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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是林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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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阵阵,轨道上的火车仰着一边,晨光的雾浓浓淡淡,没有定数,尸体遍野。一名少年坐在轮椅上,轻轻撑着头部,双眼闭合,另一手顺着轮椅垂下手中掂,念着一把黑色的铁物——枪。
斜阳浸润着少年耳边,优雅的姿势,宛如高贵的王爵,好似油画中走出了一般,举手投足无不流露出雍容华贵的气质。
苍白的衬衫解开最靠近脖颈的那枚银扣,完美的骨点显露的恰到好处,白色的衣领沾染着斑斑暗红色的血迹,似冬日中怒放的梅花,一般更衬的少年干净纯洁。
30分钟之前这里还十分热闹烟火气息,好似要溢到九霄云外去。
“上校,人到了。”
少年缓缓抬眸,睫翼微微扇动,眼中世界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神色依旧犀利,泛着点点银光。
眉头微蹙。
怎么这个时候来?正做梦呢!做梦非也,只不过是在脑海中回忆那一晚而已。
祁宋点了点头,象征性的回应,虽是有些草率,但在旁人看来,那君临天下的气质才是真正的令人发怵。
垂眸,合眼。
如此之旁若无人。
江夜转了身对面前的人吩咐着:“上校要去珩阳总部。”
珩阳总部。
“我说袁局,‘哪位’遭袭,咱怎么办?还得给个说法不是?”一个尖锐而刻薄的女生落入祁宋耳中。
会议室的门口,祁宋,江夜,以及其他低级军官。
上校没有指示,谁敢推门而入?于是祁宋在门外听得那可是津津有味,一切言辞皆记入了心间。
若不是他特意吩咐全体人员在会议室静候他,怕是也听不见这其中的怨言怨语。
门口一片死寂,祁宋眯着眸子,像是在欣赏什么东西一般。
会议室内。
“让隐月回来。”这声音雄厚沉稳,想必便是袁檄了。
“哎哟喂,一小爷看,那不就是几个美女和一点钞票就能解决的事儿,至于动用隐月吗?”这慵懒的声音中透出了几分不耐烦的意味。
祁宋在门口细细把玩和品味真耐人寻味的句子,漫不经心的眸瞳中迸射出一点光晕。
用美女?很好,干脆你把自己打包送到上校床上好了。
“盛泞,去看看上校怎么还没来。”
门轴被猛地拉开,一阵阵戾气袭向室内,除却盛泞的背影,一个俊美的少年出现在视野正中央,还有身后的江夜,一同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向祁宋扑面而来的还有隐约尼古丁的气味,祁宋微微促眉,神色透露出不悦的感觉。
场面曾几何时的尴尬。
“上……上校。”
盛泞对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有些发怵,眼前人神色中饱含了威慑力,凌利的眉峰更加紧促。
江夜推着轮椅缓缓走近,盛泞立即让了开来垂下的手指,极不自然的抖动着。
祁宋双肘支撑在会议桌上,双手相扣。
“各位,我是林泽。”
如此简单粗暴的开场白。
祁宋轻笑:“是不是犯罪成本太低了,需要我增加些筹码?”
会议室内一片静寂,众人纷纷立起身来,军姿站立。
“报告林上校,珩阳军事情报特战总部总务处处长袁檄!”一个皱纹布满额头的老男人向他敬礼,祁宋缓缓闭了眼,向轮椅的靠背仰去。
“报告林上校,珩阳军事情报特战总部特种部队队长东木!”
“报告林上校……”
……
“报告林上校,珩阳军事情报特战总部刑侦队队长言棠……”这发颤的声音拖到了最后一个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个字似乎听不见了。
祁宋唇角微微上扬,“飞天大淫盗,你好。”
祁宋微微偏了偏头睁开,那被戾气浸润的眼,回想起那晚过后留在床头的一张纸条和几张大钞。
“技术不怎么样,这几张就当服务费了,毕竟你也不容易,来日江湖再见——飞天大淫盗!”
思绪被拉回,祁宋云淡风轻的下达了魔鬼命令:“下周云台山进行集训”
“嗯?”一个懵懂的姑娘怕是有些害怕语尾上扬了些许,在祁宋听来更像是挑衅。
祁宋双臂向前伸的伸,双手托腮,嘟哝着:“有疑问吗?”
像是一个女孩子在撒娇。
果然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嗯,那个没没没有,不敢有。”言棠痞里痞气的打了圆场。
对于这句话祁宋直接无视,挑着眉是在思忖些什么。
“那不如言队长来做个选择,是打算去集训还是给自己的脖颈上打个蝴蝶结送到我府上。”显然是刚才说的那个美女梗过不去了。
咳!此处的府上对于言棠来说无异于床上。
再次介绍一下这位上校,祁宋,化用林泽之名,十一军区的教官,传说中的人物,林教官。
曾有学员传言,入十一区之前必须准备好两件事,一是棺材,2是少尉军衔的军装,不是与世长辞,就是衣锦还乡。
林泽在十一区4年间,无数人争的头破血流想要进入十一区,然而能被林教官选上的也不过尔尔。
所以云台山这次集训,珩阳这些人怕是不会好过了。
“林上校,云台山不是军区吧?”言棠冷静的那么一瞬间,突然语出惊人。
众人幡然醒悟,对呀,云台山不是军区!
至于这云台山呢,自然是云台山有一座云台庙,云台庙里有一个叫云台的和尚。
祁宋的眼神渐渐变得完美起来。
“那便是云台庙喽。”话语中的漫不经心表达的淋漓尽致。
嘴角的轮廓也勾得恰到好处,暴露出些许戏谑。
也许是无聊了,祁宋撑着桌子,缓缓站起。就这么理所当然的站起来了?
亏得所有人以为他的腿有什么问题……
怪不得。
祁宋信步向会议室门口走着,一步一句:“纪律松散,贿赂上级,罔顾军法,啊,不妄图贿赂,非议上级,并且还有觊觎。”
末了还补上了一句“散会,下周二,不见不散。”笑意在他的面容上漾开,如三月的阳春骄傲又烂漫。
谁要跟他不见不散呀!
戴着面具久了,连卸下防备的笑容也不配拥有了,心,被囚禁的久了,何来笑的资格,也真是讽刺。
奇长的身姿挺拔异常,逆光下侧颜轮廓起起伏伏,在言棠的眼中放慢了不知多少倍。
“言队长,上校的意思是,您的选择下周二之前仍旧奏效”江夜临走时还不忘细心的向他解释一番,带上了门,一片哑然。
祁宋整了整衣襟,眼皮略抬。
“他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