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鱼》长葵

2、烧油

　　“好了。”齐瑾擦了擦额角的汗。
　　“好疼……”委屈巴巴一只。 “那没办法，为什么要和别的鱼打 架？”齐瑾边收拾边问道。
　　“没有打架……”路淮碰了碰疼到麻木的尾巴尖“是海洋垃圾。”
　　原油泄露，顺着洋流，伴着海风在海面上绘出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画里埋葬着臭鱼烂虾，藻类的狂欢，画外是翅膀里浸着石油的信天翁慢慢地滑翔……
　　“真笨，别的鱼怎么都好好的？”看着路淮情绪有些低落，齐瑾故意说道。
　　“你才是鱼！我是鲛人！和那些榆木脑袋不一样。”路淮反驳道。
　　“榆木脑袋照样能做剁椒鱼头。”案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鱼在努力地扑腾着，被齐瑾一巴掌拍老实了，继续磨刀霍霍。
　　“……”好凶残的男人……
　　路淮看着齐瑾流畅的刀法，杀，洗，切，腌一气呵成的样子。嗯，他承认，确实有帅到他。
　　“你能吃辣吗？”齐瑾说着，切下了鱼头。
　　“都，都可以，咳，你随便加。”路淮咽了咽口水有些慌。
　　“你在养伤，吃清淡一点，清蒸吧。”齐瑾又把鱼头放回原位，然后去准备别的配料。
　　“都好，都好。……你这个池子里这么大没有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路淮突然想到。
　　“养过，都炖了，锅里的是上一条。”齐瑾冷漠道。“那是很普通的鳙鱼（胖头鱼）好不好？”路淮实名嫌弃。
　　“你不普通，你会说话，用来……”齐瑾顿了顿“煲汤最好。”
　　“你有没有常识？鲛人是用来煲汤的？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切片研究了的……”路淮声音越说越小。
　　“切片的话……做成刺身也不是不行。”作认真思考状的齐瑾。
　　“鲛人难道不是被用来骗眼泪的？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知道不？”鲛人一滴眼泪可珍贵了的。
　　“鲛人泣珠倒是听过，你刚刚都疼成那样了为什么不哭？”齐瑾蹲下看着路淮指尖微动，摸了摸路淮的耳朵尖，冰冰凉凉的。
　　“可能是我不够难过吧。”路淮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懵懂。
　　齐瑾丢给他一件宽大的白衬衣“这样就很好了。你把这个穿上，”又补了一句“没穿过的。”
　　“没事，我不嫌弃你，”路淮很细心地提醒“你的鱼应该要蒸好了。”
　　齐瑾起身去准备碗筷，想了想给某只换成了勺子。当齐瑾准备好吃的，转过身看到路淮系地乱七八糟的扣子时，眉心跳了挑。
　　一粒粒解开后又重新系上，顺手拂平衣服上刚刚弄起的褶皱后，就拎着某只去吃饭了。
　　“唔，泥（你）的饭，金（真）的很好次（吃）！”路淮惊喜地看着齐瑾，然而手底下却在迅速扒饭。
　　“别急，慢慢吃，咽下去，再说话。”齐瑾说着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谢谢！你也吃！”路淮接过水喝了一口说道。
　　“有那么好吃？”齐瑾夹了一点鱼肉放在嘴里，用料合适，没有腥味，熟度正常，觉得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嗯！你是怎么做到让鱼没有糊但是熟了的？”认真求教ing
　　“控制火候，定时。”
　　“大概多久？一柱香？一盏茶？”
　　“八到十分钟。你那都是什么计时单位？”
　　“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