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江北》诸儿

5、chapter5

　　之后的之后，许君惟和温峤过了一段平凡而充实的生活。而让许君惟倍感喜悦的就是每天能看见老板从房里走出来在餐厅用餐，虽然每天中午还是吃着炸鸡就着可乐。
　　许君惟就有点好奇，老板每天这么高热量的吃下去也不见身上多出一块肉来，依旧瘦瘦高高的，让人羡慕地咬手绢！
　　这天，许君惟特地开了车拉了一后备箱的植被，因为不知道老板喜欢什么类型，只能在过问他在了解无花粉过敏症状后自己发挥了。
　　因为她选的月桂花期在秋冬，所以小树上还带有一些一串串像葡萄的花，闻上去还有些水果的香味。
　　在她把树栽到院子阳光充沛的地方后，突然有种满满的成就感。
　　原先光秃秃的院落，现在绕着房子的半圆都或多或少的拥有了星星点点的绿色；尤其是院子西侧那棵月桂树，店老板还给自己推销了好久，说是什么银比索的品种。
　　整个树拥有着梦幻的颜色，银色丝绒般的叶子，看起来就优雅异常，到夏天还可以在一旁安置上桌椅，老板就可以在院子里漟着风舒适的工作了，当然自己也是有小私心的。
　　接着许君惟修理着其他的枝丫，一晃神就看到透明窗前的那个人影，她还向老板招了招手。
　　只是老板在她招完手后扭头就走是什么意思。

　　半月过去，终于抵达万众瞩目的CTV音乐盛典。
　　出发前，许君惟规规整整地给老板整理着衣服。
　　传统的西装单品大多为黑白灰等基础色调，人们看多了多少都会觉得有些视觉疲劳，而且单调色系正式严谨，有些缺乏时尚美感。
　　此时看着银灰色西装穿在温峤身上，简约单调赋有气质，加上他自身的姣好面容让全身打扮不显刻板沉闷，而是干练帅气！
　　一行人抵达现场后就要开始走红毯了。
　　许君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典礼现场，不得不说，人很多，场面很大！
　　“老板加油。”许君惟下意识地加油打气。
　　温峤顿了顿“我们只是来走个形式。”
　　“？”
　　“不会获奖，你别多想。”
　　呃，好吧。
　　老板为什么是这样的表现，许君惟在心里想着是不是要去安慰下老板，但看他的样子，应该不用了。
　　温峤没有管她顺势下了车一人走完了红毯。
　　许君惟反应过来就往场内休息室里等待典礼结束。

