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隐形衣与魔镜 ...
-
暑假过完，James趁着开学的机会，往学校里偷运了一件违禁物品。没过几天，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试用看看。而本着违纪这种事大家一起干就没什么好怕了的精神，自然是要拉上自己的那群损友们。
“我们夜里去校内探险吧！”他兴致勃勃地提议。
“为什么一定要是夜里？”Remus问。
“笨，白天去就不叫探险了，叫乱走！”James鄙视道。
“……没兴趣。”几个人纷纷摇头。
“别这么说嘛！”James扫兴地大喊，“听我说，我之前在一间闲置的教室里发现了一面魔镜！”
“魔镜？”
“我问那镜子，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结果你们猜怎么样？镜子里显示出的竟然是Evans！”James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
“那镜子的审美观，没问题吗？”Sirius嘀咕。
“或许是因为见识范围的问题？”Remus忖思。
“嘿！不许这么说，Evans没什么不好！”James抗议道。
“可是也不到世上最美的地步吧？”Sirius的眼光十分挑剔，“最多是Hogwarts校花级，拿到世界上去就还差得远呢。”
James白了他一眼，说：“不信？不信就自己去问那面镜子啊！”
Sirius有些动心，但Remus坚定地表示反对。
“夜游会被Pringle抓到的，小心被他追着用藤条抽。”
“嘿嘿，我早就预想到这一点了！”James仿佛一直期待着对方提出这个问题，“其实这次我偷偷带了一件隐形衣来学校！”
“什么什么？”几个人顿时兴趣高涨，围上前去扯着James要他拿出来展示。
“超级好用，有了这玩意，夜里在校园内溜达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啊！”James得意地说。
Sirius和Remus都好奇地试着将隐形衣披在身上，欣喜地发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变得透明。
“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就去看看那面魔镜吧！”他们妥协了。
“哇——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也能去吗？”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吓得四个人都往后倒退了一步。
“Evans！”James惊喜地叫出声，“当然可以，我们一起去探险吧！”
“……为什么这次Evans竟然没有反对？她一向不都是热衷于当正义使者的吗？”Sirius对着Remus耳语。
“我在想，Evans知道夜游是违反校规的吗？”Remus沉思许久，缓缓说道。
众人默然，集体在心中认为这是可能性最高的答案。
“也叫上Sev一起去吧？”Lily望着James建议道。
“为什么要叫鼻涕精！”James不满地嚷嚷。
“你们不是关系很好，总是在一起玩吗？”Lily困惑地歪着脑袋。
“好吧，我叫上他。”James咬牙切齿地答应道。
探险小分队的人数出乎意料地迅速扩充，从原先计划中的三人，加上被遗忘且插不上话的Peter，还有因为James倒在美人计下而额外加入的Lily和Severus，隐形衣的下面竟然满满地塞进了六个人。
“这衣服这么大，到底原先是谁在穿的啊？”Sirius纳闷。
“别拉了，再扯就撕成两件隐形衣了！”James担忧地说。
“Potter，那是你臃肿的躯体占据了过多空间的缘故，你滚到外面去这里面就空了。”Severus说道。
“为什么要我出去！这衣服是我的！”James愤怒地喊。
“我说，你们再这样吵下去，大家就全醒了，特地披上隐形衣根本就没有意义。”Remus提醒道。
“一点都看不到前方呢。”Lily苦恼地说。
“……”Peter奋力地想说点什么，可是被众人遗忘的他被夹在中间的微小缝隙中，挤到喘不过气来。
这一大团由隐形衣连接覆盖的物体在Hogwarts深夜静悄悄的走廊上歪歪扭扭地移动，弄出的动静比他们正常走过还要响亮，几乎是奇迹般的才没有在途中遇到巡夜的Pringle。
然而在他们经过Ravenclaw塔楼附近时，却遇上了意想不到的障碍。众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直到快要撞上去的那一刹那，他们才终于惊觉眼前那喷射着怒火的双眸。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Petunia低沉的声音中饱含愠怒。
“大，大姐头！”James惊呼，“你怎么会在这里？”
“Tuney也是来夜游看魔镜的吗？”小Lily天真地问。
Petunia扶住额头。她是因为设在Lily身上的监视魔法反映出妹妹深夜离开了宿舍，因而不放心前来看个究竟。不过具体的原因她认为还是不必要过多解释。
“什么魔镜？”她问。
“James发现的认为你妹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的魔镜。”Remus简单明了地进行概括。
“……那是什么？”Petunia被他中途无换气的长句给绕晕了。
“Tuney也一起去看看吧！”小Lily期待地摇晃着姐姐的胳膊。
妹妹楚楚可怜的哀求模样使得姐姐立刻就投了降。有Petunia的加入，一行人更加不怕被抓到，几乎是大摇大摆地从校舍中穿过，一路无阻直达那间James找到的闲置教室。
“就是这里了。”掀开隐形衣，James指着空荡荡房间一角陈设的那面落满灰尘的镜子。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Severus鄙夷地斜睨他一眼，率先走至镜子的前方。
“你要问它问题才行啦！”James反驳着挤到他的身边。
“这只不过是面普通的镜子吧？你看，照出来的不过是我们……”Severus的话音说了一半猛然顿住，惊呼道，“Lily！”
