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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   江梵瘫坐在软沙发上,任谁也叫不起来。
      他眼眸一转,笑眯眯地看着白逸尘说:“小白我带你去兜风,怎么样?”他翻起身眉眼含笑,张扬的眉目瞬间柔和,“你不可能还想跟我爸聊些你不太懂的经济吗。”
      白逸尘敛下眼眸,虽然跟江文聊经济是有点触及到知识盲区,但是可以说上一两句,跟一个专业人士,在这方面显得他过于渺小。
      他没有犹豫地点下头。
      江梵拍手大笑:“走走,趁我爸还没有发现赶紧跑,不然你就脱不开身了。”江梵拿上车钥匙,推开门招呼白逸尘赶快过来。
      他们来到地下车库,江梵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停车库:“我有一辆摩托车,那是我省吃俭用用三年才求我爸给我买的。”
      白逸尘抬头嗤笑一声看着江梵,骄傲自豪的模样真惹人欣喜。
      在白皙灯光的衬托下,一辆纯黑色的车出现在白逸尘的眼眸中,车身闪着丝丝白光。江梵戴上与摩托车匹配的黑色头盔,他挑眉递给白逸尘一个头盔,嘱咐道:“戴好,我要向你展示我的车技。”
      白逸尘接过头盔,看着江梵跨步坐上车座,几秒后他听见摩托车发动机的响声响彻整个停车库,他骑着车在白逸尘身旁转了一圈,稳当的停车,他推上面罩吹着口哨:“上车。”
      江梵真的与这辆车匹配,张扬嚣张的眉目搭上纯黑稳重的车,像极了一副骄横跋扈、英气十足的画。
      白逸尘腿长一步上车,江梵在前方提醒:“抱紧我。”
      白逸尘由于戴上头盔,遮住了耳朵,江梵的提醒完全被阻挡在外,白逸尘只知道他嘴巴在动却听不清。
      “什么?”
      江梵靠近提高一倍音量道:“抱紧我,不然会摔。”说完几秒白逸尘仍然没有动作,他直接上手,白逸尘骤然瞳孔紧缩,他怔愣地紧贴江梵的后背,身前的人说:“坐好没有,我开车了。”
      白逸尘在身后缓缓点头,片刻间耳边的声音代替寂静,冷风吹过耳畔,只留下呼呼的声响。
      各种杂乱的声音白逸尘此刻听得十分清晰,一时间辨不清声音的来源,但一直有种声音从他上车的时候就听得清清楚楚,是江梵的心跳声,隔着层层衣服还有一个头盔,他仍然听清楚了。
      不,不是清晰现在变成模糊的,他的思维慢慢变得混乱,瞬间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疯狂暴动,再怎么压制也不行。
      江梵脱掉头盔,理顺被压乱的头发,可刚理顺就被寒冷的风拂乱,他叹息一声,无奈地摆了摆头,回眸对白逸尘说:“怎么样,开不开心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白逸尘摘掉头盔,也摘下手套,整理发丝,走到江梵身旁,摇头:“没了,就在这里呆一会吧。”
      “好。”江梵一手抱住头盔,另一只手搭在略微生锈的围栏上,垂眸望着有些浑浊的江水,嘴里感叹道,“可惜南方下雪机率小,不然我都想打雪仗堆雪人,好想看一场落雪啊!”
      白逸尘偷瞄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江梵转身靠在栏杆上,面对白逸尘说:“要不等高考完后,我们去看海看雪,这里处于内陆有山有水,就是没有海。”他双眸凝视着他,眼底柔缓,“你觉得怎么样,等高考结束之后去看海看雪,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学业负担,那时候你愿意吗?”
      他的眸色愈浓,顿了顿:“到那时再说。”
      “好!”
      冷风袭来,江梵转头瞥见白逸尘东红的耳朵,他吐出的每一口气瞬间变成一团白雾飘散在空中,江梵摘下黑色的皮手套,靠近白逸尘用自己捂热的手给他温热他冻到发红的耳朵,白逸尘一惊,瞳孔以一种不易被发现的速度慢慢缩小,他在责怪自己:“我应该在出门的时候给你戴上耳罩,现在都冻红了。”
      白逸尘轻抿薄唇,淡淡道:“没事,我又不是很冷。”说完就想拿开江梵那热乎乎的双手,在寒冷的冬天里真的很难拒绝一个能让自己热乎的东西。
      他苍白的面上泛出淡淡红晕,江梵见状立马慌张起来,他询问白逸尘:“你脸怎么红了,是感冒了吗?”伸手就去摸他的额头,试试温度。
      白逸尘撇开目光,仓皇回答道:“没有。”
      “你可不要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没有。”
      江梵给白逸尘拉上围巾遮住下半张脸,也遮盖了耳朵,他厉声道:“不行,不能在外面呆着了,你都快要感冒了。”
      白逸尘张了张嘴,眼眶微微发热,他闭目,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再次睁眼,眼底泛起一层血丝想说点什么,却好像喉中被什么堵住无法发声,深邃的眼眸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江梵时不时地目光瞅他一眼,他突然想到他母亲对他说的话:
      “我不会干涉你的性、取、向,你喜欢谁就喜欢谁......”
