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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游戏倒计时（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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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月
红子刚要入睡，就听见敲门声，垂眸深思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开门。
走到门前，低声问了一句：“是谁？”
“我。”清冷的声音莫过于那个茶发女子，红子心中疑惑，这么晚了她怎么会过来，转而一想，她本就是夜猫，再晚也不会稀奇。
红子边打开门，边笑道：“是不是要拿回那封信？”
灰原哀一脸淡然的走进屋子，看着红子将门虚掩，她勾了勾嘴角：“那封信在哪里？”
红子打了个哈欠，走到衣柜边将一封信从一件衣服的口袋中取出，递到灰原哀面前：“喏，我就知道。”
灰原哀接过信，看了一眼，随即看向红子，轻笑道：“我想让你给我占卜一卦，怎么样？”
红子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啊。”
灰原哀看着红子坐在桌边，看着她认真的洗着塔罗牌，看着她将那些牌一张张的重叠再重洗，最后慢慢抽出一张，放在桌子上。
红子抬头，想要询问她要问什么事，面前却不见灰原哀的身影，感到后面有人，连忙回头，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一个黑影捂着自己的鼻和口，她想挣扎，却没有任何的力气，她熟悉这个味道...□□...
她睁大红色的瞳眸，直直的看着将自己迷晕的那个茶发女子，似是在询问她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灰原哀用沾了□□的手帕紧紧的捂着她的鼻口，她淡笑处之，她看着红子慢慢闭上眼睛，她抚上她的红发，低声轻喃：“对不起，红子...”
这也是红子坠入黑暗之前，迷迷糊糊的听到的一句话...
灰原哀帮红子换了身衣服，将信封放在她的贴身之处，看着那熟睡的人儿，扬起一抹冷艳的笑容：“好好睡吧...明天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她伸手抚上那张被抽出的塔罗牌，指尖在牌面来回的滑动，却迟迟不去掀开它，轻笑出声，收回手，她想...她的命运不会让一张塔罗牌去掌握！
看了这个房间最后一眼，转身离去，直奔另外一个房间------玖兰夜。
走到门前，发现门是虚掩，从房间中透着隐隐的弱光。
她敲了敲门，推门而入，看着正在擦拭枪支的玖兰夜，挑眉调侃道：“哎呀？你还真是宝贝你这把枪呢。”
玖兰夜听见是灰原哀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欣喜：“你怎么来了？”
灰原哀自顾自的走到酒柜前，取下一瓶sherry，云淡风轻的说道：“你门没锁。”
玖兰夜皱了皱眉，站起身走到灰原哀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语气中略有些责备：“大晚上的喝什么酒？！”
灰原哀耸了耸肩，再将酒夺了回来，道：“你难道不知道睡前喝红酒有助于睡眠吗？而且还能美容。”
拿出两个高脚杯，在玖兰夜面前晃了晃：“不要陪我喝两杯吗？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了。”
她风轻云淡的说着，玖兰夜却眉头深皱，他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明天一战，也许...就要从此阴阳两隔，甚至是都回归到地狱，接受上帝的制裁，接受那最严酷的行刑。
他坐在她的对面的时候，她早已经倒好了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她说道：“夜，从此以后忘了灰原哀这个人。”
他接下酒，皱眉，刚想开口，却只见她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然后又倒满，笑道：“然后呢...忘了发生过的一切，好好的生活。”
她不顾他的脸色，不管他的眉头皱的有多么深，再次饮尽杯中酒。
刚要倒第三杯的时候，他一把握上她拿着酒瓶的手腕，嘲讽的笑道：“你觉得我能忘的了吗？”
他夺过酒瓶，将原本半杯的酒杯倒满，一口气喝完：“你觉得没有了你，我能好好生活吗？！”
再次倒满，再次饮尽，一如灰原哀那般的豪爽，他只顾自己抱怨着，反驳着，喝着，却忽略了灰原哀那眼中的精算和嘴角那抹不明意味的笑意，她看着他将酒一杯杯饮尽，听着他一句一句的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她不动声色的将酒柜中的酒一瓶瓶的拿出，然后再让他饮尽，她看着他酒意微醺，看着他开始胡言乱语，她眼中的笑意更是加深，好像在说：瞧，你已经上了我的当。
他玖兰夜其实没有醉多少，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所以思绪开始混乱，说话开始不清不楚，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儿时而模糊，时而朦胧，他揉了揉眼睛，笑了两声：“志保...”
灰原哀身子蓦地一震，这个名字...已经被她忽略了太久，久的都快要遗忘...或者是已经遗忘...
此时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出来，平添了几分暧昧，几分爱意，几分多情...
他说：“志保...小哀...我喜欢你...喜欢你！...”
她皱了皱眉，并不是厌恶，而是痛心，她实在对不起他，若说自逃出组织到现在最对不起谁，那也只有他了...