“Evans！”站在他身边的James指着镜子，与他同时出声叫道。
“嗯？”小Lily迷糊地歪着脑袋，“你们叫我？”
“怎么回事？我明明什么都还没问呢。”James感到很怪异。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Sirius好奇地挤上来，用力向镜子内张望。忽然间，他的眼睛瞪大了，呆若木鸡地凝视着镜面，喃喃自语：“机车啊……”
“机车？什么东西很机车？”众人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纷纷猜测。
“这镜子确实很机车啊，还没提问就显示出答案了。”James点头称是。
“不是不是，”Sirius傻傻地摇头，“我看到很帅的机车。”
“又帅又机车？那是种什么状态啊？”
“难道是类似又恶心又可爱那样的形容？”
“帅到机车的地步？”
众人在一旁七嘴八舌地讨论，话题的发起人竟然被排除在外，他不得不声嘶力竭地大喊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是用来骑的机车！”
“你是指那种麻瓜的交通工具？”James诧异地问。
“嗯！”Sirius点头，“真的很帅！”
“……为什么你会看到那个？”大家都用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着Sirius。
“我也不知道。”Sirius露出无辜的眼神，“这镜子真的是显示世界上最美的女孩用的吗？世上最美的女孩是一辆机车？”
“……”所有人都对此提问无言以对，在沉默的空气中，Petunia缓缓开了口。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她对着镜框上方反向雕刻的字母念道，“这才是Erised魔镜真正的功效。”
理解这句话的含义，James和Severus充满敌意地眼神交汇。两人都明了对方想要的，也清楚他们不可避免的敌对身份。
“……我内心深处的欲望竟然是一辆机车？”Sirius有点沮丧，“好吧，至少它很帅。”
看着三人各怀心思，Remus也不由好奇地围上来探头张望。然而在视线触到镜中画面的一瞬，他的脸色骤然变了，不声不响地后退两步，藏在众人的后方。
只有Petunia注意到他的这一变化，也可以料想到他所看到的内容。但她并没有将这点捅破的意愿，只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奇怪？”轮到Lily站在镜子前，对着镜中左看右看，满脸困惑，“和普通的镜子没有不同啊？”
“怎么会？没有看到东西吗？”James关切地问。
“有啊，有看到我自己。”Lily说。
听到妹妹这一答案，Petunia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想通了。Lily果然已经无欲无求到只能在镜中看见自己的地步了吗？
“就是你自己？”James奇道。
“不啊，还有我们大家一起站在这里照镜子。”小Lily歪着脑袋说，“跟普通的镜子一模一样嘛。”
Lily她，到底是因为没有欲望所以看见的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还是她的欲望就是大家一起照镜子呢？Petunia也糊涂了。
“真奇怪啊。”James困扰地挠头。
“Tuney也来看看嘛。”Lily拉过姐姐，“说不定也跟我看到的一样呢！”
Petunia一时防备不及，被妹妹拉至镜子的正前方，一眼瞅见镜中的影像。
镜子里的是她心底深藏的记忆，最难以忘怀，却又最不敢回忆的一幕。那座温馨舒适的老房子中，一家人团团圆圆围坐在炉火旺盛的客厅里。Roland小姐在边说话边打毛衣，Tweety和Nagini撕咬成一团，自己举着扫帚鸡飞狗跳地追打Jerry，Tom坐在沙发上，手中打开一本书，虽然因为这嘈杂的环境无法集中精神阅读，但嘴角却微微上翘，流露出她所熟知的无奈表情。
原来如此，果然，这就是她最深的欲望吗？她最希望回到的那段岁月，永远回不去的那段快乐时光。
永远都回不去了呢，Amy Benson这个人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上，有的只是Petunia Evans，被仇恨遮蔽双目的复仇之鬼。
可是她想要的，果然不是那个人的死！她想要的，只不过是能够再次回到那幸福的日子，再一次和她的家人团聚。
一个渺小的，卑微的愿望，一个绝对没有可能再实现的遥远思念。
无意识间，她已贴近镜面，手指轻触抚摸着那镜中的影像，一遍遍地勾勒着令她魂牵梦萦的人。
“Tuney！Tuney！”她看得如此出神，以至于Lily的呼喊都不能将她唤回。
“Tuney，你怎么哭了？”小姑娘担心地问。
Petunia伸手抹抹自己的脸，凉凉的，全是水，看来她又在不知不觉间哭了。
“我没事。”擦干泪水，她故作镇定地安慰妹妹。
Gryffindor的几只小狮子眼见平常彪悍的Petunia竟然哭得满脸泪水，一个个瞠目结舌。
“大，大姐头的欲望到底是什么？这么悲情？”
就连与她相识最久的Severus都摇着头不明就里，而小Lily自然是更不明白。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Petunia拉长脸，装作凶悍的模样想要蒙混过去，“既然大家都照好了，也该回去睡觉了吧，都这么晚了。”
“说的也是。”
“嗯，回去吧。”
几个人被她可怕的脸色镇住，只得纷纷点头同意。
“啊……啊……”只有Peter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大家都已经掉头往回走去，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举动。
“哎，我又被遗忘了……”他伤心地叹气。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隐形衣与魔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