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戏[妙影轻音阁旧戏同人]》十肆桥

10、第10章

　　洛靖云站起身，打断了柳松文与程家齐的对峙局面。
　　“这……二少……”
　　“柳师傅不必为难，让大少开心便好，我……欠他人情。”
　　程家齐肯定是知道柳松文的身份，这是在探他洛靖云的底呢！
　　两党合作，并不长远。
　　洛靖云想起唐四的话来了。他刚才被程家齐顶住的心口，里面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他不能让柳松文为难。
　　“二少……”
　　唱戏的是杏春园，班主是柳松文，扮上相的是洛靖云，想没有关系，那是丁点都不可能的。
　　“柳师傅，上次没唱成，这次让我献个丑吧。”
　　程家齐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柳松文无法，领着洛靖云下了楼，只留下洛靖云的枪在茶桌上，枪壳擦的锃亮，闪着光。

　　五儿在台子里头卸着妆，从镜子里看见柳松文领着一个白净的男人进来。
　　这男人怎么生的像个姑娘？
　　五儿突然觉得自己黑了好几个度。
　　其实没差多少，只是洛靖云的气质进来这地方，实在不对味。
　　“真唱？”
　　“真唱。”
　　五儿看着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两人脸色低沉，心情不佳的样子。听着白净男人的声音十分熟悉，五儿却不敢搭话，只放慢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听着。
　　柳松文领着洛靖云找了个空座，“坐下吧，要化便快化。”
　　洛靖云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东西开始忙活起来。
　　说完了话，柳松文在一旁静了，眼神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似乎在想事情。
　　过一会，他看向正在描眉的洛靖云，“帮你勾一勾？”
　　“不用，我自己勾眉。”
　　又陷入了安静。
　　五儿在一旁，收拾不敢大声，偷偷赖了好久，东西收拾好了，她该走了。
　　“衣服在哪里？”
　　“好像在那边的架上挂着，”柳松文抬眼看见五儿还没走，“五儿，去那边的架上把贵妃醉酒的衣服都拿来。”
　　“师傅，都要吗？”
　　“……”柳松文看向了洛靖云，这个点哪有人跟他搭戏？
　　“只要醉酒前的蟒袍就够了。”
　　洛靖云开口，眼睛看向五儿，“麻烦你了……五儿。”
　　五儿突然从蒙在洛靖云脸上的薄雾中看清了他的脸。
　　这男人已然画完了妆，贵妃的妆。
　　唱贵妃醉酒？
　　声音如此熟悉？
　　这人不就是那天差点抢了她戏的人？
　　五儿脸色突然白了，忙过去架子旁边拿衣服。蟒袍拿了过来，洛靖云伸开双手，穿上了蟒袍。
　　“凤冠。”
　　“这呢。”柳松文把凤冠拿了过来。
　　和五儿的妆一样，只不过洛靖云身高高一些，戴上凤冠显得另一种美。他的脸庞化了妆有些阴柔，凤冠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
　　他穿着蟒袍，头戴着凤冠，站在那里，就像贵妃活了一般。
　　洛靖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小子，怎么还笑？”
　　“要唱戏，当然笑。”
　　“……靖云，你要不是个少爷就好啦，唉……”
　　洛靖云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撩开帘子，从后台走到台前。
　　程家齐在上面坐着，听见下面的声响，眼睛转了过来，直接盯住了洛靖云。
　　和五儿不一样。
　　程家齐觉得五儿的扮相够美，可他从不愿意承认男人扮相会比女人美。
　　可是洛靖云的扮相……确实比五儿漂亮。
　　程家齐猛的摇头，小白脸就是小白脸，扮上好看也不奇怪！
　　程家齐胡思乱想，洛靖云在下面提高了嗓音，冲着程家齐说话，
　　“程大少，戏班子里面的人都走光了，条件有限，我只给你唱一段行吗？”
　　程家齐盯着洛靖云，罕见的没有接上话。
　　洛靖云只当这东西同意了，挥挥手让柳松文开始伴奏。
　　柳松文拿一把月琴，坐在凳子上。
　　乐一响，洛靖云也进了状态。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
　　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离月宫。“
　　洛靖云尾音未完冲着柳松文使眼色，柳松文明白，直接和洛靖云一起停了。
　　“程大少，我对戏曲并不精通，只能唱到这了，你看怎么样？”
　　程家齐内心受到震撼的不止一点点。
　　这少爷唱戏怎么和戏院里的人一样？
　　扮相还比戏院里的人好看？
　　程家齐又半天没吭声。
　　五儿躲在后面的幕布里，看着前台的景况。
　　洛靖云向上面喊的时候，她看见了站在楼上的程家齐，可是程家齐没有看她。
　　洛靖云在台上唱着，五儿听的入了迷，她觉着这个男人虽然那天差点抢了她的戏，可是唱的感觉比自己要好听的多，再加上刚进来的打扮，身量。
　　五儿觉得这两个人是人中龙凤。

　　“程大少？”
　　“……二少唱的很好。麻烦去卸妆吧。”
　　洛靖云以为程家齐还会刁难他，结果没有，让他觉得意外。可他也不是受虐倾向，乖乖去换衣服卸妆。
　　进了后台脱了衣服，只剩下里面一件白色的里衣，洛靖云便坐在刚才的位置卸妆。
　　“小子，唱的不错。”
　　“谢谢柳叔。”
　　“那程家齐还在楼上呢，拿着你那把枪盯着看，估计等你呢。”
　　“……”神经病一个！
　　帘子突然被掀起来，程家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洛靖云的枪。
　　还挺稀罕我的枪，不是军阀家出身吗，看见个枪拿着不撒手。
　　洛靖云从镜子里看了一眼程家齐，接着站起身去拿小水盆和香皂。
　　“柳师傅，麻烦您出去一下，我有点话想和二少讲。”
　　洛靖云拿水盆的手差点一冲动把水盆扔到地上。
　　贱不贱，贱不贱，程家齐你贱不贱，有话刚才不说非得现在说？
　　柳松文看了一眼洛靖云，见洛靖云后背僵住了，便神色为难的起身了。
　　洛靖云：？我都僵住了您出去了，这不合理
　　“柳叔！”
　　洛靖云一着急，直接喊了叔。
　　柳松文站住，回身看着洛靖云，眼睛往程家齐那边瞟。
　　那意思就是：祖宗你快点让我出去吧你们两个男人在一个屋子里没什么事再说了你是少爷他不可能一枪崩了你可我就不一定了！
　　洛靖云着了急，“程家齐，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柳叔的面说？”
　　“没什么要紧话，只是想和二少单独说点东西。”
　　“当着柳叔的面不能说？”
　　程家齐勾勾嘴角，走到洛靖云面前，“二少莫不是在害怕和我共处一室吧？”
　　“程家齐，你别乱讲！”
　　“我可没有，二少，向来都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你我都是男人，还没见过几次面，二少和我共处一室，在怕什么？”
　　柳松文有点听不下去，直接撩帘子出去了。
　　“程家齐，你别过分，我可没怕！”
　　“那就好。”
　　程家齐反倒退回了身子，
　　“手｜枪送我。”
　　洛靖云差点一口血喷程家齐身上。
　　“你要不要脸？程家齐，我先前看你是个少爷不和你计较，可你别得寸进尺！戏我唱了，你现在要我的手｜枪，你什么意思！”
　　“我是不要脸。二少，刚才戏就唱那么一小段，太糊弄人了。我要点别的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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