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笨蛋妖精

26、父与子

　　程斐瑛踏进家门，直奔父亲的房间。斐然在外面出差，今天在公司，父亲感觉不舒服，他便派车让人送父亲回家。心里念着，也幸亏斐然出差了。并不是一定要瞒着他父亲不舒服的事，只是他们都知道，斐然从小心脏不好，父亲也是不希望斐然为他担心。
　　“妈，我爸怎么样了？”看着欧阳奂然从房间里出来，程斐瑛抿了抿唇，表面看去平和，只是内心却焦急。欧阳奂然看上去还很平静“医生过来给输液了，正睡着呢。”程斐瑛听后，松了口气点点头。刚转身要走上楼，里面有个声音传了出来“斐瑛吧？进来。”是程彻的声音，一如之前在公司那样沉稳，只是有些暗哑。
　　程斐瑛推开程彻卧室的门，才见父亲尝试着坐起身来。他快步走过去“爸，好点儿了么？”小心的将程彻扶坐起来。程彻似乎对自己身体状况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我一离开公司，你心就飞了吧？”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坐车离开，长子心里肯定会稍稍有些不安或者说浮躁吧。
　　程斐瑛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笑道“老爸神机妙算，什么都逃不出您的掌握啊。”程彻听后瞥了他一眼“哼，又来这套是吧？小芸嘴巴越来越甜，都是跟你这个当哥哥的学的。”
　　“爸，你到底是骂我还是夸我啊？”听着程彻咳了几声，程斐瑛帮他拍了拍背“斐然这两天就快回来了，要是知道您不舒服的事儿，我没告诉他，他一定又不高兴了。”瞒着斐然，是怕他担心。
　　“本来也没什么大毛病，这会儿输了液都觉得好多了，别告诉他。”程彻揉捏了下眉心，靠坐在床上。药液里的一些药物对血管壁有些刺激作用，让他微微感到有些不适。程斐瑛将手放在父亲因为输液不便活动而冰凉的手面上，帮他焐着。
　　程彻因为儿子的一个动作而欣慰的牵动了有些苍白的唇角。“下周你楚伯伯会回来一趟，你和斐然你俩准备妥当了。”有时候，他很想努力再做些什么，却发现或许自己确实老了。就好像今天，上午开会开了两个多小时，中午吃过饭就有些不舒服，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胃也隐隐的疼。最让他无奈的是，这一折腾，心脏也跟着不舒服。当然，斐瑛并不知道他之前吐了的事。他也不想让孩子们过多的担心，也想过是不是要退休了，说心里话，他多少还有点儿不甘心。
　　“放心吧，爸。”父子俩在程彻的卧室里聊着什么，大约六点多的时候，程家小公主回来了，程斐瑛让位退了出来，让妹妹陪着父亲待会儿。其实，他也是怕父亲休息养病，还要想着公司的事儿。妹妹和父亲聊的话，就会很轻松。
　　晚上睡觉前，程斐瑛的手机响了，是斐然的来电。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双胞胎弟弟意气风发的声音，看来，这趟出差斐然挺顺利也挺开心“哥，还没睡呢吧？”程斐然就知道，哥哥不会这么早睡。
　　“你也挺精神啊？看看表几点了？”他这次出差可是国内啊，没有时差的。都快十一点了，也知道其实斐然完全没有像在家里表现的那么“乖”，但太晚休息终究对他身体健康无益。
　　“这不是马上就要回去了，开心么。”他认床，在外面怎么优越的环境，对他来说都不如家里那张床舒服。用他自己的话说“有他自己从小到大的味道”，就因为这个，被斐瑛说他自恋。 “对了，爸爸还好么？”
　　程斐瑛曾经有片刻想要说谎，但还是选择了告诉他实话“今天有点儿不太舒服，不过输过液，已经好点儿了。”那边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哥，谢谢你。”谢谢哥哥，没有瞒着他。
　　“你自己也注意，别让爸爸再担心你了。”那边传来斐然的声音“知道了，放心吧。”不想耽误彼此休息的时间，两边都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几点？十一点了，然而早上五点的时候，程斐瑛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旁边有动静。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他的双胞胎弟弟——程斐然“程斐然，你是什么情况？”难道，他是连夜。。。。。。该死，早知道不告诉他父亲不舒服的事了。
