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追夫笔记》SSsage

29、第二十九章

　　周琼跑到控制器前束手无措，她一脸焦急又无助的表情看着路霖海，路霖海也皱着眉盯着肖昀，就在这时，来支援的警察破门而入，瞬间擒住肖昀，肖昀也一点挣扎的意思也没有，任由着警察粗鲁地给他拷上手铐。
　　“老大。”李副队喊他。
　　路霖海立刻吩咐道：“快去救人！”
　　李副队听见后立刻去找机关。
　　“没用的，”肖昀说，“路霖海，你只能救一条传送带上的人，十个人还是你的两个孩子，决定权在你手中。”
　　路霖海说：“我答应过他们，所有人都会被安全地救下来哪怕要把这里拆了！”
　　传送带距离熔铁越来越近了，他们却还是没有找到机关，而想要上传送带让救人，可根本上不去，这里除了控制器外，也没有任何可以控制的仪器，就算现在开来一辆挖掘机，可也来不及了。
　　李副队焦急道：“老大，怎么办，根本找不到别的机关，而且已经来不及了！”
　　“霖海，怎么办？”周琼的眼泪已经流尽，她哑着嗓子说，“那是清川和闲闲啊，是我们的孩子啊！”
　　“可我们是警察！”路霖海内心可无比地慌，“我们就应该一视同仁，现在有十个人质等着我们去救，二条人命个十天人命孰轻孰重……”
　　周琼痛吼道：“可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不是别人！”
　　“正因为他们是我们的孩子，他们救应该比任何人都坚强！”路霖海说，“不管是谁，都一视同仁，一定要把所有人都安全带回去！”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肖昀外，没有人是不害怕的，路清川听见了路霖海和周琼所言后说：“爸爸妈妈，你们救那些人吧，相信我，我会把妹妹送出去的。”
　　路霖海和周琼立刻抬起头来看他，是的，外面的人虽说上不来，可只要有人能够在地下接住，上面的人费点劲是能把上面的人送下去的，只是留在传送带上面的人是不可能再有生还的可能的。
　　那条传送带上的十个人互相都不认识，他们是不可能为了其他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的，只有路清川和路闲闲，他们是彼此的依靠，他们把对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不要！”周琼和路闲闲同时道。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周琼哭道，“清川，相信妈妈，妈妈一定会把你救下去的。”
　　“妈妈，你和闲闲一样都很天真，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警察是神明，他可以抓坏人，但是无法拯救所有人！”路清川看着路霖海，说，“爸，没时间了，快做决定吧，相信我，我做得到！”
　　路霖海也知道没时间了，可他实在狠不下心用自己孩子的命来换，他多么希望现在在传送带上的是他自己。
　　只剩下最后两分钟的时间了，路霖海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启动控制阀，将那条传送带停了下来，那传送带上的十个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又对那两个孩子产生了敬重的感情，因为他们实在没想到最后救他们的竟然是这两个半大孩子。
　　所有人心中一凉，路清川的心里虽然是害怕的，但嘴上却露出了笑容。
　　他想叫路闲闲一声，可突然间他却被路闲闲给禁锢住。
　　那招是路闲闲从路霖海那学过的一招，能够防身，也能让对手使不出力，路清川永远都想不到路闲闲这么温柔的一个人，第一次会将这招使用在他身上。
　　路清川声音微颤，小心翼翼地问：“闲闲？”
　　“哥哥，这个办法很好，可用的人却是不对的。”路闲闲说，“哥哥很聪明，以后能帮助更多人的，可我很笨，帮不了别人，也帮不了爸爸妈妈，但我喜欢哥哥，我曾经想以后和我厮守终身的人一定要是像哥哥这样的人，可注定找不到了，不过没关系，我现在能保护哥哥了，只不过很遗憾以后照顾不到哥哥了，爸爸妈妈很忙，但他们的工作很神圣，很伟大，哥哥不要怪他们，闲闲以后不能陪哥哥了，但哥哥不要忘记闲闲不好不好？”路闲闲温柔地笑了笑，“闲闲最喜欢哥哥了！”
　　路闲闲说完后没给路清川说话和挣扎的机会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路清川送了下去，她自己深知不可能再走生还的可能了，更不想掉进熔铁里面尸骨无存，就干脆撞上了那尖尖的铁棍上面了，铁棍穿过了路闲闲的身体，路闲闲当场断气，但死在的最后一刻，她的脸上来流露着温柔地笑容。
