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似火如风，若即若离5 ...
-
“皇后娘娘，皇上他今天又去苏忧那里了!您身为东宫之首，难道就任由那个小贱人迷惑皇上吗?”兰妃坐在皇后白玲身旁，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白玲皱皱眉，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兰妃便立刻乖乖闭上了嘴。白玲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怡然自得的说，“阿兰，都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在说?皇上他已经宠了苏忧整整二十五年，也不曾厌倦，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你就别再奢望皇上他还会去你那里。”白玲的眼底带着一丝轻蔑，说到底，这些没有皇子的女人，就是不肯死心。
“娘娘，臣妾这是在为您担心啊，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兰妃绞着手中的帕子，慌乱的解释道。
“我?呵，”白玲哼笑着，饶有兴趣的问，“我倒是想听听，为我担心什么?”
“娘娘……”兰妃转着眼珠，飞速在脑中编制着理由，“皇上现在这么宠那个女人，就连‘世子’这么尊贵的位子，都给了那个女人的贱种。难保，皇上将来不会把皇位也传给……”
“大胆兰妃!竟敢说出这种混账话来!”白玲将茶盏摔在地上，猛然高声历斥，眼中充满了肃杀的光，“你还想不想要命?!”
兰妃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里，是要杀头的。一想到这里，兰妃下的立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用颤抖的声音求饶道，“求，求皇后娘娘饶命，臣妾…贱妾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了…请您，请您饶了我吧……”
白玲吩咐侍女又端来一盏茶，慢慢品着，也不理会依然跪在地上，不断颤抖的兰妃。
过了许久，白玲看兰妃的身体已经开始左右摇晃，想她估计也快支持不住了，便慢条斯理地说，“好了，也让你跪了许久了，算作惩罚，起来吧。”
兰妃怔住，没有想到皇后竟就这么轻饶了她，连连叩头谢恩，“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她叩完头后站起，不料因为跪得时间长了，腿上麻的厉害，居然没有丝毫站起的力气，便直直倒了下去。她看见自己面前正好是桌角，便认命的闭上眼，暗暗祈祷:希望不会被毁容!
却没有想到，自己被人扶住了，睁开眼，发觉扶住自己的人，竟然是皇后!
“好像…跪得时间长了……”白玲抿紧唇，想了一下，轻声说，“对不起啊……”
兰妃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皇后，看着她像孩子犯了错似的哭丧着脸，有些不知所措。这就是当今皇后?大凌的国母!?居然是如此的温婉……
“娘娘，您，您是国母，怎么，怎么能够向我道歉呢?”兰妃恐惧的摇着头，拦阻道。
白玲愣了一下，随后自嘲的笑了起来，“国母?我算哪门子国母啊……”看着兰妃惊异的目光，她依旧说了下去，“我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所谓的幸福，就自私的毁掉了亲生妹妹一生的混蛋……”
*** ***
女子坐在樱花树下，手指轻轻拨动着近乎透明的琴弦，歪着头靠在树干上，有些出神的看着飘零的花瓣，温婉的低低吟唱着，“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女子吸吸鼻子，闻着满园的香气，心情格外的舒畅。
凌若溟靠在树的另一边，合上眼，两上的表情很安详，嘴角上轻轻上扬的弧度好像在低沉微笑。听着身后女子的吟唱，享受着迎面微拂的带着淡淡花香的柔风，此时此刻，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宁静的，如同世界遗忘了一切事物。仿佛那些名利，对他来说可以视若无物，仿佛那些肮脏的东西，都在这一刻，永远的远离了他。这是第一次让他觉得，原来世上除了权利之外，还有能更让他渴求能够拥有的。而这种东西，让一直挣扎着活在权利漩涡中的他，感到弥足珍贵。
“雪……”凌若溟在睡梦中低低的唤着那个名字，声音里带着某种满足的意味。
凌若雪听到了身后的呓语，捂着嘴偷笑了一下。放下琴，撩起长长的裙摆，跑到凌若溟身旁坐下，靠在他的肩上，仰起头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凌若溟突的扭过头，在离凌若雪很近很近的地方轻轻笑道，“说出来让大哥我也乐乐，如何?”
凌若雪一下子直起身，拍着胸口，一脸庆幸的抱怨，“哎唷，大哥你干吗?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不好?要不是我早就习惯了，说不定已经被你……”
“别胡说!”凌若溟打断她的话，瞪了她一眼，怒道，“这种话不要乱说!”
