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传奇》小青0115

80、查明真身

　　王尧昔将收集到的所有五石散送到了兰儿那里。
　　没过几日，兰儿果然查出了这些五石散背后的猫腻。
　　“你是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兰儿神色凝重地问王尧昔。
　　“先说坏消息吧。”王尧昔心头一怔，感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坏消息是，这些五石散都被添加了紫云门独有的慢性毒物。配方经过精心调制，即使是精通医理之人，也很难察觉。”兰儿告诉他，“也就是说，你们的的确确全部都中毒了。”
　　“可是，我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啊？”王尧昔感到疑惑不解。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好消息。目前在你们体内的毒物并没有发作。只要你们今后不接触萱草芽制成的草药，毒性就永远不会显现出来。”兰儿这样解释道。
　　“所以，我们现在还不算中毒？”王尧昔大喜过望。
　　“是的。因为一般人都不会去吃萱草芽，而且即使入药，也只是用它成熟后的根茎，所以，你们潜伏在体内的毒物并没有发作。不过，你最好把这个消息尽快告知你二伯，并且彻查建康城中的五石散。还有，要告诉他们，以后千万、千万不要碰萱草。此毒万一发作，后果不堪设想。”兰儿神情严肃地说。
　　王尧昔听了，如临大敌。
　　他立即将调查的结果告知了王洵。
　　为了让王洵相信，他在王洵面前亲自演示药理。
　　他抓来了一只山鼠，喂食了逍遥轩的五石散，而后又喂食了萱草芽。结果没过两日，山鼠便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恐怖。
　　王洵见了大吃一惊，随即面见皇帝司马珏秉明详情。
　　然后，一场轰轰烈烈的稽查行动就此展开。
　　建康城中近六成的药商全部牵涉其中而获罪，并且，可能会诱发毒物发作的萱草也被焚毁殆尽。
　　王尧昔对这个结果喜闻乐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李连和魏俊贤成了漏网之鱼，侥幸逃脱。
　　他当然不希望失去这两人的踪迹。毕竟，他还希望能从他们那儿获知可能的赵寻言的讯息。
　　于是，他派阿健和赵五继续追查两人的踪迹，如果有任何消息，要立即告知于他。与此同时，他将从桃花坞和逍遥轩缴获的所有物件全都盘查了一遍，期望能从中获得蛛丝马迹。
　　这日，王尧昔带着阿健，去盘查桃花坞的最后一批收缴的物件。
　　这批物件中，主要以字画居多。
　　王尧昔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来来回回看了多时，就是没有要走的打算。
　　已经临近傍晚，阿健肚子饿得咕咕叫，不免有些不耐烦，“少主，你都来回看了几个时辰了，都没啥发现。我看哪，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谁说没有发现的？”王尧昔注视着眼前的画卷，若有所思。
　　“难道你看出了啥门道？”阿健大惑不解地问道。
　　“你来看看这几幅字画。”王尧昔招手让阿健过来，“这几幅画的落款显示，画作是魏俊贤多年前赠送给李连的。这画上的字迹，和我见过的青山居士赵寻言写给二伯的书信字迹如出一辙。”
　　“而我之前来桃花坞时，同样看到过一幅魏俊贤赠送给李连的画作。上面的字迹，和几年前我收到的寻父字条上的字迹类似。”
　　“一个人的书法风格，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变化。所以，同样是魏俊贤的画作，由于一幅是早期所作，一幅是晚期作品，上面的字迹有所不同。这也是我迟迟没有发现个中关联的原因。”
　　“但今日这幅画作的出现，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些端倪。”王尧昔眉头紧锁，这样说道。
　　“少主，你发现里面有蹊跷？”阿健是直肠子，绕不过弯来，还是有些不明白。
　　“早前，我推测，给我写寻父字条的人，就是逍遥轩掌柜魏俊贤。而早在平阳城之时，令狐白就告诉过我，写字条的人正是紫云门掌门。这样，我就有理由相信，魏俊贤就是紫云门掌门。”
　　“而今日的这幅画作，又告诉我，魏俊贤很有可能就是青山居士赵寻言。”
　　“也就是说，魏俊贤就是赵寻言！赵寻言就是魏俊贤！”
　　“青山居士赵寻言一直易容成药铺掌柜魏俊贤，潜伏在健康城中！他以前跟他的小妾口口声声说的’报复’，很可能就是在五石散中掺毒！”
　　“少主，如果真是这样，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啊。毕竟，你已经让王丞相捣毁了他们的作坊，也清查了有毒的五石散。”阿健如此说道。
　　“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王尧昔却还是忧心忡忡，“你想啊，他们苦心经营多年，怎么可能被我一朝一夕就清除全部残存势力。”
　　“况且，我总觉得，单靠一个紫云门，怎么可能翻出如此大的风浪？他的背后，必然还有其他黑手……”王尧昔揣测道。
　　“少主，你放心，我这几日会派人全力寻找魏俊贤的下落。只要找到此人，相信很多事情都会水落石出了。”阿健让王尧昔放宽心。
　　……
　　这日晚上，王尧昔回府后，左右都睡不着觉。
　　于是，他便披着单衣，想在花园内走走。
　　忽然之间，有个箭簇袭来，他将身子一斜，躲闪了过去。箭簇随之一头扎在了门柱上。
　　王尧昔过去瞧了瞧。令他大为诧异的是，箭簇上还附着一张字条。
　　他随即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明日子时，来此一叙。
　　落款竟然是他一直要找的——青山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