　　路清川已经安全地被李副队接到，但他顾不得其他，更顾不得他掉下来时有多凶险，要不是李副队眼疾手快地拉着他，他也会被铁棍穿过身体。他双目赤红，崩溃地大喊道：“闲闲！”
　　路清川立刻挣脱李副队，想要不顾一切跑过去，李副队立刻拉住他：“清川，危险，上不去的！”
　　“放开我！”路清川喊道，“闲闲还在上面，我不能丢下她，快放开我！”
　　周琼已经被吓晕了过去，路霖海将她放在地上，走过去将濒临崩溃的路清川打昏，然后命人开了辆挖掘机过来将路闲闲放下来。
　　路清川在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但很快就有人告诉他这个噩梦是真实的事。
　　路清川在参加了路闲闲的葬礼后，整个人就如颓废一般，年年轻轻就开始抽烟喝酒麻痹自己，也是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何轩和顾江，路霖海和周琼不是没有劝过他，可是屡试屡败，就连周琼都已经从失去女儿的噩耗中走出来，可路清川还没有，很快他就去纹了个身，在心脏处纹了路闲闲的名字，当时纹身师还以为路清川纹得是他小女朋友的名字，还劝过他，不过路清川仿佛没听到一般，什么都没说，最后纹身师无奈，还是给他纹了。
　　再然后在何轩和顾江的帮助下，他渐渐戒了烟，戒了酒，但也彻底变了个样子，不说话，甚至说话字数也是屈指可数，他永远不再是那个聪明睿智，脾气不好，浑身是刺，豪爽不羁但是为人最是仗义的路清川，后来遇见他的人，有的人说他是高傲，有人的说他是高冷，甚至还有看不惯他的人，但没有真正知道路清川变成这样的原因。
　　直到路清川在高二的这一年，他遇见了他的太阳，他遇见了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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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南听完来龙去脉后彻底沉默了，他无法想象当年发生的这些事，更无法想象年仅十三岁的路清川是如何亲眼看见自己的亲妹妹死在自己面前。
　　沈泽南把路清川拽在怀里，紧紧抱住他，脑袋埋在他颈间如同个大型犬一般蹭着。
　　路清川也回抱着他，俩人就这么抱着，抱了好久路清川才问他：“抱够了吗？”
　　“没有。”沈泽南闷着声音说。
　　路清川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了，心疼我了？”
　　沈泽在他颈肩点点头。
　　路清川也收了笑容，他一直很排斥这些往事，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说，但是他突然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沈泽南也心疼了他，感觉还不差。
　　路清川揉了揉他的头发，问他：“……想看看纹身吗？”
　　沈泽南这才松开他，他实在太心疼路清川了，眼睛都已经红了，他轻轻点了下头。
　　路清川脱掉上衣，露出白皙的劲瘦的身体，这种场面摆在沈泽南眼前，但他心里却任何其他的想法，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那胸口处的“路闲闲”的三个字。
　　看了两眼，沈泽南怕他冷，他又拿衣服把他裹上，然后搂在怀里，温柔地吻在那三个字上。
　　路清川浑身一僵，心脏的跳跃速度瞬间加快，面色通红，但他没有推开沈泽南，他很享受这种被人小心翼翼放在心上的感觉。
　　这一天很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这一天既是路清川的生日也是路闲闲的祭日，但也是路清川这么几年来收到的第一个礼物，也是最难忘的礼物。
　　数学水晶球很美，很浪漫，但最好的礼物是在今天他终于跟他的光在一起了。
　　晚上关校门前，沈泽南和路清川在外面吃好晚饭就回去了，杨正航追问了他们半天去了哪里，沈泽南只回了他一句“干他屁事”就浑过去了。
　　十一月月底就是冬令营集训了，整整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的地方还是不同的，所以沈泽南和路清川是有半个月的时间见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