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是爱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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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穆阳顿时睁大了眼睛，意外之后立马反应过来，“卧槽，你，你，不就抱你一下吗？至于吗？”
少年直接傻眼，穆阳骂完后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说着便去拉他。
关睿从傻眼中回过神儿来，趁着他伸手的空挡死抓着他的手不放，“救救我，哥，我是被抓的，救我。”
穆阳僵住了，这个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他忘了如果这小孩是被抓的，看到人肯定是会求救的，穆阳有些无措，看着男孩无助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回事？”季衡走了过来，正好站在男人和他们之间。
男人的表情开始变得凶狠起来，猛地撞开季衡和穆阳，将关睿拖起来捂住他的嘴巴，“闭嘴，走！”
“呜呜呜——呜呜呜——”
一辆车不知道从哪驶了出来，刺眼的灯光滑过人的眼睛，在他们身边略作停留，穆阳只听见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等他睁开眼时，少年和男人已经不见了。
“手表呢？”
“在……”穆阳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有些没回过神儿来，半天才道：“那小孩裤兜里了。”
季衡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见两辆警车开了进来，没有鸣笛，跟他们在路口见到的很像，穆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车子在前面的居民楼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进了楼。
如果他们再早来一分钟，不多，就一分钟，那个男孩可能就救下了。
季衡打了车，没有问他回哪，直接报了地址，穆阳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就站在奶奶家门口，而且奶奶家门口也停着一辆车，他往车牌上扫了眼，站着没动。
“要回去吗？”季衡明知故问。
穆阳面无表情，“别说话，我现在没力气抽你。”
“那去我那？”
“行，摆驾吧。”
“嗳呦，您注意脚下。”
“神经。”穆阳很不情愿的笑了声。
季衡也笑了笑，“谁先开始的谁神经。”
开了门，穆阳径直走向浴室，说了句我要洗澡，就把门关上了，季衡看着浴室门原地站了会儿，心里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
冰凉的水从头顶冲下来，才喧宾夺主的将体内的种种不适驱散了些。穆阳说不清出此时此刻自己的感觉，他知道如果刚才他奋力一搏，是能救下那小孩的，他能，季衡也能，他也知道，季衡不救，是有他的用意，用意是什么，除了能猜到他想看看男孩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外，一概不知。
他心里很难受，也很憋屈，像身处一团迷雾里，迷雾里有什么，不知道，迷雾背后是什么，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令他很被动，就像一记怒火中烧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气没撒出来，还把他气的够呛。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超过了自己平时洗澡的时间，浴室门被敲了三下，季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衣服我给你放门口了，内裤新的。”
“……哦。”
穆阳听着脚步声走开了，把门打开一条胳膊宽的缝隙将换洗衣服拿了进来。
白T和灰色的运动裤，衣服上有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儿，和季衡身上的一样，穆阳套上衣服，抬起袖子闻了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暖暖的，又有些惆怅。
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感情这种东西果然没有道理可讲，他这么英俊帅气世间独一份的帅哥，啧啧啧。
打开门，客厅没人，厨房灯亮着，他走了过去。
季衡拿着一个生菜球在剥叶子，燃气灶上放着一口锅，里面的水已经开始冒泡了。
不得不说，虽然季衡不做饭，但锅碗瓢盆的家伙什儿还挺齐全。
“哪来的菜？”穆阳站在他边上往菜筐里看了眼，伸手捏了下，脆脆的还很新鲜。
“东边地里的。”
“？”穆阳哦了声，“偷的啊。”
