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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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我当然知道，知道那个招呼到了你们手里就会变成个什么东西。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没创意啊，就知道打来打去，也难怪晓菲姐一直把你留在十三区了，放出去实在不能让人放心啊。”
“你说什么……”
眼看男人又亮出了拳头，清鸣赶紧拦住了他，这个一头卷毛的男人终于从一天18个小时的睡眠中清醒了过来，把脑袋凑到他耳朵边轻声说道，“风度，注意风度，晓晓可是看着你呢！”
可惜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男人的脸刷的青了又红红了又青，好半天才压下火气，忍住给身边的懒鬼一拳的温柔。
“你就住这里？”挖着鼻孔走进矮小的棚房，晓晓连连摇头表示对这小破屋的鄙视，“大隐隐于市，你学刀疤那胖子？”
“大小姐大姑娘，这里是五区好不好，只有小鬼头，你指望我从哪里弄来好住所，那些没落贵族么？”我苦笑着掏出马扎，递给没地方坐的男人，他嫌弃太脏，拒绝了。
“也是，那群家伙估计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搜刮了。”……这话说的，貌似很顺溜很有经验的样子。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只不过去跟他们玩玩罢了，不违反协约的。”晓晓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一个我们心中有数的眼神。
肩膀上一下子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一边揉一边倒吸着冷气，“不要那么用力啊暴力女！”
“切，你又不是洛奇那家伙，是男人就硬气一点！”
第二只巨灵熊掌又过来了，我连忙侧身闪开，“说实话，你们这一次不会真只是来找我打架的吧，晓菲姐有什么吩咐？”
“看看你的身手有没有生疏，可不是我们三个低估你，刚才懒鬼加入的时候你要用念技了吧，退步了哦~”女人变掌为拳，扫过头发。
“废话，我又不是强化系的！”白了一眼过去，“又有人不安分了？”
“这种人永远不会少的。”晓晓啧了一声，似乎是为自己的偷袭没成功感到遗憾，“我们可是开了个不好的头啊。”
……
……
库洛洛和玛奇回来的时候，晓晓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却留给我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情报，他们在十区发现了托里的踪影。
在一区的时候，托里算是我的半个师父，有关念的使用技巧大部分都是他言传身教给我的，为此我在他手底下吃了不少的苦头，当然，卡莱也一样。这个比我大了十几岁的男人算起来也有五六十岁了，当然，这个年纪对于念能力者来说并不算什么，也许恰好是处于巅峰状态。
让我印象最深的除了他的严厉就是洁癖了，我很好奇，在流星街这样的地方居然还能找到有洁癖的人，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很怀疑之所以后来他总看我不顺眼给我苦头吃的缘故就是第一次训练结束后我吐了他一身。
这个人是家族的第一高手，然而在我们攻入一区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据说他好像是到外面做任务去了，很难说如果当时他在，我们能不能那么快地完成这个釜底抽薪的任务。
时隔那么多年他的出现是为了什么？
“爸爸。”玛奇远远地呼唤着我，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没有靠近，我想上一次我似乎是吓到她了。
“回来了？回来就好。”我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翘起的紫发因为大风被吹得很乱。虽然有些失望他们的离开，可是理智告诉我这不能怪他们，换做是我，做出的也会是这个选择。
差距太大，冲上来只会白白送死。
“我拉走了她。”库洛洛抬起头，黑色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我，似乎是要显示自己没有一丝不安，“这是最好的选择。”
“是的。”我笑着点头，心中依旧有些不舒服，这一事件证明，我并没有被他们接受。
虽然这样的认知让我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我就释怀过来，我所做的一切并不需要他们的回报不是么，这不过是对于过去的补偿，想想吧，如果是玛莎，也许她就不是一走了之而是跟那些家伙一起围攻我了。
是的，这是补偿。
我对自己说，然后从床上站起来让给他们，“睡觉吧。”
……
……
堆满垃圾的仓库里，咽呜的哭声不断回荡着。小孩子们发抖着躲在角落里，有的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更多的是哭着喊“爸爸妈妈”。
