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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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凝的声音越来越小，盛意知道她还会继续往下说，所以就安静地等着。
幸好这里来往的人不多，她们站在路中间也不碍事。
“为什么我想要的你都可以轻易拥有，而我那么努力，却只能得到一句‘不重要’。”
意识到曹凝可能在说什么，盛意轻笑了一声，靠着墙没有说话。
没有什么是可以轻易得到的，没有亲身经历过的的事别人是不会明白的，所以盛意并不想辩驳什么。
“那天我放学从巷子口经过，一转头就看见了他，他笑着和我说，‘好学生别乱凑热闹’。”曹凝斜着眼睛像是在怀念，“我晚上做梦都是他那个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心动了。”
“可是后来再见面他就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他都不记得我了……”
这种事情听起来只能平添唏嘘，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之外，外人都无从评价长短，盛意到底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曹凝倒是没有在意盛意有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宋怀野也是，成绩也是，你什么都比我强，我明明很努力，却什么回报都没有，到头来还要被说‘那么努力有什么用’。”
不知是那个点突然触动到了盛意，盛意回想起了曾经那些为了讨得阿姨欢心而拼命学习的日日夜夜。
盛意侧着头望着远处，不知道目光到底落在何处：“你那么努力，是希望得到别人的夸奖吗？”
她声音很轻，像是在问曹凝，又像是在问曾经的自己。
曹凝闻声望向她，盛意额角的碎发散在脸侧，被风吹得扬了起来。
黑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曹凝的视线被这黑与白的对比吸引了，完全忘却了去看盛意的表情。
“不，不是。”
她努力怎么会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夸奖。
“我并不是为了别人的夸奖，可是我的努力总不能什么都得不到。”
盛意勾起唇角，视线转回了曹凝的脸上：“教学楼下的红榜上，我记得你有两个名字，一个是作文比赛，另一个好像是美术大赛。”
曹凝吃惊得看向盛意，只见盛意指尖绾了一下颊边的黑发，嘴角是令人目眩的微笑。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得到呢？”
等曹凝回过神来，她已经和盛意走到了回学校的那条路上。
曹凝不情愿地呶呶嘴，又不得不心甘情愿地承认：“我总算知道宋怀野为什么喜欢你了。”
“喜欢一直是一件很个人化的事情，不是一个人够好就一定会被其他人喜欢，也不是别人不喜欢你就是你不够好。”
盛意抿着唇无奈地笑了笑，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但上一世她也用了许久才明白这件事。
所以即使盛意对曹凝依旧没什么好感，她也愿意和曹凝说一说这件事。
曹凝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盛意的话，表情看起来放松了许多，应当是没有像刚才那样钻牛角尖了。
“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的氛围，但是…主人，你的任务要失败了。”
“！”
盛意看了一看手表，默默收起了嘴角的笑：“我们要迟到了！”
“啊？”曹凝反应过来时，盛意已经开始跑起来了，“等等我呀！”
也不知是该说两人的速度快还是慢，盛意的任务是完成了，她和曹凝踩点进了校门，但是到教室时还是晚了。
在宋怀野毫不收敛的目光下，盛意喊了声报告，然后到了座位上。
“要是你还不回来，我就要以为你又要出事了。”
宋怀野应当也是刚刚睡醒，声音沙哑低沉。
盛意喘着粗气，给了他一个眼神，没有回话。
要不是他到处招蜂引蝶，说不定她中午还不会迟这个到。
在宋怀野不知道的时候，盛意又默默在小本本上给他记了一笔。
虽说商徵羽建议盛意和宋怀野好好谈谈，但是盛意依旧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将这件事拖着。
晚上的练习，曹凝又过来了，朝盛意点了点头，没有再凑到她身边。
倒是盛意，趁着歇息的空档，走到曹凝的身边。
走廊上风大，盛意拢了拢衣服：“你参加口语训练不担心影响其它的成绩？”
“不会。”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的不会担心还是不会被影响。
大概是意识到语气太过生硬，曹凝又补充了一句：“我参加口语训练不只是为了赢你，年底还有一次口语比赛。”
