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叛徒（约等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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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隼怎么还没回来？”七七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这都十多分钟了。”
背对着七七正在找遗物的何文一个手抖，台灯灯罩掉在了地上。
李明辉把七七扯到一边，示意他小声点，“估计是不太顺利，你想去催啊？”
七七思考一番，摇了摇头，“那多尴尬。”
李明辉把大拇指伸到七七鼻子前晃，“高情商！所以咱们只能等。”
唯一知道真相的顾恒舟：......
不用他阻止了，也挺好。
四楼的遗物秒针已经被自己折断，他和段隼很默契地都没说出来，为的就是等一个人露出马脚。身边的何文还在卖力地翻柜子，以为自己装得很像。
从这人说三楼遗物同时攻击他和七七的时候，顾恒舟和段隼就开始怀疑他了。
另外三件遗物都有一个共同点——一次性只攻击一个玩家。
上次试炼也证明玩家是可以被试炼“夺舍”的。正因为怀疑何文，段隼让他拿出玻璃球里小人的时候才会用藏头句与他交流，才会单独留在三楼避开何文查线索。
他的血被段隼喝了，虽然段隼不在他身边，但顾恒舟能感受到段隼的脉搏，生机勃勃的律动不吵反而让人感到安定。
“这样搜起来太慢了。”何文扔掉手里的盒子，“根本找不到。”
“要不我们分头找？两个人一组，互相也有个照应。”何文提议。
七七和李明辉没有意见。
“那我和你组队。”顾恒舟揽住何文的肩膀，笑里藏刀。
何文在他手下一顿，“我和你不熟。”
“你和我们都不熟。”顾恒舟不给他选择的余地，他手臂力气之大，让何文丝毫动弹不得。
何文背后起了一层薄汗，被顾恒舟像拎小鸡一样带走。
“你发没发现，顾恒舟只对段隼稍微好点。”李明辉感概。
七七点头。
“是不是我们都太笨了。”李明辉补刀。
七七想起宿舍里顾恒舟表演的川剧变脸，单手捂脸。
有些事情知道了也不要说出来，很伤感情的。
何文被顾恒舟挟持着走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顾恒舟丝毫不压制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威压，两人面对面站着。
“你还准备装到什么时候？”顾恒舟抬起眼睛，“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也要引导我们破坏三楼遗物。如果不是你的提示，我们找遗物就需要更多时间。难道破坏遗物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何文见完全瞒不下去，收起脸上害怕的表情，“也有杀神大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吗？”
“你让我知道你是天界的人。”
“是又怎样？”何文眼睛变成红，挣脱顾恒舟的束缚，“想必上一场游戏之后，杀神大人和你那个小搭档早已知晓我们有抢夺玩家身体的能力。”
“你与我说这么多，想必是觉得我今天无法活着出这场试炼。”顾恒舟看何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冷了表情。
“正是，那么属下失礼了。”何文身上的伤口开始迅速愈合，他手里出现两把短刀。
属下？
判神是杀神殿的人？
顾恒舟看见刀光，迅速后退，躲过了一击。他伸手抓住何文的左手，踹在何文的腿上。
两人都听见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但那刚被踢断的腿，竟然自动伸直，不到一秒就愈合了。
“不愧是杀神大人。”何文握着小刀冲了上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可惜再强的神祗在试炼里，都没有神力。”
小刀擦着顾恒舟的脸颊过去，顾恒舟也抽出自己在厨房找到的西瓜刀。
刀光交错。
与此同时，段隼正举着火把穿过密密麻麻的焦尸往楼下走，三楼的小人不肯待在他口袋里，非要坐在段隼肩上，拽着段隼一缕头发。
两人下到地下一层，段隼腾出手推开铁门，身边的焦尸见到他，哦不，是他手里的火把都自动让出一条狭长的道路。
段隼找到七七和小六的房间，地下一层的灯此时都被破坏，一片黑暗中，只有段隼手里的火把发出光亮，映照周围。
自从下到地下一层，段隼觉得自己的头发被肩上小人拽得生疼，他自己背后也生出一层冷汗。
阴冷的楼层被焦尸挤满，段隼护着手里的火，侧身进入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房间。房间里竟然一只焦尸没有，就连之前阿玉的尸体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段隼转身把门关上，一阵阴风吹来，他手里的火把突然熄灭。
下一秒，段隼就用手里的打火机重新把火把点亮。
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脸，不过比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脸色更白，眼窝更深，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病态的气息，他手里握着一把刀，笑着看段隼。
两人靠得很近，段隼闻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和腐臭味，尽管早做了心理准备，段隼还是喉咙发干，背后呼呼冒冷汗。
“七七，吃不吃东西？”段隼退后一步，拿出驴打滚。眼前这才是真正的七七，而他们队里的那个七七是四楼遗物幻化而成的。
真人七七看起来比那个鬼变的七七还要吓人。
段隼心好累。
“你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把打火机一直放在手心。能来到这里，说明你几乎看透了一切。”七七缓缓逼近段隼，手指摩擦小刀，“可是你回来有什么用，你是所有玩家里战力最差的，不过是来送死。”
段隼不服气地挑挑眉，身体诚实地避开七七，慢慢往床那里移动，最后被七七逼到退无可退，只好靠着床板站着和他对视，“行，你厉害，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再开打呗。反正我就在这里了，跑不掉。”
七七呲笑一声，“你可真是怂。”
段隼假装没看见对方鄙夷的眼神，“你的通关条件是什么？”
“杀死除了我之外所有身份是鸭|子的玩家。”七七开口。
段隼：......