季衡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奶奶家的，不算偷吧。”
“说瞎话的时候请闭着眼，你知道我奶奶家地是哪块吗？”
“左边数第六棵树。”
“我们家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穆阳有些震惊，为什么他连这个都知道。
“多到你想不到……橱子里有方便面，拿出来。”季衡用下巴指了指右上方。
“你不是不吃这些吗？”穆阳打开橱柜，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一二…四袋方便面。
“昨天回来的时候买的，也没别的吃的。”
穆阳有些想乐，顾辉不在，季衡就跟散养的似的，生活技能基本为零，不，比零还高点，至少知道弄点蔬菜吃。他将方便面放在边上，看着他剥菜，看了会儿，他问：“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季衡没看他，“什么？”
穆阳指了指即将满筐的生菜球叶子，“你很喜欢吃生菜吗？”
“还行吧，也没有别的菜，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就这些。”
“那就别剥了，这么多吃的完吗？”
季衡停下了动作，看看框里的青菜，又看看手里的，然后把剩下的拳头大的菜心放到了一边，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两个鸡蛋，穆阳一看他那个磕鸡蛋的架势，忙伸手拦住了，“我来吧。”
季衡也不推辞，洗了手站旁边看着。
穆阳打鸡蛋的动作很熟练，一只手就能完成，然后用筷子飞快的打着，打了会儿忽然停下来看他，“你不吃荷包蛋吧。”
“吃。”
“那下次吧。”穆阳继续打鸡蛋。
季衡笑了笑继续看着他的动作。
水开后，放方便面，穆阳本来不想放调料包里的料，但看了下季衡买的厨房用料，最后还是决定就料包吧。
饭好后穆阳盛了两碗，季衡很有眼力见儿的端到餐桌上，俩人面对面坐着。
“开吃吧。”穆阳拿起筷子。
季衡也拿起筷子，挑起一口面吃了，点了点头，“口感不错，很Q弹，比我昨天做的好吃多了。”
“那当然，方便面是我的拿手菜。”
“你活了十几年就学了方便面？”
“你连方便面都不会呢。”穆阳瞪了他一眼，“其他菜也会些，但方便面做的最多，好做，不容易翻车，其他菜成不成得看运气。”
“可怜见的，生活残障还要自力更生。”
“彼此彼此。”
俩人边吃边笑了起来。
吃完饭穆阳去刷碗，理由依然是就俩碗不值当用洗碗机，季衡没坚持，去了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把俩人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洗了。
“我自己洗就行。”穆阳坐在沙发上说。
季衡在他旁边沙发坐下，手里拿着一个平板，“那你去把你衣服捞出来，等我洗完你再洗。”
穆阳忍不住笑起来，“我这不跟你客气一下吗，不然显得我多不懂事。”
季衡瞥了他一眼也笑了笑，“改天去看看脑科，看是不是脑子没发育好。”
“发育不好还有的治吗？是不是得拿卷发棒烫几道褶？”
季衡边看平板边笑，“嗯，给你烫个内波浪卷。”
“那我岂不是牛逼大发了！智商190。”
“那可不。”
穆阳嘿嘿笑着，笑完躺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愣，心里有种既放松又悬着的感觉。
过了会儿他坐起来，问：“我能借用下你手机吗？忘了跟我妈说不回去了。”
季衡眼睛看着平板，在腿边摸了摸将手机递给他。
穆阳给老妈打了电话，想了想又给许亦辰发了条短信，一边发一边忍不住夸赞自己能记住这么多人的号码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就在他发完短信要将手机还给季衡时，一条消息从通知栏挂了出来，“亲爱的季大训练官，我们明天见一面吧。”
他都没来得及躲避，接着是第二条。
“衡，我知道我错了，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行不行？”
消息显示完之后就收了起来，穆阳却捏着手机整个人都僵住了，先是懵逼，懵逼过后是惊讶，惊讶后突然回过味儿来，消息的内容在脑海里哐哐哐的放大，心里五味杂陈。
季衡好像若无所觉，只专心看着平板上的内容，半晌，似乎是注意到了不对劲，才抬起头，“怎么了？”
“你有消息进来。”穆阳将手机放在桌上，脸色不大好看。
季衡拿过手机看了眼，“亦辰是谁？”
“什么？”
“他说好。”季衡挑了挑眉，“为什么你不回去要和他报备？”
穆阳注意力被打断，“……我弟的朋友，跟家里闹别扭了，现在我那住。”
“男的？”
“那还能是女的？”
季衡嘴角微撇，“女的都不如男的让人想入非非。”
“……”
什么叫女的都不如……不对，重点不是这个，狗东西故意偷换话题，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穆阳心里一阵憋屈，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气压降的很低。
这算什么？是什么样的身份才会说出亲爱的？还有衡？
而且看内容应该是那人做了什么惹季衡生气了，季衡呢，显然气也没消，不然也不会看到消息连回都没回。
女朋友？和女朋友闹别扭了？
