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那位丧心病狂的老板娘》不正常进行曲

2、（二）

　　我也不知道是否悲哀。

　　因为我已经无法理解悲哀是什么意思了。

　　悲哀是指留下泪水吗？悲哀是指身上散发着冬天的气息吗？

　　算了，没有关系的。

　　如果不知道我可以学。

　　只要学习像别人一样悲伤、快乐，我想我就可以理解到悲伤和快乐了。

　　如今抱着我的那个人，他很瘦，也很冷，哪怕是怀抱也是冰冰凉凉的，但走的很稳，我想我再瘦应当也有90斤，他那么瘦弱，却能稳稳的抱住自己。

　　我就着这个名字，在浩如烟海的碎片里，寻找属于他的一部分。

　　碎碎的片段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看见他在对我说话，他叫我清姬。

　　清姬……是我的名字吗？为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认同感。

　　还是说我已经失去了这个名字的拥有权？

　　这么想，不由得有些好奇，偷偷摸摸将眼睛拉开一条缝，然后一不小心把小小的自己倒映在了别人眼里。

　　他在对我笑，很温和。我没有感受到杀气，就也对他笑，连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雨过天青色的眼睛眯起来，像是只猫。

　　真好，我学习能力很强。

　　想必很快就能学会如何做个人吧。我得意的想到。

　　然而他却不笑了，脸色阴沉的可以拧出水来。

　　我感到有些奇怪：我的笑容绝对没有问题。

　　我轻轻的叫他“无惨大人？”周围的人都是这么称呼他的。

　　可他的表情却更加的扭曲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我的大脑高速的运转着，搜索着对他的记忆 ，在一堆模糊的片段中看到了几个零散的镜头。

　　我跪着向他说话，为他倒水端茶，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的眷写。

　　我看到了他的手下，被他轻松的拧去头颅。

　　而他永远有如明月一般，坐在竹帘后的榻上，身上一尘不染。那飞溅的血，则被我清洗干净。

　　那些碎片的情感我已经不知晓为何物，但我莫约能推出个大概来。

　　于是我改口道：“我亲爱的敬爱的伟大的老板。”

　　这句话是真心的。因为我受到了老板的恩惠。堂堂老板为了你不要风度的带你走。绝对是良心企业的好老板。

　　而作为受到恩惠的一方，我在心中默默发誓，要为老板无偿工作两百年。

　　“为什么是老板？”他死死地盯着我，面色阴沉，原本比我还惨白的面孔黑如锅底。

　　咦？难道不是老板吗？

　　可是我的耳边有清晰的回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高高在上。

　　她说：你除了工作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深深的赞同这一句话。

　　因为我的本能告诉我：我必须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我的工作之中，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既然如此，这个人只可能是我的老板。不然我为什么要听从他的指令，为什么要那么认真努力的为他卖命呢？

　　于是我不明所以的继续微笑。

　　我不知道我此时眼神空落落的，没有聚焦，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我的眼睛，如同雨过天青的瓷器。

　　不像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真是该死，我要一个没有记忆的清姬有什么用！

　　老板愤怒着，不知道愤怒为何，大抵是永生的希望突然消逝。

　　然而我并没有办法理解老板的表情。我知道他在愤怒，却不知愤怒的源头是什么，这愤怒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我疑惑于明明我的表情很真挚，真挚的像极了几百年后的童磨大人，老板却产生了愤怒的情绪。

　　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老板的目光会突然像毒蛇一样冰冷，白色的粉末如同流沙一般伴随着咔啦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在老板的指尖划过。我隐隐可以看到老板额头的青筋。

　　我看着老板手上冰冷白色粉末，再看着老板惨白的皮肤，我突然明白了老板的愤怒。

　　福至心灵的开口道“老板，您这是被人骗了买了散装的珍珠粉？”

　　下一秒又觉得太拂了老板的面子。画蛇添足的补救着“老板，要不您先补个水？看您皮肤好像有点干，我看这粉磨得挺细的成色也不错，您也不亏。”

　　我看到老板的脸色一言难尽，和未来看到童磨时的神色一模一样。

　　我想是感动于手下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看着我认真的神色，面无表情的把我丢给了老医师的徒弟，转身拂袖而去。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工作的态度不够认真吗？

　　我诧异的对着学徒露出同样的微笑，看着人家胀红的脸，疑惑。

　　“她……脉象很微弱，但既然已经清醒了，应该没有大碍，至于丢失的记忆……实在不归老朽管。”

　　那医师絮絮叨叨的叮嘱着老板，将手里的汤汤水水往我嘴里灌。

　　“不过呢……你可以去山上找两个巫女，去河边招个魂，指不定啊就是她的魂，丢在水里头了。”

　　而此时的老板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医师的叨唠，只是看着我被苦的神情散涣，貌似心情好了不少。

　　老板他好奇怪呀。

　　尽管老医师和山上的巫女为了能把我丢失的魂找回来，历经千辛万苦。但哪怕到了最后，我也没有恢复记忆。

　　没过几天，我们就搬离了这个村子。为老板永生的大业奋斗了。

　　故事就是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