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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 1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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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落白的拍打,谷文勒毫不在意,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不敢置信的摸着白落白透着温热的身子,一双带血的瞳眸,里面满是泪花。
激动的抱住白落白,口中喃喃自语,声音颤抖:“终于找到你了。”
白落白打人的动作一顿,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片刻后手指颤抖的回抱对方,只是眼睛湿润。白落白一路都在抹去自己走过的痕迹,只是没到对方还能找过来。
来人白落白认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这片空间留给好不容易相聚的两人。
钴邺回头看了抱着哭泣的二人,心头也莫名的难受,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天人永别了。
钴邺凑到褚季跟前道:“你刚刚怎么没有把那个桃花眼兽人直接杀死。”这不太像褚季的作风。
褚季侧身看向钴邺,伸手掐住钴邺被养的有些肉肉的脸蛋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钴邺被扯的腮帮子发紧,口水都快不由自主的留下来,连忙摇头,嘴里含糊其辞的道:“没有,没有,褚季在我心里最帅了。”
钴邺一边说着,一边悄咪咪的伸出手,试图把自己肉肉的腮帮子从褚季手里拯救出来。
褚季嘴角挂笑,顺着钴邺的力道松手,也算是拯救了钴邺的腮帮子。
手指轻敲钴邺脑门:“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凶残。”
钴邺伸手捂着受伤的脑门,小声嘀咕:“你不凶残谁凶残?每次都背着我悄悄搞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褚季回眸一笑:“你在悄悄说什么?”
钴邺瞬间捂住嘴:“没说什么。”
白落白撑着谷文勒的腰将他扶起来,声音发颤:“你们怎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谷文勒目光一直停留在白落白身上,间白落白询问,谷文勒目光闪烁,并没有将寻找过程中的艰难一一说出,只是含糊其辞的道:“无意间找到这里。”
白落白回头看了一眼谷文勒,心里清楚,谷文勒并不想让他知道在寻找他的路上遇见的糟糕事。白落白也早已不是部落里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亚兽人,沉默片刻,白落白并没有追问。
此时谷文勒从怀里拿出来那块从灌兽爪子上抢夺下家的破碎布料举到白落白跟前:“我在灌兽的爪子上发现了这块布料你有没有受伤?”
白落白看着那块靛青色的布料神情有些诧异,随后缓缓摇头:“没有。”
“这块布料,肯定是灌兽缠着我玩闹的时候不小心扯下来的。”
白落白还记得自己刚刚搭完被灌兽压塌的帐篷,发现衣服上破了一个大洞格外的伤心。
谷文勒声音有些疑惑:“和灌兽玩?”
白落白安抚谷文勒道:“这些灌兽都是褚季和钴邺饲养的,平日里这些灌兽会自己找吃的,不过你放心这些灌兽并不吃兽人。”
这些灌兽虽然名义上是褚季和钴邺的储备粮,但很多时候还担任着看家的功效。
一些误闯的流浪兽人一般都会被灌兽自动驱逐出领地范围,只要出领地范围,这些灌兽一般都不会在追击。
白落白这次这么紧张也是因为灌兽一直在吵闹,白落白担心出了什么意外,才想让褚季去看看,自己也跟过来。
不曾想刚一过来便遇见熟人,看着谷文勒面带灰尘的脸颊。心中不由有些酸涩,他还没有见过谷文勒这么狼狈的一面。
在狐族部落的谷文勒从来都是干净整洁,身上的衣服不见丝毫的污垢,如今为了找他,人不但瘦了几圈,整个人还颇为狼狈。
白落白将人搀扶到树荫底下,看着谷文勒干裂的嘴唇,将水袋从腰间解开:“喝点吧。”
一起跟过来的族人都伤的不重,褚季和钴邺一离开,灌兽就挪开了压着狐族兽人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跟着褚季和钴邺离开。
谷文勒慢慢缓过劲来,目光有些疑惑:“你刚刚说在和灌兽打闹的时候被划破衣服?”
白落白在谷文勒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点头,看着谷文勒皱起的眉毛,白落白伸手按上谷文勒的额头,动作亲密:“不要想了,一会走到住的地方自然知道了。”
这时一旁的狐族兽人走到谷文勒跟前道:“首领,刚刚查看了一番,族人受的都是皮外伤,不致命,没有死亡。”
听见族人叫谷文勒首领,白落白神情一置,指尖轻颤,抬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谷文勒:“他们叫你首领,我雄父怎么了?”
