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十年代当学霸》苏千言

40、第40章

　　苏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来，翻开了刻意做了标记的一页，说道，“这样吧，咱们先去王寡妇和陈莲花家看看。”

　　王有志等人全都愣住了，他们全都没有想到，苏软居然是有备而来的。

　　这下子，让他们原本准备好的说词，全部都白费了。

　　王德花焦急的给王有志使眼色，这新来的苏干事看起来有点像一根筋，可不能让她把他们村的事给搅黄了。

　　王有志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但他比王德花能稳得住，他扯了扯嘴角，说道，“行，苏干事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带着你去一趟。”

　　“有志叔！！！”王德花情急之下，连村长都忘了叫。

　　王有志看了急的不行的王德花一眼，沉声说道，“王德花，你去和有才说一声，让他也来一趟。”

　　王德花连连点头，“唉，我这就去。”

　　对啊，她咋没想起来呢，王有才是王家庄的会计，看似平时不大爱管事，手里面也没什么权力，实际上，那件事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

　　想到这里，王德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来，等王有才来了，看这丫头怎么办。

　　王有志这一次倒是没有糊弄苏软，打发走王德花之后，他便带着苏软先去了王寡妇家。

　　早在来之前，苏软已经把办公室里往年的档案都看过了一遍，她知道王家庄的王寡妇是个出了名的苦命人。

　　她已经守寡快十年了，据说是刚结婚没几天便死了男人，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按理说，像王寡妇这样的，完全可以改嫁，但是她婆家的人却坚决不同意，说是什么要让王寡妇给他们儿子守着。

　　但明眼人都能看的明白，他们是想要家里留个做牛做马的苦力。

　　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动辄就会挨打挨骂，王家庄因为贫困的关系，本来大家都过得不好，王寡妇却是全村过得最惨的。

　　据说，王寡妇在年轻的时候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却全都被婆家的人给镇压了回去，她的娘家人也不管她，说什么嫁出去的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嫁了人就别再想着回娘家过日子。

　　没办法之下，王寡妇便彻底妥协了，真的如王家人所愿，长年累月的给他们家当牛做马，整天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

　　也正是因此，妇联每年来王家庄慰问考察，都必定会走流程一般去一趟王寡妇家。

　　王有志带着苏软去王寡妇家的时候，王寡妇婆婆坐在大门口和别人唠嗑。

　　大老远的看到王有志带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往自家这边走，王寡妇婆婆乐呵呵的问道，“村长啊，咋啦这是，来我家串门来了？哎呦，你身边这个闺女是谁？长得可真俊，说婆家了没？要不要我帮忙介绍个靠谱的小伙子？”

　　王寡妇婆婆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的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短时间内，她居然已经把自己认识的单身小伙子都在脑子里过了个遍。

　　苏软冷着脸，没有说话。

　　王有志看了苏软一眼，随后眼睛一瞪，板着脸对王寡妇婆婆呵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是县妇联的苏干事，你说话尊重点。”

　　一听到苏软是妇联的人，王寡妇婆婆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妇联的干事又咋啦，来我们家干啥子？我们家又没啥好让你们看的。”

　　虽然往年的时候，妇联的人都会象征性的来一趟，并为王寡妇教育她几句，不疼不痒的并没有任何损失。

　　可是，王寡妇的婆婆仍旧觉得，这件事让自己在乡亲们面前丢人了。

　　每次妇联的人走后，王寡妇都免不了挨一顿毒打。

　　苏软面无表情的问道，“老太太，你对我们的工作很有意见？”

　　王寡妇婆婆立马说道，“没有，没有的事，我哪儿敢啊。”

　　“你不敢就对了，苏干事既然来了，你们就要配合她的工作，要听苏干事的话，别一天天的只知道胡说八道，净给咱王家庄拖后腿。”王有志冷哼一声。

　　“……”

