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箫凌箫凌

4、第4章

　　我想去爱你。
　　我想去爱你。
　　可。爱情为什么这么难。

　　周敏看小沫和李娜把杯子放下后，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去看下我的母亲。”然后周敏一边向外跑去一边掏出手机着急的打着电话。周敏寻遍了她能认为母亲会去的地方，可依旧没有找到。就在她快失去信心，打算报警的时候，却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看见了母亲——李如兰。周敏走过去，用劲的抱住母亲，轻声的哭出来。
　　然后她恶狠狠的说：“妈妈。他们一定都会不得好死！”
　　李如兰依旧全身颤抖，只是听完周敏的话后，伸出双手，抱紧了自己的女儿，大声的哭了出来。
　　北方的城市依旧很冷。周敏和李如兰大口大口的吐着白色的雾气，朦胧了身边的景物。

　　第二天小沫上班的时候，顾小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工作着。小沫虽然心有疑问，但依旧坚持着“好女人的原则”没有开口。她在心里说：这只是结婚的人选，千万不要动感情。
　　之后小沫像往日一样工作着，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办公室里的顾小北从文件包里抽出一张男孩子的照片，认真的开了起来。
　　这个可爱的男孩子非常的眼熟，像是……贾晨斌，苦恋周敏的男孩子。
　　然后顾小北微笑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会儿，之后拿起照片亲吻了一下，又重新放回文件包。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脸上却分明有着悲伤的影子划过，轻轻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似乎那道悲伤只是假象，只是错觉。

　　只是想证明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顾小北伸出双手轻揉自己额头两侧，眉头紧锁。然后他放下一只手，从屁兜里掏出了钱包，打开钱包看着自己与周敏的合影，竟泪流满面。
　　顾小北咬紧牙，似乎想压抑住自己的哭泣声，他大口大口的吸气，像是缺氧的病人一样，另一只手不断从桌子上扯过纸巾，擦掉自己的泪水。
　　这像是一个忧伤的早晨开始，窗外薄薄的光打了进来，地上拖着淡淡的影子。

　　“小北，有几份文件我拿过来给你看好吗？”小沫在门外询问。这个声音瞬间打破了这个画面，顾小北急忙把用过的纸巾收拾好，然后背过身去，压低声音说：“请进。”
　　在小沫进来后，顾小北还是压低声音说：“你把文件放桌子上好了。你先去忙其他事情吧。”
　　“恩。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可以吩咐我。”小沫愉悦的回答，然后小沫走了出去，关上门。却在关门扭头的一瞬间，整张脸黑了下来。
　　然后是熟悉的面容——秦生压了下来。像是一大块的乌云。他亲切的说：“美女，小北在吗？”
　　“你自己进去不就知道了！”小沫狠狠瞪了一眼，转身离开。秦生看着小沫离开的身影发呆了一下，却只是那么一下，然后又面带微笑的推门而入，走到顾小北面前，幽雅的点燃了一支烟，笑眯眯的看着顾小北。
　　刚才还满脸悲伤的顾小北整个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站起来身来，走到门前，用力的关紧了秦生没有关住的办公室的门，然后转身指着秦生吼：“你就是一畜生！”
　　秦生猛的掐灭烟，拿出手机，打开里面的一条信息说：“这个真的不？咱俩谁是畜生！你说说看！你怎么可以这样放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那是罪恶的深渊将我们的欲望吞噬。
　　我们原来以为的希望早已被丢进万丈深渊。
　　其实。如果时光可以倒退，我宁愿站在你的身边，陪伴你，度过漫长苍白的岁月。

　　周敏终于把母亲哄的睡着，然后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
　　这是寂寞的动作。
　　这样烟花的女子本身就是极寂寞的。她们找不到、得不到男人的真心，即使得到后也会很快失去，于是心开始麻木，与不同的男人交欢后便可轻易忘记。
　　她们已不相信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会属于她们这群小人物。于是她们便选择观望。
　　看着自己漫长的一生渐渐走到尽头。

