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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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出奇的平静：第一个项目圆满收官，哈利拔得头筹。
在这段时间内，艾希莉一直和布雷斯一起上课，一起学习。她不得不承认，哪怕只是利益伙伴，布雷斯确实是一个相处起来令人很愉悦的人。
可能是从小在名利场里混悠，布雷斯对人彬彬有礼。而他优异的学习成绩让他成为理想的学习伙伴。
图书馆的角落里，艾希莉刚刚写完魔药课论文。看着这篇巨长无比的论文，再次感受到斯内普带给学生的压迫感。
她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布雷斯，我很想知道你们斯莱特林是如何看待斯内普教授的？”
她想知道：混血出身，对人冷漠的斯内普是如何得到绝大多数斯莱特林拥护的。
看着艾希莉想要探究的样子，布雷斯忍俊不禁：“油腻腻的老蝙蝠，一天就知道扣分，从来冷漠没有笑容，不关心学生死活。”
艾希莉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我以为你们很喜欢他？”
“你不会真信了吧？”布雷斯差点就在图书馆笑出声来，不复以前的矜持：“这只是你们格兰芬多对他的评价。斯内普教授在斯莱特林心里是最值得尊重的教授。”
“那当然。毕竟他天天扣别的学院分，偏心死了。”艾希莉嘟哝着，全身上下都写着不满。
“这只是对格兰芬多罢了。”布雷斯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看着艾希莉：“斯内普教授作为斯莱特林院长，一直很尽职。他会细心记住每一位斯莱特林的名字，甚至是他们的家庭状况。并且会根据家族关系给学生分寝室，防止任何内部争吵出现。”
“可……”艾希莉不甘地低下头——她早就和斯内普亲密起来，可她现在却感觉，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不了解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究竟是如何为人处事的。
“斯莱特林过去勾心斗角，小团体闹得很严重。尤其是纯血混血的争端。”布雷斯回答到：“斯内普教授任职以后，致力于改变这个状况。如今你看到的斯莱特林团结一心，与他的努力分不开。”
他回忆了一下高年级学长给他说的话：“他一开始就任的时候有很多争议，很多人都不理解一个混血是怎么能当院长的。但他用一场决斗战胜了所有嚼舌根的人，也树立了威信。”
“所以说这就是他教的这么烂还能留在霍格沃兹的原因？”艾希莉打趣道。
“我猜是这个原因。他对我们来说是一位很棒的院长。”布雷斯点点头。
“再怎么样，也掩盖不了他是个败类的事实！”突然，艾希莉用手紧握着羽毛笔，笔被指甲刻下一道道划痕。
布雷斯惊诧于她突然的愤怒，却又不敢贸然询问。
他欲言又止：“你和他—有矛盾吗？”
艾希莉冷笑着，没有回答。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布宵斯瞟向艾希莉：“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他没想到自己会突然丧失基本的礼仪。简直就像一个鲁莽的格兰芬多。
桌角处，艾希莉不自主地握住了桌角。就好像本已建起高墙的心又轰然倒塌。——从何时起，她值得一个因利益而结交的伙伴付出真心呢？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耻，无耻到可以完全利用一个人的感情——可她没想到的是，布雷斯，一个精明的斯莱特林，会以“朋友”来呼她。
是啊，从何时起，她被我当成朋友了呢？”布雷司苦涩地想着——他们永远也不会成为朋友，不是吗？
既然她为利而来，便终有一天会因利而离开。曾几何时，他甚至有些羡慕格兰芬多。艾希莉总会对着他们卸下心防。可在面对自己时，却保持着生疏品距离。
他明白他们不会成为朋友。可她会帮他解决各魔药课问题，会常常同他打趣，更会在格兰芬多骂他的时候帮他说话……
这一切不是假的，而这一切早就在他心里萌发出友情的芽。
但可能这只是她对任何人都怀有的善意吧？
就在布雷斯对艾希莉的反应手足无措时，艾希莉开口了：“你当然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告诉你所有事情。”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却很平静，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她永远是这样，不悲不喜，冷漠而疏离。