不二的关心，幸村的心意，迹部的爱恋，忍足的在意，以及工藤的保护，越前的守护...却唯独让她对玖兰的痴情感到愧疚...
组织何尝不是他想逃离的地方，可他偏偏为了自己再次回来...
七年的相伴，七年的宠溺，七年的不清不楚的暧昧...
他却没有任何的怨言...
“我...喜欢...灰原哀...喜欢...”他说话开始支支唔唔，手开始乱晃。
灰原哀看着他的滑稽样子，不免得轻笑摇头，调侃道：“想不到你的酒量也一般嘛！”
她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她只知道他嘴里不停呢喃的那句话，她是听进去了...
她柔声安慰着他：“你喝醉了。”
“没有...我没醉...”玖兰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忽而紧紧的抱着她，声音有些颤抖，语气中尽是缠绵的情意：“哀...我真的喜欢你...甚至是我爱你...真的...”
她能感觉的到他身体在颤抖，他在哭吗？
为什么哭？...
她伤着他了吗？...
是啊...伤着了...早在七年前就已经伤着他了...把他伤的体无完肤...
她腾出一只手，将藏于袖中的一个白色药丸放进酒杯里，看着它急速的溶解，她叹了口气，纤细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夜...我知道...”
“你知道？”玖兰夜松开她，满脸欣喜的看着她：“你真的知道？”
她看着他脸上的泪痕，笑着点点头，鼻子有些酸，她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勉强的笑着：“我当然知道。”
她忘记了，他也是个孩子，还不到20岁的孩子...他从小就进行着高智商的训练，七年间，她看着他如何的忙碌，如何的打拼...
却不曾有过一次见他流泪...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哭，却不知是不是最后一次...
“那你跟我走好不好？不管怎么什么组织，不管什么BOSS，跟我走好不好？”他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肩，满眼中尽是乞求，他在乞求着她的答应，他见她不语，神情开始慌张：“对了，还有越前，没关系的，只要能一直在你身边，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和越前在一起，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她温柔的笑着看着他，眼中已经氤氲出了雾气，她开口，声音却是那么的颤抖：“你只要将这杯酒喝下去，我就答应你。”
玖兰夜看着那杯酒，欣喜若狂的端起它，一口饮尽，然后拿着空杯子给灰原哀看：“你看，我喝完了，你答应了，是吗？”
她只笑不语，他再次开始慌张：“哀，志保，你说过的...你说过只要我喝了它，你就会答应的...”
那言语，那神情，就如一个孩子在讨要一颗糖果，看着那颗糖果近在眼前，而不能抓到它的慌张与不安...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醉的开始看不清那总是想要牢记的美丽容颜，醉的...开始慢慢陷入黑暗...
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秒，看到的依旧是那张温柔的笑脸，他轻喃：“哀...”
看着他慢慢倒下去，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倒在自己的怀里，那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液体终于落了下来...
划过那张笑的凄凉的脸，滴在那张已经入睡了却仍旧神色慌张的颜...
她低头看着那张略带不安的脸庞，伸手去将皱紧的眉头抚平，她轻笑：“真是笨蛋呢...”
到底谁是笨蛋，她不得而知，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今天晚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赎罪，最起码...她救了两个人的命...
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而回到组织，她自然要让他们平安的回去...
红子有黑羽等着她，而他...玖兰夜...则有很长的人生路等着他...
她有些费力的将他扶到床边躺下，眼角不经意间瞥见了那把刚才被玖兰夜擦拭的枪支，她伸手将它拿起，左右细看了一下，然后藏于身，她抚上他的脸颊，眼中透露着温柔：“夜，你一直在陪着我，不是吗？”
就如那把枪一样，枪就代表他，枪随身，就代表着他一直陪着她，不是吗？...
她俯身，轻轻在他额前留有一吻，随即戏谑的笑道：“你还真比越前幸运呢，最起码我只是留给他一封信，留给你的却是一个吻，也不知道他若是见了，此刻是不是脸都黑的如碳一般。”
越前...这个她心里永远都解不开的结...
她乐于去看着两条线慢慢打成结，慢慢交织，却无论如何都织不出一个美丽的图案...
他们仿佛总是上演着那些错过的滑稽剧情，却丝毫不知，但是这次...她知道了...
也许明天一战，便是永远的错过...阴阳两隔，就如彼岸花一般，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
决然转身，不再看那个沉睡的少年一眼，关上灯光，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关上门，看着走廊上那每隔20米就一个的监视器，她哑然失笑，怕是BOSS他们再防备，也不会想到这些监视器早已经动了手脚，她出入两个房间的这段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录到。
迎面走过两个巡逻人员，灰原哀冷笑一下，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个人员都不曾驻足，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灰原哀的微弱的声音：“明天趁混乱的时候，将他们两个护送出去。”
擦肩而过，话音也跟着消失，不留任何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