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术师》阿尔法星

5、熟悉的感觉

　　“身穿教袍的巫师手中的魔杖发出刺眼的火舌，吓的骑兵的战马不敢冲锋...”又一次了，曼迪已经看到好几处类似的描写了，大概也是像圣骑士一样拥有不可思议能力的人吧，会是神明赐予的能力吗？
　　《万邦纪元》很厚，写得也很杂，曼迪已经借回来在自己的房间阅读了。
　　很多奇怪荒诞的内容，比如某个魔鬼出世，将整个城市的人的石化什么的，连苏拉都嗤之以鼻。
　　不过曼迪也发现了许多介于真实与不可思议之间的故事，比如刚才看见那些活跃于战场的圣骑士，以及巫师，往往就成为被记载战役中的主角。
　　上面的圣骑士一般是来自希雅，或者巴斯达的英雄，而巫师，是在战斗中经常出现在波斯阵营的教士一样的人。
　　不过书中描述的巫师总是不堪一击，华而不实的存在，每一次的战役都以伟大城邦联盟的胜利为结局。
　　曼迪油然生出一种英雄国民的骄傲，不过又想起苏拉说的关于城邦的话，心里生起怪异的滋味。
　　“不管怎样，我都必须要成为骑士！然后再成为一个流浪骑士，去寻找我的浪漫和勇敢！”曼迪打消心里乱七八糟的疑虑，给自己打着气。
　　这一晚，很晚。
　　曼迪房间的油灯还在亮着。
　　男孩翻看着厚厚的书，睡意仿佛一点也没有袭来。
　　这一天，曼迪看到了更大，更远，更久的世界，接触了神秘，不可思议领域的知识。
　　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书桌旁趴着一个睡着的少年，他一只手还压在一本厚厚的草黄色大书上，油灯的火光晃荡在他的脸上，照到他幸福的表情...
　　“我醒了！”曼迪突然睁开眼睛，一种难以言明的亢奋的感觉涌上大脑，不像平时那种刚刚睡醒的困意，而是一种无比确切的精神充沛，无不显示着一个信息，“我醒了？”
　　突然，他看向自己的手臂，他感觉到了身体在发烫，不正常的红色在皮肤上显露出来，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脑海里多了一点明悟：我现在力气变得很大！
　　几乎没有经过好好考虑，曼迪看向了窗外，院子里躺着一块石磨，一成不变。
　　起身跳起，顾不得弄翻的桌子，曼迪冲到院子里，像一只奔向猎物的猎犬。
　　突然奔跑的脚步一顿，曼迪就这样以前扑的姿势摔了出去。
　　“呸！呸！”曼迪吐着泥坐在石磨上，摔倒的原因自然不是踢到石子什么的，而是那一瞬间，曼迪感到一阵疲惫和亏空，脑子顿住，来不及思考就已经摔了。
　　身体的余热慢慢散清，红润也恢复正常，他喘着粗气，感觉到一股不存在的冷汗流过背心。
　　好不容易好转过来，曼迪抬起自己的手在眼前捏了捏拳头，“刚刚明明感觉力气变大了的？”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抬起屁股就对身下的石磨较起了劲，又是用尽全力，龇牙咧嘴。
　　咦，我是不是稍微挪动了一点点？曼迪仔细对照石磨在地上的压痕。研究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算了，等会问老师自己怎么回事吧。
　　看着还没亮透的天，曼迪打了个哈欠，向房间走去...

　　曼迪正困扰地坐在床边，抓着微卷的头发绕啊绕，像一个遇到难题陷入思考的学生。
　　不过困扰他的不是难题。
　　“怎么就使不出来了呢？”看着毫无反应的双手，曼迪努力回忆起当时的感觉，“先精神集中，然后，嗨呀！！”
　　像推出什么一样，曼迪用力地向前平推双手。
　　什么反应也没有出现，双手依然是普通的手，除了因为动作太大带来的一点隐隐的胀痛。
　　“唉，什么嘛，我还以为我也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能力。”没劲的曼迪甩了甩手。
　　还是去问问老师吧。
　　抱着《纪元》，曼迪向书房走去，老师大概率会在那里。
　　呃，还没走到书房，曼迪就听见老师跟人争吵的声音，在另一边的小阁楼，是会客的地方。
　　有客人啊，没什么事的曼迪准备回去了，却正好碰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也没好好打招呼就走了。
　　“曼迪，你有什么问题吗。”会客室的苏拉看见了不远出的曼迪，刚刚争吵完严肃的表情吓的曼迪一哆嗦。
　　曼迪小跑着抱着书进去，就像一个挨罚的孩子。
　　“老师他是谁啊？”曼迪小声问到。
　　“呵，是我的一个学生，你知道的，我千千万万个学生，总会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蠢货！”老头子气得骂出口，转身又开始唉声叹气，“我这么多学生，怎么就没几个能让人舒心的呢？”
　　曼迪有点接受不能苏拉的怪老头模式了。
　　“迄今为止，我算算，跟我关系最好的学生也就只有你，诺芬，还有柏图了。”苏拉感怀了起来，看曼迪的眼神都变了，就像面对养的小宠物一样。
　　曼迪连忙躲开怪老头的视线，转移话题地问道：“柏图是谁啊？是老师以前的学生吗？现在去哪儿了啊？”
　　“柏图...哈哈哈柏图，你知道吗，曼迪，曼迪克瑞，你这个名字是浪漫与勇敢的意思，不过最适合这个名字的人肯定是柏图！”苏拉好像想起什么事，开心起来，“以后你大概会见到他的，那时候你肯定会认可我的话。”
　　“有一天，我跟他说，‘小伙子，你该找一个老婆了，好的婚姻会给你带来幸福，不好的婚姻会使你变成一位哲学家！’然后你猜他说什么？”苏拉起了兴致，接着讲了起来，“然后他说，‘太糟糕了！我已经是一位哲学家了，希望不好的婚姻可以迟到一点。’哈哈哈哈！”
　　苏拉模仿着语气，表演着这个年轻人懊悔的神情。
　　“他后来离开了吗？他去了哪儿？”曼迪突然对这个师哥感到好奇。
　　听到这句话，苏拉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他没有离开，是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