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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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 西郊野公园未登记女性术士审讯始末】
2018.6.18
结论：因携带未登特级咒物，且无法明确交代物品由来，判定为未定级诅咒师。其描述中，出现大量无法核实的言论，现暂关押于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三号禁闭室内。
2018.6.19
结论：亲缘关系鉴定通过，准备移交五条家代为看管。
2018.6.20
结论：因集中管理【特·异】人员标准，现交由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代为监管，监管期间，人员行为由监管单位全权负责。具体细则参考标号文件，咒术总监协会，渡边泉。
七月份末尾，天气渐渐凉了下来，而优姬却生出一头冷汗。
她僵硬着身子，不敢抬头。
废弃停车场的诅咒，此刻正凑到她面前，咿呀咿呀发着奇怪的叫声，巨大的眼球拖着长长的尾巴，还长着像青蛙一样后腿。
回头望向带她来这里的男人，夏油杰也只是微笑着冲她招手，随后毫不犹豫地放下帐来。
“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呀！！！”
‘抱歉哦优姬，要自己解决。’声音景象逐渐被黑色的帷幕遮挡，夏油靠在车上，拿出手机。
五条优姬，26岁，一级咒术师。光这一点就不能把她随便往高专里面一塞吧，但本人的认知与实际的结果存在过大差异，与其说是隐瞒，夏油杰更偏向于对方记忆出了差错。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解释不了为什么本人不知道自己情况的问题。
夏油杰下意识摸上自己的眼睛
还是测试一下比较好。
即使被帐遮挡，他也留了其他诅咒来代替他的眼睛，更直观的看见五条优姬的行动。
这个诅咒也才三级，如果五条是一级咒术师应该很容易解决，就算没有那种实力，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耳后凌厉的破风声，优姬拼着本能在地上滚开，趁着诅咒反应，拐了个方向绕着场地接着跑。
天知道她已经拿出十成功力，连运动会都没有这么拼命过。
可是光跑没用，如果不打败诅咒，夏油老师是不会放她出去的。
优姬躲进废弃汽车后面，大口喘气，心脏沉重地跳动着，而她也没力气再跑下去。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咒具，一把打刀，刀身缠满了绷带。
那个眼球流着粘液，在附近转悠，发出古怪的声音：“在、在哪里？”
冷静！有学过的，老师有讲过，异型，无咒力外放，体型中等。
她爬进车底，捡了一块石头向外一扔。很快诅咒就冲了过去，大大的眼睛凑近看石头，发现不是人类，生气地大力踩踏石头。
无智慧，有性格倾向，推测三级到二级。能打，小心尾巴就好。
优姬给自己打气，悄悄摸到后面，她深吸两口气，故技重施，拿起石头扔到前面空地，随后立马屏住呼吸，紧贴汽车。
果然，诅咒没有注意到她，从她身边窜过奔向石头。
就是现在！
她抽刀毫不犹豫地一刀刺入诅咒，用力像右边划去，连同尾巴一起斩断。
紫色的液体像是爆浆的般洒出，诅咒发出尖锐的叫声，倒下，瘪了下去。
成了！五条高兴起来，丝毫不在意脸上溅上液体，她举起刀打算再补上两刀，落下的瞬间，一只手突然尸体中伸出，稳稳接住刀身。
变故发生，五条优姬呆呆的看着有个肥头大肚的猴子爬了出来，细长的四肢和肥壮身体异常不合，而就是这双手，牢牢抓住她的武器。
为、为什么，诅咒会从诅咒的尸体里爬出来？
那一瞬间，优姬十几年的人生如走马灯一样快速播放，而又在重要时刻按下了暂停，一帧一帧地逐字逐句分析那段记忆里的详细知识
【共生，两种不同生物之间所形成的紧密互利关系。低级诅咒领地意识很强，不存在这种行为关系，或者说，咒灵们，没有共生这一概念。】