怪不得回来的这么突然，想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想想自己的表白，穆阳忽然觉得很尴尬，很可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季衡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当然了，他怎么会和他解释这种事，他们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
没错，就是普通朋友，他们只能做普通朋友。
穆阳站了起来，他想出去静静，再待下去自己说不定就真能在地上抠出个缝钻进去了。
“干嘛去？”季衡抬头看他。
“出——”
手机震动打断了穆阳的话，俩人不约而同看向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但跟发消息的号一样。
“你先接。”穆阳说。
季衡按了接听，没什么情绪，连问候语都没有。
“衡，你竟然接电话了，我以为我要打一晚上。”
听筒的声音并不高，穆阳这个距离虽然听不完全，但音色还是听得出来的，所以在听到声音的一刹那，他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男人的声音，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什么事？”季衡看了穆阳一眼。
“我们明天见一面吧，关于——”
“行，时间地点发过来。”
“你这次怎么这么爽快？……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那你看着办。”季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屋内一阵安静。
“你刚才想说什么？”季衡先开口。
“嗯？”穆阳像是刚回神儿，“哦，我说我想去看看老穆走了没有，如果走了我就回去了。”
手机在季衡手里转着，“你住这而也行，楼上有空房间。”
“不了吧，不太方便。”穆阳没胆子看他的眼睛，装作看着浴室，“衣服我明天来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如果你爸没走，你打算去哪？回你妈妈那？”
“他没走我也不是不能在那睡。”
“在我这比回那更别扭吗？”
穆阳看着季衡，不知道是不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总觉得里面包含了不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令他有种莫名的悸动。
不过可能是自作多情吧，穆阳嘴角扯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容，“嗯，更别扭，感觉跟偷情似的。”
“什么？”季衡对这个说法很意外。
“唉！刚电话那人跟你不是普通朋友吧，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一通折腾，怪尴尬的。”穆阳抓了抓后脑勺，“不瞒你说，我现在能用脚趾头抠出一栋楼来，所以我得找个地方静静。”
季衡站了起来。
“不用送了，我知道门在哪。”
他赶紧补了句，转身的时候还差点被拌了一脚，不过却在刚迈出脚步的时候被季衡拉住了手腕，轻轻一带，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穆阳僵在原地，感觉耳边炸了三个闷雷。
“我跟那人确实不是普通朋友”季衡说，看着穆阳的眼神黯了下去，他伸出一只手放在了他后腰，两个人彻底贴在了一起，“准确来说，我们不算朋友。”
“……”穆阳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已经死机了，组织语言的大脑开始出现了乱码，“那那那挺好的。”
嗯？他在说什么？
季衡在他耳边轻笑了声，松开了手偏头打量他，“你这个脑子是不是真的被拉直过，一点褶儿都没有哇。”
“那您看给我烫个花？”穆阳下意识接道，说完就忍不住想呸自己一声，现在是贫嘴的时候吗！
“我看行。”季衡笑了笑，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捧着他的脑袋在脑门上亲了下。
穆阳直接傻了。
虽然之前连嘴都亲了，但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季衡在清醒状态下主动亲他，这还是头一回。
这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是他妈的爱情吗？
朋友应该不会亲脑门吧？会吗？不会吧。
穆阳感觉脑子里炸了锅，然后瞪着眼睛问出了一个很傻逼的问题，“你你干什么？”
“我……”季衡被问住了，嗯着长长的尾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蹭了蹭眉心，有些无奈的笑了，“不知道，可能被鬼附身了吧。”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是爱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