份礼物包装精致，也没有署名，就这么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但兰堂知道是谁送的。
“早上好兰堂，圣诞节快乐。”推开首领室的大门，小首领已经开始办公了。
小首领也回应了他，紧接着就注意到了他的一些小变化，浅笑着说：“这么快就带上啦？”
“是的，圣诞节快乐小首领。”
兰堂来到小首领身边，认真的说——
“我会好好珍惜的。”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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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堂是如此真心的祈祷着。
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什么？
废墟，鲜血，尘埃。
还有倒在地上的小少年……
——他的小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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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也酱！”森鸥外第一个扑到津岛修也身边，刚想将他平躺好检查伤势，却摸到了一手的血。
“……诶？修，修也酱？”森鸥外连忙划开衣服，紧接着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解析眼前的场景。
全身的皮肤都在崩裂，源源不断的血液从裂开的伤口流出，染湿了白色衬衫更是渗透到了外面的西装和风衣。
而且流出的血液的颜色要比正常的血液暗淡，看着很不对劲。
这不是在这里就能处理的，必须马上去诊所。
森鸥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让尾崎红叶和兰堂留下来处理后续，虽然明白兰堂全程无辜，但森鸥外现在不是很想看见他。
而他则和织田作之助带这两兄弟去诊所。
森鸥外做了些紧急处理，小心翼翼的抱起津岛修也。
旁边，织田作之助已经抱起太宰治，从外表看，比起他哥哥，太宰治的状态要好上不少。
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中也君，用最快速度把我们送到诊所吧，拜托了。”
中原中也点头，把手搭在了森鸥外的手臂上，另一只手伸向抱起太宰治的织田作之助。
“走吧。”
中原中也发动异能力，红光才刚刚出现，就被一阵白光消除。
！！？？
视线全部集中在昏迷的太宰治的身上。
中原中也阴沉着脸放开织田作之助，异能照常发动，这次没有被消除。
“异能无效化……”尾崎红叶上前牵起太宰治的手，试图唤出金色夜叉没有回应，得出结论。
“中也先走吧，现在修也的情况最严重。”她说。
“好的。”中原中也带着森鸥外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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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织田作之助带着太宰治来到诊所时，对津岛修也的治疗已经开始一小段时间了。
他将太宰治安放在病床上，坐到低着头看不清脸的中原中也身边。
织田作之助注意到那件风衣被随意的搭在凳子的扶手上，从衣服上滴落的血液已经在下方积出了一小片血泊。
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沉默着，犹豫着，最终问出了口。
“首领，他……”却是没能说下去，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多么干涩，且颤抖。
“修也的情况……不太好。”中原中也的声音也很干涩，平时鲜亮的橘红色头发都像是在反应他沉重的心情一样变得黯淡无光。
他偏头往治疗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垂了下去，愣愣的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手心。
“来的路上，修也咳血了，身上的血也……”他止住了话，像是在问织田作之助也像是无意识的提问，“原来，人可以流出那么多的血吗？”
“……”织田作之助无法回答。
那晚，治疗室的灯亮了一夜。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