【寄生，即两种生物在一起生活，一方受益，另一方受害，后者给前者提供营养物质和居住场所。一般出现这种现象的时候大部分人类是受害方，且受害方会出现传染现象。另外，寄生现象只会出现在共潮人群中。】
连同她被打飞的一瞬间，都没有打断她的思绪
有人把诅咒藏在另一个诅咒到肚子里？
抱头在地上泄力翻滚，又被追了过来的诅咒掐住脖子。
类人型，咒力外放，二级偏一级。
武器不知道被打飞出去，又被诅咒牢牢掐住脖子，窒息感上涌，五条优姬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幽谷、幽谷大人……’
突然飞来一辆汽车砸开诅咒，五条剧烈的咳嗽，她等不及恢复，踉踉跄跄跑向武器。
这类诅咒有虐杀倾向，不能露怯，不能逃跑！
当从中寻找时机，击败它！
转身对着冲来的诅咒，闭眼，深呼吸，于心中再次回想在家族中学到的战斗技巧。拔刀术强调一招致命，讲究腿部的力量的角度的应用，弧线形的刀与刀鞘能为一瞬间的出刀提供爆发力，即使现在没有给她捡回刀鞘的机会，她也应该凭着诀窍，为一线生机拼命。
在这短短几秒中，以手握刀，以手背护刀，用身体遮挡武器，五条优姬对着冲过来的诅咒，以急速的抽刀技巧，自下而上的提刀斩击。
“面对远大于自身体型的敌人，新手的做法往往是全力进攻，以大开大合的方式将攻击范围增大，这么做没有问题，但必须要根据攻击对象来考虑是否如此进攻。因为——”
紫色的液体随着刀的弧度溅出，其体型手感犹如切开轻质黏土，在其上划下轻微的刮痕。恐惧在她眼中摇曳，五条优姬只是划破了诅咒身上的皮肉，她没有下一击的机会了。
“你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划开敌人的皮肤，同时也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眼前。”
珍贵重要的内脏在薄薄的皮肉地下运作，此刻，防守空洞，重拳对着没有防备的空门一拳到位
优姬如同吹落的羽毛，在风中翻滚，眼前的世界开始翻滚，逐渐被红色的鲜血沁润。
黑色的天幕渐渐散去，穷追不舍的诅咒尖叫着扭曲着，化为黑色的液体，凝结成小球，最后变成男人指尖把玩的存在。他捏着黑球，喉头滚动，直接吞了下去，随后抹抹嘴角，压下眉间那点阴郁，重新换回笑容。
她头晕晕乎乎，失了焦距。
如此简单，如此快速。
这种场面似曾相识，可类比的人选皆为上升天职员，但这里不是上升天，是几百年前不存在诅咒共存的时代。人类，人类和人类，可所存在危机一点也不比她那个时候少，而优姬却在那个时候想到了幽谷响，她名义上的老师，她被献予之人。
怀有恶意是人类的通病，但愿意收留她的夏油老师剔除在凡人之外，他很强，所以不屑于做这种小动作。
幽谷响也很强，所以不会把目光放在小人物身上。
但就是这种感觉，优姬很难受，她倒在那里，一身狼狈。
夏油杰扶起优姬，看到对方脖子上的伤痕，头上的鲜血顺着脖子流入衣领。
“我先送你去硝子医生那里。”
抛开前置因素，乙骨忧太和她情况类似，都是身怀潜力却不会运用的咒术师。
虽然对有一级实力的五条优姬来说，即使再冒出来一个强力的诅咒对她也不是难事，但是此刻的她如同初学者一般，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
‘太过勉强了。’
五条优姬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高专，她躺在医务室内，盯着天花板上的污渍。身上已经感受不到太多疼痛，便有多余的心力去思考整个事情
“我看见那个诅咒是从三级的身体里爬出来的。”她咳嗽两声，哑着嗓子艰难的说：“诅咒和诅咒不存在共生或是寄生关系，同时他们还具有领地意识。按理来说诅咒祓除之后，身体会自然消失，但是那个诅咒的尸体上，直接爬出来另一只诅咒。这是人为的，并且是以我为目标。”
她闭着眼，却是说给阴影里站立的人听的。
“诅咒的位置是片废弃停车场，周围基础设施陈旧，晚上更是连路灯都没有，但是面前的条路又是前往车站的必经之地；长期对黑暗的恐惧，加上流言般的猜忌，于是诞生了诅咒。”夏油杰看着病床上的优姬，她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优姬的话不无道理，但他想不出别人出于什么原因才出手。