　　王寡妇婆婆的心里委屈极了，她明明没说几句话，却挨了一顿数落，但面对王有志阴沉的脸色，她又不敢多说什么。

　　她只能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那啥，你们等着，我把那个贱……把我儿媳妇叫出来，苏干事，我跟你说，我媳妇在我家过得可好了，又吃又喝又有住的，过得滋润着呢。”

　　王寡妇婆婆在尽力的找补，但苏软却并没有听她的，她把目光看向了一直蹲在院子里洗衣服的背影清瘦的女人。

　　苏软猜想，那个人应该就是王寡妇，自从他们来了之后，与王寡妇婆婆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按理说，一般人都会有好奇心，不说出来聊几句，至少也会回头看看。

　　可对方却像是麻木了一般，一直在那里低着头，机械的搓着衣服。

　　再看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有些地方破的口子甚至连补丁都遮不住了，在寒风之下，显得越发的凄凉。

　　王寡妇婆婆见自己说了这么多，苏软都没有什么反应，顺着苏软的目光一看，看到对方在盯着王寡妇看。

　　王寡妇婆婆干笑了两声，“那个，我，我不说了，现在就去叫她，马上，马上就过来了。”

　　等王寡妇进了院子之后，王有志对苏软道，“苏干事，让你见笑了，我们农村人和你们城里人不一样，没什么规矩。”

　　“王村长，你想多了。”苏软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有没有规矩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来这里是为了做好工作的。

　　被不咸不淡的怼了一句，王有志也终于不再说什么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王寡妇婆婆便拽着王寡妇来到苏软和王有志的面前。

　　果然不出苏软所料，一直在低着头洗衣服的人正是王寡妇，一路上被她婆婆拖拽着过来，可她本人却没什么大反应，她的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眼。

　　“你哑巴了，不会说话啊，赶紧告诉苏干事，你在我家过得好不好。”

　　王寡妇婆婆见她杵在那里不说话，便着急的推了她一把，王寡妇瘦弱的身躯差点被她推倒在地。

　　王有志下意识的看了苏软一眼，见苏软的眉头微皱，他立马呵斥道，“推什么推，像什么话，有话就不能好好说！”

　　“我，我这不也是着急么。”王寡妇婆婆小声嘀咕着，“谁让这贱人磨磨唧唧的，连话都不会说。”

　　苏软没搭理她，她把目光放在了王寡妇的身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你就是王寡妇吧？你在王家过得怎么样？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记得说出来，我们妇联会帮你的。”

　　苏软也知道，自己问的这些问题问的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光是从王寡妇的穿着打扮以及精神面貌上面就能够看得出来，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但是，有些事只有王寡妇站出来，自己亲口说出来，她们才能帮得上忙，不然的话，一切都是白扯。

　　王寡妇低着头，就像是没有听到苏软的话一样，依旧眼神呆滞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王寡妇婆婆又不乐意了，她现在与一开始不一样了，她是越看苏软越不顺眼。

　　碍于王有志还站在旁边，王寡妇婆婆只敢小声嘀咕着，“我们家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闭嘴！！！”王有志低声呵斥了她一句。

　　王寡妇婆婆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好歹是没有再继续多嘴。

　　苏软耐着性子，再一次柔声问道，“同志，你放心，有什么困难的话，只要你愿意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帮你，你不说的话，我们就算是想帮你也没有办法。”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起到了作用，她缓缓地抬起头来，一直都平静无波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些许的光彩。

　　“你说的都是真的？”王寡妇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软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我保证说到做到。”

　　或许是苏软的目光给了她坚定地勇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我……”

　　“你什么你，你闭嘴吧。”王寡妇婆婆一看到情况不对劲，便立马开口打断了王寡妇的话。

　　光说还不够，她还狠狠地掐了王寡妇一把，“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苏软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刚刚你还嫌她不说话，现在又让她闭嘴，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么？”

　　“我，我咋不讲道理了？你这小姑娘，你……”

　　王有志道，“这是苏干事！”

　　王寡妇婆婆，“……”她招谁惹谁了，怎么说什么都不对？

　　“同志，你别害怕，有什么困难和想法只管说出来，我们一定会给你做主的，现在是新社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别人没有权利干涉你的决定。”