凌若雪转着淡蓝的眼珠，悻悻的吐吐舌头，半撒娇的答应道，“哦…知道了……”
凌若溟的脸色缓和下来，温柔的挑起若雪额前的刘海，然后又舒服的靠着树干，合上眼休憩。
“真是…大哥好懒啊……”若雪趴在凌若溟的腿上，撑着头，歪着脑袋端详睡梦中的凌若溟，笑笑的发表着感叹。
凌若溟的嘴角轻轻上扬，默不作声，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若雪可以靠在上面。凌若雪笑笑，毫不客气的靠了上去，发出猫一样慵懒满足的声音。
凌若溟睁开眼，看着睡着的若雪，眼里的海蓝色变得幽深而柔和。他就一直注视着她，眼睛里带着视若珍宝的疼惜。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看了许久，才扭过头，沉沉睡去。
其实…雪说的也算对了…这一段时间，自己好像真的是越来越懒了呢…越来越懒得和那群浊气冲天的俗人为伍…越来越想要尽长时间的和雪在一起…陪着她，看着她，宠着她…想要看到她笑，想她一直能够快乐，一直能够没有烦恼…可是，她好像有什么心事，始终不曾对他提起…她的过往…好像是很可怕…听宫女们说，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会尖叫着醒来，然后一个人缩在床上发抖，直到天亮…他一直在试探她的口风，可是她一直都只是愣一下，然后便笑笑的糊弄过去…他隐约感觉到她似乎不愿再记起那段记忆，但凡提及，她在愣住的时候，脸上就微微露出痛苦的神色…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问了，她不愿想起的话，他也不想强求…反正，只要她觉得现在快乐一点，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大哥!”凌若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凌若溟皱眉，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压住心中的怒火，摆出很平静的脸，看着跟着凌若羽一起走过来的人，问道，“你们……”
“哦，”凌若羽随意的在他另一边坐下，“表哥羽你认识，那个女孩，”凌若羽指着跟在上官羽身后的人，“是我表妹月瑶。羽说，想让她和若雪做个‘闺中密友’，你看如何?”
凌若溟挑挑眉，盯着跟上官羽坐在一起的女子，又瞅瞅在自己肩头睡的香香的若雪，仰起头想了许久，说，“嗯…也好。这样我忙的时候，雪也不至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就是说，”上官羽侧过头微笑，“你是没有意见了?”
凌若溟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还是要看雪的意思，如果她不愿意，我不想勉强她。”说着，他低下头，轻柔的抚着熟睡中的凌若雪的脸颊。
“那是当然，”凌若羽一脸郁闷的笑了起来，调侃道，“谁不知道大哥你是特别的疼爱若雪，从不逆着她说话，活像怕老婆的丈夫。”他枕起双臂，满脸坏笑。
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凌若溟也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对于四弟的话，他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然后，凌若羽和上官羽开始互相攻击，接着，大家就都开怀的大笑起来，就连一向冷静的凌若溟，也忍不住微微笑起来。可是，这就吵醒了睡得正香的凌若雪
“嗯……”凌若雪坐起身，半倚在凌若溟的肩上，揉着眼角的泪花，声音模糊的问着，“大哥…你们…啊……”说着，她轻轻的打起了哈欠，“你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啊……”
“啊，把你吵醒了吗?”凌若溟歉意的对她微笑，“抱歉啊…一时竟忘了你在睡觉…我这个大哥做的实在是太失职了……”他看着凌若雪眼中的倦意，有些心疼的道着歉。
凌若雪歪歪头，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眨着眼，对凌若溟笑笑，“大哥你也真是的…来了这么多人，都不说一声…很过分唉……”她有些俏皮的笑着。
凌若溟怔了一下，随后温柔的笑着，“好，我知道了，下次会叫醒你的。只是，”他眼里的光充斥着的，满是疼惜，“你晚上总是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实在是不忍心把你吵醒。”
凌若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凌若羽一口接了过去，“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大哥你再这么宠她，我都要吃醋了。”凌若羽一边说，一边做出了一个吃醋的表情，可以说是醋味十足。
“呵呵，四哥…四哥你…呵呵…真的好好笑哦……”凌若雪指着凌若羽的表情，捂着嘴笑的喘不过气来。
凌若溟疼惜的笑笑，轻轻的抚着她的背，“有那么好笑吗?居然笑成这样…果真还是个孩子啊……”
凌若雪顺了气，吐吐舌头，问道，“羽啊，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玩啦?”