高层对五条的态度远比虎杖宽容很多，放出的消息也只是说五条优姬是悟的亲戚，外面的诅咒师也打听不到她的底细。
于是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不要多想，这件事情的结果我会调查清楚的，起码在高专你是安全的。”
夏油杰想到她提过的诅咒。
【幽谷响】
真的存在能和人交流的诅咒吗？
他与优姬目光相对。
“你认为是你寻找的咒灵所为吗？”
优姬靠坐在病床上，不敢肯定：“她……她应该不会在意我，就像不会在意我们的计划一样。”说到最后声音莫名的失落。
即使是记忆中的最后，那位的情绪也没有一丝动摇。
密密麻麻的咒文在地上闪现，迸发出黑色的旋风，已经有人随着咒力的气旋化为血沫，直到优姬摸到脸上的凉意，她才惊觉自己看到那位的背影颇多，如此这般，才不会被敌人注意到自己满脸泪水的狼狈。
“幽谷响，到底有多厉害。”夏油杰的话将她拉回现实，优姬拿起水杯，温水沁润喉咙，又重新说到：“就常识来说，诅咒都比人类强。”
但幽谷响的威名，是被记录在书中的。那详尽概述咒术编年史的课本上，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时代的标杆五条，以及……时代的奇迹幽谷响。
优姬压下情绪，看着手里的水杯：“传说她是位行道者，是堕落王的学生，是颠覆人类与咒灵生存地位的先驱者之一，她的拥护者遍布各地，连上升天都直属她来管辖。”
阳光将病房分割成了两个空间，照亮了病床一角，于是夏油杰躲在阴影里，表情奇怪的说：“听描述可不像是一个诅咒。”
你确定我们是在说一个人吗？
“嗯……大体上是这样描述的，是不是听着像个人类。都说了她是‘人级’诅咒，思考和行为方式都有理可依。”优姬很想笑，可结果也只是牵动面部肌肉，她见过幽谷响，在上升天的最高处，他在上首，而她跪在地上。
傲慢、冷漠、残忍，这是优姬最直观的感受
但这些并不能说清幽谷响的实力，只会暴露那些难堪的过往，于是抱腿缩在那里：“我曾听说过一个更荒谬的传说，说：他是予以咒灵思考的启蒙者。对于真实性，我更觉得这是类似童话故事一样的设定。”
“大多是传说一类的描述，她存在时间很长吗？”
“如果按照史上最恶最绝望事件之后的时间计算，应该只有四百年，是在我的时代里存在最久的一位了。”
“应该还有比她存在还要久的诅咒吧。”夏油杰以现在情形推导未来，千年以前的诅咒之王重现于世，那在未来，一定有存在时间更久的诅咒出现。
“没有了。”优姬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他们都死了。”
话题到这里就结束，夏油杰很想知道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优姬只知道一些大众‘常识’再多疑问也得不到答案，便换了个话题。
“优姬的术式是什么？是五条家的家传术式吗？”
‘我的术式啊……’优姬向后摊靠，看着屋顶，声音带着丝丝沙哑：“是家传术式，我和家兄都是家传术式。”
和悟一样吗？夏油杰有些好奇：“很厉害吧。”
他对五条家家传术式的了解都来自于五条悟，虽然渡边泉曾跟他聊过御三家的家传术式种类，言语中也能听出他对御三家的态度。
将自家术式发挥到极致的五条家，以及旁门左道的混杂。
不过到头来，泉说的那几个传承术式他一个都没记住，只记住了五条悟是御三家从古代乃至未来都无法找到替代的·超·术式继承者。
‘喂喂喂，滤镜打的过于厚实了吧。’夏油杰觉得好笑。
‘厉害吗？’优姬恍惚，她连名字都没有，只是被那人称呼2113。于是长叹一声：“是无用的术式，远不及家兄厉害。”
“我和兄长是双胞胎，从一出生我们就分别继承五条家的两种术式，兄长是六眼，而我是无下限。”
“兄长的六眼能帮他进行更细微的咒术操控，所以即使是普通的术式，他也是五条家内定的继承人；而我，永远使用不出来的术式，只有被抛弃的份。”说这话的时候五条闭着眼，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御三家的事向来繁琐，夏油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于是想起了教职员惯用话术：“咒术高专里也有像你这般的学生，虽然没有优秀的术式，但是凭借自身的努力，也可以达到独当一面的程度。”