谷文勒神情一顿,没想到白落白变的如此灵敏,沉默一会儿道:“在你离开不久后,你的雄父便感觉胸口不适,又恰逢有野兽袭击部落,雄父没有撑下来,被野兽抓伤,然后感染,弥留之际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了我。”
白落白瞳孔放大,伸手揪住谷文勒的衣领:“我不相信,我雄父身体那么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心口疼,一定是你骗我,你骗我!”
白落白有些抓狂,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不过是离开出走,走时雄父还身体健硕,怎么他还没有回去雄父就没了。
谷文勒看着双目通红的白落白有些于心不忍,他原本不打算这么快告诉白落白真像,只是没有想到白落白成长的这么快,眨眼功夫便已经会揣摩人心,这个过程中要吃多少苦。
看着双目通红,眼里挂着泪珠,神情带着一点癫狂的白落白,不能再让白落白情绪这么激动,谷文勒伸手摸向白落白的后颈,抬手将人敲晕,小心的揽着怀里护着。
抬头看向有些无措的族人,开口道:“你先下去吧,收拾一些东西,咱们去落白说的住处。”
说完便不再看那个族人,小心的捧着白落白的脸颊,从眉眼到鼻梁一点点看不过,目光中满是贪婪,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次不会再放你走……
白落白醒来时,目光有些空洞的看向熟悉的帐篷顶,疲惫的眨眨眼睛,转动眼球看见趴在床边的谷文勒。
眼泪刷一下从眼眶中掉落,不是梦啊,他的雄父真的没有了。白落白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不在离开时好好告别。
哽咽的哭泣声惊醒了一直趴在床边的谷文勒,看着哭成泪人的白落白。谷文勒颇为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
闻着熟悉的味道,白落白眼泪掉的更厉害,直接放声大哭,似乎想要将从离家以来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去。
过了许久白落白才抽噎的停滞,嗓音沙哑,谷文勒心疼的拿起水杯小心的喂给白落白。
伸手抹点白落白眼睑上的泪珠:“不要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落白从小就爱美,这招对他百试百灵。不曾想这次不管用了,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噼里啪啦的掉,无声的哭泣最令人心疼。
白落白沙哑着嗓子道:“我想回家。”
谷文勒伸手抱着白落白安慰:“好,好,好,咱们回家,不哭了。”
木屋里钴邺靠着褚季,兽人的耳朵非常的灵敏,白落白的哭声没有任何遮挡的传到钴邺耳中,声音凄厉而悲伤。
这让钴邺的神情有些低落,钴邺并不知道失去亲人到底是何种感受,除了幼崽时期那段短暂的亲情,钴邺便没有别的经验。
此时眼中严重尽是迷茫,眉眼低垂陷入沉思,白落白失去了家人哭的如此伤心,那是一种什么感受?是和他刚刚被阿姆丢弃时一样的感觉么?
仔细想想钴邺才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阿姆的那张脸,钴邺试图回忆,只记起温暖的怀抱,耳边脆响的铜铃,阿姆的面容隔着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
钴邺保持沉默,站起身推开窗户,窗外是白落白的族人,他们扎着简易的帐篷,即便如此也要护在白落白身边。
钴邺忽然懂得了羡慕,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白落白的族人,转身变成兽身,将自己缩小,迈进褚季的怀抱将褚季的手指叼过来放在自己身上圈起来,格外有安全感。
褚季伸手慢慢抚摸钴邺的皮毛,声音温柔:“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如此亲昵。
钴邺并不说话,整个人又往褚季的怀里缩了缩,宛如缩进一个避风的港湾。
钴邺突然发现其实在他生命中留下最深痕迹的其实是褚季,往后的日子里也只会有褚季的身影。
他并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白落白之所以这么伤心很有肯定是因为失去了一个一直陪伴他的人。
如果褚季突然离去,钴邺敢肯定他哭的一定比白落白还要伤心,想到有一天褚季也会从他身边离去的可能,钴邺突然觉得心头一紧,里面散发着一阵阵疼痛。
整个人从褚季怀里钻出变成人形,胳膊揽着褚季的脖颈,额头抵着额头,目光清澈水润的看向褚季:“你会离开我么?”
褚季嘴角含笑,伸手扶着钴邺的腰,声音肯定而从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