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风素琰》纸上旧月

5、素笺投书

　　那个女子叫夜澄。
　　夜澄是一个生世极为凄惨的女子，但即使她经历了旁人几生几世的风霜，也不曾失掉过自己的赤子之心。她稚弱纯洁如婴孩，却又可以看透人世中间一切的黑暗。
　　她是锦书阁的阁主。云中谁寄锦书来，锦书阁是她义父传给她的产业，是江湖中消息聚会之处。细作千人，健鸽万只。只要你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在锦书阁就可以知道任何你想知道的讯息。其实锦书阁的一切事务都无须她打理，她依旧是自由之身随意来去的。因为不常在锦书阁露面，即便是她锦书阁的属下，对于这位阁主也知之不祥。
　　所以当她听说了这两个女孩子的时候，可以很随便地就赶过去了。但她却没有来得及赶到。夜澄听说这两个女孩子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她们出道三个月之后了。消息说她们出现在洛阳，夜澄于是从景城赶去。到了那里时，当地锦书阁的属下才告诉她——那对姐妹昨夜已经离开——人们已经认定了她们是姐妹。
　　洛阳主事的人姓乔，是个很干练的中年汉子。他很细心地替夜澄准备了她们两人在洛阳的一切细节——可以打探到的细节。夜澄却很随意地将之弃置一边，很清澈地一笑，淡淡地问那乔主事：“她们在洛阳的这几天，洛阳发生了什么不同已往的事故没有？”
　　“旁的也没有什么，只是死了几个人，算是大一点的事情了。”乔主事道。夜澄的眼睛微微一亮，并未说什么，径自休息去了。午间小憩之后出来，乔主事人没有再来，但却送到了一份有关那几桩人命的详细资料。
　　所以三天以后，当祭烟和绡悦出现在襄阳的时候，一份请柬已经在襄阳等着她们。她们一进城，城门口就有一个精干小厮候在当地，送上了请柬。绡悦笑着：“这位小哥，是谁托你送的这个呢？”小厮很是恭敬：“啊，这是敝上吩咐下来的。”祭烟笑了：“贵上太客气了不是？”绡悦接口：“贵上，怎知我们今日到此？”小厮说：“小的也不知道啊，只是奉命办事而已。不过小的听说无论你们今天到哪个城市，进哪扇城门，都会有一个小厮在那里等着送请柬给您的。呵，小的多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