优姬睁眼：“可是我并不想成为一个厉害的人啊。”
“我只是陈述事实，是事实。”优姬比划到：“我从有意识就一直住在外面，照顾我的只有野子阿姨，最初的姓氏也不是‘五条’。我也是在十五岁生日那天才知道我还有个兄长，有自己的家族。”
“术式啊使命啊都是家族族老告诉我的，说实话，我十五岁以后的日子过的稀里糊涂的，到现在唯一清晰的目标也只是灭了天灾而已。”
“那你还要找幽谷响吗？”
“……”优姬呆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暗自回想他们的对话，随后惊恐的发现，夏油杰老师已经喊了两边那个人的名字了。
她赶忙起身止住对方的话语，甚至夸张到用肢体表达，在胸口比了个巨大的×
“不要经常提起这个名字，这是禁忌。人形灾祸，行走的天灾，关于她的称呼有很多，但是名字只有一个，是为回应追随者而设下的信标，所以一般以天灾或那位来称呼她。”她因诅咒的禁忌而害怕，又因自己的胆小而羞愧，于是低眉说到：“一个人提到她的名字超过三次，那么无视空间位置，这个人所说的前三句话和后三句话，都会被她听到，有时甚至会回应呼唤。”
“就跟幽谷响（山涧回音）一样。”
作为唯一活过变故的诅咒，禁忌已成为大家的常识。
这个禁忌太过可怕，夏油杰第一次听说。
诅咒？术式？他捂住嘴，脸上一阵严肃。
‘必须得验证一番！’
五条优姬的描述还是太过笼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拥有众多名号的诅咒，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自己的术式不一定能制服，可能还得准备很长时间的降服仪式，总之，这件事情他一个人办不到。
之后数日，某日晴天，优姬新配的手机振动起来，讯息的发送者是那位五条大人，地点是车站附近有名的团子专卖店。
夏油杰在临走前帮忙安排的特别指导，指导人就是她一直寻找的五条家主。五条老师终于有空听她好好说话了，虽然这个时间仿佛是被人硬挤出来的一样。
而事实上，这个时间的确是五条悟的下午茶时间，吃点心是主要的，见她是次要的。
“总而言之，你和你兄长，你们两个人一人继承了一项术式，而你因为没有六眼，发动不了自己的术式而被舍弃。”五条悟叼着叉子，歪头询问：“是这样吗？”
优姬点点头，此处是车站旁有名的蛋糕店，连刚来几天的优姬都数次看过这家店的广告。他们谈话的内容和这里并不相配，有关诅咒的话题总是苦涩的，而蛋糕店总会飘扬着香甜美好的味道，更重要的是
‘虎杖同学刚刚去世，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没问题吗？’
带着这点疑惑，优姬视线游移，焦灼感让她内心惶恐。
如果说刚到这里的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被交付的使命是找到人类最强，消灭掉传送回来的天灾。最大的苦恼也只是自己能不能回去。
但是，袭击受伤，虎杖悠仁的死亡，这些远超日常的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自己的使命还没进展，却猛地意识到生命无法保障。
这是远比孤独感更折磨人的死亡威胁。
夏油老师和她说过，现在的咒术师是暗地里活动的，诅咒的一切信息都不会公开，普通人如果没有碰上诅咒事件，一辈子都不会知晓他们的工作。
这和优姬那个时代有明显的区别。
五条优姬从不避讳自己是术士的身份，每日的早间新闻也会提醒出行民众哪些地方是诅咒多发地段。
她明白诅咒的危险，却从来没想过在学生时代接触到死亡。
难道真的是古代的诅咒更强吗？可是这里的咒灵连交流都办不到。
“老师的话要好好听哦，说不定里面会有考点？”
“诶？对不起，我我马上记下来，刚刚不小心走神了。”