上官羽的脸色不太好看，看着她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他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不，不是我。是我妹妹，月瑶，说想要见见你的。之前，在……”他突的顿住，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跟你提过的。”
凌若雪没有觉察到上官羽的不对劲，只是仰起头眨着眼，过了一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哦，你跟我提过的，差点都忘了呢……”凌若雪拍着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吐着舌头，“那么，你妹妹呢?”
“在这儿啊!”一个女子从上官羽身后探出头，微笑着朝凌若雪摆摆手。
凌若雪的微笑一下子凝住，如被石化。
这…这是…艨…是艨…这竟然是艨!?是啊…是啊…她差点都忘了…既然是和鸷长得一样的羽的妹妹，理所当然应该是艨…自己怎么早没想到呢……
凌若雪拼命忍住想要走上前去杀了她的冲动，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这不是艨…艨不在这里…不在…那个她原以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却奴役了整个风族，灭了自己的国家，还杀了他，并让自己始终恨不起来的人，不是她……不是……
凌若雪脸色苍白的笑笑，说，“我是凌若雪，你叫我雪，若雪，或是其他什么你愿意叫的，都可以。那么，我叫你月瑶，行吗?”
上官月瑶点点头，歪头笑着。
凌若雪转着眼珠，坏坏的笑道，“当然了，我比你大，你要是愿意喊一声姐，那我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月瑶怔住，突然和周围的人一齐大笑了起来，凌若羽揉着笑疼的肚子，对着疑惑的凌若雪解释说，“真是的，我知道你上面五个姐姐，你不愿意，可是就算那样，你也不能硬让人家月瑶管你叫姐啊，月瑶可是比你大的!”
凌若雪神气的笑意停住，逐渐转变成惊异。
怎么会…怎么会…难不成，是全部都错开了吗?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不曾穿越过时空的人…都会被牵扯上吗……
“怎么了?”凌若羽看若雪的表情不太对，笑嘻嘻的问道，“月瑶比你大，你就不愿意了吗?”
凌若雪回过神，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我又不是四哥你，怎么会那么小心眼!”
“那也……”凌若羽正准备赞同，突然发觉有点不太对头，马上停住。而另一边，若雪与月瑶已经笑成一片，正揉着笑疼的肚子。上官羽则笑而不语，只是用手中从不离身的白玉笛轻敲锁骨，凌若溟则歪着头，一样的沉默不语。两人都静静地注视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妹妹，神情中充满了宠溺之色。
凌若羽生气的转过头，有些许的吃醋。从小开始，几个兄弟中，凌若溟最疼爱的就是自己，可是自从凌若雪来了以后，一切都不复从前。凌若溟的眼里心中，都只剩下凌若雪一个人，其他任何事物对凌若溟来说，都已不再重要。
看着若雪的笑容，凌若溟心中长期绷紧的弦，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松懈下来。他仰起头，枕着双臂，闭目养神，再不去理会另几个人的玩闹。
“垄和王爷!”一名侍卫从远处跑来，停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焦急的喊着凌若溟，始终不敢踏入他们所在的樱羽园哪怕仅仅半步。因为皇上在昨天，刚刚把这个四季都开满樱花的园子，赐给了六公主凌若雪。这还是其次，另一道凌若溟的命令接踵而至，他下的命令是----凡非自己和凌若雪允许进入的人，只要踏入这所园子半步，无论是谁，统统杀无赦!
凌若溟蓦的睁开刚刚和上的眼，扭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略带怒意的盯着那个侍卫，海蓝的眸子中波澜涌起。若是这个侍卫说不出什么让他觉得重要的事，他发誓，他一定会用极其残酷的刑罚，让这个打扰了他难得的宁静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即使距离很远，侍卫依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凌若溟嗜血的目光，便咽了一口唾沫，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王爷，张大人说有重要的事要找您商量。”
凌若溟的表情似笑非笑，眼底的怒意不言而喻，他的眼底暗流涌动，“就是这件事?”他说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听起来生硬而冷酷。
侍卫立刻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即说出了御台使亲口教给他的话，“张大人说，是关于‘飓风’……”侍卫的话没有说完，似乎是故意停顿，想要提醒他什么。
凌若溟忽的明白过来，有些厌恶的皱皱眉，对着侍卫挥挥手，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御台使，我就去。”侍卫点点头，逃似的飞速离开了。
凌若溟沉重的呼了口气，站起身，对着一脸疑惑的若雪温柔地说道，“雪，让他们陪着你吧，大哥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好吗?”