      江梵现在真的很想让白逸尘知晓他的心意,明白他的一举一动是为了是那么。
      于是他一咬牙,跨出一大步,视线对上白逸尘:“白逸尘,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微弱,但说这句话像是鼓足很大的勇气,他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心脏蹦出的血仿佛要撑爆他的每一根血管,五脏六腑皆感受到心脏的兴奋,全都跟着维持生命的心脏狂跳。
      短短的四个字透过耳膜,每个音节宛如一个小锤子轻轻敲在他最敏感的神经末梢上,空气瞬间变得稀薄,白逸尘不知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向后退步。而江梵像是受到打击一般,他觉得心脏有一瞬间停止跳动,慢慢的双眼密布血丝,他面带歉疚之色:“对不起......”
      “......不是的......”
      白逸尘垂下头,没有看江梵的眼睛,霎时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去看,说真的他快要被江梵带偏了,眸中闪过泪花,他重复着一句话:“不是的......”
      白逸尘咬住下唇,此刻他没有痛觉,直至嘴唇没有血色也不肯松开,他吸了吸鼻子,眼眶发酸,碎发遮住他的视线,仿佛身上的衣服也挡不住寒风的入侵,他仿佛浑身都泡在冷水里。
      江梵不知所措,更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白逸尘了,他慌张道:“小白,对不起是我言错了。”
      “不是的,你很好我......”是我配不上,是我太荒唐了。
      江梵:“我是对你好,但我的好只对你一人!”
      江梵看着白逸尘这副模样,他的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也对喜欢不一定是双向的,他是好学生,将来是要考大学,我又何必把他拉到我这个人的身边。他看着白逸尘缓缓蹲下、身,想把他拉起来,可是又不敢,他焦急地想在原地转圈。
      江梵:“小白你给我一点回应,拜托。”他喘着气,静静等待着。
      白逸尘几乎要将整个身体蜷缩在怀里,他太懦弱了,懦弱到没有一丝勇气,不敢面对他人,他没有这个毅力,他不能坚持。
      寒风掠过他耳边,他对于江梵的情感是模糊不清的。但他可以肯定,江梵就是一颗种子,在他心中最贫瘠的土壤里,挖坑、浇水、播种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颗渺小的种子在没有任何施肥的情况下,在贫瘠的土里慢慢破土而出,可能会茁壮成长,也会有他意想不到的意外。
      江梵跟着他一样蹲下、身,他既想接近白逸尘可身体帮他做了回答,他只能离白逸尘不到一米的距离说:“小白,我说的那句话是你很优秀,大多数的人都喜欢你,我也不例外。”他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的生起气来,“不行,别人不能喜欢你......就是,就是你的优点多能够吸引人,哎呀——”
      “......我怎么说不清楚。”
      感觉越说越黑,根本描述不清楚,江梵语无伦次的比划着,只是要想白逸尘抬头看他一眼。
      白逸尘终于吐出一口气,他噗嗤一笑道:“滚。”
      江梵惆怅的脸瞬间展颜一笑:“好。”
      白逸尘回应他了,管他喜不喜欢的,只要白逸尘还理他就行!

      江母看着两人坐在沙发的两端,那点小距离仿佛天涯海角,明明没有出门时候两人之间还是你侬我侬的模样,怎么一回来就像不认识对方一般,她一眼就看破两人肯定闹了什么别扭,小俩伙之间又有什么可以隔夜的仇呢!
      江梵磕着瓜子,就是因为白逸尘没有做好准备,提前泄了密,令两人之间的关系处于到尬不尬的处境,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在电视上,不时地用余光偷瞄白逸尘,而白逸尘还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仿佛在外发生的事不存在一样。
      想到这里,江梵的心脏像是被猛然敲击,或许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毕竟我是个差生,人人都喜欢学习好的人。
      突然,门外的铃声响起,打断江梵的思绪。
      江母拍了拍江梵的大腿,提醒道:“去把你房间里的门上锁,小心熊孩子又去搞你那些碰不得的东西。”说完,江母起身就去开门。
      江梵以闪电般的速度把自己房间里的上锁,速度之快一看就是轻车熟路,为了抵抗熊孩子真是煞费苦心了。
      江母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缝里钻进来,他手里拿着新款变形红色飞机,手臂如一条小蛇灵动的在空气游动。
      他一进来给江母说一声阿姨好,就直奔客厅,他知道他的江哥哥会在客厅里看电视,真是不出所料江梵瘫坐在沙发上,还翘着老高的二郎腿,看见小屁孩朝他吹了几声口哨。
      熊孩子收起手里的飞机朝江梵鞠了一躬,嗓音稚嫩乖巧:“江哥哥好,新年快乐!”