“这都能走神？”五条悟用手背撑着下巴，一只手抓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蛋糕，态度随性亲近，却像是会我行我素的那类人。
‘也不知道带着眼罩的他是怎么看见眼前的东西的，也是和外勤老师一样带着辅助系统吗？’优姬把握不住对方视线走向，猜测大概是对着她。
“虽然不知道那边具体情况，但是你应该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吧——比如你的左眼。”
左眼？五条优姬头脑一冷，她摸上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段自欺欺人的过程，而五条悟毫不犹豫地打碎了，他本人倒是毫无自觉，靠在椅背上，双腿换了个方向交叠：“对对，你那个眼睛，是假的吧。”
优姬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点心，是店里的招牌草莓冰激凌蛋糕，但因为她走神的缘故到现在都没董，冰激凌黏黏答答的融化，连草莓都快要滚下来了。
她拿起草莓，吃了起来。
“我以为回到过去，眼睛也会回到最初的样子。”她挂起苦笑，手指点上眼睛：“现在左眼视线良好，也感觉不到难受，我都快要忘了眼睛被人挖走的事实。”
“左眼球异物——体检单上这样写着。”
“老师，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见面时我讲的那些事吗？”
“啊啊，那个很厉害的诅咒，已经威胁到了人类的延续？”五条悟的姿态漫不经心，他放下勺子，注意起手机上的事，不过只看了一样就扣了过来。
“‘咒灵之主’幽谷响，自从历史上最大最邪恶事件爆发后就一直存在的诅咒，是现存所有‘人级’诅咒的君王，见过她的术师称其为活着的灾祸。”
“咒灵存在让人类的生存空间一缩再缩，甚至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直到某一天，天灾将天地划分，咒灵的活动范围从地上转入地下，术师们才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优姬对这一段历史一知半解，人类学校的课本从来只讲模模糊糊的大概。但咒灵们的危害是亘古不变的，即使她短暂的接触也只觉得他们是一群拿着智慧当遮掩的疯子。
【啊~没有六眼的无下限果然没有什么用处，难怪会这么轻易的送过来。因为观测不到咒力变化，脑速的提升也和术式的发动毫无关联，■■■■■■，难得她忍下这份痛苦。】
【那个小鬼呢，五条们闹着要回收的尸体，现在也没人来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真是浪费时间。】
还有其他声音，但是优姬听不懂，她意识清醒的躺在手术床上，看着黑色纤长的手指拿走了她的眼球，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挖眼之痛刻骨铭心，她永远忘不了。
‘诅咒都该死！’此般决心让五条悟抬眼，但明面上的五条优姬只是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我被他摘下眼球，也只摘下一半。大概是五条家的眼睛太过出名，而我又让他很是失望吧。”她将刘海别过，露出整张脸来：“现在这个，是义眼。”
五条悟仔细端详起来，随后打了个响指：“看不出来哟，不如说，如果不是检查，是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眼睛是上升天配的，只是普通的义眼罢了，我应该用不了术式。”
真不好说明，五条悟叹了口气。
在他眼里，五条优姬的咒力在身体里循环，这一切都靠左眼的强制施予在被动运行，应该是将咒力的感知作用在左眼上，达到恢复视力的效果，所以她的视线才与常人无异。
既然咒力已经被左眼消耗掉了，战斗时自然也没有多少实力。
“虽然你是我的后后后后辈，但是很遗憾，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无下限术式就是最鸡肋的术式。”
