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传奇》礼兰

20、枫岭山下烧粮库

　　第二十章枫岭山下烧粮库（正剧）
　　——《滨海的地下烈火》之九
　　一、侦察讨论烧粮库
　　从滨海市周水子沿旅顺中路西行五公里，在西南方向有座山叫“枫岭”，山北面靠山根还有一片枫树林，因而它北面的一条沟取名为“枫树沟”。在枫树沟北面不远，就是当时滨海日本陆军的大粮库。滨海陆军后勤守备队，两天一换人，派人守卫着这个粮库。粮库大院很长，但不是很宽。由东往西的仓房很长，里面放的是大米、小米。仓房前面是用草席围着盖有帆布的粮囤，里面储存的是玉米、高粱米、大豆等，这是滨海日本陆军最大的粮库。滨海日本陆军的人数那却是旅顺日本海军人数的几倍，如果把这个粮库烧毁，那么滨海日本陆军的作战力量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削弱。
　　这一天，李三带着张东来、吕平西埋伏在枫岭山顶用望远镜观察着陆军粮库的情况，吕平西作着记录，并绘制着草图。张东来说：“组长，看不清楚，下沟底吧。”李三说：“好！小心点，别打草惊蛇！”三人下到山底，埋伏在枫树沟北沿，用望远镜观察着。
　　夜里三人与厉剑锋在“丁冬钟表店”见面了，彭忠义书记也来了。李三汇报说：“这个粮库很长，自东向西能有半公里。北面一趟十几个大房子可能装有米面等细粮，前面是草席围成的粮囤，可能是玉米、高粱米等，粮囤能有几十个。东西两趟房可能是油房，有时可以看到从房中滚出油桶。南面靠大门两趟房是营房和办公室。驻守人数约在一个连。院东有一辆消防车，好像旁边有一口井，上面有两个手动压力机是用于抽水的。估计，这个井上还能有一个电动抽水机，但看不清楚。院中始终有个六人小分队四处巡逻。院的四周是铁丝网，不像是电网。”厉剑锋说：“看来，这个粮库防守力量很强，就我们这十几个人要消灭将近一百个小鬼子，还是有一定困难的。”彭忠义书记说：“队长的看法是正确，看来，我们要请旅顺‘武装突袭队’的同志们帮忙了。”李三说：“即使加上旅顺‘武装突袭队’的同志，我们才有不到二十个人，还是有很大困难的。”吕平西说：“不是‘智取’，很难完成任务。”张东来说：“火烧枫岭，调虎离山再灭虎，不就好办了吗？”厉剑锋瞅了瞅张东来笑着说道：“东来，你也有一套啊！对！”彭忠义书记说：“剑烽，你和李三去趟旅顺，和闫旭亭、仝放再商量一下吧。不要轻举妄动！”
　　两天以后，厉剑锋和李三来到旅顺。在“百顺饭店”，厉剑锋、闫旭亭、仝放、李三一起讨论着做战方案。闫旭亭说：“我们执行特委命令，同意作战方案。但是，我们还有一些小的要求。第一点，我请求能允许我们旅顺‘武装突袭队’进场烧毁粮库，因为我们曾经烧毁过旅顺海军的粮仓，有一点经验；第二点，希望作战计划再向后推迟三天。进场，我就不能自己驾驶三轮摩托车，但是，程林会开汽车，摩托车驾驶他还不熟练，让他再练习个三五天。第三点，就是，我希望薛汉民同志能临时加入我们‘旅顺突袭队’的行动，做我的一个助手。”厉剑锋说：“旭亭同志，谢谢了……我们不但要让薛汉民同志在你的身边，李三、任鸿飞两同志也要在你的身边，我们的队员都会用弩，但你们进场就不能带弩，而他们三人都有无声的枪。”李三说：“太好了，这回能跟闫翻译学点战斗经验。”仝放说：“冯君山去南平了，我们少了一员大将，有你们三位加入我们的队伍，我们的胆子就更壮了！”
　　二、智袭粮库烧粮仓
　　这天，一辆三轮摩托车插着日本军旗开进日本陆军枫树沟粮库。车的托斗上坐着一个日本少佐军官，三轮摩托车的后坐上坐着一个日本少尉军官，在摩托车的后面跟了六个日本兵。守备队中尉赶紧跑过来，待两个日本军官从摩托车上下来，中尉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他身子一哈说道：“奥哈要舞高扎衣马斯！”（奥哈要舞高扎衣马斯！：意卫“早晨好！”）这个日本少佐是谁？是闫旭亭。那个日本“少尉”是薛汉民“扮演”的，开车的是程林。他们后面的六个“日本兵”是李三、任鸿飞、仝放、戴仁德、宋阿虎、尉迟靖。薛汉民掏出一张纸，抖开后两指捏着提在手上，让前来的日本中尉看。这个日本中尉一看是“纠察令”，要检查防火消防设备，底下盖的印章是关东军司令部的大印。日本守备队陆军中尉说：“昨天来时没听说要检查呀……”薛汉民上手就给了日本中尉一个大嘴巴子，中尉瞪眼看了看薛汉民心里骂道：“妈的！少尉打中尉，狗仗人势……”薛汉民用日语说道：“混蛋！你知道龟田二俊郎少佐是谁吗？他是龟田雄俊郎大佐的弟弟！”这个日本中尉也害怕了，心想，难怪这么气势，闹了半天，是守备队队长龟田大佐的兄弟。