　　然而这一次，或许是因为王寡妇婆婆的打岔，王寡妇刚刚鼓起来的勇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都消散不见了。

　　王寡妇小声道，“没，我没什么困难，不，不需要你们帮忙……”

　　听到这话，王寡妇婆婆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脸上隐隐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苏干事，你也看到了吧，我们家好着呢，不需要你们瞎掺和。”

　　苏软，“……”她知道王寡妇怕她婆婆，但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经不住吓唬。

　　在这一刻，苏软终于体会到了这份工作的难处。

　　看到苏软吃瘪，王有志心里也乐了，他早就料到了，这个苏干事一腔热血的工作积极性，很快就会被泼上一盆冷水。

　　王寡妇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对，她低着头，两只手不断地搓着自己的衣角，小声说了句，“王干事，谢谢你。”

　　苏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面对这种情况，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他们的身后，有人在大声喊道，“有志，你们怎么还没忙完？”

　　苏软回头一看，便看到一个长得和王有志有些像，但肤色却比他黑上不少的中年男人。

　　再看他身边的王德花，苏软的心里便猜到了，这个人估计就是他们所说的“有才”。

　　果然，还没等苏软说什么，那人便直接来到苏软的面前，笑着说道，“哟，你就是苏干事吧，苏干事，你好，我是我们村的会计王有才。”

　　苏软也笑了笑，“你好。”

　　“你们还没完事呢？王寡妇，你看看你，低着头做什么，苏干事是来帮你的，你有什么困难和难处，尽管说出来，我们帮你做主。”王有才说道。

　　苏软注意到，王有才的话刚一说完，王寡妇便立马打了个哆嗦。

　　她看向王有才的时候，目光不禁带上了几分深意，看样子，王有才在王寡妇的心里，居然比她婆婆更可怕。

　　“算了，再去陈莲花家看看吧。”苏软最后又看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的王寡妇一眼，说道。

　　她知道，只要王寡妇一天不立起来，她就一天找不到办法帮助她。

　　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不知道王寡妇能不能想明白了。

　　王有才立马笑着说，“行，苏干事，我这就带你去。”

　　相比于王有志，王有才对苏软的态度明显要热情不少。

　　他一路上一边往陈莲花家的方向走去，一边不断地给苏软介绍王家庄的一些情况。

　　王德花在后面看得直咂舌，她惊讶的对王有志说，“有才叔就是厉害啊，不愧是咱村最有脑子的人，他居然能和苏干事聊到一起去。”

　　王有志看了她一眼，“少说两句吧。”

　　“有志叔，你咋老是这样？就听不得别人说有才叔的好。”

　　“你！！！”

　　王有志的眼睛一瞪，王德花立马就认怂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我去看看王德福那傻小子在忙活啥。”

　　“……”

　　陈莲花的情况比王寡妇简单多了，她也是年轻的时候死了男人，单纯的只是家庭条件比较困难，她上头没有婆家管着，过得自然比王寡妇要好一些。

　　苏软简单的慰问过，并代表县妇联给她家里留下了一部分生活费之后，便离开了陈莲花的家。

　　出了门，苏软问道，“咱们村除了这两家之外，还有没有类似情况的了？”

　　王有才一脸为难的说，“那个，苏干事，我就实话跟你说吧。咱们村的生活情况你也看到了，要我说，咱们村这么穷，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王寡妇和陈莲花两个，并不算啥特例，你真的要挨家挨户去看的话，只怕几天几夜都忙不过来……”

　　王有才倒是没有像王有志那样藏着掖着，不过，苏软还是能看得出来，他是想要用这种方法，反向的劝退她。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王有才说的也是事实，她只有一天的时间，确实做不到挨家挨户去走访。

　　王有才看出了苏软的犹豫，他想了想，给苏软出了个主意，“苏干事，要不然的话就这样吧，我把我们村的人都召集起来，你给他们开个会，做做思想工作，让他们从根本上意识到妇女能顶半边天，妇女嫁人不是给他们当牛做马的，你看，这样行么？”

