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星言女神 赵馨平 ...
-
“我以为你能忍得久一点的。越。”
幽暗的空间里一点微蓝的火焰被点起,照出女人冰冷带点绝情的脸。
点灯的女子穿着华美的水蓝色纱裙,在这个空间里翩翩飞舞,纱衣缠绕着发丝,难分难舍,她站了起来,轻盈的身子步履优雅,每走一步都有无数滴水滴从飘动的裙摆中飞扬而出,一滴一滴的溅落在地面上,瞬间又凝结成一点一点的通透的晶莹。
她向着阿越的方向前进着。脸上是柔媚的神态,带着笑意的眼珠是大海般的深蓝色,深,深不可测。她从阿越的身后轻攀上阿越的双肩,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阿越,我,真的是很想你了呢……好久不见。”
阿越将她围绕着自己的双手扯开,然后将她扯进怀里,修长的手指爬上女子嫩白的脖子,下一刻又收紧力度,仿佛欲置之死地的用力,“泪,记住,我讨厌你的触碰。”
阿泪却没有在意阿越的警告,她似是毫不自觉阿越眼里的冰冷,用手抚上阿越绝美的容貌,浅浅的笑着,“越啊,我,好久没有见你笑了。”
阿越将她甩开,没有再理会她的一切,只是径自向室内,向另一个空间走去。但是下一刻,阿泪又站在她的面前,背对着她,面上在没有那种柔媚的神态,取而代之的是,执行公事的冰冷,带点,不近人情。
“她没有说过要见你。”阿泪是这样说的。
阿越依然是一派冷然,“她不需要说,我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向前走去。
阿泪抬起左手,横放在门前,示意不能通过,“陪着她过了一千年的是我,相信我,我比你了解她。”
阿越止住步,紧握着的手松了开来,隐隐可见有一簇火焰在其中燃烧,她的声音平静依然,“泪,你打不过我。”
阿泪转过头,朝着阿越忽然柔媚一笑,“没关系,你也一样杀不了我。”
阿越双眼一眯,顺手飞出一束火焰,射向阿泪。阿泪没有闪躲,在火焰接近她的前一刻,空气中的水分立刻凝结成一道薄薄的但却很坚韧的保护膜,笼罩着她不受任何伤害。
阿泪笑得花枝乱颤,好像完全不将阿越放在眼内,“你来真的?越啊。”
阿越的回答即是向阿泪挥出的几度压缩空气形成的剑。阿泪没有闪躲,她仍是笑着,任由气剑将她的身体砍成几段,断裂开的身体立刻化为一滩水,然后又恢复成原来嘴角含笑的阿泪。
“让开。”
“不让。”
她们不断的重复着这段对话,来来回回的打斗着,暗黑的空间被打斗的光芒照得彻底,阿泪的坚持化解了阿越脸上的寒冰,在阿越绝美的脸上呈现的,是燃烧的怒火。
阿越双目一瞪,忽然手上出现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剑,阿泪一惊,立刻意识到阿越要动真格了,忙赶回到连接着下一个空间的门中,张开双手,一度蓝蓝色的光芒缠绕成的门便出现了,隔绝了两个空间。
“你,”阿越用指尖轻轻的拂拭这剑锋,红色的血珠从划破的肌肤里溢了出来,一滴一滴的将本来银光闪闪的剑染得血红。“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阿泪。”
阿泪面色铁青,警惕的看着仍然是面无表情的阿越,但没有退让的痕迹,“我做过错事,我疯狂过,我知道我现在的义务是什么。你不能通过就是不能通过。”
阿越挥了挥手中的剑,她的视线随着剑锋游走,阿泪知道,这是她要毁掉一个人或者一个神的前兆。
“你不会犯下弑神的大罪的。”但是阿泪紧张的声音说明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
“其实,弑神,”阿越用一种很缓慢但却很能使人紧张的语调说着,“是一件很有快感的事情。”
阿泪虚张声势的笑着,“阿越,你别唬我,你没弑过神。”
阿越忽然淡淡的笑着,“你从前就是这样子,一直以为很了解我,其实你什么都不懂。”她双目一横,手一扬,剑锋笔直的指向张开双手守护着门的阿泪。“最后一遍警告,让开。”
阵阵的剑压透过剑尖传来,直逼阿泪的心房。阿泪闭上眼睛,咬咬唇,“不让。我是打定主意铁了心,你下手吧。”
“你真的是,”阿越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一点都不了解我。”然后剑一挥,飞扬的气压划破水蓝色的保护膜后又狠狠的向阿泪劈去,却在要接触到阿泪面色惨白的脸的前一刻,被一道白光阻挡住。
然后一把低低的柔柔的声音在她们的耳边响起,“越,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你。”
********** *********** **************
赵馨平好奇的打量着被延笙和赤拉路古扛回来的男人,讶异于他的容貌,打趣说到,“这么高级的极品都能找到,赤拉路古你转口味了?”
