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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哈利,达力和澳大利亚 ...

  •   无边无际的大海在强烈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粼光,无论是海面还是天空都是那样蓝那样蓝,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几只海鸟鸣叫着从上空飞过,赤脚踩在那绵延无尽的洁白沙滩上,热乎乎的细腻沙子从脚趾间穿过,她举起一只手遮在眼睛上方挡住那直射的烈日。细碎的浪花打在岸边,发出有节奏的涛声,空气中飘散着独特的海滨气息。
      这里是南半球的黄金海岸,他们逃亡之旅的最新一站。
      自从逃离英国,Evans一家便秉持着半年搬家一次的策略东躲西藏。他们去过许多地方,比如那个当她来到这世界前曾无比熟悉的国度,一家人在故乡的各个城市颠沛流离。
      小孩子的语言学习能力总是很强,跟着Petunia回老家没用多久,两个孩子便能说得一口顺溜的中文。
      “哈利,小样,看你往哪儿跑!”
      “达力,你丫有种的来追我啊!”
      两个男孩跑着喊着从眼前路过,Petunia的额头上仿佛有几排黑线挂下。
      “哎,昨儿个那啥,北京人在纽约你看了没?”
      “看了看了!对啦,达力你说,咱们算不算是伦敦人在北京啊?哈哈!”
      “哈,哈,哈你个头!难怪你叫哈利!”
      哥俩儿一路聊天从身边经过,Petunia的额头上又多了几条黑线。
      “搬!”
      他们也曾试着逃往那远在东方的岛国,可是没过多久,她便能听见两个男孩跑她面前来这样说:
      “ペチュニアおばさん、ダッドリーがいじめた!”
      “ハリーが先にやったのだ!”
      片假名式的英文发音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不用费多大力气,她又再次下定决心。
      “搬!”
      尽管两个孩子会说亚洲各国的语言,但毕竟英语才是他们的母语,总要让他们学点标准的英语才好。于是这一次,他们搬来了这块南半球大陆的太平洋一侧。
      她喜欢海,那无垠的蓝色,海天一线的美景可以令她心情舒畅,心中的烦恼也被暂时遗忘。幸运的是一直以来那个人和他的手下们没有找到他们,这也是Evans一家至今仍旧可以像度假一样四处迁徙的原因。
      血缘魔法可以保护Harry,保护他们直到他成年,而她也会一直照顾着两个孩子。
      那是她的使命。
      顺便说下她当前的另一项使命是去超市买菜回来做晚餐,在海边日光浴也晒得够久的了,Petunia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动身前往超市了。当然这个过程很快,一个移形幻影,不出一秒她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超市的门口。
      面包,牛奶,卷心菜,胡萝卜,土豆,牛肉……
      她一样一样地往篮子里装,末了也没忘记帮两个孩子捎上一点爱吃的零食,比如Pocky。不能太多,那会让他们长胖的,只是适量的零食。
      结完帐从柜台出来,Petunia手里拎着两个,怀中抱着一个巨大的购物袋,袋子们大到她几乎看不见眼前的路。她正在想着寻找一个无人的角落移形幻影回家时,有一个声音从她的前方传来。
      “需要帮忙吗?”
      她费了好大劲才从购物袋后面将头探出来,看清说话的人的长相。那是一个长得挺帅气的运动型男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见她笨拙地抱着袋子的模样,似乎有点像是在偷笑。
      “啊,不用,我能行。”她赶紧推辞。
      “不用客气。”男人说着不由分说接过她手中的袋子,“你的样子这么勉强,实在看不下去啊。”
      “啊……”Petunia想要回袋子,可是男人已经在向着停车场走去了,她只得怏怏地跟在后面。
      “你的车停在哪?”跨出超市的门,男人便回头问道。这是她最怕面对的问题,支吾了好一会儿,Petunia不得不老老实实回答:
      “我没有开车。”
      “那你家一定很近?”男人的声音望了望四周空旷的街景,听起来很惊讶,“可是再怎么近,抱这么多东西不会太辛苦了吗?我送你到家好了。”
      “啊,啊,不用了不用了!”Petunia焦急地连声说道。
      “别客气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含蓄地说着,“虽然你长得很漂亮……咳,但是我是正经想要帮忙的。”
      我也没有说你是那个意思啊!Petunia心道。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向对方解释,只得任由他抱着购物袋走在她的身边。毒辣辣的太阳照在头顶,两人一路走一路交换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谈话。
      “你是英国人?听你的口音像是英国的,来这里是度假吗?”
      “不,不算是吧,会住上一段时间。”她老老实实回答,“因为某种原因,我总是在世界各地旅行。”
      “这样啊,我是本地人,就住在这附近,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男人爽朗地笑着,“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Tom,你叫什么?”
