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荣耀》秋水泱泱

33、第三二章.Slytherin的孩子

　　马尔福家族的训练，卢修斯并没有教给德拉科新的魔咒，只是每天把他丢到一个空间里面，让他实践训练，不但训练魔咒的释放速度、命中的准确度，还有□□的坚韧灵活。
　　实践练习，自然避免不了受伤，有的时候魔咒魔药并不是很好用，过度频繁地使用治疗魔法，受伤产生的痛觉就会产生抗性。这天训练完毕，卢修斯把他从空间里拉出来，用了治疗魔法，但德拉科的左肩酸疼僵硬得依旧难以抬起手臂，他克制着，忍耐疼痛，听卢修斯分析他战斗中的破绽，然后让他思索弥补改进的方法。

　　德拉科使用门钥匙回到寝室，看着墙壁上的魔法钟表，时间已经过了12点，他艰难地洗完了澡，换上睡衣爬上床，酸疼的手臂让他难以入睡，睁着眼看着幔帐顶。
　　“咳咳——”他急忙捂住了嘴，不想声音吵醒好友。今天的训练里面，他被毒蜘蛛的毒麻痹了半边身体，然后被它锋利的镰刀一样的尖刺差点刺破了肺叶。虽然他及时宰掉了那个家伙，随身也带着生肌止血药剂，出来后，卢修斯也给他做了治疗，但肺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训练严苛辛苦，他却没有退却的念头。父亲说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从八岁开始进行这样的训练，他已经晚了四年。既然父亲当年能够坚持这样严苛的训练，没有理由他不能够。

　　隔壁的床铺传来极浅极浅的呻吟，似乎刻意压抑着。德拉科愣了一下，侧着身看着旁边的床铺，撩开幔帐下床，走到另一张床铺前，拉开幔帐，借着窗外明灭不定的光看见沙比尼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他抿着唇，脸色如同岩石一样苍白。
　　“布雷司——”
　　沙比尼睁开眼，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德拉科……”
　　德拉科爬上床，跪在他身边看他，“怎么回事？”
　　“……没事。”他蜷缩的身体伸展开，说话的语气有些虚弱，“好像刚才做噩梦了……”
　　德拉科盯着他的表情，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他们彼此间太过于熟悉，即使只有细微的不同，依旧可以看出来。沙比尼的动作比平时迟缓，如果平时，他一定笑着跳起来了，然后拉住他一起躺在床铺上，乱七八糟地扯话题。
　　手指触摸到他的身体，德拉科有些惊骇地瞪大了眼。冰凉的温度，甚至比黑湖湖水都要冷，左手不能动，他只能用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到脚，同样冰冷的温度。“
　　“怎么回事，布雷司？”
　　沙比尼轻轻叹息，“我很冷，德拉科。”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一下。
　　德拉科冷哼了一声，掏出魔杖在幔帐上面施放保暖咒。
　　“没有用的，德拉科。”沙比尼话语有些断断续续，说话时候身体不断打冷战。
　　德拉科爬下床，把自己的被褥抱过来，盖在他身上，沙比尼的皮肤依旧冰凉。他咬了咬唇，“是不是魔药也不管用？”
　　沙比尼笑了笑，很勉强，伸手拉住他，冰冷的手指如同在冰中浸泡了许许多多年，“我没事，德拉科，熬过去就好了，只不过三个月而已。”他说得轻飘飘的，好似一点也不在意。
　　“我要知道原因！”

　　沙比尼坐起来，脱掉睡衣。
　　借着黯淡的光线，德拉科看到他皮肤上的符文图案，这种形状线条他很熟悉，一个暑假，他们一直在研究这种东西。魔法阵。
　　沙比尼身上，显然不是画上去的，不是那样简单。
　　德拉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沙比尼拉上衣服，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只露出一颗脑袋，这样他仍然打着冷战，“沙比尼家族的继承方式，魔法阵的传继。”咧嘴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死不了。”
　　“这种状况从十月份才开始？”进入十月之后，沙比尼就没有再爬到他床上“死皮赖脸”地和他一起睡。
　　沙比尼没有回答他的话，又把被褥紧了一下，伸出手臂碰了碰他的左臂，“你的训练有些过度，德拉科，卢修斯叔叔真舍得。”
　　“这些都是我宁愿经历的。”如果这是实力提升必须的代价。他在床上躺下来，从沙比尼身上拽过一半被褥。
　　沙比尼笑，“明天起来，你会被冻僵的，德拉科。”
　　“我困了，不要吵！”德拉科抬起手挥了挥，就像挥苍蝇一样。