赤拉路古挑挑眉,“怎么就是我,不能是延笙要转口味吗?”
“延笙对我还没有腻,不需要换口味,”对于这一点,赵馨平是很确定的,“倒是你啊,赤拉路古,天天都对着那么一群庸脂俗粉,我觉你的真的是需要换口味了。”
延笙轻笑着。
赤拉路古邪邪的笑着把脸贴近赵馨平的俏脸,“我觉得你就很不错。”
“陛下,”赵馨平笑着发出警告,“你再靠近我一点,延笙会犯下弑君的罪行的。”
赤拉路古就是喜欢和赵馨平玩,“你确定他会?”
赵馨平还是笑着把脸凑向前,“我确定我会。”
“陛下!”延笙上前把赵馨平扯进自己怀里,他是相信赵馨平会的,“正事要紧。”
知道此事状况的赤拉路古也没有在坚持着要和赵馨平玩,就点了一下头。
赵馨平又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个绝代美男一眼,有些好奇,“他谁呀?”
赤拉路古眼底射过一道精明的目光,笑而不答。
延笙就有点担心了,“陛下,神兽这么的护着这个男人,你趁它跟赤浪阎大人战斗不注意时挟持人家就跑,不是件好事吧。”
想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本来是将要向他们发动攻击的那威逊却意外的赶在冉绪魅的前面,为他挡下那些致命的刀片,然后下一刻就与赤浪阎纠缠起来了。
赤浪阎真正的厉害,他们那时才见识到,能和神兽那威逊都得难分难解的人类,恐怕世上就只有他了,每一招都能牵制住那威逊的动向,不给它逃脱的机会。但神兽毕竟是神兽,赤浪阎也同样的被困在战圈中脱不了身。
赤拉路古就在那个时候向那个还愣在原地不动的男人发动突袭的,没想到的是男人的应战能力很强,不出一秒便回过神来了,手上虽无武器,却也能连接赤拉路古二十招,若不是延笙从后偷袭,发射暗器,也没有办法将人打昏,更别说逃离现场了。
“陛下,我总觉得你在玩命。”延笙说出自己的担忧,“这个男人,恐怕对着神兽或者是赤浪阎大人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吧,你这样子做,不就是等同于同时与两个厉害的角色为敌了啊!”
晓得他的忧心,但当时的情况下他毫无选择,“延笙,无路可走的话,就只能兵行险着。我必须把赤浪阎大人带出圣域,才有除掉风雅的可能。天空之神的力量现在越发微弱,我不知道风雅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我不能再让机会在赤浪阎大人无意义的等待中流失。这个男人,我只能祈求他能为他而来。毕竟,一千年来,能使赤浪阎大人痛下杀手的,也只有他一个。”
这种情况并不是唯一的,延笙知道,“万一,来的是,神兽呢?”
赤拉路古竟有些无奈的说,“只好祈祷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看着男人熟睡中显得有些毫无防备的脸,赵馨平觉得有点熟悉,以前好像也有那么一个人,是以这种睡姿在她面前展示过的,但是,却想不起是谁了。
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延笙将她拥入怀中,“怎么啦?”
赵馨平摇了摇头,“没事,突然觉得,他很熟悉,但却不是,熟悉的人。”
********** ********* **************
死神纪2年,今夜有星。
赵馨平仰望星空,看着星宿的位置转移,好像在看着一幕幕变动的风景,关于这世上的一切的。
延笙来到她的身后,将她轻拥入怀里,嗅着她发间的微香。“在看着什么。”
赵馨平将身子向后移,靠在延笙宽厚的胸膛上,“在看着星星。”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我。”
赵馨平笑着拍了他一下,“才不要老是看着你,看腻了,怎么办?”
“你会看得腻我才怪!”将她揽得更紧,延笙也把头抬向星空,“那些星星,透过它,你看到的是什么?”
