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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开到荼靡（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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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打石岩，震撼人心...
只是此时此刻，这震撼人心的场景，震撼人心的浪声，就如那催命符一般，一点点的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针锋相对，赌的是绷紧的神经，赌的是谁的子弹快，赌的是...命...
“GIN，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一名警员劝着，虽然这话是废话，是谎话，但是还是要说...
GIN扯起一抹冷笑，手指的动颤让工藤等人握了握枪支，要知道，他的枪下可是灰原哀！
“来的及？”他扬眉，随即狰狞的笑了两声，刺得灰原哀的耳膜生疼，似是听到世间最可笑的事情，“来的及？！”他猛地敛起笑意，大声吼道，“你们以为你们在骗三岁小孩吗？！”
是的，来不及了...他是恶魔，杀人无数，落入这群警察手中，怎么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GIN，你放开她们！”
赶到的玖兰夜三人，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让他们心都吊到嗓子眼的场景，红子忍不住向着GIN大吼。
“放了她们？”谙雪勾了勾嘴角，看了看自己枪下的贝尔摩德，冷笑道：“我们放了她们，谁又会放了我们？！”
“GIN，我和哀交换好不好？”玖兰夜上前两步，看着GIN枪下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子，眼中布满了疼惜。
GIN皱了皱眉，似是厌恶，他很讨厌别人用这种深情的目光注视着她！
“你站住！”GIN动了动抵在灰原哀太阳穴上的那把枪，往后又退了两步。
看到GIN动枪，玖兰夜连忙止住脚步，只听GIN轻蔑的笑道：“如果要死，怎么可能会不拉上这个组织的叛徒呢？！”
红子一咬牙，脱口而出，“GIN,你就真的忍心杀了你的妹妹？！”
妹妹？！
基德诧异的看着红子，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玖兰夜有些发呆，愣愣的看着GIN的脸色微变，这么说...红子说的是真的？
其他人虽然没有看红子，但是心里的诧异谁都不比基德少...
GIN咬了咬牙，用那杀人的目光看着红子，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知道的！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灰原哀的身子僵硬，她知道了...诧异吗？错愕吗？...是不是根本就想不到？...
他前些日子对她做过那些过分的事情，她是不是很恨他？他是她哥哥，为什么会那么做？！她是这样想的吗？...
“红子...”灰原哀颤抖着嘴唇，脸色又苍白了一些，“你在...说些什么？”
她说GIN是自己的哥哥...呵...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自己的哥哥竟然对妹妹做出那样的事情！不...他不是...这个冷血无情的恶魔不会是自己的哥哥！
红子紧盯着GIN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他是你哥哥！亲哥哥！”
“不是！”她低吼，然后侧眸看着GIN，丝毫不顾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枪会不会走火，她看着那张让她曾经恐惧过的脸庞，摇头呢喃：“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她眼中聚满了泪水，带着那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他静静的盯着那双带着晶莹液体的冰蓝色眸子，那目光中的温柔以及怜爱让工藤他们惊奇，让谙雪妒忌...
他的枪不知何时已经从她的头顶移开，他伸手拭去她那已经滑落的泪痕，说出那句让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语：“是，她说的没错...志保...”
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笑的温柔的男人，随即泪岸决堤，她疯狂的撕扯着他的衣服，疯狂的打着他的身子，疯狂的哭着，疯狂的喊着：“为什么？！既然是哥哥，为什么要杀了姐姐？！为什么姐姐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闭起双眼，任凭着她将那重重的拳头一拳拳的落在自己身上，他不想让她哭的...真的不想......
工藤看着这番情景，让他又想到了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那...让他感到愧疚以及察觉到自己无能的泪水，只因为她的那句：【你为什么不救姐姐？！】
不救吗？...
不是，他也想救啊...可是等到他赶到之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宫野明美闭上眼睛，没有任何的转机...
打累了，无力了，她附在他胸前不住的颤抖，不住的呜咽：“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姐姐...她是你的妹妹啊！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她们竟然还有个哥哥？
为什么姐姐没有告诉过她？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对这个没有一点印象？...
为什么...如果他真的是她们的哥哥，为什么他会变的如此的冷血无情？是他本来就这样？还是组织训练的原因？...
哥哥吗？...
为什么事情来的那么突然？...
“志保...”
他想抱上她，想伸手拭去她的泪痕，却被她一下甩开手，那满满的都是仇恨的眸子直视着他，刺伤了他的心...