　　沙比尼在他身边躺下来，惊讶中被德拉科抱住，肌肤的温度隔着睡衣传来，身体不再打冷战。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他比谁都知道寒冷是怎样的感觉，手脚如同浸在十一二月的湖水里，他听到血液凝滞的声音，颤抖着身体，尽量地蜷缩起来，似乎这样就可以维持一点点的温度。
　　寒冷让他难以入眠，只能一点一点在心中数着时间，等待天亮。

　　“德拉科，你对我这样好，小心我会爱上你。”沙比尼笑着说，不甚认真。
　　“哦，那么，我会允许你爱我的。”德拉科的回答也不怎么真心，拉了拉被褥盖住两人，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快睡，明天可是有先生的魔药课，出了错会被骂的。”
　　“我睡不着，嗯，德拉科，你听我讲故事吧……”
　　“哪有那么多故事要讲？”声音已经带着浓重的睡意。
　　“虽然巫师的童话不是很多，不过麻瓜们的想象力很丰富，上一次的一千零一夜我才给你讲了一小半，接着讲给你听吧。”
　　“唔……”
　　……

　　两个人什么时候睡去，已经不可考究，只知道第二天，在斯内普的魔药课上，德拉科一边掩着嘴打哈欠，一边熬制魔药，依旧精准地掌握了各种草药的比例，配置出来完美的止血剂。
　　魔药教授对他的药剂很满意，对他的精神状态……虽然未置一词，不过可以从他锁紧的眉头，还有凌厉的眼神看出来。
　　这堂课上，纳威照例炸了自己的坩埚，失败的止血剂喷溅到周围的同学身上，他们皮肤上快速地肿起一个个巨大的红包。斯内普阴沉着脸，给受伤的同学分配初步治疗的药剂，不客气地扣了格兰芬多五分。
　　斯莱特林的学生一个被波及的也没有，在药水飞溅过界的时候，他们用变形咒、障碍咒，甚至冰冻咒，挡住了飞溅过来的药沫。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看着死对头完美流畅的魔法，一方面是羡慕，一方面引发了不可抑制的嫉妒，不太专心的后果，接连几个坩埚剧烈爆炸了，斯内普的脸更黑了，毫不留情地给闯祸的每个人扣掉了五分。

　　魔药课结束，学生哆嗦着身体从地下教室走出来，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弗立维教授这几天在教授他们保暖咒这是一个很实用的魔咒，但学生们想要熟练运用却不是很容易的事。
　　德拉科有些感冒，他轻咳着，苍白的脸上有淡淡的不正常的潮红。一瓶药剂递到他面前，沙比尼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我刚才和斯内普教授要来的，德拉科你不会想使用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的。”
　　确实。
　　德拉科可不想接连几个小时，耳朵向外冒着蒸汽，太损害马尔福的形象。

　　两人走出地下教室，遇到了弗林特。弗林特好像也是刚刚上完课，腋下夹着书本，风风火火地从一截楼梯上跑下来，和他们打招呼，“布雷司，德拉科——”
　　“马库斯。”两人笑着招呼。
　　弗林特手掌拍在沙比尼肩膀上，“今天下午没课，布雷司你一起来训练吧，已经推了好几个星期了。”
　　三人并排往餐厅走，沙比尼笑着，“马库斯，你不会说没有了我的陪练，斯莱特林就不行了吧？”