瞟了一眼身边灰头发的小鬼，就数他哭的最凶。
很烦。
库洛洛这么想着。因为他已经没有父母了。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他全身都湿淋淋的，湿衣服贴在皮肤上，库洛洛冷得直打哆嗦。
突然，一个轻微的机械声传来，于是他就见证了自由落体这一伟大的科学定律。
……身份是那个落下的物体。
灰头发的小鬼也一同掉了下去。
然后，哭声停止了。
一台破烂的老旧电视机杂中了他的头部。他再也无法哭了。红红的液体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渗入眼睛里，红红白白的。地上很快就积了好大一滩血，和污水混在了一起。
其他孩子都吓坏了，尖叫着跑开了，还有不少甚至吓晕过去。库洛洛却仍直直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灰发小鬼的尸体。
这是库洛洛来到流星街的第一天。
从梦中醒来的库洛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梦到那一天的事情，那不是库洛洛第一次见到死亡，却是他第一次知道，死亡其实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于是他开始不怕死，却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不的什么时候死神就会带走它。
见到夏空被围攻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离开，然后看到了念力觉醒的玛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离开，也许是下意识地选择了最佳的方案。
如果第一时间就自己跑了，那么如果夏空还活着呢？
这是库洛洛后来才反应过来的，他喜欢做出万全的考虑，果然，夏空没有怪他们，也许那个男人会失望，却不会责怪他。
“虽然你们逃走了，可是紧紧是逃走而已，如果有一天，逃不掉了呢？”
库洛洛听到年轻人这么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既然玛奇的念已经觉醒了，那么今后你们的训练会加一倍，首先，从扫雪开始。”
库洛洛在聚居街的杂货店里见到过那个古怪的大块头用硬邦邦的东西铲雪过，他们也有帮忙，不过那时他们用的是铁锹，现在他算是明白过来当时富兰克林为什么会汗流浃背了。
把块硬邦邦的东西不过是用念强化了的布条！
……
……
这一天雪停的时候不知为何玛奇嚷嚷着要出去，我没拦着，库洛洛也跟了出去。小孩子总是这样，静不下来，可是偏偏流星街又说没有孩子，这个畸形的社会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呢？
等吧，总能看到的，我对自己说。跟着迈出了脚步，虽然拳头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多用了武力也会带来不少问题，特别是现在我还带着两个拖油瓶的时候，所以偶尔去垃圾山捡些垃圾还是必要的。
也许是生存的危机，库洛洛和玛奇在学会念没多久就顺利地掌握了念的四大行，可惜，掌握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基础的东西至少要变成身体的本能。
关于修行方面的事情，就算我化身为魔鬼导师，两个小家伙也一声不吭咬牙坚持，很有觉悟。好吧，看在雪停的面子上，放松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吧。
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真舒服啊。挪了挪屁股，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躺在自家的垃圾山屋顶上，积雪被清理干净了，也不管脏不脏，蜷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舒展舒展了。
抬头就是高高的蓝天，大雪令空气干净了不少，天空就露出来了，很漂亮，阳光也不刺眼，小风一吹，要再有一盅小酒一碟小菜……那日子可美得很了。
中午的时候，两个小鬼带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回来了，外加一堆的书。
“我们去了聚居街。”看见我皱眉，玛奇快速说道，“我想要这个。”
我瞥了一眼说话的女孩，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捏成了拳头，笑容有些不自然，就像是乱花钱的小孩急于辩解什么，可惜谎言编得很失败，这样可不行。
我笑着冲她招了招手，“玛奇喜欢看书？”
女孩的表情僵硬了。
引来的是我几声发笑，揉了揉女孩不听话的紫发，“换了衣服和库洛洛一起练习去吧，还是老样子。”
再次躺回屋顶的我很轻易听到了两个孩子的窃窃私语，属于他们的小秘密，可惜根本保不住，把气集中在耳朵上就能听见。我有点期待教他们高级技巧时会有怎么样的表情了……唔，我是个坏人。
“他是个好人。”女孩这样说道，“不用再试探了。”