灰原哀退后两步，慢慢的举起手...那不知何时从GIN的身上拿回来的枪支，此时此刻正对着那让她发狂的恶魔！
情况有些转机，不管怎么样，灰原哀已经不受威胁。
“志保...”GIN笑看着那对着自己的乌黑枪口，那是痛心的笑，是轻蔑的笑，是狰狞的笑，“你开枪啊！”他低吼，指着自己的心口，向前一步，“这里，对着这里开枪！”
“GIN！你疯了！”谙雪对着他大吼，他似乎什么都听不到，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对着灰原哀轻笑，“来啊！对着这里开枪！你已经失去了姐姐，难道你还要亲手把你哥哥也杀了吗？！开枪啊！”
灰原哀身体猛一激灵，他是...哥哥...她怎么可以去杀哥哥？虽然他杀了姐姐，但是...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啊！
不...不是！他是恶魔！他怎么可能会是她们的哥哥？！
“GIN...”她微启薄唇，眼中的恨意不减，“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GIN驻足，静静的看着灰原哀，随即发出刺耳的笑声，那是几乎接近疯狂的笑声：“你可以不信，你不是找到高桥那个老家伙了吗？你可以去问问他！还有...”GIN指着谙雪和贝尔摩德，低吼道，“你也可以问问她们！一个是BOSS，拥有着组织每个人的真实资料！一个是和你母亲...不，应该是和我们母亲关系很好的大明星！你可以问问她们！”
“闭嘴！”她神经几近崩溃，手扣动了扳指，子弹在一瞬间射出，直直的射入GIN的肩膀，血液...迸溅在空中，诡异...美丽...
GIN踉跄的退后两步，看着左肩上那慢慢殷红的黑衣，他依旧笑着，凄然...悲伤...
她是不信？还是不肯接受？...
只因为他杀人无数吗？...
只因为他是恶魔吗？...
还是因为...他杀了明美，而且他差点...差点占有了她？...
看着GIN那无动于衷的样子，听着那凄凉的笑声，看着那地上朵朵血迹，谙雪闭上眼睛，再睁开，尽是浓浓的恨意和杀意，贝尔摩德看着本是应该对准自己头颅的枪支慢慢移向灰原哀，那个...处在呆愣之中的少女...
“哀！危险！”她大喊，只是...慢了一步...
谙雪已经扣动了扳指，子弹猛然射向灰原哀...
晚了...一切都晚了...
贝尔摩德闭上眼睛，她倏忽记得所有人那呆愣的神情，几乎记得所有人眼里只有GIN的神情，他们忘了这里还有个危险人物...谙雪...组织的BOSS...
他们更忘了这个女人手上有枪！
“噗——”
所有人都回过神，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中枪的人慢慢倒下...慢慢地...血...从那致命的心口流出...慢慢地...
谙雪那原本冷而得意的笑容完全僵在了脸上，她不住的轻喃：“为什么...为什么...”
贝尔摩德疑惑的睁开眼睛，触及到灰原哀那里的一瞬间，蓦然呆愣，此时的时间才是真正的定格...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的神情，所有人那不敢相信中带着悲伤和懊悔，以及痛心...
GIN那凌厉的目光直视着谙雪，似是在询问：谁让你开枪的？！
“夜...”
一声低呼让GIN的目光从谙雪身上收回，放在那个茶色的女子身上...
灰原哀慢慢蹲下身，看着倒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俊美的男子，那个...陪伴了自己七年的男子...
那个...宠她，爱她的男子...
她伸手抚上他的心口，那个一直不断流血的位置...
她不想知道他是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她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替自己挡下的子弹，她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
“哀...你惹你哭了...”玖兰夜笑着，吃力的抬起手想去拭去她那一滴滴流下的泪水，只是手上的血在她的脸上越擦越多...他慌忙的在她脸上乱擦一通：“怎么...怎么越来越脏？...哀...不要哭了好不好？...”
灰原哀握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感受着他的温度，那渐渐拭去的温度...
她哭了吗？...她伸手，果然触碰到那湿湿的脸颊，笑着将它们拭去，不顾手上那被染上的血迹，温柔的笑看着那脸色越发苍白的玖兰夜：“没有啊，我没有哭...”
“嗯...没哭就好...”他笑着，躺在她的怀里，呼吸着她身上的玫瑰花香，此时闻起来，觉得好浓，好香...她宛如是玫瑰的化身...任是多么腥甜的血液也遮不住她这股芳香...
他忘记了他是怎么来到她身边的...
他只知道，当他看到谙雪将枪口移向她的那一刻，他就毫不犹豫的奔向她身边...
“哀，你知不知道我跑向你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对老天爷说了些什么吗？”他笑着，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虚弱。
她摇了摇头，同样笑着，只是眼中的雾气一直不减：“说了什么？”
“我说...咳咳...”他咳了两声，往灰原哀怀里蹭了蹭，他有点冷...
“我说...老天爷，要死，就让我替她死吧...这样...她以后就会记得我...她的心里，永远都会有我的位置了...”他笑着，说着...
她笑着，哭着，他对着那冰蓝色的眸子，语气中有几分调皮：“你看...老天爷听到了，他答应了...说明了以后你的心里肯定有留有我的位置...”
所有人沉默了，忘了这是场战斗，忘了前方不远处那两个危险的人物，忘了贝尔摩德还在他们手里，只知道...玖兰夜替她挡下了子弹，然后...开始下雨了...
