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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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齐觉得自己本来不是问这个的。
“大少这是什么问题？”
“啊……我随便问问，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洛靖云看着程家齐的眼睛，“大少，如今国难当头，你难道还是小孩子心性？”
程家齐看见洛靖云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愣住了。
“捐躯赴国难。如今日本铁蹄在国土上践踏，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程家齐知道洛靖云这是在说他是个草包大少爷不问世事。傻子都知道日本人来侵略了！他怎么不知道捐躯赴国难？他怎么不知道国难当头当视死如归？
“可你是少爷……你家里人知道吗？”
“少爷怎么了？少爷不是人？少爷和那些老百姓有什么不一样？”洛靖云连着三声反问，把程家齐问得闭了嘴。
“少爷也是人，少爷也是吃粮喝水长大的。程家齐，程老爷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程老爷了。他老了，你该承担起责任了。”
洛靖云孤零零地坐在石桌旁。
“洛靖云，以后我们之间别大少二少的称呼了，生分，互相叫名字吧。”
生分？
没见过几次面，为什么不生分？
姓氏不一样，攀不上亲戚，哪来的不生分。
刚说的话，全都是心里头的话。程家齐这人不错，就是心眼里透着一股坏劲儿。草包大少爷他不能总当，还不如早点接班早点让他洛靖云对付着。
茶杯里的茶水喝完了，被洛靖云拿在手里把玩着，一不小心茶杯翻了个面，手滑没拿住，杯子“啪嚓”碎在了地上。
“大少，怎么样啊，四合院儿漂不漂亮？”
“开你的车。”
宋远撇了撇嘴，“大少，您这不地道啊，说好您进去瞧瞧，出来给我讲讲呢？”
“好看好看，漂亮！行了？”
“您可真敷衍，得了。”
宋远不再说话，蹬着油门开回了程家。
程家齐今天起了个大早。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心里面不舒服，好像感觉要发生点事儿。
不好的事儿。
不过他也没多想，吃完饭就去他家楼后面花园溜达溜达。
迈进去门，程家齐闻见一股草和花，还混着土的味儿。他不喜欢养花，可喜欢闻闻味，吸吸鼻子使劲吸了几口气。
不闻白不闻。
越往前面走，感觉闻着泥土味越重。那土的味道，就像是从地下翻上来的土，有股腥味。程家齐不吸鼻子了，不仅因为浓重的泥土味，隐隐约约的，还有细碎的人声。
“快点！磨磨蹭蹭！一会让别人看到！”
“放心吧！这个点，程家没人起来！”
“他妈的，一会没有过路的人？动作麻利点！”
程家没人起来。程家齐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大活人程家齐今天起来了，这是撞见了个什么事儿？
他放慢了、放轻了脚步，往前面声音的地方走，在围墙那里看见了人影。程家齐躲在园子里种的大樟树后面，看着围墙边的人的一举一动。
程家齐呆了。
数不清的枪支摆放在墙边，围墙上漏出一个人头顶，看不见是谁，可是往外面递枪的两个人，程家齐可看清了，是他们程家的下人，一个踩着一把梯｜子递，一个给梯｜子上的人递。旁边放着一把铁锹，上面沾着土，围墙边的一块土被挖开了，土腥味儿就是从这来的。
这是干嘛？
这枪是哪的？
外面人是谁？
程家齐心里头冒出来三个大问号。
他摸了摸身侧，他的枪放在楼上，没有带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第一次在自己家看见倒登军火的，程家齐不是一般的懵圈。
那倒是有枪，过去抢一支，也不是行不通。
可是放枪有声音啊。杀人见血，这花园要不要了？
“……杀人不见血……”
“杀人不见血……一用手，二用毒……”
洛靖云的声音就像个幽灵在他耳朵边响起来。程家齐猛的回头看，却没有人。
见鬼了？
不过他倒是猛的醒悟了。
没有毒，程家齐有手啊！
他有手！
这不就好干很多么？
轻手轻脚的过去，到下面递枪的人身后，咵嚓一手刀给那人劈晕了过去。梯子上那人听见同伙倒地的声音，往下还没看清全影就被拽下了梯｜子，梯｜子晃晃悠悠砸在了他身上，没来得及叫出声，也被劈晕了。
怎么这么好劈？
程家齐抬起来自己的手看了看。自从被洛靖云握过手，他对自己的手劲儿愈发不自信起来。
男人的自信，回来了！
“怎么没了？快点啊！还用我磨叽几遍啊？又不是畜生听不懂话……”
外面人催促起来，把程家齐的自信时刻打断了。
程家齐把梯子竖起来，拿着杆枪爬了上去。刚才三人交易时，梯｜子上的人和墙外的人只露一个头顶，彼此看不见脸，不知道是谁，只知道花了钱是主儿，收了钱办事就是了。
程家齐不知道外面人是谁，围墙没多高，他上了两阶梯｜子就停在那里，保证外面人只看见他一个头顶。
“诶，枪呢，快点！”
枪头伸了出去，枪身握在程家齐手里。
“干嘛呀你！松手！”
外面的人拽不动，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我他妈告诉你，给你那么多钱，你个兔崽子别他妈想中途变卦！我可是原田大佐的人！跟我作对你等死吧你！”
原田大佐？是原田景的人？
“小汉奸，再动一下毙了你。”
外面的人声音停了，似乎听出了程家齐的声音。手松开了些，程家齐握着这边，感觉那边好像在颤抖。枪口得到放松，程家齐直接把枪口顶在了那人脑袋上，那人一下子举起了双手。
“呦，胆这么小，那日本人还找来你给他办事？”程家齐看着那人举起来的手还颤着，心里不禁嘲讽得紧。枪口紧紧顶着那人脑袋，程家齐稳着身形，又上了一阶梯｜子。
能看见那人的眼睛。
很熟悉。
他又上了一阶梯｜子。
“……小舅？”
程家齐霎时瞪大了眼。
汤遂生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
身后衣裳已经湿透透了。
“我……我他妈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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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