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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被野猪袭击的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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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迪比亚城,就快到了,”弗瑞登在自己的一张厚厚的纸上画着什么,“到时候走出阿斯山的范围,就不像这个荒凉的原野了。”
曼迪偷看了一眼弗瑞登画的东西,只见那张枯黄的纸上标记着许多圆圈,以及圆圈之间相互错杂的线条,每一个圆圈中都用小字做了批注,但是曼迪并不认识这种语言。
“想去哪?”弗瑞登笑眯眯的地看过来,看着他的表情,曼迪突然有种莫名的明悟,觉得他肯定想到了什么坏主意,“走出这个偏僻的山沟,你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啊,哈哈哈!”
曼迪跟着弗瑞登,不发一言,也许对于这个人来说旅行是如此自由浪漫,但是对于曼迪来说,只感到是没有目标的流浪,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有什么等着自己。
“那边,我看到了什么,是一个村子!”弗瑞登遥遥地指着远处,兴奋地喊出声。
曼迪踮起脚,只是隐约看见几个错落的屋顶在原野的尽头。
“咦,怎么还有人巡逻,这边已经开打了吗?”突然弗瑞登眯起眼睛,疑惑地说。
曼迪跳起来望了望,依旧什么也没看见,只能不再张望,继续跟着弗瑞登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弗瑞登低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曼迪,小声说:“是不是过早训练导致身体不长了,可怜的小家伙。”
没过多久,村子已经近在眼前,就连曼迪都已经看见了巡逻的人,因为他们已经被拦了下来。
“你们从哪里来?”两个年轻人握着长棍走了过来,“野猪已经在附近游荡,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们尽早离开吧。”
“野猪?”弗瑞登望了望后面的原野,“你确定?”
“我们的猎人一天前带回了这个消息,野猪已经下山了,紧接着伯伦山庄就遭到它们的袭击,已经有人死亡了,”那个搭话的年轻人解释说,“哪怕这确实不可思议,因为这并不是它们应该下山的季节,我们已经派人去主城要求支援了。”
年轻人的同伴觉得他话有些多了,但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有些不耐地说:“好了好了,你们早点走吧。”
说完就提棍离开了,引得另一个耐心解释的年轻人也不好意思地跟了上去,真奇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外乡打扮的人给他一种莫名的令人顿生信任的感觉。
弗瑞登还在满脸笑意地目送他们离开,突然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拉了一下。
曼迪一脸小心和愧疚地说:“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
深思了一下,弗瑞登确定地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种呆蠢的动物会懂得事后报复,而且我敢发誓这周围并没有任何野猪。”
“如果你想赎罪就跟我来吧,我也想见识一下这种有趣的野猪!”弗瑞登自顾自地走进了村子。
曼迪跟了上去,一边观察着周围,这个村子里的房屋隔得很开,而且都呈放射状围着山腰上一座漂亮豪华的大房子。
“伯伦山庄。”
安德打开了门,看清楚了这个一直拍门的混蛋。
门外的人顶着头巾,留着翘胡子,穿着宽松的长袍,一脸贱贱的笑容,他确信村子里没有过这么一个人。
“小哥,打到什么好东西吗?”弗瑞登自来熟地走了进去,后面还跟着一脸无辜的跟屁虫。
“哪有,都是寻常东西,”安德紧张的心情缓了缓,接着问:“你们要买什么山货吗,我有门路。”
“这个就不错!”弗瑞登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张毛皮吸引了,凑上前去用手摸了摸。
安德看见对方对自己的战利品有意,心中一喜,连忙介绍说:“这是一只漂亮的角鹿,也是我的藏品中保存得最完整的一张,它的花纹使我想起丛林中的美好时光,如果你愿意出五个银币那么它就是你的了!”
弗瑞登的手顺着毛皮滑过一圈,遗憾地摇摇头。
“可惜,这种干涩的感觉,代表它至少死了快两年了,已经不新鲜了。”
安德惊讶于对方准确地说出毛皮存留时间,又感到纳闷,问道:“你是第一个在意毛皮新鲜度的客人,我可以知道你想用来做什么吗?”
弗瑞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又问:“新鲜的鹿皮,你能搞到吗?价钱不是问题。”
安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顿了一下才解释说:“野猪下山了,接下来靠近阿斯山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我不会上山,别人也不会,你还是放弃吧。”
曼迪注意到弗瑞登正面色认真地看着这个猎人,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察觉。
“你们说的野猪下山是怎么回事?这种事经常发生吗?”弗瑞登接着问话。
“每年都有一段时间,大概在作物快成熟的时候,经常会有野猪跑下山偷吃糟蹋,它们相当危险,需要主城的城卫大人们才能赶走,”安德比划着这种凶狠的野兽,接着说,“今年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提前下山了,是我最早发现的,他们却不相信,害得可怜的伊娃...”
安德有些沮丧,又带着点自己被证实的激动。
“伊娃?”
“她在收拾蔬菜的时候被野猪袭击了,听说全身都是伤口,死相相当凄惨。”安德带着一丝后怕。
“她是伯伦山庄的人?”
“你怎么...哦,是的,她隶属于伯伦山庄,那个可怜的孩子,是一个奴隶,被伯伦老夫人买回来才一个月,”安德尽力回忆着这个不起眼的女孩,“听说她相当勤快,是个好孩子。”
“走了,小朋友!”弗瑞登拍醒了愣神的曼迪,“我们有住的地方了。”
随后几步迈出了安德的小房子。
在安德关门前,弗瑞登突然回头说:“小哥,你不适合当猎人啊,趁早改行吧,哈哈哈!”
安德关上门,胡乱地思考那个人的话,不知道那个外乡人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一脸疲惫地看着这个父亲留给他的房子,做陷阱的手艺,捕猎的道具,都是继承父亲的,他不想改变什么,也害怕什么改变。
今天自己很不对劲,他想,过一阵子就好了,野猪会离开的,他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