这算是被发好人卡么？我有些担心，在流星街里太单纯不是件好事啊……她明明是变化系的。
“恩，我知道了。”男孩的语调还是那么小大人，我已经可以想象他坐在垃圾堆上，托着下巴一副小老头的模样了。
“你说他真的是我的父亲么？”……我就知道。
“从年纪上来推测，不像，但他是个奇怪的人。”男孩似乎是想了想，“除了修行，他从来不强迫我们。”
“他很强。”
“我们也会变强。”
“是的，要变强。”
一组不像小孩说对话终于让我明白里流星街没有小孩这句话的真谛，在这几句还有些天真对话里，我想我应该是被认同了，这是种让人无语的戒备，好意被当成驴肝肺，却真真实实存在于流星街人的血脉里，而且我甚至相信，库洛洛和玛奇之间也存在着这种戒备。
然而，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外人，这一点，不得不承认。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都恨，也许我应该跟他们坦诚……不，还是再等等吧，我说不出口。
玛奇的念也觉醒了，由于觉醒得太突然，量还少了点，需要不断地磨练。看着小丫头三个月里辛辛苦苦地挥洒汗水，嬉笑打闹，就觉得这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身体里装着的苍老灵魂似乎也年轻了许多。
库洛洛早就可以开始辨别念系了，只是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玻璃杯。这种易碎品在五区是很难搞到的，也是托了刀疤才从一区给我弄来了一个。
“这是什么？”问的人是玛奇，她好奇地凑了过来看到的却是装满了清水的玻璃杯，上面还漂浮着一片树叶。
库洛洛看了看地上的杯子和水，又看看我，没有开口，虽然眼神里有好奇，但还是等着我主动说出来。这小子一向如此，从来都是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主。
可是见我许久不说话，毕竟还是个少年人，忍不住伸出手去用手指戳了一下，但立马被我拍开。
“轻点，这玩意儿可经不起你一指头戳的。”
玻璃杯，清水，树叶，这些东西在外面是最容易找不过，可这里是流星街，但是话又说回来，比起其他流派需要的特殊指针，试纸……还是这水见示最容易搞到。
“一个测试。”我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决定不拿自己作示范，“玛奇，把双手放到杯子旁边。”
小丫头照做了，只是瞅着我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然后，[发]。”
什么变化也没有。
我呆了一下，然后伸出手去蘸了一点清水，舔了舔，“辣的。”我有些担心，这不会预示着玛奇将来的性格吧……
两个小家伙也伸手这么做，然后被辣椒水呛了好几口。
我拿过杯子，把辣椒水倒进一个破瓦罐里，以后说不定可以拿来当调料，后拿出剩下的半瓶清水再次倒进杯子里，放上树叶，递给库洛洛，“你来。”
库洛洛的气很快包围了杯子，可以感受到他基本功的扎实，只是这水见式的变化却着实让人惊讶了一把。那杯子里作为漂浮物的布片居然慢慢被水包围，最后沉了下去，却又没有到底，只是在杯子当中悬浮着，看起来就好像水把布片“吞”了下去似的。
果然，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水见式……我在心底腹诽着，嘴上却开始解释起来：“这是水见式，心源流用来测试念系的方法。因为比较明显易懂，所以我就借过来用用了。念一共分为六大系……(以下省略念的介绍，具体请参考猎人的设定)。”
“所以说，玛奇是变化系的，库洛洛则是特质系的。”看着两人有些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是强化系的表情，我忍不住伸手蹂躏了两人的头发，“听好了，没有最强的念系，只有最强的人，只要根据自己的念系开发好了独特的念技，任何系别的念能力都能很强。”
倒掉杯子里的水……浪费了。我皱着眉继续说道：“我曾经认识一个具现化的人，虽然他的念系并不是最适合战斗的，但他却可以与自己具现化出的强大魔兽合体，战斗力极为强大……而且也没有人规定放出系的人不能使用强化系的能力。”
“那么你是什么系的？”库洛洛抬起头，注视着我的黑色眼睛里有一种东西流露出来，那是渴望变强的眼神。
“我？”挑了挑眉，“和你一样，特质系可以说是所有念系中风险最大的了，虽然说念能力只要使用得好了都可以变得厉害，但特质系可说不准，如果弄出了一个鸡肋的能力，你哭都来不及了。”
有些幸灾乐祸地吓唬着库洛洛，真期待啊，不知道这小子会整出个什么样的念技……
接连几天，这小子都在思考着念能力的事，连基本训练都不做的，气得我一脚把他踢了出去，“饭也是一点一点吃的，就凭你这几天功夫就能创造出什么强大的能力来？念的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居然不连基本功了？”
说完这些话，我自己也愣了，还真是父爱泛滥了，那一瞬间，我还真把自己当成这小子师父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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