　　此时的场内气氛有些不寻常。
　　“呦，前辈！”
　　一个年龄看起来小一些的男生迎面向温峤走来，刚想顺势搭肩然后就被躲过去了。
　　温峤此时的神情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冰冷而锋利，眼底倒映着面前深蓝色的身影。
　　“不要见外嘛…你说是吧，前辈？”男生眼中的笑意也逐渐消散。
　　温峤还是一言不发，想略过他离开。
　　“哎！”那人喊住他挑衅地说道“今年要是一个人过年太孤独，来我家，就是加一副碗筷的事，我相信我妈不会介意的，你说是吧，温！峤！”
　　温峤身侧的拳头紧握，若不是现场都是媒体记者，对面的男生一定会肯定那拳头能立即砸下来。
　　温峤看着他的表情也只是哂笑。
　　看着他的神色，男生也收敛了起来，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就像多年前一样……
　　温峤只能努力制止自己不要再想，平复了一会心情后就进入会场找到位置就坐下了。
　　在一段富有境意的短片过后，音乐盛典正式开始。
　　此时伴随着现场的表演颁奖，网上也是一片火热。
　　许君惟在休息室里看着网上的同步直播，看了几个表演后只是神色恹恹，虽然他们的歌舞也很精彩，但是还是抵不过老板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正想着，画面在老板脸上停了三秒，看着之前扫过的不同种类的男星，她还是觉得温峤的外形特征比较合她的眼缘。
　　正感慨着，直播上就有人在询问。
　　-啊啊啊！小哥哥太好看了。
　　-三秒之内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消息……
　　-楼上这是我们温峤，姐妹了解一下！入股不亏！
　　-哥哥不仅人好看，歌也是一绝。
　　……
　　许君惟在每个称赞大老板的评论上都点了赞，心中感慨，老板果真是魅力无限！
　　接着就到了下一个环节，直播界面瞬间切换到舞台上。
　　是谭侃乐的节目。
　　“谭侃乐？”许君惟还在疑惑着，于是手机上一条条刷着屏幕的评论就解决了她的疑问。
　　同刚才温峤的评论相比，谭侃乐这里简直是大型安利现场。
　　整合着那些信息，许君惟拼凑出了基本的情况。
　　谭侃乐是近两年才出道的新星，但他不局限于唱歌这方面，最近电视上热播的电视剧里就有他的身影，刚出道就拿到男二且加上歌舞方面的优越表现，谭侃乐成为了当今娱乐圈里面数一数二的流量。
　　表演完后他还行了一个绅士礼，让台下的粉丝连连尖叫。
　　“啊啊啊！谭侃乐！”
　　“谭侃乐刚朝我笑了…”
　　诸如此类，不可胜数。
　　谭侃乐的表演表演完后热度仍在，倒是让下一个表演的嘉宾有些尴尬。
　　画面穿过镜头来到现场，温峤神情淡漠地看着谭侃乐的表演，并且在他开口演唱第一句的时候就扯了扯嘴角。
　　在一系列表演完后就开始全场的颁奖，谭侃乐拿下了CTV的最佳新人，在登上领奖台的时候，他好像还朝温峤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挑衅与不屑。只是温峤视之不见。
　　盛典很快就要落下帷幕，只剩下最后一个收官的节目。
　　“今夜这里星光灿烂、鲜花如海，我们更是在乐声中徜徉。最后我们将在影坛之光——郝陈星的陪伴中圆满落下今天的帷幕！有请——”
　　在主持说出那个名字后，温峤紧紧盯着那个穿蓝色长裙的女人，视线没有偏移一步。
　　接着谭侃乐跟在她的身后，披着深蓝的外套，远远看过去他们就好像亲密的一家人。
　　可是，事实也的确如此，不是吗。
　　呵。
　　温峤泛白的手指被攥紧，那样的认知让他接着便自嘲的一笑。
　　是啊，他们才是一家人。
　　接下来他就再没有待下去，因为他怕他控制不了自己……
　　谭侃乐在台上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便勾唇一笑。
　　郝陈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小乐？”
　　“嗯？没事，开始表演吧，不能让粉丝久等了！”
　　两人完成着最后的收官合作舞台，可以想象盛典完后就会有两人合作的热搜了，毕竟这是郝陈星第一次与别人合作，凭她的地位怎么说可以掀起一阵风波。

　　许君惟在休息室看了一会儿后就关了直播，反正没有老板，自己也对这些不感兴趣，有这时间还不如玩把游戏来的快乐！
　　玩了两把后还没过瘾，正想再开一局，许君惟突然就听到几个人在一边窃窃私语。
　　因为场地的原因，后台给工作人员和这些助理等经纪人员的等候区并不是分开的。许君惟坐在一个小角落，应该是那几个说小话的人没看见她，看她们身上的工牌应该是会场的员工。
　　她凑耳朵过去，就听见她们在聊八卦。
　　“今天你们碰见谭侃乐了吗，我刚在后台的时候碰巧赶上他表演结束。”
　　“听说他人可好了？”
　　“那可不，我爱豆可照顾粉丝了，上次他还给一群接机的粉丝买了饮料，可惜我那天没去。”
　　“……”
　　“我刚还看到几个小糊咖，说实在的最近都没在公众视野上看到他们。”
　　“谁啊？”
　　“还有谁啊，就那个荀笙、温峤…”
　　“那荀笙不都要退圈了吗，我今儿早上还看见她的退圈声明了。”
　　“那谁知道呢！”
　　“嗨，还有那个温峤，我之前还是他粉丝呢。出道那几年还唱歌着呢，这几年就没什么水花了，还一直艹什么清冷人设，本来就剩一张脸，现在综艺不上，比赛不参加，谁还记得他啊！”
　　“那他今天还在这儿，圈子这么大点，各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糊成这样还能这么淡定，真是替他脸红。”
　　剩下的许君惟实在没定力坐在那儿听下去了。
　　什么叫小糊咖，我们老板粉丝遍布全球各地，数量很庞大的知不知道！
　　什么叫没水花，我们老板那是低调奢华有内涵，知不知道！
　　还有什么艹人设，呵呵，我们老板看上去清冷禁欲，实则是一个天然呆好不，不过这个就不用给她们说了。
　　许君惟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反驳着她们，言辞激烈。
　　最后那个说什么“替他脸红”的人，许君惟对着她就只想笑。
　　“小姐，你估计没好好看过温峤的脸，他的皮肤细腻没有瑕疵，哪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你再看看我，我就一普通人，你说你的长相跟我相比，是不是我还要替你脸红，真是好大的脸呢！建议您这边买一张去国外的机票，听说现在削骨整形还在打折呢，七五折上折，给你省不少钱呢！”
　　虽然说别人相貌是很没品的事，但是对于她们这种嘴碎又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来说，许君惟也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一一辩驳完后，许君惟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外走去，她不屑于跟这些诋毁自己老板的人待在一起。虽然同老板相处的时间确实不多，但在日常生活上就是个喜欢吃高热量食品的大男孩，而且她最近发现了，温峤好像还有天然呆的属性。
　　生活上简单易满足，工作上严谨又认真，这样的老板他们想找还找不到呢。
　　只是没想到就转了个拐角正面遇上了温峤。
　　“走了。”
　　温峤丢下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许君惟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踌躇。
　　老板是不是看见她刚怼人了？
　　老板是不是听见她们刚才说什么了？
　　啊啊啊，她刚怼人的姿势有没有很帅气，以老板的视角好像能看见她的左侧脸，可是她的左脸不好看啊，她的形象会不会在老板那儿毁了？
　　……
　　老天保佑！形象毁了也就算了，希望老板没有听见她们的胡言乱语。
　　许君惟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并没有看见温峤在转身后轻扬起的嘴角。