　　苏软有些意外的看着王有才，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王有志会特意让王德花把他给叫过来。

　　王有才果然是个有脑子的，像他这样七窍玲珑的人，留在王家庄当个会计倒是有些委屈他了。

　　换个年代的话，估计他能够大有作为，只是可惜了，生在了现在这个年代。

　　苏软同意之后，王有才在村里的大喇叭喊了一遍，没过多久，整个王家庄的人都知道了，县妇联的人要给他们开会。

　　以前县里面来人，对多也就是王有志带着人招待一番他们便走了，开会倒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新鲜的很。

　　都不需要有人催促，各家各户都积极地带上了小板凳，提前就在村委会大院里占好了位置。

　　等苏软与王有志和王有才到的时候，大院里已经坐满了人。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来这么多人。

　　王有志哼了一声，“这帮人可真有意思，村里开会的时候，一个个都推三阻四的都不肯来，苏干事要开会，他们倒挺积极的。”

　　王有才笑呵呵的说道，“这有啥，苏干事第一次来，大家都图个新鲜嘛，再说了，咱们村开会来来回回也就那些事，没什么新意，也不怪大家伙都不愿意来。”

　　“哼，开会又不是放电影，要什么新意不新意的。”

　　王德福听说苏软要给全村的人开会，他赶紧把中午要吃的以及必须要做的菜叮嘱安排好了之后，便也急匆匆的跑来围观。

　　惹得王德花在他的身后直骂道，“没出息的小兔崽子，就知道盯着漂亮小姑娘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配得上人家。”

　　村委会那边，见所有人都到齐了，苏软便直接开始了自己的演讲，她并不需要提前准备稿子，就把台下的村民们说的一愣一愣的。

　　苏软给大家普及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重要性之后，还从法律的角度给大家讲了一遍打老婆、打儿媳妇是犯法的，是不可取的。

　　苏软还没有讲完，台下有像王寡妇婆婆那样的恶婆婆，首先就不乐意了。

　　有人举手问道，“苏干事，我自己家的儿媳妇，咋就不能打了？难道我们还得供着她不成？”

　　既然有人先开了口，后面自然也就有人紧跟她的步伐。

　　“对啊，我花钱娶回来的媳妇，我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凭什么管我？我花的钱难道要打水漂了？”

　　“就是，妇联的干事咋啦，干事也不能不讲道理。”

　　“……”

　　眼见着台下的人越闹声音越大，王有才微微扯了扯嘴角。

　　倒是王德福看不下去了，他大吼了一声，“都少说两句，现在是在开会，不是闹着玩！！！”

　　王德福吼完，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过几秒钟，大家又闹了起来。

　　“哎呦，德福啊，你在这着急什么，这个苏干事是你什么人啊？”

　　“就是，你脸红啥啊，难不成你看上苏干事了？”

　　“……”

　　王德福没有想到，自己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居然能让他们说出这种话来，他满脸通红，尴尬的都不敢抬头去看苏软的脸色。

　　眼见着底下的人越说越过分，王有才终于开口道，“都安静下来！！！”

　　显然，王有才的话更加有分量，他说完之后，底下的人立马都安静了下来。

　　“好了，苏干事辛苦的来咱们村给你们开会，也不容易，你们好好的听苏干事讲话。”

　　对于那些人胡说八道的话，苏软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微笑着看着台下，等场面都平静了下来之后，她才开始回答那些人的问题。

　　“你问我，为什么自己花钱娶的媳妇却不能打，对吧？”

　　苏软的目光放在那个提出问题的汉子身上，那汉子似乎也没有料到，苏软会先把他给挑出来。

　　他平时五大三粗惯了，此刻被苏软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盯着，也瞬间就红了脸，连连摆手，“我，我，我也就随便问问，没，没别的意思。”

　　苏软继续说道，“其实，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好，好在哪儿？”底下有人立马问道。