　　三人走到餐厅，已经是午餐时间，沙比尼没有答应弗林特去训练的要求。天气越来越冷了，他几乎自身难保了，没有给自己雪上加霜的意思。
　　找了空位子坐下来，德拉科感觉背后不怎么友好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望过去，看到赫奇帕奇长桌上的女生，那个几天前和潘西发生过冲突的加尔斯。那天，斯普劳特教授虽然气愤，给自己的学院狠狠地扣掉了200分，并且让那几个人进行惩罚劳动，但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在她眼中还只是幼稚的孩子，勒令退学的决定最终没有从她口中说出来。
　　德拉科转过头来，给自己要了一份牛肉浓汤，这样阴冷的天气可以驱寒。他小口地喝着，看了看不远处的潘西，希望那个赫奇帕奇没有再找朋友的麻烦。否则，他不介意帮朋友处理一些小事。
　　格兰芬多长桌上传来高谈阔论的大嗓门，红头发的韦斯莱双子和他们的朋友正在炫耀一种带拉环的爆竹，拔掉拉环，爆竹里面会冒出一团可以变幻各种动物形状的火焰，这个时候，火焰变成一只巨大的毛蜘蛛，并且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旁边的罗恩被自己的哥哥吓得叫起来，跳到椅子上，引发了一阵混乱。火焰时间可以持续六个小时，不会被水浇灭。不过，火焰熄灭的前一分钟要把爆竹丢掉，否则会炸掉你们的手指。

　　罗恩不满地冲着自己的哥哥大叫，不过双胞胎根本不在乎。他嘟嘟囔囔地坐下来，看着盘子里面的食物，不怎么有食欲，连绵的阴雨天气让人的心情糟糕透了，上午的魔药课他又被黑乎乎油腻腻的老蝙蝠扣了学分，身边的哈利和魁地奇的队员说着训练的事，这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每个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折断了的魔杖让他在魔咒课和变形课上出丑，他没能够让那只□□变形，反倒弄得自己一脸碧绿，魔咒课上的保暖咒让他烧了自己的袍子，还连累身边的哈利和赫敏，虽然他们并没有说责怪的话。
　　哈利发现他的沉默，和魁地奇的队员停止了交谈，看了赫敏一眼。小姑娘耸了耸肩，罗恩的情绪从这周开始一直不好，她和哈利劝解也不是一次两次，没什么成效。

　　下午他们还有两节草药课，不过吃过饭到上课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他们准备去休息室休息一下。走出餐厅，走下台阶，到了城堡的走廊上。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不大，却很恼人，天空阴沉沉的，走廊上的魔法照明灯在中午也亮着，发出幽幽的光。
　　赫敏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开解着罗恩，哈利不太理解罗恩糟糕的情绪。
　　罗恩突然站住了，目光盯着走廊的一个地方，哈利抬头看过去。少年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长袍站在一根廊柱旁边，微微眯了眼，看着外面的雨丝，雨落在地面的水洼里，溅起细细碎碎的水沫，他洁净优雅，白皙的手指从校服袍子里面露出来，怀里抱着书，指间的绿宝石戒指衬得他气度清华。
　　哈利想起来，他似乎很有没有和德拉科说过话了，进入十月以来，他被伍德拖着进行魁地奇训练，这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课外时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在一起上的课只有黑魔法防御课和魔药课，而他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努力想着应付洛哈特，在魔药课上他必须打起全部的精神应付斯内普。
　　“德拉科。”他走过去打招呼。