试炼够狠！
“我也挺好奇你怎么猜到我是叛徒玩家？何文那么多破绽，怎么不怀疑他？”
“我怀疑了呀。”段隼干脆把驴打滚自己吃了，豆沙的香气在口腔里缠绵，味道很好，他轻松的表情和对面阴森的七七对比强烈。
火柱映照得段隼的脸更加明亮，他舔了舔站在牙尖上的糖，笑得七七心脏重重一敲，“但也没谁说叛徒只有一个。自从推出床底的东西不是小六画的，我就觉得你有问题了。”
“三楼的何文再怎么神通广大都无法赶在你在游戏里醒来之前布置好这个房间。既然枕头被子加上床底的东西都是人为布置的，你一定会注意到差别，你没说，除非你刻意隐瞒。”
“我猜第一个晚上，会有玩家立刻被送进禁闭室就是何文安排的。他是顾客，对服务生不满意，闹一下，就能把他塞进闹鬼的禁闭室吭死。接着何文作为bug知道你的任务和我们不同。他在楼上和你见面，让你帮他在小六床下布置好，帮他控制小六和遗物。作为交换，他会帮你杀死玩家。尤其是高楼层那些你接触不到的玩家。”
段隼说完两手抱胸站在窗前，表情很欠揍，“是不是都被我说中了？”
“没错，现在那个废物遗物假扮我，而我本人待在这里守着，但凡有人试图破坏，格杀勿论。”
“废话也说完了，”七七眼底涌出杀念，夹杂着风狂，“你很聪明，但脑子是救不了你的命的。”
刀朝段隼笔直砍来，被段隼避过，白刃嵌入身旁的床架。
铁床架被砍出半厘米深的口子。
段隼迅速侧身离开，呼吸有些不稳，淦，这七七也太狠了，这要是落在他身上自己现在就是个死人了。
“等一下，你冷静点，我有办法让你通关......”
“闭嘴。”
刀刃裹着风在段隼面前飘过，七七冷冷地看着四处逃窜的段隼，血压上升。两人纠缠了几个回合，七七终于抓住段隼，把他压在地上，刀抵在段隼的脖子上。
“再见了。”七七右手紧握刀柄。
段隼的眼睛朝他眨了一下，七七难以置信地在段隼脸色见到了笑容。
“你们终于好了。”躺在地上狼狈地像条虫的段隼轻声说，“可累死我了。”
七七被一股霸道的力量硬生生从段隼身上扯开，他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被翻身站起来的段隼踢到远处。
房间冷得像冰窖，火把还立在床边，除了段隼和七七的脸，映照出另一个扭曲的白影。白影的手扣在七七的脖颈处，指甲卡紧皮肉，殷殷鲜血从新伤口伸出。
七七四肢在空中乱挥，血丝爬上他的眼睛，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音，无声地嘶吼着。
“小六，别让他死了，这算自己人。我们去四楼，那里有关你的罪魁祸首。”段隼走到七七背后，拍了拍一团白影的“肩膀”。
七七感到自己脖子上的手松开，让他能喘口气。他难以置信地扭动脖子，充血的眼睛追着段隼看。
“别看了，我和你说话纯属拖延时间。法阵是几个遗物破坏的。”段隼拿出乐谱和小人。
“这个，”段隼指指乐谱，“会吸血。我和你瞎聊，站在床边挡你视线，顺便把这两样送到床底。小人带乐谱去中间有法阵的地方，乐谱把我的血泼在法阵上，放出小六。”
“你早就计划这么做？”七七手腕被小六扯住，扣在背后。
“不然呢？我可打不过你。”段隼伸手抓起小人放在肩膀上，没了束缚，小人显得更加好动。他摆出一副骄傲的样子，熟练地抓起段隼一缕头发，稳稳地坐下，还不忘转头对着七七做个鬼脸。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叛徒（约等于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