凌若雪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听话的点点头，静静的看着凌若溟离去。
凌若溟出了樱羽园后，若雪靠到月瑶身旁，撒娇似的笑了起来，“月瑶，我知道你最好了，所以，来宫里陪我好不好啊?哥哥们不能经常陪着我，几个姐姐也不很谈得来，大哥又不让我出宫玩，没人能陪我说说话，很寂寞的……”她的神情落寞，有一丝请求的意思。
月瑶一听这话，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贼笑着瞟了上官羽一眼。上官羽奇怪的看着她的笑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正准备回话，却被月瑶抢先了一步，“好啊，我是蛮想住在宫里陪你的，你想的话，多久都没问题的。那么，我问个小小的问题，行吗?”月瑶一脸期待的看着若雪，待她点点头后，月瑶问道，“要是有人不想让我陪你，那该怎么办?”月瑶不经意的扫着上官羽，一脸坏笑。
“怎么办?”若雪理所当然的说，“能怎么办?当然是交给大哥处理了，怎么了?”
“没-事-啦!”月瑶得意的看着满脸苦相，自知上当的哥哥。
上官羽苦笑着。月瑶这个丫头…还真是…有够笨的唉…还真是不不折不扣的直肠子，做什么事都做的这么明显…就算真的是不想和蒋宸成亲，想要拖延婚期，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用这种傻瓜才用的方法，就算不是很精明的人，也能一眼就看出来…那么，又更何况父亲呢…像父亲这种在朝廷中整日与那些勾心斗角的大臣们切磋的重臣，是一定能看出来的啊…她难道都没有想过吗……这个丫头啊…看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唉……
“既然这样，”凌若羽插嘴道，“月瑶你要不要去看看母后，她可是一直很挂念你和表哥呢。”
“嗯……”月瑶沉思了一下，点头，“也好，好长时间没见过姨母了，也该去拜见一下了。哥，”月瑶扭头问上官羽说，“你也去吧?”她的语音中有一点点的期待。
上官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这下，不仅月瑶不愿意，凌若羽也不愿意了，他不高兴地说，“为什么?表哥你都很久没去看过母后了!亏母后她还一直念叨着你……”
“那么，我为此感到抱歉，但是，”上官羽盯着若雪的眼睛，似乎希望能够提醒到她似的，一字一顿地说，“我有很重要的事，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便站起身，“所以，拜托就月瑶你帮我问姨母好了。”
若雪也站起身，对着众人说，“既然要走，就一起吧。反正去皇后那里的路和出宫的路顺路。”
凌若羽和月瑶都点点头，站了起来，向园外走去。
一路上，月瑶和凌若羽有说有笑的走在前面，若雪则和上官羽在后面跟着，两人都沉默不语。
“六公主殿下，”许久，上官羽凑在若雪耳边，用很低的声音和类似于恭敬地态度称呼她，声音冰冷苦涩，“你可真够绝情的啊……”上官羽调侃般低低的笑着，笑声中透出一股股冰冷的气息，“燚病的那么严重，你都可以视若旁人，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吗?”上官羽脸上的表情悲痛，“你不知道，燚在昏睡中梦魇的时候，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他叫你不要离开，叫你不要忘了他，可是你……”上官羽停住，似乎说不下去，“你就是这样爱他的吗…璨儿……”听着上官羽用喑哑的声音叫这个许久以前的名字，凌若雪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见凌若雪不回话，上官羽叹口气，“话我不想多说了，看不看他是你的自由。我不过是个旁观者，无权多嘴。不过，希望你不要忘了燚对你的好，一点不比凌若溟少，甚至比他还要疼你，只是你不曾看到过。当然了，请你更不要忘了你曾经说过话。”说完，便跟月瑶告辞，大步走远了。
他一直…在喊你…叫你不要离开…叫你……不要忘记……
离开?忘记?呵呵……你以为…是我真的想要离开你…是我真的，将你忘记了吗……若雪嘴角不禁泛起一个凄凉的笑……
***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似火如风，若即若离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