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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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程家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洁白的天花板让他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哪？这是医院？”
“对啊。”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他们还在打仗，我要回去！医生，医生！安眠药！”程家齐情绪激动地大喊起来。
“大少，别激动，他们已经打完了。”
程家齐这才看到，旁边站着的是宋远，并不是他最不想看见的那个大夫。
“你说他们，打完了？”程家齐不可置信的开口。
宋远点点头，冲程家齐比了一个2的手势。
“二？”程家齐有些疑惑。
“你晕了两天。”宋远也没想到，怎么就敲晕了一下，让程家齐在床上就躺了两天呢。
“谁，谁赢了？”
“对方赢了。”宋远有些遗憾地告知程家齐。
程家齐松了一口气，如果是他们赢了，他反倒会担心洛靖云的安危。
“大少，您夫人来了。”方寒敲了敲门，向程家齐汇报。
程家齐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柳五儿了，甚至都快忘了这个女人。
“让她进来吧。”
宋远看到柳五儿进来，和方寒一起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柳五儿走进来，站在那里不动了，只看着程家齐。
程家齐有点被看毛了，“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柳五儿终于问道。
"怎么现在问这种问题，你知道的，我……"
"现在你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吧，是不是该回头看看我们了？”柳五儿打断程家齐的话。
"没有牵挂，回头看看，你们？"程家齐不解，“你在说什么？”
柳五儿笑了，“你是在自欺欺人吧，程家齐，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能幻想这一切都没发生吗？洛靖云已经死了，你别跟我说你是不知道的，你当时在现场吧。”
“你乱说什么？”程家齐皱起眉头，向门外喊道，“方寒，把她撵出去！”
“你可别叫人家了，程家齐，好好面对现实，别总是逃避，你逃避了这么多年，这林林总总多少桩事都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你的贪婪，你的无理取闹而走向最烂的结尾！你不愿意承认我就告诉你，洛靖云已经死了，洛靖云已经死了，洛靖云已经死了！”柳五儿有些失控，却又停了下来，平复自己的情绪，“你可真会把自己蒙骗地团团转呐。”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程家齐有些怀疑自己的精神问题，他到底听见了什么，刚才宋远不是和他说，洛靖云一方胜利了吗？“明明洛靖云他们赢了，他们打赢了，洛靖云才没有死！”
“结果上来看，他们是赢了，可是又输得惨烈。什么战争不会有牺牲品呢？他洛靖云就是这次的牺牲品吧。”柳五儿似乎有些累了，“既然我们无法交流，那么，希望你在你可怜的记忆里面过的快乐一点吧。”说完便开门走了。
病房的门砰的关上了，程家齐满脑子都是柳五儿的话。
洛靖云死了？洛靖云是牺牲品？
“洛靖云死了？洛靖云死了？怎么会？怎么会！都是他们骗我的……一定是……是夏澜成让她来的，让她来骗我的，一定是……”程家齐嘴里碎碎念着，双眼空洞无光。
他忽然想起之前洛靖云对他说的那些话。
“人总是要死的，这么多人都在为了理想去死，我不是第一个，但是我希望，是最后一个。”
"我，还有我们想要的理想，就是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让他们活的像普通百姓，不用再担忧饥荒，不用再害怕战争。"
他还有他的理想呢，他怎么能死了呢？
“这绝对不可能……战争还没结束吧，百姓还没有安定呢，你怎么会死呢？”程家齐摇摇头，“他们都在骗我……你一定还活着。”
“这是……”程家齐到处望了望，是一条街，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他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到了一处门前，门里传来细微的声响，推开吱呀作响的门，他再一次与那人对视了。
“你是谁，怎么会在……程家旧宅？”
“我姓洛。”
程家齐想说些别的，可是这具身体并不受他的使唤，自顾自重复着相遇的情节。
“你知不知道，我能再见你一面，我有多高兴。”洛靖云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程家齐看向他，洛靖云眼里还是一片平静。
程家齐的这具身体没有再出声，只是呆呆望着洛靖云。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胡搅蛮缠的人，自我为中心，却让我不自觉地被你吸引。人或许总是失去一些东西之后，才更懂得天命让你失去他们的意义。”洛靖云轻轻抚了抚程家齐的脸颊，那手干燥，温度刚好。
“从来没人告诉我，活在世界上，到底需要什么呢？是情感，还是金钱，还是自己的那份微不足道的理想？"
程家齐的这具身体不停颤抖着，似乎是因为害怕，但是又似乎是因为激动。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事，就是看你在一点一滴地发生变化，但是我并不喜欢诺言被践踏。"
说完这句后，洛靖云似乎有些低沉，“但我还是不可抑制的对你思念，明明都是你的错，我恨过你，可又爱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程家齐想伸手去摸他，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洛靖云突然哭了。泪珠从脸颊上滚落下来的时候，他的嘴角却是上扬的，“……我知道，你也在为了未来努力，我是为了那份理想死去，美好的明天我没能看得到，只能你来替我看了，现在，拜托你以俘获战俘的身份，杀了我吧。”
程家齐想拒绝，可是容不得他的想法存在，他的手机械地举起了枪，对准那人的心脏，“砰”一声响，这片院子血流成河。
“再见。”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开枪之后，真的会有血。
“院方建议，采用科技手段治疗。”
旁边坐着的程家齐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听到这句话后，抬起了一张迷茫的脸。
医生正在盯着他看。
“你要杀了他？”他小心翼翼地问出后，身子突然大幅度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低下了头，嘴里不停絮絮念叨着，“你要杀了他……你要杀了他……你要杀了他……”
“你需要得到治疗，否则，你会死的。”医生冷冰冰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程家齐只觉得如同噪音一样刺耳。
“可我……可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医生一个手势，护士将麻醉剂注入程家齐的身体。
“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杀了他？！明明可以不用这样，明明可以……”身子一软，他彻底晕了过去。
“想来点什么？”
“有茶吗？”
“有的先生，只要茶吗？”
他点点头。服务员很快拿了茶过来，他倒了一杯，却没有什么味道，仿佛白开水。
“这是茶吗？”
“是的。”
“没有味道。”
“怎么会？”
他皱了皱眉头，付了钱，出了门口。街边都是些发传单的，他走了一路，拒绝了一路，突然手里猛地被塞了一张，他没来得及反应，发传单的人就不见了。
他低头看了看那张传单，却突然扔掉，转身离开了。
那张纸和一群花花绿绿的传单混在一起，有些违和，如果你捡了起来，看到它，上面的那句话可能也会令你摸不到头脑。
“最好的选择是我将静默，沉寂在没有月亮，没有花香的晚上，消失在你孤独的生命里，却仍旧在你看不到的，幽静的那片土地下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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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4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