“他可以对任何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充满关心。是因为纯血是他的梦想，而混血又和他同病相怜。”艾希莉不屑地笑了笑：“可面对他的女儿，他只敢恶语相向，才能找回一点自尊。”
图书馆最角落没有色彩，只有一朵盛开的红玫瑰亮出了刺：“你们斯莱特林内部应该没少谈论我吧？”
布雷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实话还是假话：“毕竟你实在是太特别了。”他用他能想到最委婉的。
“特别？”艾希莉含笑着看着布雷斯：“确定不是在背后猜测并嘲笑我的身世？”
她看出了布雷斯的尴尬，却没有揭穿：“醉酒后和麻瓜女人发生性/关系，生下孩子后却十一年从不照看。他能记住每个斯莱特林的具体情况，却连自己女儿在哪个破麻瓜小学上学都不知道。你信吗？他当时差点想要杀了我，反正只是个拖油瓶而已。”
艾希莉冷漠地讲出这些话，就好像只是述说了一个故事，就好像故事的主角不是她。
布雷斯再次感到她的可怕——可以收敛所有感情，只用最彬彬有礼的一面面对他人。但是全身都散发着危险，上一秒可以对你笑着打招呼，下一秒就可以对你施不可饶恕咒。
可他依然在无意识中将她当成了朋友。
他有些失神地望着艾希莉，听着艾希莉继续述说着自己的故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是他犯的错，他面对我就是被迫直面过错。但他是懦夫，他害怕面对我。”
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眼神充满了憎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格兰芬多吗？因为我必须让他丢脸。甚至是，我希望通过我家境还有父女关系的争议来制造有关他的不好话题。”
“那——钻心剜骨呢？也是为了制造有关斯内普教授的争议吗？”布雷斯纠结着问道。
艾希莉嘴巴微张，没想到布雷斯会有突如其来的疑问。她思索了一下：“这不是我本意，我也不希望伤害到他人。”
无声处，艾希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句话倒是实话。但有些东西不是她能决定的——比如此时此刻，她故意在布雷斯面前倾诉自己和斯内普的矛盾，也是为了给外界制造假象，以降低伏地魔对自己和父亲的怀疑。
布雷斯能察觉到艾希莉抱歉的语气，却又产生了更多的疑问——如果她并不想这样，又为何对着潘西施咒？他当然知道是潘西有错在先，但这并没有到施钻心剜骨的程度。
艾希莉长呼了一口气，眼里闪现出泪花：“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确实是因为被斯内普教授批评后，产生了自我怀疑，导致内心封闭，甚至有些走火入魔——产生了无意识的举动。”
她低下头，显得很脆弱：“潘西只不过是仗着斯内普教授不会做我的靠山，所以才敢对我放肆。”
布雷斯紧张地咬着下嘴唇。他可以在艾希莉的试探面前稳住自己，却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个噙着泪花、收起棱角的艾希莉。
他之前只知道艾希莉的身世猜测，却不知道斯内普做过的这些事情。
是啊，斯莱特林都知道艾希莉是斯内普和一个麻瓜生的孩子；却不知道斯内普想要抹掉艾希莉的痕迹。
他不知道应该处于哪边来看待这件事：作为得意门生，斯内普一直很照顾他，他也对这位老师十分感激。但艾希莉说的也不像假话——他想因为同情艾希莉而不再尊重斯内普，可却无法让自己无视斯内普对自己的重视。
“这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罢了，你不需要感到为难。”艾希莉理解地看向布雷斯，口气变得温柔：“我知道你对他很敬重，你也不需要因为我去憎恨他。”
布雷斯突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想抱住艾希莉，告诉她：请放下那些不公吧，你值得灿烂的人生。而不是困于眼前的囹圄，被阴云遮住眼前的蓝天。
他更想告诉她：我愿意倾听你的痛苦。
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当然知道相处的界限，更不敢越矩。
艾希莉此刻也思绪万千。她忽觉自己就像一艘腐朽的船，正驶向不能回头的深渊。她没有退路，她也必须将一切感情埋葬，甚至拉别人下水。
而布雷斯，就是那个被她拉下水的人。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啊？”她难得地真情流露。
布雷斯的心突然被触动了：“有些人的努力只为了拥有一个普通人的人生，有的人树起棱角只是因为世界太锋利——我永远不会恨这样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本身就很残忍。”
——甚至，残忍到能欺骗和利用你的感情。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