　　结束了音乐盛典这一行程，接下来就是赶酒局的场子了。
　　许君惟实在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脑海里悠悠转转的全是秋姐给她送的裙子，酒会还需要她陪老板一起去。
　　路上专门停了趟车，许君惟找了个卫生间便将小礼服换上了。
　　裙子一袭黑色，没有过多明亮的装饰，倒是简洁大方。
　　换完裙子后倒是引来老板的几下打量，许君惟有些不好意思。
　　“好看么？”她眼神里满含期待，温峤再次扫视了一遍轻轻点头。
　　许君惟内心狂喜，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老板的称赞！
　　她突然就想到了职场上的PUA，即职场上上级对下级的精神控制。就是领导精准打击员工的自信，以达到从精神上掌控员工的目的。不过有时候也是老板们激励员工让其心甘情愿努力工作以此再获得同样的称赞。
　　许君惟以前还觉得挺可怕的，不过现在觉得得到老板的夸奖好不容易，自己离那种程度也不远了。
　　老板误我！唔唔唔~

　　今夜星光璀璨，酒局设在镜心湖边的金色大礼堂，当晚就被装扮得光彩夺目。
　　与整天空天鹅绒般幽兰静谧的夜空不同，金色大礼堂这边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两人走进，许君惟还看着礼堂正前方立着一座喷水池，这不是在电视剧里经常看见的霸总家门前院子里的装饰嘛。
　　礼堂前的侍者拉开门迎着宾客。
　　一进门圆形华顶吊着硕大的水晶灯，各式各样的人穿着西装礼服，在交相辉映的光亮之下熠熠生辉。这个酒会热闹流俗，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人们彼此之间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暇。
　　不过这一切都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温峤答应来参加酒会完全是为了国际作曲家哈梅尔来的，就是全球著名歌星Juno的编曲师，温峤就是为她而来，要不然凭借温峤的个性他是不会参加酒会这种活动的。
　　来之前他也做好了准备，如果不能达成合作的话，见一见这位享誉国际的作曲家也是他的荣幸。
　　只是刚看到哈梅尔正想过去打招呼，结果被一个讨厌的人挡住了。
　　“前辈，又见面了？”谭侃乐举着香槟慢悠悠地开口。
　　温峤这时候不想跟他有过多交集，眼看哈梅尔就要离开。
　　“哈梅尔女士就要赶晚上的飞机回国了，前辈这样打扰她好像不太合适吧。”哈梅尔的确朝门外走去，谭侃乐目光又看向许君惟，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于是惊奇地开口“呦，这位是？”他的目光流连在两人之间有些暧昧。
　　许君惟不动声色地往温峤身后躲。
　　温峤没有义务回答他，随即目光转回来看着谭侃乐“你想干嘛？”
　　谭侃乐笑笑“前辈误会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峤实在不想跟他打转，刚才被许君惟弄出来的好心情又被他毁了。
　　谭侃乐收起了笑意，在他耳边说道。
　　“前辈总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这新年也快到了，像以往的信息就不要发了，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我真好奇。”
　　温峤深吸一口气勾起轻蔑的笑，随后拉着许君惟头也不转的离开。