　　“ Suprise，哥。”程斐然显得稍稍有些疲惫，白色竖条纹的衬衫，外面搭件夹克，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年轻俊逸的脸庞上带着一些透着淘气的笑容。程斐瑛瞪了他半天“狗屎！”还Suprise呢！简直就是惊吓“你就让我后悔吧！”对这个弟弟，他是既疼爱又无奈。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老爸是你告诉我他老人家不舒服的。”依然是有些嬉皮笑脸的，不过或许是真的有些疲倦了，他抬起手干洗了把脸“爸爸怎么样了？”敛了笑容，他看着哥哥的眼神，有些担忧。
　　“情况已经稳定了，不过我觉得今天还是打电话叫商伯伯来，劝父亲最好再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他们都知道父亲的脾气，不是真的难受，是不太会表现出来的。抬起头，看着弟弟眼里布满着血丝，程斐瑛叹了口气“你，先给我回房补一觉。”
　　程斐然笑了笑，知道哥哥担心他“知道了，你回去继续睡吧，还早呢。”看看表，刚刚五点。提这个，程斐瑛气得笑了出来“你还知道时间早啊？”回去继续睡？还睡什么呀，七点就要起来了，今天的事情多的要死。趁这个时间，准备一下吧。
　　程斐然回到自己房里，关上门，整个身体贴在门板上，长长的吁了口气。微微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将衣兜里的药物拿了出来服了几粒。手贴放在胸口，过了一会儿才拿下来。刚刚和哥哥对话时候的好精神这会儿全没了，他承认他有点儿硬撑了。但是听到哥哥说父亲不舒服，他怎么都睡不好，怎么也待不踏实。好在出差的城市并不远，他是让司机连夜开车送他回来的。
　　这一觉，不知道补到几点，总之睁眼后，天就大亮了。看了看手机，他笑，原来，都9点了啊。起床的时候，有些头晕，他尝试着抵挡这阵不适。洗脸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办啊？补了四个小时的睡眠，气色还是缓不过来。本来是打算回来看望父亲的，这样不是要让父亲反过来担心他？
　　“二少爷，先生请您起床的话，就下去用早点。”佣人秦姨在程斐然房间外唤道。糟糕，爸爸知道他连夜回来的事儿么？是大哥告诉爸爸的？应该不会。不再瞎想，他洗漱过后，换了衣服走下客厅，就见程彻已经在客厅里了。“爸爸，早。”
　　程彻见他下来一点也不意外“连夜回来很辛苦吧？”程斐然苦笑“大哥跟您说的？”程彻摇摇头“你大哥什么都没说，只是我比你大哥更早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早在他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听到动静了。因为身体不太舒服的缘故，他睡眠很浅。
　　“爸爸今天就不去公司了吧。”看着父亲没有换了正装，而是一身家居服，他还是要问一句确定一下。程彻点点头“下午还得‘上刑’你今天也先别去了，刚刚回来休息一下吧。”上刑的意思，就是挂水。
　　“好啊。”他不拒绝，这样，他可以更好的陪着父亲，还有大哥交代的任务，怎么也要知道父亲这次不舒服到底是什么缘故。感觉到父亲时不时的看着他，程斐然看向厨房“啊，突然有点儿饿了，外面的饭菜怎么都不如家里的香，我去看看我妈做什么好吃的了！”说着站起身离开了客厅，走向厨房。程彻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斐然的气色不好，他自然知道和连夜赶路有关系，只是希望他不要发病。然而自己这样的身体，却总是让孩子们担心。

作者有话说

　　咳咳，有人说想念爷儿仨了，其实我之前刚刚更过爷儿仨的番外，真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