闫旭亭和薛汉民走到井边一试压力机，有一个不好用。闫旭亭发火了，他用日语问道：“为什么这个手动压力抽水机不好用？！”日本中尉说：“长官，这个设备是由长驻守备班负责。”“把班长找来。”闫旭亭说。一个日本小班长被找来后，他吓得腿都哆嗦。薛汉民问道：“为什么手动压力抽水机不好用？”这个日本小班长说：“这，这，这……”闫旭亭说道：“抓起来！”闫旭亭和薛汉民来到消防车前命令：“放水！”结果这台消防车里没有水，闫旭亭一脚把中尉踹倒在地上，他骂道：“八嘎——八嘎牙路！”接着，闫旭亭、薛汉民和李三、仝放等人来到营房，一拉枪栓，枪里全没子弹。闫旭亭更火人了，他把中尉的枪从枪套拔出，交给仝放，命令日本中尉道：“全部的，统统的出营列队！”
　　于是闫旭亭站在队列前面，对这将近一百个日本兵训话：“你们是大日本皇军的武士！作为一个大日本皇军的军人，要发扬‘武士道精神’，随时准备战斗……”闫旭亭手提纠察令说道：“为了大日本皇军的圣战，每个大日本皇军的武士……”——其实，这“纠察令”是假的，印章是用地瓜刻的。突然，闫旭亭发现南面枫树岭着起了大火。他对日本中尉说：“赶紧带领队伍灭火！你要将功补过！”于是，这个日本中尉指挥着这近一百个日本兵端着脸盆，挑着水桶奔向院门外的枫树林。消防车被用电动抽水机灌满了水也开出了大院。
　　这火是怎么来的？是阚兴世和毕老二在枫岭南面放的火。他俩的任务，一是看管马车、自行车和换下的衣物等，二是负责在指定时间于岭南放火。
　　接着，埋伏在粮库后面北边玉米地中的厉剑锋、刘宝昌、马玉良等人端着弩出现在粮库南面。东道口是厉剑锋、刘维春、张东来、吕平西，西道口是刘宝昌、马玉良、钱四柱、曲大钟，正门一带是闫旭亭、李三、薛汉民、任鸿飞，何文。
　　当小鬼子们第二次端着脸盆挑着水桶回粮库取水，遇到的却是三支无声的枪和弩的射杀。他们向东跑，遇到的是四张弩的射杀。他们向西跑，遇到的也是弩的射杀。没办法，这些小鬼子只得跳到枫树沟中，而南面却又是一片大火。
　　仝放、宋阿虎、戴仁德、尉迟靖、程林五个人，打开粮库仓门，把一盆盆的豆油、花生油泼上，点起了大火，接着他们又把豆油、花生油等泼到院里的粮囤上。
　　小鬼子中尉和司机，奔到消防车前，想开车逃跑，被闫旭亭看到，闫旭亭用“飞刀”一下子把鬼子中尉撂倒，何文用弩一箭射杀了鬼子司机。这会小鬼子们可就都老实了，他们蹲在大沟里，就等着去见阎王了。仝放、宋阿虎等把敌人营房的几十条“三八大盖”背出来撂在地上。
　　“除奸支队”和“武装突袭队”将大沟中的日本小鬼子围歼以后，大家背起缴获的武器绕道来到枫树岭南面。“除奸支队”的同志们把换下的衣服和弩等装在麻袋里，把“三八大盖”交给旅顺“武装突袭队”的同志们，把“王八盒子”、驳壳枪、勃朗宁插在衣内腰间，十几个人骑着自行车，载着麻袋包，回到了滨海市内。闫旭亭、仝放等把一部分“三八大盖”装在阚兴世的马车上，用席子棉被盖好隐蔽起来。程林驾驶着三轮摩托车，闫旭亭坐在摩托车的拖斗里，在前面开道。仝放、尉迟靖端枪在车上警戒着，这两辆车直奔牧城驿车梨花的“交通站而去。由于缴获的敌人的枪支太多，另一部分“三八大盖”被隐蔽在玉米地里，由宋阿虎和戴仁德看守着。走着走着，仝放在车上“哎呀”了一声。赶车的阚兴世回过头来问道：“仝放，怎么了？”仝放说道：“我们的鬼子服装还不算多，应当再剥几套鬼子服装呀……”
　　三、运枪回视敌粮库
　　夜里，仝放与“天天香饭馆”的王永生从水师营赶了一辆大马车来到枫岭南面的玉米地。王永生给宋阿虎和戴仁得带来两个大饼子和两瓶水。宋阿虎和戴仁德狼吞虎咽地把饭吃完，四个人就赶紧把枪装在马车上盖好，就要出发。这时仝放说：“你们稍等我一会，不过，要小心点，要做好警戒和战斗准备，我要去再剥两套鬼子服装。我们的鬼子服装不够用的。”宋阿虎不放心，也提了一支“三八大盖”跟仝放一起隐蔽地来到鬼子陆军粮库。当两人顺着枫树沟摸到粮库，在隐蔽处，两人全傻眼了。在枫树沟日本陆军粮库有二三百小鬼子，有的在扑灭余火，有的在把还没烧尽的粮食往车上搬，要运到其他地方的粮库。可以说，整个粮库一片忙乱。还有几个小鬼子在把枫树沟里的小鬼子尸体一个一个地往卡车上抬……仝放叹了口气，扫兴地对戴仁德说：“兄弟，回去吧！”
　　滨海地下党的这次战斗，给敌人打击很大，日本陆军后勤守备队失去了一个连，还造成了滨海陆军粮食短缺。此事不但惊动了旅顺宪兵司令部和盛奉警察厅，也惊动了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滨海城防司令部的司令把龟田雄俊郎狠狠地训斥了一顿，龟田险些被革职送交军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