      “To……”Petunia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刚发出一个音节,左臂上的黑魔印记已在隐隐作痛。怎么好死不死叫这个大众名字?她心中一阵腹诽。
      Tom因为她的反应好奇地盯着她看,Petunia赶紧扯出一个笑脸蒙混过去。
      “我叫Petunia。”她答道。
      “Petunia,很好听的名字。你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吗?”
      “不,我和我的父母,还有孩子们一起住。”迎上对方惊讶的眼神,她尴尬地答道。
      和父母一起住的单亲妈妈,这下她的形象一定是糟透了。
      “这样啊,你一定很辛苦吧。”
      他礼貌地答道,两人又在烈日下走了一段,Petunia已是大汗淋漓。回头看看Tom,那小伙子尽管年轻力壮,但看起来也不太好受。
      “你家可真远啊。”他苦笑着说道,“还有多少路程呢?”
      “几,几公里吧。”Petunia支吾着回答。
      “这么远你还不开车!”Tom惊叫起来。
      “我觉得步行可以锻炼健身。”她擦着汗回答。
      Tom以奇怪的,闪耀着崇敬的眼神盯着她看。Petunia心中却是叫苦不迭,如若不是遇上这个多管闲事的年轻人,她早就用缩小咒把东西缩小移形幻影回家了,哪还会在这大太阳底下慢慢步行。
      两人越走,呼吸越是沉重,体力也接近极限。Petunia想起来自己似乎买了几瓶运动饮料给孩子们的,赶紧拿出来递给Tom一瓶。
      “……你买这个是为了防止走到途中脱水中暑吗?还真是准备周到。”年轻人接过那在酷暑下已失去大半凉意的饮料,哭笑不得。
      Petunia叹口气,咕嘟咕嘟把饮料灌进喉咙里,然后又低头在袋子里翻了翻。哦,对了,还有冰激凌……可惜已经全化了。
      真是悲剧。
      “要吃点什么吗?”她翻出几块巧克力。
      “一边吃喝一边走还可以减轻袋子重量,多么聪明的想法啊!”Tom感叹道。
      “……”她一点也不想的啊!Petunia默默流泪想道。
      不管怎么说,在经历了艰苦卓绝的长征之后,她终于领着Tom走回了他们的住处。Petunia琢磨着这孩子经过这一遭,以后大概再也不会做好人好事了,不由地一阵忏悔。
      “你要……进去歇一会儿吗?喝点冰的东西。”站在门口,她心虚地对那看起来已出现中暑症状的可怜年轻人说道。如果就这么把他赶回去的话,似乎也太过分了一点。
      “谢谢,太好了!”Tom长舒一口气说道,“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不太好,不过我现在真的很需要来点冰水。”
      听他这么一说,Petunia便转身去掏钥匙。然而从来不用开门就可以进到屋里的她,搜遍全身也没见到钥匙的踪影,最后只得尴尬地按响了门铃。
      “叮咚——”
      来开门的人是Harry,他一看到她那满身晒得通红,被汗水浸湿的狼狈样子就尖叫起来。
      “姨妈!天哪,你怎么了!还有那是谁!”
      他的惊叫声引来了Dudley,那个男孩在看到Petunia的一刹那也叫了起来。
      “妈,你干嘛去了?怎么搞成这样!”
      “我从超市走回来的。”她沮丧地答道。
      “你干嘛这么想不通?”Dudley纳闷地问,接着他也看见了Petunia身边站着的Tom。
      “是这位好心的年轻人帮我把东西拎回来的。”她郁闷地解释道。
      Harry和Dudley交换一下眼神,很快领悟了事情的经过。两个孩子听话地接过Petunia和Tom手中的购物袋,把它们拿进厨房里塞进冰箱。
      “闷坏的菜,变质的牛奶跟果汁,还有……化掉的冰激凌,天哪!”Harry把一个水淋淋黏答答的冰激凌盒子从购物袋中取出来,表情看起来有点像要哭了。
      “别担心,回头叫妈妈再去一趟超市好了,反正这些都可以扔掉了。”Dudley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那是你的孩子?”Tom望着消失在厨房里的两个男孩子,表情莫测地说道,“真看不出来,你那么年轻,孩子这么大了?”
      年轻是因为Eileen总是念叨女人要好好保养,她不敢不照做而已。Petunia暗自嘀咕道,当然她不敢把这话说给Tom听。
      年轻人最后留在Evans家吃了一顿晚饭才回去,当然走的时候他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Petunia送Tom出门,再折返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两个男孩子在旁边讨论。
      “呐,Harry,你说我是不是要有一个新爸爸了?”
      “你是说真的吗!Dudley!”Harry惊讶得不得了。
      “你不觉得他俩有点那个意思吗?”Dudley神情复杂,一脸惆怅地望着远方。Petunia听了,忍不住冲过去赏给他们一人一个暴栗。
      “别胡说,快写作业去!”