没有六眼的咒力调动和细微的观察，无下限根本发动不了。
这点优姬早就知道，房檐下的窃窃私语，或是那个男人的直言不讳，但她根本不在意。
于此身不移不变的目标，是集家族所有的希望，优姬的目光回到对面人的身上，那是被记录在书中的最强，是可以轻易消灭天灾的人。
全黑的制服和单一的发色相对，她看到他换了把叉子，将团子整个插起咬了一口，修长的手指白皙漂亮，带着已婚的戒指，其上刻着黑色的花纹。
嗯？
突然灵感乍现，而后如涌上海滩的浮沫，留有痕迹，却不知踪迹。
于是五条优姬愣在那里，看着对方把手里的团子吃掉，像是脑抽一样，说出很奇怪的话：“老师你的指甲剪得真好。”
‘我在说什么啊啊啊啊！！’比起羞涩，更多的是尴尬，她赶忙换了个话题：“咒灵方对御三家都是仇视态度，老师您一个人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啊。”
五条悟揉揉头发：“我知道了。
比起其他人怀疑的态度，五条悟认为优姬的话都是真的，因为她身上被下了诅咒，如同蛛网般牢牢缠绕在她身上。
这得是多强的咒力才能下下的诅咒啊。
不过未来的御三家还真是逊哎，打不过敌人就走后门找帮手，亏他们想得出来，也难怪五条家急匆匆的想把优姬带回去。
下午茶时间结束，五条悟还要回家给虎杖进行特别指导，晚上还要和夜蛾校长见面，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伊地知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催促。
他伸了个懒腰，随意地说：“幽谷响吗？真想见识一下它到底有多强。”
期待的、感叹式的、无意义的话语。
优姬看着他，黑色的眼罩下是传说中的‘六眼’，然后是因眼罩而轻盈竖起的白发。人类最强是否要遵循时代的禁忌，她斟酌着语言，不知道如何决断。
这一点五条悟已经听夏油杰提起过。
门口挂着风铃叮叮当当撞响起来，使每一次出门都变得有趣起来，优姬看了几眼，便快步跟上五条悟。
对方随性兴起，想要见识一番天灾真正的含义，于是寻找测试的最佳场所。
然而作为消息来源的五条优姬，却实在给不出其他具体答案，幽谷响的能力、他的样貌特征，甚至连性别都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咒灵的性别凭自己喜好。’优姬扶着脑袋，脑海中的场景回忆不能，只能笼统的，以书本的知识作为参照。
“啪！”
五条悟击掌，发出令人清醒的脆响，于面前双手合十，像是祈福般碎碎念到：“幽谷响，幽谷响，如果你能听见就快出来和大帅哥五条悟见面，因为我待会还有很多事情晚了你就要排队了。”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风起吹动发丝，西斜的阳光拼接紫色和红色，不远处还有自行车的车铃声，空气中透露着祥和，没有自天而降的恐惧，也没有突然出现的乱流。
然而当事人却一脸失望，等了半晌，也只有女孩子路过他身边时的打量，于是失望地叹了口气，捏着领口，口中抱怨着：“只是传言这样吗？”
所以是夸大事实？或者躲在某处积蓄力量？
不过幸运的是：五条悟并不为这一次的失败而失去兴趣，从某种程度上更印证了对方能够交流的事实。
对于来自未来的委托，他也有私心在里面，诅咒和人类的关系怎么样都好，他都无所谓，但是同行者有过于天真的理念。转化也好，进化也好，说到底都只是设想。
五条悟没法给出经验，但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
如果说来自未来的诅咒是压迫着人类的生存空间，那能否凭借它找出一条能够实现的理想道路。单是想象五条悟便觉得可行，但到底怎么做，他还没有想法。
路上零星行人路过，或穿着他校校服，浅淡的影子给朦胧的人影勾了个边。
“和大帅哥五条悟见面还需要排队吗？”来人站在楼顶，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弯起嘴角。
“关系都这么亲近了，插个队也没什么吧，悟。”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