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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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馆的最高层独立房间，六道骸和沢田纲吉面对面而坐，菜还没有端上，而他们今天刚刚认识，而狱寺隼人还没来。
抱歉，因为路上堵车，很快了。狱寺隼人打电话过来。
他不由自主地语气加快，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敬语和道歉，身处大都市的正中央，狱寺隼人第一次有了急迫的心情，就像没有第一时间赶到是件失礼的事情一样。
“kufufu，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傻小子对人这么客气。”六道骸眯了眯眼睛，笑着说，“他还真是喜欢你。”
这个世界的六道骸和狱寺隼人关系居然还不错。沢田纲吉稍微有点感慨，毕竟，他熟悉的这两人可是能打则打，不能打也要隔空互怼。
所以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了，用平行时空的想法去代入他们……其实很失礼。
这样想着，沢田纲吉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在苦恼一些事情。”
六道骸对他微笑，双手十指交叉，腰背挺直坐在座椅里。
“要占卜一下吗？”
他刚刚撩起的头发又放下去了，正好朦胧地遮住右眼，感受到沢田纲吉的注视，目光迎上去，还眨了眨右眼睛。
只眨一只眼睛……按总部那些女孩子的说法，是“wink”？
沢田纲吉被他这一下搞得有点措手不及，他熟悉的六道骸从来对他阴阳怪气，这样可以说是友善的氛围真是少见。
于是沢田纲吉笑着对他说。
“好啊。”
六道骸洗牌的手法还挺赏心悦目，两叠牌在他的手指翻飞间一一对切，然后在六芒星的深紫色桌布上铺开一个扇形。
“您想知道什么呢？”依旧是六道骸式无可挑剔的敬称和温柔语气，反而沢田纲吉怔了怔。
他突然有点想念六道骸阴阳怪气含在嘴里的“彭格列”，六道骸越生气语言越亲切又带刺，“彭格列”这个单词被他念得百转千回。
“命运。”沢田纲吉动了动喉咙，低声说。
“……kuhaha，当然是占卜命运啊。”六道骸笑弯了眼睛，“体谅一下你庸常的占卜家吧，你想要知道哪方面？”
生死，事业，乃至于宏大的命运。对异界漂泊的旅人而言，具有着复杂的意义。沢田纲吉想，也只有复杂的意义了。
他的命运，飘若大厦焚毁后的烟灰，是一场盛大毁灭的见证。
于是沢田纲吉勾起嘴角，说。
“感情。”他补充说，“只用知道现在就可以了，我不贪心。”
忽然很想知道……答应过学长一定会回去，却失约了；想要好好和狱寺君，笹川前辈，阿武他们道歉，现在也失约了；按照阿骸的作风，大概会先把他往死里打一顿，打完之后再骂；还有正一，大概会胃痛到站不起来，颤颤巍巍地解释；又要让狱寺君伤心了。
“好的，请拿出来一张吧。”六道骸说，“放在这个位置，代表现在。”
塔罗牌背面一致的方格花纹在灯光下闪耀着淡青色的虹彩。
沢田纲吉凝目，伸手轻轻抽出一张，翻转。
“命运之轮”。
所以狱寺隼人来到这张桌子的时候，沢田纲吉和六道骸正聊得愉快，下意识地啧了一声，“六道骸，你又在骗人。牌刚刚在楼下买的吧？”
六道骸双手稳定地继续切牌洗牌，抬眼看狱寺隼人，“新牌占卜更准。”
“我只知道你用这手勾搭到了不止一个小学妹。”狱寺隼人相当不爽地看着他，“天天追着我要联系方式。”
“你看我连电话都没给她们，所以只是正常占卜爱好者交流。”
“小纲吉今天又和你的雾和岚出去喝茶？”
回到酒店的时候，白兰还在床上把自己滚成一个棉花糖团子，好像他杰索家族首领天天睡觉睡到自然醒一样。
“嗯。不是我的。”
“又在聊云雀恭弥？”
“嗯。”
“六道骸摸了你的手还给你占卜了？”
“嗯，没事别翻人家监控。”
“真是个无趣的秩序善啊小纲吉，你抽中的是哪张牌？命运之轮吧？”
“是啊，事物会在命运之轮中得到转机，这是骸给我的祝福。”
“祝福？”
“嗯，就算是没有轮回眼，骸也是非常优秀的幻术师呢，他想给我看的牌面是这张……”沢田纲吉顿了顿，从衣袋中抽出塔罗牌，“可能是因为我抽到的结果太不好了吧。”
青色的微光散去，牌面扭曲变化。
“倒吊人”。
这不是个好兆头。
白兰·杰索监控了他所有的行动，但保持着一定距离，这是两个大空之间的互相试探。
所以白兰·杰索无从得知他的目的，甚至不知道他的谈话。
“云雀恭弥失踪很久了，而你又刚好认识他。”
沢田纲吉苦笑一声，摇摇头，“我认识的只是我认识的云雀恭弥而已。”他诚恳地说，“只能做个参考价值。“
白兰问他，你在偷偷做什么事情？
并没有任何事情，只是放心不下。
只是在这个平和的，大家命运都很好的世界。
也希望，学长只是在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过得很好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