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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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钴邺脚受伤,接下来的狩猎全部由褚季独自完成。没了钴邺说不上累,只是有些孤单。往日冲在前面追兽刨坑的某兽没了,褚季扭头想说个话的地方都没有。
钴邺想吃什么就给褚季说,傍晚的时候总能看见。猎物堆积在地面,褚季分类,钴邺在一旁用没受伤的爪子帮忙。
钴邺这段时间可以说享受,干果零食不断。褚季细心,每日每日临行前都为钴邺准备一天吃食。种类丰富,模样诱人。钴邺就乖乖的等在巢穴。褚季次次未发现异样。
直到某日褚季提早回来,落日前的余辉,橙红的撒在洞内。钴邺长窝的毯上,只剩一片只余一片凉意。洞内寂静,隔板关的严丝合缝,褚季抱着希望打开。隔板内空无一物。
心悸袭来,各种死亡场景在脑中闪现。褚季慌忙冲出洞内,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洞内并未发现打斗痕迹,野兽突袭排除。
锅内的饭一干二净,坐垫散乱的铺在地上,余火太久未添柴,只剩火苗倔强的不肯9消散。褚季往篝火中添柴。
洞口封严寻了几个钴邺常去的地方直奔而去,希望点点落空,褚季脑中混乱。为什么没有!一切的迹象都表明,钴邺是自主离开,但他常去的几个地方并未有所发现。
钴邺脚受伤,更远的地方有心无力。几个地方探查完,乏力感冲击褚季全身。无力瘫坐地上,痛苦揉头,为什么没有。
黄昏来袭,野兽出没,背后喘息声越来越近,褚季浑身低压,无心处理,偏偏这野兽不知死活的凑上来。斑驳肮脏的毛发,昏黄的眼珠,污渍腐肉填充牙缝,口水黏腻连在一起,腥臭扑鼻。浑身干瘪,猥琐之态。
褚季浑低压,满脑子都在想钴邺,没力气和它耗下去。野兽迫于褚季气势犹豫不敢向前,口诞贪婪垂下,脚掌在地面摩擦沟壑,刺耳嚎叫过后,褚季周边陆续出现几十双橙红的眼睛。看模样应该是这兽的族群。
它们暗戳戳靠近,每一步都充满试探味道。褚季今天外出没拿别的,仅一把长刀。野兽扑上,鲜血喷溅在地上开出绚烂的花,头首分离重磕在地上。褚季洁白的衬衫落上血色红梅,娇艳绽放。
天空昏暗,黑云裹挟着雷声阵阵袭来,耀眼的闪电划破云霄。短暂的光亮点明这片狭窄的地方。血水顺着凹凸的沟壑流向远方,断裂泛着白肉的残肢冰冷的晾在地上。
褚季站在野兽残破的尸身上,仰面望天,血滴顺着面颊蜿蜒留下艳丽的色彩。眷恋的秋风卷起白衫黑发在空中飘荡。
褚季剧烈震动的心脏逐渐安稳,钴邺会没事的。踏过满地尸骸,褚季毫不迟疑的离开。丛林中深藏的猛兽喘着粗重的鼻息将这些尸骨啃食殆尽。贪婪的看着褚季离开的方向,又慑于褚季的威压,怯懦的收回试探的脚步。
细雨冰凉浸润褚季的面庞,褚季急行在丛林中,低矮的灌木被褚季一刀斩断。沉闷的水声从远处传来,褚季眼中有了璀璨晶亮,一抹金灿撞入眼帘,让褚季的心错乱一分。
河水湍急,河中巨石上的某兽却抓鱼抓的认真。褚季谨慎的靠近,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影。喉头颤动,声音在嗓子里翻滚几个来回。暗沉的声音如敲击在灶鼓,清晰低沉的传入钴邺耳中。
钴邺僵立不动,侧耳倾听,华丽的嗓音再次响起,钴邺听的一清二楚。不敢置信的回头,河岸上满身是血的男人正是褚季。
钴邺猛扑跳上河岸,滚进褚季怀中。浑身透露着欣喜。褚季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最后所有的无奈都被这个怀抱化解。褚季搂着钴邺将头埋在他的毛毛里。声音暗哑如空中清风消散:“还好你在。”
湿漉的草地上,数只甲壳虫爬过,一只蹭过钴邺的脚丫子,钴邺轻抬将甲壳虫结实的踩在脚下。水珠打湿钴邺浑身,空气中寒意浓烈,钴邺躲在褚季怀里,他察觉褚季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
脚下的甲壳虫很不老实,一下夹住钴邺没受伤的右脚。惨叫一声,钴邺整个人不好了。左脚的绷带还没有拆,右脚又被夹。钴邺觉得自己流年不利,不宜外出。
褚季低头正对着甲壳虫张牙舞爪的利爪,抬手直接掰折,钴邺眉头一抽,甲壳虫夹的更紧。抬眼委屈的看着褚季,这场景莫名熟悉。