　　“波特。”德拉科转过头，打了一个招呼。
　　哈利站到他身边，抬起头，然后踮踮脚，伸手比量了一下他们的身高，撇撇嘴有些不满，“德拉科你什么时候长得比我高了？”
　　德拉科看着他，目光像是看一头巨怪，“在格兰芬多呆久了，你的脑袋已经被传染退化到巨怪也不如了，波特？我期望你能找一个和你年龄相当的话题。”
　　“反正你说我找话题的功力不怎么样。”对他刻薄的话，哈利根本不往心里去，张望了一下，“德拉科你在等人吗？”
　　德拉科并没有要和红发韦斯莱或者麻种女巫打招呼的意思，罗恩的脸色更加阴沉。
　　赫敏看看罗恩，又看看德拉科身边的哈利，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苦恼地转过头，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压得很低很低的云。罗恩和马尔福一向不合，她当然知道。斯莱特林的学生多看不起麻瓜家里出来的巫师，他们总是扬着鼻孔，傲慢地从她身边走过去，她是一个聪明敏感的姑娘，自然感觉得到那种不屑与轻蔑。虽然她不认可，不习惯，却没有力量去改变。
　　马尔福在斯莱特林里面，态度已经算是温和的了，赫敏承认他的优秀。他没有说过鄙夷麻种巫师的话，和罗恩争论时候不算，毕竟每一次总是罗恩先挑起矛盾。赫敏不理解，为什么罗恩看不起马尔福，韦斯莱一家从来不说马尔福的好话，这是这个暑假她接触韦斯莱一家得到的印象。
　　韦斯莱先生说大马尔福是效忠神秘人的食死徒，神秘人失势后被投进阿兹卡班，但马尔福家族勾结魔法部的败类，又把他放了出来。大马尔福一定还会干坏事的！
　　她不太了解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只是从书本里面读到神秘人、食死徒对巫师界的伤害。是的，她认为神秘人、食死徒不是好人，但是她不能想象马尔福会成为那样的坏人，他的父亲大马尔福先生，她只在对角巷见过一面，不能判断。
　　赫敏觉得很尴尬，哈利和马尔福说话，罗恩很显然是讨厌马尔福的，幸好很快有别人来了。

　　沙比尼从长廊的另一端跑过来，微笑着对哈利打了一个招呼，至于旁边的罗恩和赫敏被他无视掉了。
　　两人准备回斯莱特林地窖，沙比尼拉住德拉科，往他身上丢了几个变形术。快要拖地的长袍子倏地缩短，变成了一件只到腿弯的风衣外套，深色的裤子裤脚处紧缩，脚上的鞋子变成了半腿靴子。他笑着，“这样，衣服就溅不到水了。”说话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同样变形。
　　格兰芬多的三人组看着他流畅的魔法运用，惊讶地瞪大了眼。沙比尼把手里一片树叶变成一张巨大的“伞”，德拉科给这柄伞加上漂浮咒，这样就不用举着了。
　　“魔法可以这样用……？”
　　“格兰杰小姐，你学魔法难道只是为了成绩单上那个漂亮的分数吗？”沙比尼看着变形出来故意保持着树叶纹理的伞，在上面又加了一个移动咒，扭头看到聪明的麻种小女巫尴尬地红了的脸，嘴上并没有客气，“舍本逐末！”

　　“德拉科，你把我背回去吧。”
　　斯莱特林的两个少年走进雨中，沙比尼勾搭着德拉科的肩膀，笑眯眯要求。
　　德拉科挑眉假笑，比了比手里的魔杖，“先来个石化咒，等回到地窖，我可以用飞来咒召唤你，怎么样？”
　　“哪有你这样不讲情谊的……”沙比尼嘟哝。
　　……
　　雨中的两人渐行渐远。

　　舍本逐末……
　　赫敏念着这句话，回忆刚才看到的魔法。罗恩愤愤地表示着对斯莱特林傲慢自大的不满，和哈利一起走进雨中，赫敏追上来，拔出自己的魔杖在三人身上点了几下，快速地念着咒语，长袍缩短，裤子塞进靴子里，头顶多了一把大伞，刚好给他们遮住雨。
　　哈利正要赞美赫敏完美的魔咒，罗恩突然愤怒起来，狠狠地瞪着赫敏。哈利唬了一跳，“怎么了，罗恩？”
　　罗恩红着眼睛，“你们喜欢马尔福，喜欢狡猾狠毒的斯莱特林。马尔福很好，是不是？他的功课总是被教授称赞，长得也好看，马尔福家里也很有钱……但是，你们不要忘了，他们家是效忠神秘人的食死徒。”他死死地盯着哈利，“哈利，你忘记了你的父母可是被神秘人害死的，你竟然喜欢食死徒家庭的马尔福……”
　　“罗恩，你闭嘴——！”赫敏惊恐地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哈利倒退了好几步，差点蹲坐在走廊下的台阶上，他看着罗恩，不能相信从朋友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哈利，哈利，……”赫敏喊着他的名字，着急地解释，“罗恩他是无心的，你知道他这几天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哈利的脸一点一点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不要这样，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