早上原本阴雨连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此时此刻...再次下了起来...依旧是...连绵细雨，笼罩着全部的景物，说不出的忧郁和悲伤...
“笨蛋！”她一开口，声音就异常的颤抖，她的心里何时没有他的位置？！
“是啊，我是笨蛋...”他虚弱的笑着，慢慢闭上眼睛，“只有在你面前，才是笨蛋...冷...”
灰原哀紧紧的抱着他，依旧听到他不停的呢喃，“好冷...哀...冷...”
她又抱紧了他几分，声音有些颤抖，眼泪伴随着嘴角上扬，再次落了下来：“夜，你还欠我一条项链...”
“嗯...我知道...”虽然没有欠过她...
“还有一个LV的新款包包...”眼泪肆意流着...
“嗯，我记得...”他笑了笑，真是个魔女呢...
“还有一套香奈儿的最新套装...”夜...睁开眼睛...好不好？
“嗯，我也记得...”他声音越来越小...
“你不要总说你记得！你起来之后买给我！”她低吼，低头看着怀里紧闭着双眼的玖兰夜...
“嗯......”就这样...死在你怀里...无悔...无怨...
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喃：“那就不要睡觉，好不好？”
他没有答话，过了很久很久...对于灰原哀来说是很久很久的时间...久到她想要放声大哭，久到她差点拍打着他的身子，吼着：玖兰夜！你给我起来！
久到...她想要拿起枪，杀了谙雪时...她听到耳边那极轻极轻的声音...他说...“哀...我爱你...”
她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笑的不可一世，笑的疯狂，他说他爱她？！...
那他现在为什么不起来？！
为什么叫他他不起来？！
“灰原...”工藤看着她抱着玖兰夜，不停的笑，欲上前，红子一下拉着他，摇了摇头。
“新一！”
工藤扭头，就看见跑过来的兰和越前，工藤一下紧紧的抱着她，紧紧的...再也不要放手...不要...
这是第几次看到灰原这番撕心裂肺的样子？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抱着兰，看着细雨垂下的阴暗天空，他闭目，眉间夹杂着那浓浓的痛心和悲伤...为了玖兰，为了...她...
越前呆呆的看着灰原哀笑声不止，看着那泪水不断，他从没有见过她如此的悲伤...悲伤的疯狂...
看着她怀里的玖兰夜，顿时明了，自己是不是该谢谢他？...一次又一次的...替自己陪伴在她身边...一次又一次的，替自己挡下她的所有危险...
走过去，手搭在她的肩膀，轻唤一声：“哀...”
她止住笑声，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那个平时桀骜，此时温柔似水的小王子...龙马...
他跪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着...他没有说话，也许是自己本就不会安慰人，也许是...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会牵动她的情绪...倒不如不说，就这样陪着她，一直...一直...
“龙马，该死的应该是我！”她此时再也笑不出来。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可是...可是夜他替我挡下了子弹！”
“嗯...”
“他还欠我好多好多东西！他怎么能这样就走了？！”
“...嗯...”
“你说...我是不是恶魔？...到哪里都会有人为我而死...”
他皱了皱眉，抬眸只对上前方负伤的GIN，他说不出GIN现在是怎样的神情，怎样的目光，他只知道...他，终究还是错过了一些东西...她人生之中最为刻骨铭心的事情...
“你不是！”这是他的答案，拽拽的语气，不容怀疑的霸道。
她笑了笑，真的不是吗？...
“GIN，谙雪，束手就擒！”工藤等人连忙将灰原哀他们掩于身后，工藤暗笑，亏得他们还记得这是战斗...
谙雪轻蔑的勾了勾嘴角，枪口再次对准一直被自己要挟着的贝尔摩德：“走了个灰原哀，这里不是还有个克丽丝？”
眼角瞥了一眼GIN，看着他无动于衷，不免的皱眉，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要束手就擒？！
“你很想知道真实的情况，不是吗？”贝尔摩德看向一动不动的GIN。
谙雪皱了皱眉，只见GIN将目光慢慢移向她们，不...应该是移向她...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笑了笑，微微凑头：“谙雪，你也想知道在通道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吧？”
谙雪身子僵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以为我会那么笨？！”
“信不信由你。”贝尔摩德看向工藤他们，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目光，就自顾自的说起了故事...那个...隐瞒了很久的故事...真实的故事，到底有多久了呢？...
“GIN，哀不是你的亲妹妹。”她正色看着GIN，明显感觉到GIN的身子猛然一怔。
灰原哀慢慢抬起头，越过工藤那些人的身影，看向贝尔摩德，她...说的是什么？...
GIN皱了皱眉，掏出一根烟，费力的点燃，似乎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从容的将枪拿在手上把玩，“说下去。”
贝尔摩德勾了勾嘴角，侧眸看着谙雪：“谙雪才是你的亲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