　　手机响了。周敏下意识的接了起来，并没有看是什么人的来电。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孩子声音，他说：“周敏，我很想你，你不要再躲了，好吗？我是贾晨斌，我很想起……”
　　周敏快速的挂了电话，可就在这一瞬间，她的眼圈全红了，她觉得自己委屈，她想那个男人，她想起那时候两人一起单纯快乐日子：她想起那个男人在还是男孩子的时候在寒冷的夜晚给自己披衣服的动作；她想起那个男人在还是男孩子的时候总是帮助自己完成没有写完的作业；她想起那个男人在还是男孩子的时候抱着自己说你就是我全部的世界。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响的周敏很烦、很慌张、很愤怒，于是周敏把手机关了，丢进口袋里。
　　她悲哀的发现，这个世界永远无法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命运真是残忍的东西。
　　嘴唇上的烟已快燃尽，周敏丢到一边，又点燃一支，她转身看见躺在床上的母亲，心里突然就涌满了仇恨。
　　无尽的仇恨。
　　然后她突然感觉胃里难受，开始一阵又一阵的干呕，后来周敏干脆坐了地上。

　　KISS酒吧。
　　小沫本是来找周敏的，可问了酒吧里所有的伙计，都只听到周敏没有来过的消息，于是只好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一杯又一杯的叫酒喝，每次自己碰触到自己的黑手套时，心里便会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痛苦和甜蜜，她本以为自己会痛恨那个恋手癖的男人一辈子，可每每想起那男人温柔的双眼，心里便会一阵又一阵的柔软。
　　温柔的男人总是让女人容易动心，这样男子的笑容总像是一阵温暖的春风吹入心田。
　　小沫便开始回忆，可记忆如此不堪只能忘记，于是自己又饮一杯。

　　不远处的一桌是一群年轻的孩子，这群孩子中有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容——贾晨斌。看上去应该是很活泼很可爱的孩子，可此时眼里却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脸黑的吓人，静静的坐在喧闹的那群孩子中间，偶尔会喝杯酒，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看。
　　他在等，等那个让自己偷吃禁果的女人，等那个让自己想用生命去爱的女人。

　　坐在医院的周敏对刚才医生说的话充满了疑问，她说：“医生，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医生笑容满面的说：“恭喜你，做妈妈了！以后要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这些对胎儿的发育好……”
　　周敏愤怒的把化验单往桌子上一拍，大吼：“我是你妈！”之后气冲冲的跑了出去，留下在原地发呆的医生。等周敏走远后，医生嘲讽般的说：“哼，做小姐的还在乎这个？要不就不要图一时舒服。”眼里全是藐视和肮脏。
　　周敏并没有听到这些。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处理这个孩子，因为按日期推算，这个孩子只能是贾晨斌的，那个未成年！不带任何怀疑！肯定是！
　　迷迷糊糊她撞到一个人的怀里，她抬头一看，心里立刻有了主意。挂上迷人的微笑，周敏说：“徐强大老板，是不是知道我要在这跌到，特意过来扶我？”然后周敏招手打了一辆车说：“我可要好好感谢您呀，走吧。”暧昧的扯着徐强上了出租车。
　　徐强只是平静的看着前方。
　　出租车驶向KISS酒吧，周敏挽着徐强走了进来，进门便大叫：“李杰，给我开一个单间！”然后对徐强继续暧昧的说：“您跟我来哦。”两人向里面走去。
　　坐在沙发那头的贾晨斌已经喝的烂醉如泥，显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神志不清的一直说着：“我爱你……我喜欢你……”
　　坐在吧台的小沫去了洗手间，刚巧也错过了这一幕。

　　坐在单间里的周敏和徐强，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周敏一直暧昧的挑逗着，心想：今天你就是一太监老娘也要拔光你，做我肚子孩子的爹！
　　周敏不断的给徐强倒满酒，徐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像一个没有思想的人。

　　其实心里是在想别的事情。想的出了神，任由周敏灌着酒。

　　外面的灯红酒绿迷失了人们的眼。
　　外面的金钱利益勾掉了人们的心。
　　欲望放纵着人们如野兽般互相猎杀，这个文明的社会像是回到原始时代。

　　凶残。狂暴。自私。
　　血肉模糊。
　　血流成河。

　　而我和你共同的时光，竟那么短暂。