      男孩子们表面上听从了,但Petunia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又持续说八卦说了好几个钟头,除了一个劲地叹气再没有别的想法了。
      那之后Tom果真打过不少次电话来,也约Petunia出去了几次,一家老小除了当事人本人全都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而那个当事人却始终心存顾虑,忧心忡忡。初始是担心此Tom和彼Tom会有什么关系,虽说经过探查发现确是偶然撞车,可她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没错,就是因为名字。她没办法叫出他的名字,不仅仅是因为黑魔印记,更是因为心中那些说不出口的纠葛。
      约会过几次后,Tom在和两个男孩子的聊天时不解地问道:
      “你们妈妈的英国口音真有趣呢,叫我的名字不叫Tom一直叫做Ton,英国人都是这样发音的吗?”
      两个男孩面面相觑,犹豫着回答:“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很小就离开英国了。”
      “难怪你们没有一点英国口音。”Tom恍然大悟道。
      年轻人仍旧十分纳闷,甚至对全体英国人产生了一点误解,不过这样的小问题他并不觉得有深究的必要。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的麻瓜,Evans一家很有默契地瞒着他任何有关巫师的事情,两个男孩子也很懂事地等到他离开以后才讨论魔法。
      “姨妈姨妈,今天Dudley又跟蛇说话了!”Tom一离开,Harry就跑到厨房来找Petunia说个不停,“他说这附近的蛇他几乎全都认识了,为什么Dudley可以跟蛇说话而我不可以?”
      Petunia心中咯噔一下,手上的菜刀没握稳险些落地。她转过头看着一脸炫耀得瑟模样的Dudley,突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
      Dudley长得,和他父亲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一开始也曾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像原著一样长成个大胖子,还控制过他的饮食。但是很快,她就再也不担心那点了,因为Dudley变得越来越像他的父亲。
      黑色的头发,深色的瞳孔,帅气的外表使他在小学里深受女孩子的欢迎。无数次Petunia看着他和Harry打闹嬉戏,瞬间的恍惚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年和他无忧无虑玩耍的年代。
      为什么要这么相像呢……为什么?
      就好像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她简直无法直面自己的儿子。看见他的脸,她一定会想起那个人。
      “姨妈?姨妈你怎么了?”
      Harry担忧地扯扯她的袖子,Petunia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走神了。
      “没什么。”她强扯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撇过视线,继续专注地切菜。
      母亲那冷淡的反应被孩子看在眼里,Dudley脸上的光彩逐渐黯淡,扭过头气呼呼地跑出厨房生了一晚上的闷气。
      Petunia并没注意到这一点,她的脑子里都被其他的想法给塞满了,平凡的日子就在她乱七八糟的念头中一天天过去。

      七月末的一天,冷风嗖嗖地刮着,天气颇有些寒意。Harry和Dudley正赖在家里的客厅看电视,突然间咔嗒一声,门上的金属信箱响了一下,两封白色的信顺着邮件入口掉落在屋内。男孩子们好奇地跑去把信捡起来,接着马上大声嚷嚷开了。
      “妈妈,妈妈,你快来看啊!我和Harry一人收到一封信!”
      Petunia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可是在看清孩子们手中那信封上印着的被四种动物所包围的H字母纹章时,她的脸色就像见到鬼一样骤然变了。
      “这上面说我被一所叫Hogwarts的魔法学校录取了?”
      Harry拆开信,疑惑地阅读着,而Dudley也和他做了同样的动作。
      “我的也是!”
      “那是骗人的!”Petunia大喊,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尖锐变调,“别碰它们,把那些信丢掉!”
      “姨妈?”
      “可是妈妈,你不是跟我们提过一所魔法学校吗?不是这个吗?”
      Harry和Dudley都困惑地望着她,而Petunia看起来惊慌极了。
      “别碰那些信,它们很危险!Harry,去把外公外婆叫来,Dudley,收拾东西去,我们必须立刻搬家!”
      “又,又搬家?!”男孩子们都惊叫起来,“为什么?”
      “回头再跟你们解释,时间不多了!”她焦急地催促孩子们,两个男孩子在不情愿之下只得照做。倒是Evans夫妇,在见到那两封信之后二话不说,默默地开始打点行李。
      以往尽管时常搬家,但从来没有在如此匆忙的情况下进行过,Evans家行李的打包装箱实在是相当耗时,刚进行到一小半,门铃忽然“叮咚”一声响了。
      Petunia忙着收拾东西腾不出手来,只好任凭Harry和Dudley充满活力跳跳蹦蹦地去开门。两个男孩子和来人在门口似乎小聊了几句,接着就听见Dudley提高音量向着屋内喊道:
      “妈妈,有人找你!”
      她擦了一把汗,从杂物堆中抬起头来,向着门口不经意地望去。寒风从洞开的房门灌入,阴沉的天空下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
      Petunia只瞟了一眼,顿时像被闪电击中一般,立在原地一步也不能动弹。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隔着一间客厅的距离,她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却可以读出他的唇语。
      他说:“找到你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哈利,达力和澳大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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