“故事,很奇怪,很玄妙。星星们的位置好像已经注定,却又不断的在变更,是一种有趣的景象呢。”
“你爱看星,还是爱看我?”
“我不喜欢看你,我喜欢看星。”
“你确定你喜欢看的是星?”
“因为我喜欢当我看星的时候你看着我。”
“肉麻……”延笙装作打了一下冷颤。
赵馨平娇嗔的瞪了他一下,“我就知道你爱听。”她握紧延笙挽住她腰的手,忽然很认真的说,“延笙,说真话。现在的状况是什么?”
延笙的脸色忽地严肃了起来,“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
赵馨平没有说话,其实,她已经隐隐约约在星空中观察到时代的走势,因为太不可思议,所以不想说出来。
觉察到自己似乎太严厉了,延笙放缓了口气,“会好起来的。”
赵馨平转过身子,拥抱住延笙,“那个男人是关键。”
“嗯?”延笙挑挑眉,似是不解。
“他是系住大局的人,叫赤拉路古注意。”
********* ********** *************
冉绪魅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现在不在身处丛林中,而是变成一个宫殿。
但是,身边却有一个男人!
而且,这男人看着眼熟。
居然,这男人在下一刻睁开了眼睛,然后他们就处于了四目交接的状态。
赤拉路古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就立刻张开了眼睛,没想到就对上了满夜星辉。这男人,怎么就长得如此之好看?如不是平坦的胸部告知一个事实,那暧昧的轮廓还真的能让人想入非非。
“你是谁?”冉绪魅出声问道。
清爽的声音有种别致的蛊惑味道,赤拉路古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你又是谁?”
被问及这个问题,冉绪魅一下子哑口无语,将手抚上平坦的胸部,他是满脸的黑线,天才晓得他是谁。
赤拉路古坐了起来,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不知是为正经事还是别有用意。
冉绪魅回过神来后,发现这个男人在盯着自己看,很是不爽,拿过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后,问道,“你想干什么?打晕我回来就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你是有特殊癖好嘛?”他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是个男人。
“我很正常。”赤拉路古强调着说。
冉绪魅挑挑嘴角,带些睨视的意味,“不觉得。这里那么大,”他用眼神示意一下四周宽阔的空间,“看得出来你很有钱,”再用眼睛示意一下赤拉路古身上华美的绣袍,“除非你不安好心,否则没必要跟我睡在一起。”
赤拉路古一时哑口无言。
忽地延笙扯着赵馨平冲进门来,神色很是紧张。
见有人闯进来,冉绪魅有些警惕的将自己向后挪了挪,赤拉路古发现了他这个微小的动作,觉得有些可爱。本来以为是强势的男人,原来还是有一点柔弱。
“什么事?”赤拉路古把脸转向延笙。
赵馨平却站了出来,一脸不情愿的,“我看懂星相。”
赤拉路古对于这惊人的消息没有多大的反应,自古以来看懂星相的人都是得到星言女神眷顾的人,能从漫天的星斗中窥见世事运行的规律对于治国是很有成效的。星相者一般从小就在祭司院长大,目的是为了杜绝与凡世的联系,使心境明净,更有远见。星相者的意见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因此他们总是各国国君倚重的对象。不过自从一千年前星言女神死在那场惨烈的战役中后,星相这就再也没有在这片大陆上出现过。
因为给予眷顾的人已经不在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馨平?”赤拉路古看起来不太相信。
馨平?冉绪魅有点疑惑的看着面前那个气焰比赤拉路古还要嚣张的女子。
赵馨平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我做梦都比你清醒。”
知道赵馨平的为人,赤拉路古不由得恢复了正经的神情,“这不能说笑的。”
延笙插话道,“陛下,这不重要,馨平说,你旁边的那个男人,是关键。”
赤拉路古却没有意外的样子,“他是神兽保护的对象,当然是关键。”话说得很理所当然。
冉绪魅却一头雾水,完全云里雾里。
“杀了他吧。”赵馨平却忽然说道,“赤拉路古。他代表的星,逐渐的与你的星轨迹重合。不是一件好事。”
冉绪魅皱了皱眉,有点无奈,怎么遇到的人都是打打杀杀的?亏着个女人还叫馨平,“我可以问为什么要杀我吗?”
