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zy》秋羽飏

2、小女孩

　　剪刀“咔嚓、咔嚓……”

　　肚皮开啦！

　　剪刀“咔嚓、咔嚓……”

　　肠子出来啦！

　　剪刀“咔嚓、咔嚓……”

　　子宫在跳跃啦！

　　…………

　　——《开膛手》

　　………………………………………………

　　“哗啦——”

　　黑漆漆的大楼一侧的卫生间传来清晰的水声，这水声在寂静的大楼中
　　显得有些突兀。

　　“咔哒、咔哒……”

　　小女孩抵着扶手，有些不安地放慢呼吸，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黑黝黝的楼梯口仿佛张开利嘴的野兽，下一秒就将人吞没于黑暗。

　　她靠近洗手间遮掩着的门，明显的水声就是从这儿传出的。

　　这处公寓楼内的公共洗手间和这栋楼一样废弃已久，小女孩在不开心的时候会独自一人躲在这里。

　　目光透过门缝，只见惨白的月光照射在一个修长的身影上，白色的大褂上鲜红的液体分外鲜明。

　　“哗啦——”

　　水龙头再次被打开，水流在泛着寒光的剪刀上抚过，只带下了一缕缕殷红。

　　小女孩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站在洗手台前的男子束着齐腰的红发，一双白得过分的手正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沾过血的手术刀。这一切在月光下形成一幅诡丽的画面。

　　小女孩似乎被这幅画面所吸引，正想再看清楚些，突然眼前一花，那男子的背影不见了——下一秒，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半是机械一半是人类的脸被鲜红的发衬得阴森而发白，男子双眼微眯，本是温暖的浅橙色双眸却是一片冰冷。

　　小女孩似乎被吓到了，她后退了两步，但又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她就这样定定地盯着他，时间仿佛静止了。

　　半晌，男子微微斜过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这么晚了，这位小姐是迷路了吗？”

　　他半边机械脸在黑暗中有些骇人，但小女孩一点儿也不害怕。

　　“Jack.”

　　“你就是Jack.对不对？”小女孩上前一步，眼中不露一丝胆怯，反而闪着睿智的光芒。

　　“Jack”没有回答，他不置可否。

　　“你是医生？”小女孩再次仰起脸，认真地打量他，“唉，你是生化机器人吗？”

　　小女孩好奇地问，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但踮起脚尖却只能碰到他散落下来的几缕红发。

　　男子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一片寂静，黑暗中，泪划过了她的脸颊。

　　“呐，Jack.杀了我吧。”

　　这是他与她的“初遇”，但这并不是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