　　车上气氛有些焦灼。
　　不知道刚才谭侃乐跟老板说了什么，老板的心情有些低沉，她也不好询问两人之间的事情，看样子是老板的私事，贸然询问有些唐突。
　　之后许君惟本来是想直接送老板回家的，只是想到两人都没有吃东西于是心思活络了起来，趁老板没注意路况直接开到路边的小摊旁。
　　“？”车子停下来，温峤发现这并不是他熟悉的环境。
　　“老板，你饿吗？”
　　期待美食可以缓解老板的心情。
　　果真，在问完这句话后他就轻声开口。
　　“嗯。”
　　“那老板我们下去吃东西吧。啊！还是别了。”她突然忘记老板的身份不太方便，于是她自告奋勇“老板，我去买点东西，你等我一下。”
　　许君惟飞快地跑下车奔向摊贩那儿，她挑挑选选最终买了几十个烤串，又看见另一个摊有卖粥的，又顺带买了两杯粥。
　　温峤看着车外的她。
　　一身礼服裙穿梭在闹市之间竟然有别样的感觉。
　　看到她双手抱臂上下摩挲，天气很冷，她刚才就那样跑下去了没带一件衣服。
　　温峤下意识想开门下去就看见许君惟笑着跑过来，手上拿着烤串和粥，可爱的打紧。
　　“老板，快尝尝，他们家的串烤的可好了。”
　　温峤看着许君惟说话的时候还起了白雾，外面天气确实挺冷的。
　　“老板？”
　　许君惟看着大老板好像在盯着烤串看，然后小心翼翼询问。
　　“老板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烤串啊？”
　　她还以为老板经常吃炸鸡那类不太健康的食品应该能接受烤串呀，不过除了炸鸡老板也喜欢大牌子的甜点来着，有些摸不透老板的口味。
　　许君惟把买来的粥推到他跟前“要不，老板你要不喝口粥垫垫？”
　　温峤最终还是没有接过粥，而是把烤串吃的干干净净，在许君惟想拿下一串的时候就看见满袋子的竹签。
　　牛皮！她愿称之为强者。
　　“好吃。”温峤把粥推回去“谢谢。”
　　“不、不客气。”
　　哦，这诡异的气氛。
　　最终两个人还是早早回去了。

　　许君惟直到回家还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谭侃乐看上去跟老板气场不太合的样子，她以后也要注意一下。还有今天没有如约见到哈梅尔女士，老板好像有些沮丧，她努努力想想办法吧。
　　接着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淤青加重了。
　　？
　　正准备擦药，杜宝辛女士火急火燎跑进来“闺女，妈面膜没了借妈一片。”
　　杜宝辛女士看到自家闺女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拿着药膏，身上是点点的淤青。
　　“小惟，你这是怎么了？”杜宝辛看着她身上青青点点有些焦急。
　　“是不是你老板？你老板对你不好吗，他是不是欺负你，咱明天就不去上班了，咱、咱报警！”她的眼泪突然哗哗溢出眼眶。
　　许君惟轻笑。
　　“你笑什么啊？”
　　许君惟安慰着自家母亲“妈，我没事，身上是不小心撞到的，你别担心。”
　　“你唬我呢，能撞成这样？”
　　“嗨，没什么严重的，就只有半边身子，我不小心撞门上了。转个身没看见，就，就撞了。”
　　“真的？”
　　“真的。”
　　得到确定回答，杜宝辛女士抱紧自家闺女，许君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只能抚着她的后背说些安慰的话语。
　　她小时候并不是像现在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
　　许君惟那个时候还不叫许君惟，她有一个爱动手的爸爸，但凡他有点不顺心，遭殃的就是家里的小君惟和妈妈，有时候她还会被关小黑屋，就是一个阴冷的地下室，一关一整天，小时候她还因为被关出过事儿，要不是妈妈她可能都活不下来。那段时间是她整个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不过好在许爸爸的出现拯救了母女俩，现在也过着幸福的生活。
　　安慰好了后许君惟就想着擦药。
　　“你这是准备擦药？”
　　“对啊。”
　　“你呀，不会照顾自己，出现淤青的二十四小时里需要冷敷淤青才会好的快些。像这种情况直接擦药和热敷可能会让淤青范围扩大。”
　　杜宝辛女士拿掉她的药膏就去冰箱下面拿出了两个冰袋。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许君惟情绪有些上来了，只得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的妈妈遭受了太多，看着现在安逸的生活她有时候一个人会想，现在的生活不太像真实的。
　　太幸福了！
　　“怎么，哭了？”
　　杜宝辛女士把冰袋拿过来就看见闺女眼眶红红。
　　“嗯。”鼻腔里艰难地发出轻嗯。“疼！”
　　“你啊，你以后走路可长点心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