“这个男人的星处在大局的最中央,引导着激发又一次战争的各种可能,我们所有人的星都是在他的引导下向着一种轨迹前进。如果在此刻杀了他,也许,某个局面可以避免发生。”其实某个局面是什么,赵馨平也不知道,她能看出的星相,只是隐隐的显示着,这个看起来一脸无害的男人,是一切的最初的开始,也是一切的最终的终结。
在此刻了结,也许就能杜绝无数个可能。
赤拉路古看了一下一脸警惕的冉绪魅,“你有意见吗?”
“我有意见你会放过我吗?”冉绪魅很无奈。他正处于寡不敌众的状态,赤拉路古和延笙,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要打赢,有点难度。
赤拉路古有些抱歉,“我不能冒险,你还是死吧,比较好一点。”
冉绪魅很无语,“看来我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死在无聊的所谓星相的学说下的人,你们不觉得这很无稽吗?星体运行自有它本身的规律,跟所谓命运扯不上任何的关系。占星术早就被证明是非科学的……”看着他们张着嘴巴,看着他好像在看着怪物的样子,冉绪魅忽然没有说下去的冲劲了,“算了,说你们也不懂,不过甭想着我会乖乖的就范,想杀我的试试看!”冉绪魅低下头,在盘算着要怎么样逃生。
“占星术是什么?”延笙很是好奇。
赵馨平却不言不语的看着冉绪魅,用些研究的眼光。
赤拉路古看出些端倪,“馨平,你看着他干嘛?”
闻言。冉绪魅猛地抬起头,刚好对上赵馨平打量的目光。
好熟悉的眼神,两人心里同时有这样的一种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气氛忽然陷入一种静默中。
赤拉路古觉得很有趣,“延笙,你老婆的这种行为能不能称之为,搭讪?”
延笙脸色铁青,大抵赵馨平的行为惹他很不爽,“陛下,我不想弑君。”
赤拉路古叹了一口气,果然当初就不应该让延笙跟着赵馨平一起混的,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现在延笙也能说得面不改色,同化的力量真的是很可怕。
然而下一刻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赵馨平忽然面色大变的飞扑上去,抱着冉绪魅嚎啕大哭,“你这个混蛋!!为什么现在才来!!”
*********** *************
赵馨平抱着冉绪魅的画面在淡淡的浮着又有蓝光的水面上显示着。
幽暗的室内,一个穿着白色轻柔纱裙的女孩在微笑着看着水面显示的景象。
“琳。”忽地传来阿泪的声音。
幽暗的空间被一簇蓝色的火焰点亮。穿着华美蓝袍的阿泪,出现在阿琳的前面,漂浮着,轻盈的感觉。
“她们相遇了。”阿琳指了指镜面,朝阿泪微微一笑,但是脸色很惨白。
阿泪有些心疼,“阿越的那一招,接的很辛苦吧。你不应该接的,阿越她,不会杀我的。”
阿琳看着阿泪懊恼的神色,“其实你我都知道,她会不会。”
“为什么不见她?”想要逃避刚刚谈及的问题,阿泪岔开话题。
阿琳抚上自己惨白的面容,“这个样子,要是给她看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子。阿越……”
阿泪轻轻的飘到阿琳的身边,坐了下来,用手梳理着阿琳未被束起的发丝,看着水面上的影象,“这个赌注,下得很大。”
阿琳握上阿泪的手,很是自信的笑着,“泪,我会赢的!”
**************** ************* ***************
延笙的脸色是铁青着的回到家中,原因是赵馨平坚持着今晚要和冉绪魅睡,但是原因拒绝透露。
被赶出房间的竟然还有一国之君赤拉路古。两人站在夜里微凉的风中相视一眼才惊觉自己是太宠某人了。
延笙有些懊恼自己平时过于娇惯赵馨平。赤拉路古是有些反思自己是否过于纵容延笙以致赵馨平现在变得目中无人。
听着房内传来的赵馨平的哭泣声和冉绪魅的安慰声,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两个男人都很是好奇。
想刚刚赤拉路古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要杀了这个男人吗?”承受了赵馨平的狠狠一瞪并且说,“谁再说这个馊主意我就跟谁急!!”
明明始作俑者就是她!两人才惊觉女人真的是一种不讲理的生物。
站了一会儿,认命的延笙无奈的打道回府。被占了房间的赤拉路古本想到祭司殿寻求神谕的,却在神殿里见到最不想见的……
那威逊在磨着它那锐利得已经不能再锐利的爪子,语气森森然的,“说,他在哪里?”
赤拉路古叹了一口气,是时候应该叫祭司给自己祈祷一下了,运气真的是太,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