年底的确还有一次口语比赛，虽说含金量比不上这一回的比赛，但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你是在为了自主招生做准备吗？”盛意试探地问了一句。
曹凝并不意外盛意能猜出来，她点了点头：“我的成绩并不稳定，我得给自己多找条路。”
高中生里，其实鲜少有对自己未来有清晰规划的人，大多都是听老师的话，要努力读书、努力考学，所以盛意已经对曹凝多了些不可言的敬佩。
“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盛意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但话是收不回来了，曹凝也已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盛意。
“那就提前道谢了！”
如果盛意提早知道曹凝的真实性格，她一定找方法回到这个时间，堵上自己的嘴。
盛意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曹凝这么粘人的人，她之前一直以为宋怀野已经很粘人了，没成想还能碰到曹凝这种的。
训练结束，曹凝站在门口：“我们一起走吧！”
宋怀野站在走廊上，看着曹凝挽着盛意的手，表情像是看见了老范环着他的肩叫他兄弟。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不敢置信里混杂着难以言喻。
“她家里人晚上过来接她的，我们就是一起走到校门口。”
盛意硬着头皮，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而且也不知道曹凝是真的想开了还是怎么样，一路上都没有看过宋怀野，拉着盛意在问发音技巧。
这种情况下，盛意突然无比希望向希也在，起码以向希博览众言情的经验，应当能提出一些靠谱的意见。
这种诡异的氛围直到曹凝上了家里人来接她的车才有所缓和。
盛意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旁边传来宋怀野危险的声音。
“小同桌——”
盛意绝望地闭了闭眼，这叫什么事啊！
其实盛意也不知道她这样的性格是好还是不好，曹凝所做的事并没有触及到盛意的底线，所以盛意并不反感帮她一把。
“我就是顺手帮帮她，之前也不知道她是这种的性格。”
看着宋怀野冰冷的表情，盛意轻笑了一声：“其实这种性格也挺可爱的啊！”
“你倒是真不在意。”宋怀野轻嗤道。
在意？
意识到宋怀野的意思，盛意本来已经抛至脑后的故事又冒了出来。
“我听曹凝说，是你先和她说话，所以她才喜欢上你的。”盛意眯了眯眸子，表情带了点八卦。
“……”宋怀野突然被反客为主，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她说话了？”
宋怀野表面云淡风轻，心里飞快盘算着，但又着实想不到他和曹凝的交集。
盛意一时都有些心疼曹凝：“看来是某人桃花太多，太过久远的都想不起来了。”
“我桃花多不多我不知道，起码没有像某人一样被人拦在教学楼下表白。”
盛意是调笑的语气，但宋怀野回她这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隐秘的忿忿不平。
不敢再接这话，盛意不动声色地转移的话题：“对了！你晚上还是早点睡比较好，白天看你真的精神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但是宋怀野已经自己和自己气上了，语气不善：“我睡得挺早的。”
想起商徵羽的话，盛意硬撑着开了口：“之前你说你和商徵羽合作了，进度怎么样？”
“还行。”
“其实之前蒋…商太太过来找我，她对我好像……”
“想都不要想。”
“……”
盛意的话还未完就被宋怀野打断了。
她眼珠子一转宋怀野就知道她在琢磨什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让我想都不要想了。”盛意强撑着回了他一句。
“你中午迟到该不会是去找商徵羽去了？”
如果商徵羽在场一定要拍桌子赞一句夫妻相，这两人的敏锐度可真是不相上下。
“没有，但是你这样子真的撑得住吗？”
宋怀野丝毫不犹豫地驳回了盛意的反对，盛意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倒是没有再劝。
他现在心情本就不太愉快，盛意自然只能慢慢来，先试探一下，再慢慢压低界限。
第二天宋怀野下课趴在桌子上补眠，盛意正准备和他说点什么，就听见靠走廊边的座位上有同学喊：“盛意，有人找。”
宋怀野也听见了这声喊，从桌子上懒散地抬起头朝窗边望了一眼。
是曹凝。
盛意莫名地出了教室，曹凝拉住盛意：“这节课下课有二十分钟，我昨天晚上回去又练了一下，你帮我再看看。”
“啊？”
往常盛意对曹凝的努力有所耳闻，但是盛意没想到会这样。
第二节课下课，中午休息，下午休息……
“你其实不用这么努力的，时间还够。”盛意坐在树下抖了抖手上的演讲稿。
曹凝摇了摇头：“我又不像你们那样，我如果不比别人用功很多的话我就更加赶不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