      江梵诧异,这个去年只知道调皮捣蛋的熊孩子突然变得懂礼貌了,连脸上的笑容都变了味。
      熊孩子端详着沙发另一端的白逸尘,他干巴巴地眨着眼睛,显然是看呆了,他鬼使神差地迈开腿,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巧克力,笑着递给冷峻的白逸尘:“小哥哥,你好好看,请收下我给你的糖。”
      白逸尘的目光从别处转移过来,他目光很淡,脸上似乎带着一层寒冰一般的冷漠,他睨了一眼熊孩子手里的巧克力,明想着拒绝,可小孩子的眼神跟江梵的眼神一样灼热。
      思忖片刻,他接过小手里的巧克力,冷淡道:“谢谢。”
      熊孩子满脸堆起笑容,他坐在白逸尘的身旁,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是强烈,他不停的问:“小哥哥长得很好看,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江哥哥的朋友同学吗?你跟江哥哥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江梵听到这里瞬间就有冲过去,捂住这小屁孩的嘴,真是的小屁孩今天是带了十万字为什么吗?
      对于熊孩子的问题白逸尘并没有给予回答。
      熊孩子见不能在白逸尘这里套出话来,他转头问江梵:“江哥哥,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小周哥哥?”
      去年是捣蛋熊孩子,今年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屁孩,江梵扶额:“周易又不是年年到我这里过年。”
      跟熊孩子对峙的时候,江梵才敢明目张胆的看向白逸尘,而他完全没有看江梵一眼。
      他眼睁睁看着白逸尘站起身,他冷冽的嗓音响彻江梵的耳边:“我回去了。”他这句话不是在征同江梵的意见,只是在告诉他而已。
      江梵扔掉手里的瓜子,猛然从沙发上起身,他的声调不知不觉中提高几倍:“不行,你不能回去。”
      熊孩子立马显出一脸八卦的模样,简直跟周易有得一拼。
      “你回去了有人陪你过年吗?有人逗你开心吗?还是说你不想看见我了?”
      江梵连续抛出几个问题,瞬间白逸尘哑口无言,他敛下眸子,缄默不语。
      手上突然多了一股力道,江梵把白逸尘往他这边拉,他百般无赖道:“反正你今天不准离开我身边,你知道嘛。”
      熊孩子在旁劝说:“对嘛小哥哥,一个人过年太孤独了,多些人这样过年才会有意味。”
      江梵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屁孩顺眼。
      江母在外迎接客人,而江梵也到来的客人每一个泡上一杯茶水。
      江文从外面回来就碰上自己的好兄弟,几人有说有笑地来到江文的家里做客。
      江梵放下水杯,转身就看见赵叔。
      “赵叔好久不见。”江梵挥手一喊。
      赵叔身体比较肥胖,身上的肉让人感到和蔼可亲,尤其笑起来像极了弥勒佛。
      赵叔推了一下挂在鼻梁上眼镜,含笑看着江梵朝他走过来,嘴里说:“半年不见小江又长高一些,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了。”
      白逸尘听见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他寻找声源时,目光恰巧撞见赵叔,两人之间有种莫名的感觉弥漫开来。
      白逸尘机械般地移开目光,而那人眼睛眯成一条缝,镜片上闪过一丝可疑的光。
      赵叔问江梵:“这是你同学?”
      江梵纠正道:“即是同学也是要好的朋友,还是我的小老师。”
      “你这个朋友让我感到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像一个人。”赵叔对于那人的眼睛印象最为深刻,永远都磨灭不了,他最后摇了摇头。
      江梵:“像谁?”
      “罢了,或许是我看错了,人老了眼神就是不好使。”
      江梵笑着说:“屁,赵叔就算你老了,也是宝刀未老。”
      白逸尘凝视赵叔的背影,心想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是江梵的亲戚,那......

      夜晚,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色彩斑斓的彩色小灯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一同打造这座城市夜晚的美景。
      街上人数只增不减,哪怕寒风来袭,也没多少打退堂鼓的人。各种颜色的灯映在每一个人的头上,身上也增添五彩斑斓的颜色,这会意味着来年的生活多姿多彩的吗?
      会做饭的人围着厨房堵得水泄不通,各个都想展示自己的厨艺。
      几个小时后,一个桌子摆满了各种菜肴,不说成色光闻味道就已经流口水了。
      接近半夜,桌上的人才陆陆续续离开,桌上只剩下残羹剩菜。
      江梵伸完懒腰,直直的躺在白逸尘的肩膀上,他拿起手机浏览一会就推了推白逸尘说:“小白快看群里,他们要发红包了!”
      白逸尘无心争抢红包,可看见江梵兴奋的样子,也就打开手机,随便看了几眼群里的消息。
      朱朱侠:亲爱的同学们,新年快乐!
      ——离红包雨还有一分钟,请做好准备,看看谁的手气最佳,表示以后这一年顺风顺水,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相信光的男孩子:老朱词语用的不错。
      Save:快点开始吧,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了。
      废铁:我一定要成为手气最佳的。
      朱朱侠:还在倒计时。
      还有倒计时真是招人仇恨,直接发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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