三两下解决,钴邺左脚着地右脚抬起让褚季帮忙处理伤口。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褚季也不提醒。清理好钴邺的伤口,钴邺的左脚依旧稳稳立着。离开时,钴邺抬着右脚走的一瘸一拐。褚季的眼神有意无意落在钴邺左脚上。
钴邺浑身僵硬,反应过来,他的右脚同样受伤。动作浮夸的磕绊,钴邺左脚撞右脚详装痛苦的躺下。两只脚丫子抬得高高,可怜兮兮的举到褚季跟前。
这么大一只,还这般没脸没皮,褚季抬手敲了两下钴邺右脚,疼的钴邺龇牙咧嘴,褚季心情颇好的不和钴邺计较。
临抱走,褚季还拖了一堆鱼虾回去。洞内火焰升起,雨幕昏沉,树影恍惚斑驳。山洞尽可能的装饰暖和,兽皮一层层不要钱样往墙上钉。隔板也被褚季加厚,山洞旁边被褚季清理出来一个新的洞穴,用来放置烧好的木炭。
为了惩罚钴邺,晚餐一片绿色,偶尔仅见零星肉丁,鱼虾一点没有全被褚季挂起。钴邺几次哼唧的靠近都被褚季打回去了。钴邺绿的可怜,褚季碗中丰盛依旧。
换药时,钴邺死活不让褚季碰他的左脚,纱布经过一天的摧残脏的不成样子。距离钴邺受伤才过去没多久。
褚季挑眉,不顾钴邺的挣扎,按住他的爪子,强行把右脚上的纱布扒了。钴邺羞耻的捂着伤口,跟脱了他衣服似的。
伤口基本愈合,红色的肉连在一起。血痂已经掉落,露出白色的皮肉。通透一点而破,可以看见里面的血管。如果不是褚季检查的快再过不久伤口就要愈合了。
钴邺见伤口被发现,直接捂脸。口中含糊不清的道:“这是意外,下次不会那么快愈合。”褚季听不懂,只是对这颗星球上动物的恢复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拆开钴邺右脚的绷带,血液早已干枯形成血痂,隐隐想剥落。按照这个速度来看钴邺的左脚应该好了一段时间。
褚季眼神缥缈的盯着钴邺的伤口,看的钴邺发毛。心虚让钴邺不敢抬头看褚季,这伤口轻,部落中幼崽打闹留下的伤口都比这深。不用药,一会功夫就好。
受伤的那一刻,褚季满心满眼的冲着他奔来。不知怎么就很想要矫情一下,用了那般昂贵的布料包扎伤口,可以肆无忌惮的躺在褚季怀里,享受独有的关怀。
那是除了幼崽时期,钴邺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怜悯与关怀。突然而来的保护让钴邺不知所错,就很想矫揉做作一下。没想到翻车来的如此之快,钴邺尾巴耷拉下来整个人颓靡。哼哼唧唧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
想到可能被丢出去,雾气湿润眼眶,金色的竖瞳充满血丝,心中拼命安慰自己,没关系。豆大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在地面溅起水花,湿濡地面。雷声夹着暴雨落下,映衬着洞内的火影。
寂静,暴雨冲刷一切,钴邺不安的扣着右脚的伤口,疼痛红血让他短暂的清醒。不敢抬眼看褚季的神情,钴邺默不作声倔强的等待褚季的判决。脑袋被狠狠敲了三下,熟悉的嗓音传来:“一会没看住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钴邺猛然抬头,直接撞向褚季的下颌。疼痛袭来,钴邺慌忙撑住褚季后仰的身体。扒拉着脑袋瞅褚季的下巴查看伤情。下巴红了一片,右手稳稳端着一盘肉干。
钴邺伸舌头就想替褚季舔两下消毒,被褚季一把挡住:“不用。”
看着钴邺血淋淋的右脚,按按跳动的眉头,狠狠敲了钴邺一个脑瓜崩。钴邺哼哼不敢反抗,被压着对右脚消毒重新包扎。为了让钴邺长记性褚季直接上烈酒。一通下来,钴邺和褚季都出了一身汗。
“偷懒也要用对方法,哪有人傻乎乎伤害自己。你说你是不是蠢。”褚季想着就来气,对着钴邺的脑袋就是一下。
“肉干减半!”说着端过那盘肉干分走一半。褚季见钴邺知错便想晾晾对方,让钴邺记忆深刻别再背着他偷跑出去。
想到钴邺晚上就吃了些蔬菜,不免心软给他弄来一盘肉干。回来就见血淋淋的一幕,褚季心头一跳。
钴邺的右脚出现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白骨被鲜血染成红色。钴邺如同不知疼痛的机器,拿利刃一下下扣挖伤口,血水浸润毛发皮肉外翻,整个脚面血肉模糊。褚季很想掰开钴邺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