　　“我就问你们，你们是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认为媳妇娶回家之后，想干嘛就干嘛，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得在你们家做牛做马？”

　　“那当然，不能打不能骂，难道老子还能打个板把她供起来？那老子花那个彩礼钱娶她回来干啥？”

　　“干啥？”苏软笑着摇摇头，“你们娶媳妇就是为了娶个长工的？就为了打骂她，让她干活？”

　　“那不然呢？”

　　“不然呢？我跟你们说，你们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大错特错！！！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连主席都认可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都认为女性是家庭中最重要，最不可缺少的人！主席的话就是真理，你们难道敢跟主席做对？唉……你们别沉默着不说话啊，有啥想法都说出来，说出来才能好好的解决。”

　　台下的众人，“……”话都让你说完了，我们谁还敢说，说了岂不成了要和主席做对了？

　　苏软道，“你们不说话就是没问题了？这就对了嘛，你们的媳妇嫁过来，既要给你们生孩子，又要洗衣服做饭，这已经是很大的功劳了，你们要懂得珍惜。不然的话，等你们的媳妇跑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见台下的人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全都不说话了，苏软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她便简单粗暴的结束了这场大会。

　　等大院里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王德福这才来到苏软的面前，问道，“苏，苏干事，你辛苦了，已经过了饭点了，你的午饭还没吃上，饭菜早就都准备好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紧跟着来的王德花对他翻了个白眼，“干别的事没见你小子这么积极过。”

　　王德福讨好的笑笑，“德花婶子，你就别总揭我的短了。”

　　“哼。”

　　苏软没听清王德花对王德福说了什么，她说道，“吃饭就算了，我们早就安排好了，中午就回去，下午还要跟领导做汇报，现在几点了？”

　　王德福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额，快一点半了。”

　　苏软说，“太晚了，我和我的同事约好了，十二点在村口见，我得赶紧过去了。”

　　在来之前，孙丽娟就说过，让姜大志先去接她，然后再来王家庄，并且还反复提醒她，让她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一定准时在村口等着。

　　她现在晚了一个半小时，按照孙丽娟对她那么深的成见，指不定已经扔下她自己回去了。

　　苏软正这么想着，便听到院子外面有拖拉机的声音。

　　没过多大一会儿，姜大志便进来了。

　　姜大志一看到苏软，便立马问道，“小苏同志，你忙完了么？我来接你了。”

　　苏软感到有些意外，“大叔，你怎么来这了？孙姨不是说在村口等着么？她人呢？”

　　“孙同志等了你一会儿，见你一直没来，我便自己做主先把孙同志送回去，再来接你。”

　　姜大志简单的说了这么两句，并没有说别的话，但苏软还是能猜得到，以孙丽娟的性格，多半是等了没多一会儿就等不及了，催着姜大志送她回去。

　　得亏姜大志人很好，能回来再接她一趟，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县城呢。

　　苏软笑了笑，“麻烦您了。”

　　“麻烦啥啊，这是我应该做的。”姜大志不好意思的说道。

　　王德福立马凑过来，说道，“苏干事，既然接你的人也来了，那就留下来一起吃了饭再走吧。”

　　苏软拒绝道，“王同志，吃饭真的不必了，我说了，我还急着回去向领导汇报工作。”

　　她很不喜欢王德福看她的眼神，多一分钟都不想与他多待。

　　苏软又跟王有志和王有才说了几句之后，便与他们道了别。

　　在路上，姜大志顺口问了一句，“小苏同志，我咋感觉那个王同志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呢？”

　　姜大志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就是觉得他不太对劲。

　　苏软也没有多想，说道，“大叔，应该是你看错了吧，没什么对劲不对劲的。”

　　就在他们说着的时候，姜大志突然突然把车头往旁边一歪，拖拉机猛地停了下来。

　　要不是苏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前面的栏杆，只怕是会被甩到车外面去。

　　苏软被吓了一跳，等她稍微平静了下来之后，问道，“大叔，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还没等姜大志开口，便听到有人在旁边哭着说道，“苏干事，求求你了，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