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传奇》小青0115

15、兰花钗子

　　王尧昔、兰儿、小倩、阿健和赵五，来到了平阳城集市。
　　这里的集市算不上热闹，但至少汇集了一些商贾在此做买卖。
　　几个人边走边聊。
　　“王大哥，你最近在齐王府还顺利吗？”兰儿和王尧昔并排走，这样问道。
　　“我现在在齐王府只是个抄录小吏，先得取得刘戎信任，才能得到提拔，然后才有可能接近那四个刘戎身边的谋士打探消息。”王尧昔将调查的进展说给兰儿听，“好在刘戎对我抄录的古籍典章大加赞赏。我只需再用心表现，估计调任到他身边谋事是迟早的事情。”
　　“对了，王大哥，这回我在齐王府，倒是碰到了一桩奇事。”听到这话，兰儿想到了前几日午夜古井那儿的事情。
　　“哦？真的吗？说来听听。”王尧昔说。
　　于是，兰儿原原本本地将那日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那日夜半，我左右都睡不着觉，就在院外坐了坐。没想到隔壁的院子传来人员走动的声响。我凑过去隔着墙看了看，发现隔壁院落有重兵把守。那院子正中有一口井，有两个人下了井，在井下呆了好长时间之后才上来的。我听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正是总管赵运发；另一人嘛，那赵运发称呼他为‘成兄’……”
　　“真有此事？”王尧昔思忖片刻，说，“我虽然没有机会和那四大谋士深交，但听人说，平日里赵运发和四谋士之一的成萧骏过从甚密。难不成，你那日晚上，撞到的正是成萧骏和赵运发？”
　　“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呢。”兰儿愈发感到奇怪，“我就是想不通，那么晚了，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啊，那古井下面究竟是什么呢？”
　　“看样子，这齐王府真是有一大把的秘密呢。如若要深究下去，我们短时间内估计是回不去了。”王尧昔回头瞥了兰儿一眼，“你有没有后悔这次随我来平阳？”
　　“当然不后悔。我说过的，王大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兰儿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我记得，我们刚刚相识的时候，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硬是在烧饼摊前把我和阿健怼了回去。但如今相处久了，我才发现，你是十足的热心肠……”王尧昔的心情愉悦，和兰儿相处的时光，他总会时不时生发出一些感慨。
　　“王大哥也是的啊。我原以为你就一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公子哥，没想到你满怀侠义心肠，还会写——还会写那么肉麻的诗……”许是因为羞怯，兰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写了。”王尧昔看到她如此害羞，故意这样说。
　　“谁说不喜欢的……”兰儿眼眸低垂，又是娇羞，又是迫不及待地直抒胸臆。
　　正在此时，前方传来了小倩和阿健斗嘴的声音。
　　原来是小倩看上了一个陶罐，被阿健拿过来瞧了瞧。谁知，阿健手笨，被路中间的车马冲撞，一不小心将陶罐摔了个粉碎。
　　“这个是孤品啊。”小倩真是气坏了，“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小倩一个劲地数落阿健。阿健倒也并不生气。
　　平日里，主人王尧昔总是谦恭有礼。而兰儿和赵五对阿健也是客客气气。唯有小倩会和他斗嘴。反而，这让阿健觉得，这女子吵吵闹闹，颇为有趣。
　　“我下次赔你一个更好的就是了。”阿健向天发誓道。
　　不远处的王尧昔见状，想要替阿健解围，“小倩，你就不要再难为阿健了。你在这集市上再看看，有什么心仪之物，今日我坐庄，给你买就是了。”
　　“还是王大哥最好。”平日里的小倩娇俏可爱，并且最听王尧昔的话。这次也不例外。
　　正巧，没走几步，他们路过一个卖女子饰物的店家。
　　掌柜伶牙俐齿，颇得生意之道，“这位郎君，给两位小娘子买几个钗子吧。人长得漂亮，也要东西来配啊。”
　　王尧昔停下脚步，点了点头，“有理。”随后，他又转身，回过头问兰儿和小倩，“你们喜欢什么式样的？挑几个吧。”
　　小倩大喜过望，挑了个翠鸟纹样的钗子，“王大哥，你帮我戴上试试看吧。”
　　王尧昔拿起她选中的钗子，戴在她的发髻上。末了，他退后几步，端详了一番，“戴上后更加活泼了。”
　　“王大哥喜欢的话，那我也喜欢。”小倩踱步到铜镜前，看着自己新买的钗子，舍不得离开。
　　与此同时，兰儿却举棋不定。
　　“怎么，没有你喜欢的吗？”王尧昔问。
　　“不知道该挑什么样的，有点犯难。”兰儿犹豫不决。
　　“既然你叫兰儿，就选个兰花式样的吧。”王尧昔拿起左上角的兰花钗子，小心地帮兰儿戴上。
　　“好看吗？”铜镜被小倩霸占了去，兰儿只得问王尧昔的观感。
　　“好看。清丽脱俗，窈窕佳人。”王尧昔帮兰儿整了整盘发，舍不得将眼神挪开，“我送你的，以后可不要丢了。”
　　兰儿点点头，“我会一直戴着的。”
　　……
　　就这样过了几个时辰，和田九约定的时间到了，兰儿和小倩只能回齐王府。
　　这次回来，兰儿忽然觉得，王尧昔的眼神像一汪潭水，温柔而又纯净。此时此刻，她有了更多的恋恋不舍。
　　而小倩更是夸张，平时叽叽喳喳、天真烂漫的人儿，在分别时，竟然眼角渗出了眼泪。
　　“王大哥，我走了……”小倩的不舍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这一幕让阿健看见了，不禁嘟了一下嘴巴，“就舍不得少主一个人，这里还有你兄长和我啊……”
　　“我是舍不得王大哥和阿兄，才没有你——”小倩伶牙俐齿，回怼道。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可是要被田管事怪罪啦。”兰儿则在旁边打圆场，“等下次出来采办食材的时候，还能再见的——”
　　“嗯，保重。”王尧昔依依不舍地向她们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